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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点无用而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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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要多做点无用而有趣的事”看到这句话我深有同感。和朋友们聊天,谈到工作都是抱怨,焦虑和烦恼;聊起文学都说是附庸风雅,奢侈品。窃不以为然。

    有的人一辈子都在做有用的事,事实却证明一辈子都毫无价值;有的人一辈子都想做点无用的事,留下的东西后人却受用无穷。

    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俞敏洪莅临同济大学,为同济学子做主题为“度过有意义的生命”演讲。什么叫有意义的生命?我认为一辈子做自己感兴趣的事,生命才有意义。士兵突击里也提到这个问题。

    “京城第一名家”王世襄,生于名门世家,却沉迷于各种雕虫小技,如放鸽、养蛐、驾鹰、走狗、掼交、烹饪,而且玩出了文化,玩出了趣味。荷兰王子专程向他颁发2003年“克劳斯亲王奖最高荣誉奖”理由是:如果没有他,一部分中国文化还会被埋没很长一段时间。

    中医里对人体“上火”症状描述为:人体阴阳失衡,内火旺盛。常见症状为:胃疼口臭、咯血咳嗽、烦躁不安、心烦意乱、心悸失眠等。中医又说:有火则生、无火则死,火乃必需,超过正常就属邪火。人人力争上游自然是好,否则也不会有这三十余年经济奇迹。但有用之学主宰一切,成功学成时代主旋律,又使当今社会如一个典型“上火”型社会:心中欲望太强、步子太大、动作难免变形,所谓“步子太大扯着蛋”是也。

    人体上火了,喝剂凉茶能去火。社会上火了,亦需一剂能清心降火的药方:做点无用的事,关心点与己无关的事。前者清心,缓焦虑症,自己与自己和解;后者解毒,消化社会戾气,与社会达成和解。

    什么叫做点无用的事?用白岩松的原话讲,现在中国人太专注于做有用的事,只要做的事跟升官、发财、成名没有关系就便没用了,便慢慢被荒废了。30年快速发展,已经将中国人弄得只会干有用的事,不太会干无用的事。

    牛顿曾经说:“自然界不做无用之事。只要少做一点就成了,做多了却无用,因为自然界喜欢简单化,而不爱用多余原因来夸耀自己。”人却恰恰相反,常做自认为有用之事,事实却证明常常无用。

    做点跟升官、发财、成名没关系的事,做点跟自己的情感和精神有关的事。于我而言,这样的事情就是写作了。暂且把“写作漫谈”呈现于此。

    写作,直白地讲就是文字的罗列。一篇好的文章读起来就像欣赏一件宝物,如吕氏春秋那样,增减不上去一个字,即将强行增减了也就改变原文的韵味,增一分嫌肥,减一分偏瘦。作家也是艺术家,也是大厨。作家的作品比艺术品更具鉴赏价值,艺术品的鉴赏只要用眼、耳就可以,最多借助个放大镜。作家的艺术品的鉴赏不但要用眼,还要用脑,用心,它能把你的心拴住,让你像一个饥肠辘辘的馋汉面对着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它春天和煦的阳光,夏天徐来的凉风,秋天成熟的果实,冬天旺旺的火炉。阳光能扫除阴霾,凉风驱走浮躁,果实能点缀美好,火炉赶跑寒风。难怪古人会这么说,读读读,书中自有红烧肉;读读读,书中自有黄金屋。几千年的封建统治让古人穷怕了,吃不饱就想起肉,腰包空就想到金。好的作品不但可以填饱肚子,使你满腹经纶,也能鼓你腰包,不是有这样的话嘛,要富口袋先富脑袋。而且能荡涤你的心灵,修炼你的灵魂。心灵的纯洁会让你超凡脱尘。灵魂的高大,会衬托你人格的高大。——朋友的来言。

    有人说过“你看到喜欢的文章比看到孩子还亲呢”确实如此。习惯使然,我敬畏了别人的文字,敬重了自己的文字。于我的文字而言,那是我的孩子,我孕育生产的宝贝,不得不爱。有时候也把文字当情人,可亲昵,可撒娇,可倾诉,但必须保持适当的距离。有人说我“中毒太深”所指是纯文学的文字,干净,美丽,飘逸,散文更甚。这般年龄的女子还能让他人说“中毒”实在是最大的褒奖。爱好也罢,吃饭的家伙式也罢,总之我爱了文字。我曾经说过“我爱文字我爱你”对于志趣相投的朋友,我就是这样对待的。因了喜爱,所以敬畏,所以慎重,所以如履薄冰。至今日,读书写作的习惯依然保持。那样生活才有意义才会充实才会灿烂,生命才会丰盈才会绚丽才会娇艳。说白了,和有的人喜欢打麻将一样,是一种寄托,一种漂流岁月之河的姿态,无所谓高雅。曾经在少女时代喜欢极了诗歌,古体诗近体诗,豪迈的温婉的,格律的梨花的,囫囵吞枣,东施效颦。诗太严谨,我亲近不得。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喜欢上散文。怕是性格使然。内容上直表情怀、直抒胸臆,谋篇布局自然天成、不落窠臼,遣词造句如行云流水,不雕饰、不做作。——我的去语。

    我们的谈话待续。这样的朋友,这样的交流,这样的随性,纯精神的,与仕途、与金钱、与名利,没有一点关系,没有一点用处,但是我喜欢,我觉得趣味无穷,我觉得陶冶情操,净化心灵,所以我选择这样的事情去做。经常写作,让我觉得生活足够美好。

    谁都要吃饭,却不需要时时为稻粱谋。成功带来满足感,灵魂难免还空虚。按照社会标准度过的一个个“有用的一天”达不到幸福的标准。有热爱无用之事的人,有名为“无用”的服装品牌,有在冷门学科甘之如饴的人,有成功人士的退后反思。

    无用,是让脚步暂停等灵魂跟上;无用,是不功利更本真地享受生活;无用,是与社会和自己和解,以乐趣战胜焦虑,以平和心态迎来人生新境界。

    “实用主义实际上是最不实用的。”试试看,你的“大用”正蕴藏在你的“无用”之事里。无用于事,有用于心。有用的无用,无用的有用。

    若论无用,还有什么比诗歌、哲学更无用的?英国人说,英国人宁可失去整个印度,也不肯失去莎士比亚。乔布斯说,我愿意用我所有的科技,去换取和苏格拉底相处的一个下午。所以庄子才说,无用之用,方为大用。

    我说,大用,实乃人魅力之所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