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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英才辈出,北宋时期画家李公麟被誉为“宋画第一”苏轼、苏辙都为其画作跋写诗。他归隐的龙眠山,成为许多人向往的文化山。舒城飞霞公园,更是集中了这位杰出画家的遗存,供人们追思凭吊。
舒城有个飞霞公园
每到一个地方,我会习惯性地问:“历史上出了什么名人?”因为在我看来,一个英才的出现是偶然,也是必然。他是地域风情、文化孕育和自身努力的结果。
在舒城县一个小饭店吃饭,我同样询问老板这个问题,他脱口而出说有周瑜、李公麟。
李公麟是北宋一位重要画家。他善画人物,尤工画马,好友苏轼称赞他:“龙眠胸中有千驷,不惟画肉兼画骨”五马图是他留给中国美术史的杰作。画中五匹大马,由五个人牵引,神采焕发,顾盼惊人。在技法上,他发展了“白描”画法,影响了一代代的后世画家,被后人誉为“宋画第一”
也许,因为我是安庆人的缘故,最早读的文史是安庆地方文史居多,因而留在印象中的李公麟是桐城人,晚年隐居龙眠山。第一次听说是舒城人,很想探究一番,于是询问舒城有什么关于李公麟的遗存。老板告诉我,舒城磐石圩有李公麟墓,县城有纪念他的飞霞公园。
波光流影文脉依旧
稍稍打听,就找到了飞霞公园。
公园位于县城古楼管理区,东邻206国道城关龙津路,西接文化广场。走进公园,你会赞叹:作为一个县城公园,它的文化品位是很高的。流水之上的亭台楼阁,点缀出公园的别样情趣;爬行于墙上的藤萝碎花,渲染出诗般风雅。归来宅的古朴,龙眠书院的厚重,霞光阁的典雅,更是让它平添翰墨气息。
为什么说这样一个古典与现代交相生辉的公园是纪念一代画家李公麟的呢?舒城县地方文化研究专家李卫生的办公室就设在飞霞公园的“归来宅”里。他告诉我,公园是2001年建成的,说它是纪念大画家李公麟不是无中生有,因为它将历史上与李公麟相关的遗存串联成一园。据舒城县志记载,这里原为宋代画家李公麟及其堂弟李德素老宅故址,旧时“飞霞晚照”为古舒城八景之一。
史料还表明,李公麟归舒后,在“落日回光归宿乌,余霞散绮贯长虹”的飞霞亭下建有“归来宅”旁有放生池及清心亭。今天的飞霞公园里,这些景点都在。只是,历经岁月的洗礼,是不是当初面目不得而知,但总会引发你对一代画家的追慕之情。
朝迎东升旭日,暮送夕照飞霞。与归来宅毗邻的是龙眠书院。龙眠书院始建于元代天历年间,明清之际得以恢复,民国时毁于战火。虽然今天的书院是建公园时的仿古建筑,但其内展出了李公麟生平事迹和他的传世诗、画,文脉依旧。
李公麟籍贯之争
网上浏览了一下帖子,网友都在争论李公麟是舒城还是桐城、潜山人。一如周瑜之争,还是因为古书上记载的那个“庐江舒”因为古代无论是庐江府还是舒州,范围都很大。有一段时期,我很想弄清这个问题,发现古书记载太复杂,较为清晰的脉络是:舒城西周时期属舒国,分立舒鲍、舒龙等国,史称群舒国。汉高祖四年(前203年)置舒县,翌年改龙舒县。唐开元二十三年(公元735年)设舒城县延用至今。但更为具体的区域归属,今天的专家学者也是众说纷纭。
在安徽著名的女书法家中,担任三名书画院副秘书长的韦明升是舒城人,十几岁时就加入了李公麟书画院,成为引人注目的院士。在她看来,李公麟就是舒城先贤,理由是舒城关于他的遗存多。比如,磐石圩有李公麟墓,3座相连,最大一座为李公麟墓,其余分别为其弟李公寅、李公权墓。墓侧原有祠,可惜的是,1954年大水成灾,祠堂毁了。墓地周围居住的是李氏后裔,已形成村落,叫着“李家庄”不过,她认为,当时舒城、桐城都属于舒州,李公麟寄情山水,足迹多留在舒城桐城交界的龙眠山一带。今天争论是没多大意义,最重要的是能继承和发扬其书画艺术。
苏轼也想卜居舒州
李公麟和苏轼、黄庭坚、米芾等人同是驸马王诜家的座上客。想一想,这几位文人聚会的情形,诗词唱和,书画记载,该是怎样的雅事。其中一次聚会,李公麟就画了下来,这就是西园雅集图,米芾还也为此写了一篇文章。
这次聚会是在苏轼被黜,离开汴梁去杭州做官以前。他们十几个人在驸马家的花园中饮酒、作诗、写字、画画。李公麟肯定感触很深,便画了下来。后来,苏轼恢复政治地位,他们再次雅聚,李公麟又画了第二幅西园雅集图。
元符三年(公元1100年),李公麟以风湿病告老返乡,在龙眠山下建起龙眠山庄,自号龙眠居士。并且,以龙眠山庄及周遍胜景,画了一幅龙眠山庄图,极尽龙眠山水风月。苏轼欣然为这幅画撰跋,并嘱咐弟弟苏辙作诗。
苏辙为写好诗,特意来到龙眠山,放眼风物,写就了题李公麟山庄图,对画中景致一一以诗歌描绘,并在序中说:“子瞻既为之记,又属辙赋小诗,凡二十章,以继摩诘辋川之作云。”也就是说,在他们眼中,李公麟的龙眠山庄图堪比王维的辋川图。
苏轼是想晚年卜居舒州的。李公麟回归故里的这一年8月,苏轼任舒州团练副使,可是,古代州郡地域大,他的安置点是在永州(今湖南零陵)。第二年,他却逝世于常州。一代大文豪卜居舒州之梦终未实现,这是舒州山水之憾,更是飞霞公园之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