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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琏璞在这富饶的宜春县过的日子, 是轻松惬意, 而且充实无比!
这边对女子的束缚毕竟不如京城多,大街小巷出来逛街购物的少女少妇也不在少数。
对于逛街购物这活动,乔琏璞玩几回后也就恢复了平常心。
每个月初十、二十、三十她必会出门一趟。
这日, 正是初十。
穿着简洁利索衣裳的乔琏璞眯了眼, 遥遥望向远处一座粉墙黛瓦的小屋。
那小屋正掩映在一排排茂密的松柏之中,那是个尼姑庵, 里头只住着两个上了年岁的老尼姑。
此寺庙地儿不大,香火亦不旺, 房屋亦是经久未修;接触过几回后,她就发现两个老尼姑极是老实,又懒散至极;故而此处名气不显, 不然县里头的少女少妇们只怕也会经常来玩的。
乔琏璞一发现此处便喜欢上了,此地依山傍水, 人杰地灵, 真是块宝地,让她初十、二十、三十必来这里是因为这里有个温泉的池。
那池子平日里几乎没人去洗过, 水是流动的, 是青麻石砌成的,不小也不大, 水也不浅,每回过来痛快淋漓的畅游一番,那是再舒服不过。
每回搭车到了山脚后,她都是大步地爬山到尼姑庵。
小小的尼姑庵后面那座不算高的小山, 能把庙里的风光给完全挡住了,人站立此处,只能看到远处有水波在阳光下散发着粼粼的光芒。
乔琏璞深呼吸,闭眼,一头扎进温泉水里。
在丫头们的赞叹声中,用力踩着水,划动胳膊,像一尾美人鱼,从池子的一头游向另一头。
那池子水有深有浅,水有一半多是从这里流出去的温泉水。
从浅到深再从深到浅,累了就歇歇,歇好又开始,来来往往几十趟,差不多半个时辰后才在嬷嬷督促下起身。
尼姑庵里的两个老尼姑得了乔琏璞不少好处,十分谨慎小心,不管她在里头玩多久?
只细心体贴地把那后殿守好了,不叫人随便进出。
每逢固定的日子,那温泉相当于乔琏璞一个人的,再没有人轻易进了去。
这也是乔琏璞精心挑选的日子,如果是初一与十五,那也会有别的香客过来,也就没有这样清清静静!
阮琪也来过此地,前前后后观察一圈,又带人在寺庙四处游走一遍,还特特地烧了一柱香,又捐了香油钱若干,又坐下来与两个老尼姑谈了半日。
那日还与乔琏璞一同泡了一回温泉,不过他不会凫水,只是拉着乔琏璞在水里折腾了几番。
让乔琏璞觉得比来回游个几十回还累几分,双脚软得像面条。
幸好,那之后他也就没空陪同她一起来。
不过,他时常快马加鞭地跑过来,再陪着她一同坐马车回县衙。
从温泉池里起身后,乔琏璞躺着小歇片刻就下山。
阮琪从京城一路带来的骏马就停她那外表朴素、里头舒适宽敞的马车旁,这马是阮琪十二岁生辰时,国公爷送他的礼物,他十分喜爱!
见马如见主人,只是为何不见主人?
乔琏璞猜测着,他必在马车里等候着她了。
她正想着上马车,马车里就伸出一只健壮有力的手臂出来,乔琏璞面露笑,默契地伸手攀着那手臂上了马车。
坐定后,她正要问他今儿怎么这样早啊?不是去县里一家大户去贺寿了吗?
阮琪则一个扑身就压过来,把她搂紧在怀里,含了她的唇。
浓烈醇香的酒气顿时溢开。
一时之间,乔琏璞被他的酒气熏得头都要晕了。
阮琪有些野蛮无理。
乔琏璞准备推开他,马车缓缓开动了。
山路带着些许的不平,在马车颠簸中,乔琏璞身子不稳跌入阮琪的宽大怀里,如同兔子落入了狼窝里。
阮琪带着粗糙的大手很自然从她简洁方便的秋衫衣底滑了进去,男人温热的手掌触及到她晶莹如玉的肌肤时。
她心里咯噔一声,手掌与肌肤之间的张力让她有预感,有不好的预感。
于是,她使劲地推搡着阮琪,无所不用其极,只差对他‘拳打脚踢’。
乔琏璞心里大急,嘴里大喊:“阮琪,你很难受吗?渴不?我服侍你喝水好不好?”可出口声都是嗡嗡声,不成句不成调。
思忖着,这只是喝多了?还是喝了不该喝的玩意儿?
