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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很大,又很小,在那旋转不停的地球仪上,一眼就可把它望全。我用手丈量着此国与彼国的距离,想象着作一次神游于太虚幻境之中。梦里有太多的异国风情,醒来却化成点点温存。渴望的是什么,对现在一成不变生活的厌倦还是颠覆,于是傻傻的我在大学的课堂上回答老师关于理想的答案是在海的中央买一座小岛,过一个人的生活。那生活中少不了鲁宾逊,少不了那个渔人误闯的佳境,自己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等到日月换了新天,却换不去那份鲜活的年少不知愁。
乌兰巴托的夜
在绵绵芬芳的草原上,在四周蒙古包环绕的中心,有个童话的地方——乌兰巴托。夜的女神在马头琴声中翩翩而来,只是曲调凄惨了些,在风中渐渐传来的是牧人悠扬的长调,这样女神才不会害怕长守这夜的寂寞。
那一夜是在北京,两个女人在车上相视一笑,小小的平板车上短暂的瞬间即成了永恒,小桃茫然地看着远方,那个俄罗斯女人黯然地看着小桃,四周只剩下车轮沙沙的声音。那杯杯冷酒变成了愁肠寒泪,被寒风略过,无声无息。
当两种陌生的语言互相交流时,更多的是含混不清的表述。当两个来自不同地方的人在北京谋生时,更多的是相同的命运把他们牵到了一起。小桃和安娜就这样遇上了,她们靠在世界公园里表演着舞蹈生存。在台上可以扮作妖娆的印度女郎,妩媚的法国少女,娇柔的朝鲜姑娘。而在台下就要到处寻找创可帖,用以帖治脚踝的伤口。台上的灯光照射的不是光彩夺目的华衣,而是颗颗哀伤的心。再一次和安娜的相遇,惟有泪千行。记得那夜,安娜送给小桃的礼物是那首民谣,而今变成了哭声,撕心裂肺的痛中哭的是两个人的命运。
在这个浓缩过的精品世界里,小桃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她得意地向前男友说着“不出北京,走遍世界。”可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按比例缩小的几尊建筑,没有灵魂的躯壳立在那里不动恰如那些寻觅不到人生方向的人们。这里只有她自己刻意营造的“世界”出了这个大门,她只能迷失在人海中,向往着在蓝天上可以飞来飞去,去找寻自己的自由。可现实中,容不下太美好的幻想。她没有想到自己托付那可以白头不相离的人。竟会有两意。不念携手好,虚名复何益。身披那件防潮的雨衣,岂不知真正让自己寒冷的是自己最爱的人。
“今年冬天怎么还不下雪?”小桃问道。她是盼望着什么呢,旧的快点过去,新的赶快到来。或许只有那白色的雪花能够遮盖这世界上的一切丑,一切罪,以及她不愿意面对而在心里藏匿的心事。愁眉敛,往日梦重归,觉来双泪垂。拂去一身的人造雪花,只有那首歌还在枕边:乌兰巴托的夜啊那么静那么静连风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乌兰巴托的夜啊那么静那么静连云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美丽城
成太生,三年的北京生活似乎可以让他如鱼得水般地活着。到北京的第一个晚上,他就发誓要混出个名堂,于是三年后世界公园保安队长的头衔让他有了点满足。他神情激扬,指点着公园内美国、英国的建筑向他的老乡们介绍着。虽然他们都是一样在用汗水和血泪浇灌出所谓的花园城市,可他比他的老乡更多了点怡然自得。
渐渐地,在他的身上出现了动摇,手头的贫乏和身边的诱惑使他更加愿意投身到那些够带给自己有些满足感的事情中,他一方面干着些小的违法事情,一方面隐瞒着和那个温州女人交往。“这年头,谁也靠不住。”而小桃的回答是“我知道你不会骗我的。”可他真的骗了她,虽然那更象是一段寻求刺激的小插曲。虽然不和谐动听但却让太生留连忘返,我不知道那个温州女人如果不出国,太生是不是就此沉醉其中,忘了自己来北京最初的理由是为了那个身披雨衣的姑娘。只是这座美丽城中他的眼睛已看不清来时方向。那束束路灯
照亮的路程,他的车,拐弯而过。
而另一个人,在这个城市华灯初放的时候落下,黑夜只给了他孤独的影子。他是二姑娘,太生的小老乡。他给这个世界又留下了什么?单那纸片上刺人的数字就让人断肠。他那双鬓如霜的父母颤微微地接过那一叠钱,把他放在胸口,于是伤心的人又重回了家门,至少不必再担心那串数字。可是谁又想到他也曾眼望飞机,神游八荒。这个世界总有太多的无奈。
只是这两个城中的人恰恰代表了两极,一个迷失,一个保留。谁能保证这个染缸还会有进去而不沾染丝毫的人吗?
“我们是不是死了?”“没有,我们才刚刚开始。”太生和小桃在冬季的雪夜躺在那里
似乎能够重生,只是要等到雪化后了。
在都市的日子里,每天就是这样上演着不同的悲喜剧,似曾相识而又模糊不清。诗人说“我们要怎样看待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样事物是静止不动的我们要怎样容忍那一天又一天蓄意不同的变化?”还是在这世界中独守自己吧,不是有首歌吗?
关于未来你总有周密的安排然而剧情却总是被现实篡改
关于现在你总是彷徨又无奈任凭岁月黯然又憔悴地离开
出乎意料之外一切变得苍白
你计划的春天有童话的色彩却一直不见到来
你撒下的鱼网在幸福中摇摆却总也收不回来
你始终不明白一万个美丽的未来抵不上一个温暖的现在
你始终不明白每一个真实的现在都曾经是你幻想的未来
2005。4。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