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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现在在月劳宫中,她对这个宫殿的名字相当无语,土气得毫无灵气,听说太后制命,也是,她从这里走出去,自然对这里有感情,当自己是天上的月神为她求得。
如果真有月老的话,他一定不愿意自己现在宫殿里,她想到了顾少承,那张柔美得不像男子的脸,太妖媚,但反差巨大的却又是冷面将军,令敌人闻风丧胆。
想到此,嘴角微微翘起。
正自出神间,忽然耳朵一震,原来礼仪部的女官已经在宣讲规则,她的声音比老太监的还尖利,使人不禁地联想到报警的信号弹。
女官讲了一些规则,然后端坐前,命她们每人从门口开始,走过来行一个普通的下身礼,她点了头,即算过关。
于是门口流水一般,排得长长的队伍,短短的一段小路,却让人身姿步法暴露无疑,一些平时难得常干粗活的少女,一走就暴露出了自己的家境,她们没有得到认可后沮丧极了。
这些对于养在侯门内的小姐却是极为简单,体态婀娜多姿,端正优雅,只是有些过肥过瘦,手粗脚大者,即被视为体态失衡,也给淘汰下去。
她们心中万般委屈,早知如此,应该趁早增肥或者减肥,如今与富贵失之交臂,恼恨不已,想大哭一场,看着老太监严肃地站在一边,又不敢,急忙走到被淘汰的那一队当中。
一轮下来,已经淘汰掉了三分之一,等到完全试完以后,被淘汰的即由一个小太监送出宫门,月劳宫即刻宽敞许多,众人也不再有拥挤的感觉。
第二位考试官是乐部的女官,她早已命人在殿中摆置一架古琴,手指不够纤细者退出,过短的退出,回答关于乐曲方面的事例,而一无所知者,退出。
最后才是上琴座试音。每人弹试的时间极短,女官经验丰富,一抬手,她就知道此人琴技如何,琴曲如何,虽然这道程序最花时间,但一轮下来,也是挺快的。
到了第三轮时,所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如果不会诗词,如何与皇上谈词赋曲,清助雅兴?这一关,考的是才思。
她命人把一株开得正艳的菊花摆在中间,让他们随意以菊入题,各写一道七言律诗。沐子妡见了这种题目,她的脑子觉得有点大,忽然想起林妹妹的梦菊。
暗自庆幸道:“还好当时文艺小清新,背下了这首诗,如今还是全抄上去吧,让我写诗,还不如背医书自在。”
等到结果出来,她毫无例外地赢了,并且是第一名。
原本她是不想赢的,不过,沐云姝好像知道她的底细一样,每一关时,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己,所以她不得不反击。每时每刻都记着,这是为自己的尊严而战,不关选妃的事。
所以当结果出来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
这一轮试下来,留下的只有五人,她们两个还有三个长相气质俱佳的。最后一题,由大学士出题,他的题目是守兵兵临城下,城内没一兵一卒,只剩下老弱妇孺时,你们怎么办?
几人思考良久,待到一柱香的时间,由最先的沐云姝开始,她有些拿不定主意,小心翼翼地说道:“把所有的人阻止起来,保卫城池。”
还有人回答更是干脆:“明显敌我悬殊,不能做无谓的牺牲,开门投降。”当最后问到沐子妡时,她深思一会,说道:
“既然是守兵,城内应该有他们的父母亲人,可以让亲人们上城墙劝说他们放下手中的刀剑。”
学士眼前一亮,所有人的回答中,她的最接近答案。
几场比试下来,他们挑选出了综合以后结果最好的,出乎意料的是,沐云姝和沐子妡双双胜出,前者以美貌外形俘获人,后者则机敏才思。
这结果当皇上和太后知道后,他们不得不重新面对着这难题,花费了许多时间和人力,不但于事无益,现在连全城的焦点,都聚集在此双姝身上。
人们都在议论姐妹俩最终谁会胜出,他们更加看好沐云姝,显而易见,嫡女比庶女拥有得更多,地位也更加尊贵。
但是也有些看好沐子妡的,毕竟她在比试中表现优异,不但有勇有谋,并且诗琴俱佳,是个难得的全才。
为了争论心目当中的胜出者,有些荒唐的甚至在大街上斗殴,非得把另一方打趴下不可。还有一些,全然忘记明文法规,公然聚赌。
在压姐妹俩谁中谁淘汰,比例严重地偏向了沐云姝。许多人都赌上重注压她会赢,这个京城,看出身的人太多了。
法不责众,在这场闹剧当中,因为主持的是皇上太后,所以他们不敢公然去抓赌众,只是暗暗压下来,尽量不传来皇上太后耳中,他们只希望此事快快过去。
现在这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生活,哪一天,得罪了百姓或者得罪了皇上,他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当顾少承再一次光顾柔烟的曲幽楼时,柔烟一旁为她斟酒后道:“公子总是喜欢听曲喝酒,如今京城里最盛行的可不是这些?”