他压根儿不理会她,还坏心眼地趁机进来,只顾埋头在她的怀里。
游泳后,本来就有些酸软的身子,此刻如同传来一阵激流。
她的呼吸都粗了,脑海里有片刻的空白。
等阮琪放开了她的唇,她才逐渐回神。
乔琏璞的头发早已乱了,可她只顾大口大口地吸着新鲜空气。
忽觉,肩头阵阵酥麻,阮琪开始咬着她肩头如玉的肌肤,她急喘着挥拳打着男人的后背:“阮琪,够了够了!这是在马车上,闹得过头了。你混蛋…….”她的声音刻意压低,生怕被外面赶车的人听到,可又难掩喘息。
阮琪倏然笑起来,阮琪凑近乔莲娇,低声在她耳边喃喃道:“放心。不会进去的。”
可是他食言了。
回了府上,乔琏璞一直板着小脸蛋,足足两个时辰未理会他。
日子就这样子甜蜜蜜的过着,不知不觉间又翻了个年。
这日清晨,乔琏璞好梦正酣,对同榻而眠地阮琪悄悄起身竟毫无察觉。
今日要去出城办差,阮琪早起后没有立马出屋,是对着酣睡中的娇妻发了会呆。
愣神中还不忘异常温柔地摸着她的腹部,在她耳边低语着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话语!
在这片土壤里,连着半年来努力不促地耕耘。
这个月,可算是有了点希望,每月准时准点到访的,总算不来了;等下,让嬷嬷提醒着请个老大夫来把把脉。
耳边有嗡翁声让乔琏璞烦不甚烦,一挥手‘拍’一声,就拍上了阮琪的俊脸,可还是没挥落阮琪嘴边的傻乐。
夏日的宜春省,烈日炎炎。
刚刚午休起来的乔琏璞只着一身白色绫绸中衣,半靠在东次间绸榻上看信。
是京城朱表姐的来信,她的双胞胎儿子已过了周岁,有些人总是受上在眷顾,无论嫁谁都能过好日子!
申状元是几代单传独子,她一口气就给沈家添了俩个哥儿,申家母子还不把她捧在心里疼着。
乔琏璞披散着黝黑浓密地秀发,抬头眺望着窗外,园子葡萄架下一串连一串的紫葡萄令人垂涎欲滴,想着——
同年成亲的伍表哥儿子都两岁了;坐粉轿入宫的伍二表姐也有了个闺女;更别提已怀上第二胎的伍大表姐;去年刚刚出嫁的阮瑶也有了身孕。
让她以‘身子未长开,不可有孕’的理由劝说住的外祖母,也开始‘急来抱佛脚’,给她求了一个抱子观音送到江南。
连阮琪也想过找个大夫看看,好好地看看。
这半年来,每当她准备耍花招时,心中有数的阮琪不言不语,却不再配合她,而是一个翻身,一开始就没完没了。
可恶的是事后,不让她去清洗,用枕头横向她的腰部。
乔琏璞摸着肚子,掐指一天天地数着日子,她的小日子已经迟了,迟了约么十日有余吧!
她的小日子从婚后开始就没有出现过月事不调的情况。
再算上这几天,她时常犯困,总是一副睡不饱的模样,往往在白日里也要睡上两三个时辰;鼻子更是比平常要好使得多,昨个儿吃得炒菜里多搁了几片葱都能闻出来,不用找人来看了。
乔琏璞思忖:自己也晓得自己约么是有了,只是这样的事总得找个大夫看一看,妇人心急有孕,结果假孕也是有的,看看求个心安吧!
身边伺候的嬷嬷笑眯眯地将手上的粥放下:“太太,您的小日子已经晚了十日,可要找个大夫瞧一瞧?是有好消息了呢?”大清早,老爷出门之前特特交待过她,让她务必找个老大夫给太太瞧瞧。
乔琏璞抬头望向嬷嬷。
这嬷嬷是她10岁那年刚到伍府时,外祖母给她的大丫头,大丫头当年就18岁,没过多年就订亲成亲生子去了。
当她出嫁时外祖母把她一家子都给了乔琏璞,乔琏璞对她比较信任,于是点了点头:“找人来瞧一瞧也好,只是切莫张扬。”
“嬷嬷省得,嬷嬷省得!”嬷嬷愉快地回道,利索地出了屋,小声的在大丫头边上耳语了几句。
大丫头同样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也不让旁人传话,自己到了二门边上让人去寻老爷留给家里太太使唤的得力管事,又让管事亲自去寻了宜春县里有名的大夫。
这管事哪敢耽搁?
套了车就去接来了老大夫,老大夫人老成精,一路上瞧着管事的表情就晓得约么是喜事,他也不是头一回来县老爷后院了,进了正屋被迎进了东次间。
老大夫,他已五十好几,德高望重。
乔琏璞心里还是没有古人一板一眼的死规矩,也未曾让人拿个屏风挡着,只是让大丫头拿帕子盖了手,老大夫替她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