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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夜出事的消息迅速传遍西域,原关地方同样获得了消息。
一个人影迅速窜过土屋瓦顶,身后之人悄然无声跟上,跟踪到一条暗巷,身手矫捷的蒙面人猛然转身,朝着暗处喊:“出来吧。”
“能察觉我的人可不多,小家伙身手不错。”暗处走出一个画着浓妆的男人,绣着大红牡丹的衣袍缭着金边,一举一动透着女人一般的妩媚。
敏锐如猎豹一样的蒙面人悄悄拔出一把匕首,警惕的看着对方。
其实他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只是莫名其妙闻到了意思胭脂水粉的味道,这种味道和女人用的不同,这种味道更加甜腻,就像一个挑逗的手,挠的人心痒难耐。
“天要亮了,我还要回去交差,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我就让你死的安逸点,不然......你应该听过弄花镜的剔骨功吧。”
一个小巧精致的银制弯刀凭空出现在男人细腻白嫩的指尖,男人妖艳的冰蓝色眸子像粹毒的玻璃珠,映在弯刀上美丽残酷。
听到男人嘴里轻浮出的几个字,蒙面人全身一抖,然后拼了命的挥刀而上。
“不长眼的小贱人。”妖艳的男人显然生气了,怒挑着描的浓黑细长的眉,一挥手便把弯刀甩了出去。
几乎不忍直视的境况出现了。
弯刀像一道银色闪电,急速旋转着刺向蒙面人,几乎是一瞬间,本欲攻击的蒙面人被弯道阻击,直接旋转上他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淌了一地艳红。
蒙面人倒地,弯刀乖巧地回到男人之间,上面的血液顺着上面的凹槽缓缓流进刀柄,刀身更加锋利。
“弄花镜,你太恶心了。”糯糯的声音从房顶后传来。
一个矮小敏捷的身影一闪而过,稳稳的落在尸体身上。
“啊啊啊啊,踩上去了!”
小个子叽叽喳喳从尸体上蹦下来,一步跃到男人身边,然后嫌弃的捂住鼻子:“咦~好香啊。”
“快去找找看,结束交差了,这边儿晚上冷死了。”弄花镜对着手呵了一口气,潮湿的白雾缓缓扩散出,暖了一阵又是寒冷。
“我一来就奴役我。”小个子嘟着嘴跺着脚凑到尸体旁边,伸出一个手指戳戳:“死透了?”
“看他的脖子。”弄花镜好意提醒。
小个子一根指头挑开尸体的衣襟,脖子血肉模糊,气管已经绞碎,只剩下碎肉中的一节胫骨:“你可真恶心。”
小个子嫌恶的收回手,瞥向男人的眼神变得更加鄙夷,他觉得杀人这么恶心也是本事了。
“你杀人好看,下次你来。”弄花镜被说的有些不高兴了,跺着脚匆匆离开,晃晃悠悠的影子越来越远,竟然连轻功都懒得用,他自己曾经说过,轻功显示不了他婀娜的身姿,对此,魔骑里的成员皆嗤之以鼻,他们都觉得他即便用走的也不见得多么婀娜多姿。
“娘娘腔。”小个子往地上啐了一口,然后忿忿在还温热的尸体上摸来摸起,最后在蒙面人衣领里找到了信封,蜡封严实的信封上面写着州关县令收。
......
被迫退与西夜境内的希尔木军队开始着手整顿军务,并暗中派人勘查当日放火之人为何,昨夜射杀的几具尸体被查实是西夜近卫军,那么证明出了内奸吗?不!希尔木几乎瞬间想到了他的好弟弟。
希尔木进帐的时候夭杀换上了一件新衣服,粉嫩嫩的锦裙打着波浪一样褶子,轻浮的薄纱辫成的腰带松松垮垮挂在女人腰间,一串碎玉缀着腰带在裙摆上晃晃悠悠。
进了西域之后第一次盘发的女人挽了凤钗,金色流苏垂在耳畔,尊贵典雅让人移不开目光。
军医为她检查过了腿上,确定没有大碍后默默退下。
营帐里只剩下夭杀和希尔木。
“不愧是美名远扬的长公主殿下,这张脸当真看不出已经要到三十岁了。”
听不出是不是讽刺,夭杀摸不清男人的脾性所以不会轻易挑衅,所以她紧紧微微低头,轻声道了一句:“谢殿下称赞。”
“听说你让恺恩把昨天抓的近卫军葬了?”
