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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灵儿月下吐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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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古人的观念啊,陈唱竟然是不知该如何解释。

    江涌画风一转,笑道:“纳妾聘美,乃是风流雅事,你还脸嫩什么?只要过了大妇这一关,剩下的事情都是水到渠成的。楼大小姐那边,你还需多多说些软话。再说了,那日你与水姑娘自城外进入江陵,我可是知道你们可是一整夜都待在一起的……”

    陈唱听了这才恍然,不禁呵呵笑道:“江大人误会了,我与水姑娘只因遇到了山贼,不得已一路逃亡,,可不曾有任何......”,说到这里,他想起两人曾在江边相拥,就算搁在现代也够暧昧的了,一时便说不下去。

    江涌捻着胡须,有些不悦地道:“孤男寡女共渡一夜总是事实吧?我也是见过那水姑娘的,从看你的眼神和神情便知,早已经对你情根深种,女子名节要紧,她还能择夫再嫁不成?为富要仁、为官要正、为人要义,你是读圣贤书的人,难道这点道理还不明白?我视你如兄弟,才对你如此推心置腹,你可切勿自误呀!”

    陈唱为之语塞,一时再也说不出话来……

    饮宴结束之后,他并未回楼府,而是去了驸马府。

    踩着青石板小路一路向东,驸马府后门的的家丁都是认得他的,且得到了王大小姐的吩咐,只是打过了招呼,便放他进门。

    陈唱走到水灵儿单独居住的小院,抬头看见水灵儿院中的灯笼亮着,陈唱想起晚宴上江涌说过的话,心中一动,慢慢踱了过去。

    房门未关,灯下看见有烟火气从里边冒出来,陈唱走到门口,只见一身素裙的水灵儿坐在一个正在烧着的陶罐前,一手托着香腮,一手用树枝拨弄着下面的炭火,姿态娇慵动人。

    火光映着她白晰如玉的脸庞,闪映出美丽的红晕,那双多情的眸子隐隐透出几分幽愁。

    自从来到江陵之后,尤其是进入楼家后,陈唱也是不自觉地冷落了佳人,这里虽然吃穿不愁,但终究不是她自己的家。

    陈唱轻轻敲了敲门框,水灵儿抬头看见是他,眸中蓦地闪过一抹喜悦和亲切,兴奋地想要站起来,可臀儿刚刚离开坐垫,却又马上停止了动作,旋即收敛了外露的感情,莞尔一笑道:“陈郎君深夜到此,可是有要紧之事?”

    相比之前,这位乡村里来的姑娘,少了几分柔弱,已具有几分娴静稳重的气质。

    陈唱心中一动,道:“路过,顺便过来看看你!”

    水灵儿不答,只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陈唱顿时一窒,他已知道,这样的回答显然不会让对方满意,

    “从看你的眼神和神情便知,早已经对你情根深种,女子名节要紧,她还能择夫再嫁不成?”品味着江涌说过的这番话,陈唱忽然明白过来,水灵儿在心中肯定是很想和自己在一起的,这种渴望不掺杂任何的杂质。

    陈唱不由苦笑道:“灵儿,其实我是专程过来看你的。有些话想要当面对你说。”

    水灵儿递柴的手一停,静了一会儿,忽然吃吃笑道:“有什么话不能明日再说,今日已经这么晚了,而且你浑身酒气,明明就是喝完酒才来的。”

    她笑得有几分狡黠,又有几分酸楚。

    陈唱道:“我要走了!离开江陵,去很远的地方,所以特此来跟你……”

    水灵儿的手抖了一下,她没有抬头,就那样僵硬地低着,半晌忽然哽咽着道:“你不带我一起走是吗?”

    红红的炉火,呼呼地喷吐着火苗,陈唱看见一颗晶莹的泪珠滴在她的手背上,不由心中一软,哄她道:“此时还不能带你一起走,等我在那边安顿下来再想办法把你接过去。”

    水灵儿破涕为笑:“那就好,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红红的炉火照耀下,那灿烂的笑容神采飞扬,颇带着几分喜悦和得意。

    陈唱叹气,此去京城看似攀上了大树,实则是凶险无比,也许陷入政治倾轧和朝堂争斗中粉身碎骨。

    水灵儿自然不知道陈唱内心所想,被他盯着脸看,忍不住害羞了,她羞羞答答地低下头去,红着脸蛋儿道:“陈郎君,都是我不好,总是成为你的拖累。我知道……知道你的难处,况且楼大小姐对你那么好,我知道她在心里是有你的,而且对你极好,我岂敢奢望取而代之,只希望……只希望你也能对我好,我就知足了。”

    她痴痴的注视着闪烁的火苗,眼睛里充满了对幸福的憧憬,用梦幻似的声音说:“锦衣玉食,我不希罕。正妻名位,也非我所求。我只想一直跟着你,哪怕是远远地看着你,也是极好的。”

    也许是知道陈唱这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她放下了矜持,侃侃而谈,向陈唱吐露心扉:“我本是浮萍一般的女子,若不是遇到了郎君,怕是还要在刘家受苦,或是被山贼掳走,受尽凌辱,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即便你从此之后,便……便再也不回来,把我忘记了,我也还是会记着你的,一辈子都记着你。”

    见她美眸中泪花闪闪,陈唱苦笑:“我只是去京城而已,不会丢下你不管的。瞧你平时冰雪聪明,为何此等浅显道理都想不通?我此番前来,一是向你道别,二是问你是否习惯京城的水土,三是问你喜欢何样的宅子,否则我在诺大的京城中,可是会挑花眼的。”

    “真的?”水灵儿美眸泛光。

    “自然是真的,你若是不信也罢,我先走了,到了京城置办的宅院不合适,你可不要怪我。走了!”

    水灵儿见他返身便走,这回换她发慌了,她连忙跳起来拦住他,一把扑到他怀中嗔道:“你许久才见我一面,我不许你走”。

    陈唱也是一把将她抱住,对付水灵儿这样单纯的姑娘,几乎不用施展任何的手段。

    水灵儿腻在他怀里不撒手,泪还没干的俏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其实我对宅子没有任何的要求,只要是能够有个遮风挡雨的小窝就成。”

    陈唱语塞,吃吃地道:“这……这也太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