“是吗,那些公子王孙都喜欢上了玩什么?”他百无聊赖地问道。
柔烟媚笑道:“我还是不说了,看公子的样子,并不像是感兴趣。”
“可是我也并不反感,是不是?”他的眼睛对上她的明眸,一时间,柔烟的心都被软化。
“宰相的两位千金,在皇上的选试中同时胜出,如今都在压她们俩人谁胜出谁败呢。”柔烟的声音悦耳动听,由她说出沐子妡的消息,竟另他有种错觉,就像是偷情一般。
偷来的情愫,偷来的美好。
他的眼中闪过丝丝温柔,神思早已飞到上次在宫内,见到她的情景。柔烟的心细如发,看他的表情,似乎心中另有旁人,难怪对自己忽冷忽热。
一时之间,非常嫉妒,是哪个女子,令眼前这个男子花重金与她周旋,却从不肯留宿。他对自己的敷衍,也许是利用自己这里的势力和烟雾来达到他的目的。
不论何种原因,在她心目中,这人是个正人君子,与他相处,比与任何人相处都舒服,有一个没有要求,却肯花不少银俩来买你时间的美男子,谁会拒绝,谁能拒绝?
她的笑靥如花,饶有兴味地盯着王爷看了看,他这才回神笑道:“如果让你压,你觉得谁会赢。”
她嫣然一笑:“其实显而易见,自然是大小姐。她的赢面最大,几乎所有人都压她。”
“这样下去,即便赢了,也没有趣味,赔的比例也如此小,难道二小姐就那么不堪,定会输给她的姐姐吗?”
“这个我倒不得知,只是宫中传出来的消息都讲姐姐貌美合太后心意,依我看,妹妹估计也不差,竟能与姐姐不分上下,平分秋色,单勇气上讲,已经难得。”
王爷心头涌出异样的感觉:这里的女子果然个个都冰雪聪明,不随人流,有着自己的见解和观察能力。
“为什么所有人都去赌,而赌坊却愿意接受,万一皇上心血来潮,两个都选上了的话,那么他们估计要找一条河跳下去了。”
王爷轻轻地笑问道。
“也许他们钱多,也许他们宫内有人,铁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柔烟给他添酒时慢慢说道。
他举起酒杯,看了一眼里面晶莹碧透的酒水,一仰头喝了下去。酒香清冽,使得他脑中异常清醒。
如此看来,沐子妡一定不会入选。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一直呆在宫里。
沐子妡她心中是怎么想的,她不会迷恋上了宫的荣华富贵而期盼自己被选上呢,他知道她的能力,如果愿意的话,她是有能力胜出的,因为姐姐没有她这样的灵气。
他又想起上次见面的情景,她依偎在自己身旁,头上淡淡的发香比这里的任何熏香还要清雅。
在回去的路上,顾原奇道:“公子,沐子妡小姐就要被选入宫中当妃,你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他冷哼一声:“太后不会允许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当妃子的,就算如此大告天下,可是如果他们要反悔,也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王爷并不喜欢听那对母子的事情,于是顾原没再问,两人凛然地回到了府内。
沐云姝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快活,她原本以为自己稳操胜券,没想到那个庶女居然也胜出,并和自己并列,真是辱没她的身份,和这么一个下贱卑微的人名列在一起。
她并不想胜出,但是她又矛盾地想在世人面前赢她一次,让所有人知道沐子妡不如自己。至于成为妃子后,要做什么,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父亲这么疼自己,一定会替自己推掉。
太后刚刚又来赏赐过自己,殿里已经摆放不下,她对太后没有好感,但是也没有觉得她不好,是个和父亲母亲一样宠爱自己的慈祥的老人家。
她一直想自己成为皇上的妃子,看中的就是自己背后的势力,所以一而在,再而三地对自己示好。
因利而来的宠爱也往往会因利而消失,她从小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宫中,她没有骄矜,除了对付沐子妡,她也没有心思想别的。
这一天,宫中的李嬷嬷又走了过来,她行完礼奇道:“嬷嬷来是……太后刚刚已经赏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