恺恩是希尔木的旧将,为人憨厚忠诚,一般不会听令于除希尔木外的任何一个人,然而这个女人竟然可以指使他做事,希尔木不得不对这个女人另眼相看。
其实从第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传说中温柔典雅的女人并没有她表示出来的那么恬静文弱,冷静沉着的女人面对昨夜的火攻箭林毫不畏惧,看着她面前的死人那么多也没有变现出任何不适,像一把未出鞘的钢刀一般的女人像是原本就混迹在刀山火海中的女战士。
甚至到了现在,小腿骨折的女人连一声痛都没喊过,甚至不发出任何闷哼,就算军医动作如何野蛮也没有半点不适,若是不是长期经历这些的人根本无法忍受,更不用说一个自小长于深宫娇生惯养的公主殿下。
“不是说那些人也是西夜军人吗?既然本是同根,又何必相煎。”夭杀根本不会说其实死的人里面有几张熟悉的面孔。
作为杀手,当雇主给你发布目标人物特征或人像的时候,必须在最短时间里记住并且销毁以免外漏,所以瞬间记住人脸是夭杀的杀手本性,那些曾经在她面前出现过的士兵她都不会忘记。
而昨晚射杀的士兵有几个曾在西夜别院当过差,一直暗中护卫别院之人安全的夭杀记得住每一个看守别院的士兵。
若是如此,那么昨天的一切都是主子安排的。
虽然并不明白主子的意思,但只要主子安排了,她就尽可能去配合,那些与她一阵营的兄弟们死了,她就要帮他们入土,以免成了野兽裹腹的食物。
“我怎么不知道我的王妃还有如此慈悲心肠?”希尔木坐在床沿,自然而然搂住女人挺直的腰身,感受着女人逐渐减少的抗拒满意一笑,附在她耳边轻语:“我那个蠢弟弟还想从我这里夺回王印,可是又有谁知道王印早被移走,那个安放王印的矮楼就是为他准备的,他死了,即便那些顽固不化的老头知道是我夺了王印号令大军,他们也无法再找继承人了。”
夭杀心中猛地一震,缓缓扭过头看着男人嗜血的暗红色眸子,一字一顿道:“手足之情,兄弟之谊,大王子果然决绝。”
“你们天朝上国也不错,听说懿王殿下已经集结军队准备逼宫了。”男人带笑的声音在她耳蜗里盘旋,这个消息对于夭杀来说其实无所谓,毕竟夭杀不过是一个江湖杀手,即便归结于伯虞侯,但她不过是侯爷手里的匕首,匕首谈和情感?
只不过,她现在是长公主风流莹。
“你说什么?”
“别害怕,你现在已经不是凤鸣国子民了,即便那边战火纷争,你也可以视而不见,懿王逼宫的道路不会那么顺畅,毕竟前面还有太子,后面还有伯虞侯,凤鸣国皇帝也不是吃素的。”
看着夭杀稍微平静的样子西尔姆突然话题一转:“你说,若是我趁机出兵帮懿王殿下取得帝位,那么我西夜势力岂不更加强大?”
“趁人之危。”夭杀脸色冷漠,淡红的唇瓣凉薄微抿,一丝不苟言笑的样子。
“哈哈哈。”
男人大笑离开营帐。
......
云姑娘醒了。
“变了,都变了。”听过下人给她诉说最近西域战况,云姑娘头疼的抓抓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她撇着头看不远处西域地图,大致掠过一眼后再一次抓抓脑袋。
这才几天就风云变色,只能说他们太能玩。
“觉得难受就洗一下吧。”调香笑容甜美,乖巧的让人觉得腻味。
大概是因为炼香死了的原因,云姑娘一直感觉这个调香怪怪的好像随时能扑上来置她于死地。
云姑娘推开想要扶她的调香,软着腿往门外走,陌生的护栏是驿站二楼回角,她往下看,偌大的驿站空无一人,门外露出的一点紫色大概是紫衣使徒的袍子,她无力回屋。
她从升降篮上掉下去到现在还没回到伯虞身边,大概他们都认为她已经死了吧。
“兰华风呢?”醒来之后没有见到那个男人还真是意外。
“公子有要事要办回中原了。”调香回答的很迅速,好像一直等云姑娘问这个问题。
云降雪目光一怔,她难以置信:“兰华风放我在这里自己会中原?”
她怎么这么不相信呢,毕竟兰花风可是宁愿扛着她也要带她在身边,寸步不离的监视好像只要他目光一转她就会消失一样,而现在他竟然如此安心把她放在西域独自一人离开,是自信她不会离开吗?
“大夫说了,这次小姐的病严重,不能舟车劳顿,中原那边又急需公子过去,这不也是没办法了吗。”小丫头说的很无奈,但是她眼角的一丝诡异暴漏了自己。
云姑娘冷冷一笑,你们打的注意她岂会想不到。
兰华风,我不会让你如愿。
毕竟若是游戏一开始便知道结局,那便失了乐趣,出其不意才能玩得开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