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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七和崔管事堂兄弟两人为了争宠,大打出手,最后的结果是双双殒命,家丁们见状登时都炸了锅。
“杀人了,死人了!”
“我的娘啊!”
“血……”
家丁们见势不妙,试图挣脱逃跑。
那小校一见家丁们就要作鸟兽散,当即大喝一声,让兵丁将他们尽数截住。
兵丁们出手迅速,长矛如林般刺向他。家丁们无处可逃,只能束手就擒。
兵丁们迅速将家丁们制服,准备将他带回府衙审讯。
小校转身对其他家丁说:“你们也别想逃,此事与你们脱不了干系。回头一个个审问,一个也别放过!”
当街械斗杀人,出了人命官司,且其中一人还是被自己的手下一刀劈死,岂能让他们这么散了。
家丁们纷纷低下头,心中惶恐不安。
他们知道,这个事件已经引起了官府的注意,而他们也难逃干系。
“抱头,蹲下!”
“还敢跑!”如狼似虎的兵丁上前就是一脚,将企图逃跑的家丁踹得人仰马翻,个个叫苦不迭。
“尔等听好了,方才之事,你们都是亲眼所见,那崔七手持利刃,先是刺杀了本族堂兄崔管事,又企图刺杀巡街的兵丁,我等是迫不得已才出手,一切行为皆是自卫。崔七这等凶徒,冥顽不灵,穷凶极恶,杀了他是为了百姓除害,是也不是?”
“是!”家丁中有人带头喊道。
他这一样一喊,其余的家丁也都纷纷跟上附和,崔七的那些嫡系低头不语。
很快就有崔管事的手下出头:“大人可要为我们崔管事做主啊!他,他,还有他,都是凶徒崔七的手下,此事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小校闻言心中大喜,当即命手下将崔七的手下拿了,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任凭他们怎么求饶都是无济于事。
娄府,娄郎君的侍妾正在小心翼翼地为主人按摩圆滚滚的肚子。
娄郎君慵懒地靠在床榻上,双目微闭,享受着这宁静而舒适的时光。
方才崔七求见,打扰了他的清梦,未免有些气愤。
本想抱着侍妾温存一番,但又感到腰酸腿软,力不从心,只得作罢。
突然,从府外传来了阵阵喊杀声,打破了这宁静的夜晚。
娄郎君皱了皱眉,猛然睁开眼睛,露出惊恐的神色。
“去看看,出了什么事?”他吩咐道。
侍妾慌忙起身去叫下人慌忙跑出去打探。
娄郎君则是面露忧色地在侍妾的帮助下更衣。
不久,那下人慌张地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报告说:“少郎君,出大事了!崔管事和崔七斗殴,双双殒命。”
娄郎君脸色一变,惊愕地看着下人。他试图保持镇定,但内心却波涛汹涌:“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啊!”
“你且下去!”
下人一走,娄郎君心急如焚,翻箱倒柜地寻找夫人给他写的密信,那侍妾知道关键时刻不能出错,也赶忙帮他找。
他们将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翻了个遍,终于在一个书架上找到了那封信。
侍妾迫不及待地抢先伸手去打开信封,却被娄郎君一把扇了一耳光。
她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娄郎君有些失态地吼道:“你乱动什么!这封信是关键证物,不能乱动!”
侍妾委屈地捂住脸颊,退到一旁。
娄郎君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封密信,然而眼前的一切让他大惊失色。
原本密密麻麻的字迹竟然变成了白纸一张!
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手中拿着那封信,不知所措。
这时,屋外传来了喧闹声,是小校带着兵丁进入了娄府。
娄郎君见大事不妙,赶紧起身相迎。
他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语气却有些颤抖:“不知各位深夜到府上,有何贵干?”
他这是明着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小校叉手见过了礼,笑眯眯地道:“深夜叨扰,实属不敢,但又不得不麻烦娄郎君。”
当即将崔七和崔管事械斗双双殒命的事情讲述一遍。
娄郎君佯装大惊失色的样子,推说他根本不知道此事,即便那两人械斗也与自己无关。
小校笑而不答,娄郎君心知肚明,这是要抓他的把柄。
他情急生智,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那崔七和崔管事虽是血亲的堂兄弟,但两人素来不合,这一点府上的家人均可作证,想是两人又为了什么事情发生争执,以至于动了利刃兵器。”
他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侍妾心领神会,立即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的工夫已经用托盘端来了二十贯铜钱,俱是用红布蒙着,重量不小,直累得那侍妾额头汗涔涔的。
娄郎君上前接过托盘,放置案几上,低声道:“崔七和崔管事毕竟是我府上的下人,此事烦劳你和诸位兄弟们了,这些不成敬意。”
小校两眼眯笑,娄府的实力不是他这样的小人物能动得了的,此番前来无非是卖个人情、求点财,眼见目的达到,当即插手。
“这如何使得?我等也是深夜巡街至此,碰巧发现了,好在那崔七被我的手下及时击杀,这才不至于酿成更大的祸端,也免了娄郎君日后头疼,不是?”
“诸位兄弟保境安民、为民除害,才有我等这太平日子。那崔七平日里就带着一帮狗腿子,到处打着我的旗号欺男霸女,此番了结了,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两人寒暄一番,小校带人离开。
崔七和崔管事毕竟是非正常性死亡,照例是要带回衙门里的。
碍于娄郎君的面子和二十贯的好处费,围观的家丁们便不用悉数抓走问话了,只挑了几个带头的。
门一关上,娄郎君一屁股坐了下去,感觉虚脱了一般,侍妾急忙上前捶打肩膀助他解乏。
娄郎君回想此事,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
崔七前脚刚刚向自己表了衷心,后脚就被堂兄所杀,这也太巧了。
见娄郎君若有所思,侍妾离了他,自去端茶,片刻后款款而来。
“郎君,这是新得的茶叶,尝尝。”侍妾嘴角微翘,将茶盏轻轻地放在书案上。
娄郎君出了不少的汗,的确是渴了,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随即皱起了眉头。
“这信……怎么变成了白纸?”
崔七带来的那张夫人写有款款深情的信笺,此刻却成了白纸一张。
侍妾道:“定然是那崔七戏耍郎君你。”
娄郎君不以为意地道:“非也,崔七一心攀附于我,断然不敢干出此等事来,这幕后一定有人在操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