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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每个人都曾读过那篇关于一个追逐地平线的文章。
少年疯狂地追逐地平线。可是,那道地平线本身就是虚幻的。少年并非不知道,但依然痴狂。他与我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只是苟安于追求的过程,不敢正视追求的结果。而地平线式的追逐是永远没有结果的。但正是因为看不见结果,才能在心中残留一点希望。
落水者在落水时宁愿抓紧一根稻草。他们不是不知道稻草救不了他们,而是不愿让最后一点希望之火都泯灭。哪怕那个希望是如此的虚无缥缈。为什么?因为他们的懦弱!他们不敢正视结果!不敢看到现实!只是永远蜷缩于所谓的过程中!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猫,躲在街角的某一偏僻角落,不敢回家。
沉思的人有一个目标,幻想的人却没有。拥有地平线式希望的人苟存于幻想,要么没有目标,要么目标太多。
我欣赏夸父逐日。虽然夸父最终也没能追赶到太阳,但是他那种勇气让人敬佩。前两者是苟且于过程之中,不敢追逐结果。但是,夸父却勇于面对结果,哪怕是失败也从不放弃。最后,甚至因为梦想而付出生命的代价。夸父虽然也没能走出过程,看到结果,但是,他却没有苟且偷安,而是不断地积极进取。
对于希望,我曾经说过:“希望的存在远比希望本身更有价值。”希望是一盏明灯,在漫漫黑夜,照亮前行的路,指引着夜行人到达远方。希望的存在给人以勇气,但是,希望的实现却更需要勇气。
中世纪,整个欧洲笼罩在宗教的黑暗中。宗教,给了人活下去的希望,也给了人面对死亡的勇气。上帝,是人类自己给自己开的一个玩笑,是人类自己给自己撒的一个谎。欧洲人或许早已清楚,什么上帝,什么天使,都只是虚幻。但是他们不敢承认,因为他们无法战胜对于生命的恐惧,没有勇气去面对生老病死与生活中的各种苦难。那群家伙只能把自己的灵魂与希望寄托于自己虚构的上帝。当达尔文那本物种起源打碎了欧洲人的迷梦,那些懦弱的欧洲人不愿承认摆在眼前的事实,群起而攻之。达尔文毁了他们地平线式的希望,却给了欧洲人重新认识世界的勇气。
我曾经无数次陷入绝望,曾经无数次面对失望,甚至已经开始麻木地看待周围的世界。在一度绝望以后,新的希望又在泪水的灌溉下,慢慢地滋生发芽了。原来,人的生存离不开希望。从最原始的刀耕火种,人类之所有能支持着走到今天,也正是因为希望的存在。地平线式的希望者认为只要有希望的存在就可以生存了。甚至荒谬地认为一旦希望变为现实,希望也就失去了价值,受到了玷污。这自然是错误的。希望的价值不仅仅是以其存在来宽慰众生,更是以其特有的魅力吸引人们去为希望的实现而奋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梦想需要希望。我曾经用地平线式的希望去处理个人情感。我对她许诺,无所谓结局,只在乎过程。也许是因为太看重她了吧,显得有些懦弱,不敢奢求结局。甚至当结局即将到来时,我宁愿选择避开。这种对于情感的希望的确算得上是纯洁,但是,也显得太傻了。可惜,处理个人情感并不像处理其他事情那样简单。因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最复杂的。也许这并不是很正确。不过,对于她,我真的只能抱有地平线式的希望。
我渴望有一天,当这里的一切都结束时,我能够站在希望的田野上,瞭望远方的天空,等待着她的到来。那时,我坚信,自己的梦想将不再是地平线式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