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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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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晓兰出了清山村, 见四处无人便直接上山, 行了两三个小时,寻到一处上个月相中的山洞,山洞不小, 不过二十来个平方, 好在洞口不大,不过一米宽两米高, 寻个大些的石头就能挡住。

    此山洞妙在二百米之处有一处不小的山泉水,水流潸潸, 长年累月的流淌着,形成一个天然而成的水洼地,水洼地不深, 不过半人高,却清澈无比, 偶有小鱼在嬉戏。

    山洞内, 樊晓兰早就打扫过几番,这次过去是想长住于此, 想要白夜修炼, 早日突破炼气二层的屏障,当然, 每月都会空出两日下山见儿子们去,这是责任。

    马上要进入六月份,可大清山深处依旧清爽舒适,樊晓兰在洞山内搭好帐篷, 便去不远处的水洼地洗漱一番,坐在水洼地旁边一块比较平坦的岩石上,白净修长的小脚还泡在清澈的水内,显出十根脚丫指圆润可爱。

    樊晓兰静静的坐了会,才从储物空间取出一瓶牛奶,一份土司,一份水果拼盘,用起了迟来的午餐。

    饭后,便回了山洞,进入帐篷,盘腿而坐,入定去了。

    如此反复地,过了一日又一日,大概是二十多天之后的某一个晚上,入定中的樊晓兰突破了炼气二层的屏障,进入了炼气二层。

    还来不及表达喜悦之情,下一秒樊晓兰便身处灵气空间之内,樊晓兰睁开双眸望着熟悉且陌生的灵气空间,不知是喜是惊,依旧是一大片平平整整的黑土地,依旧是直径为十米的灵水池,池中依旧干净如昔,灵水池上方依旧悬挂着那灵气十分的玉葫芦,她习惯性的微张开小嘴,那玉葫芦依旧如常的向她口中滴了一滴灵液,灵液入口即化,樊晓兰不顾浑身一-丝-不-挂,再次盘腿入定,好好炼化那一点灵液。

    这灵液可在空间使用,也可以通过她的手指偷渡到外面使用,可那效果却是大打折扣,可以说:灵气空间内的灵液一个是修士的极品补品,另一个只是凡人的极品补品。以范晓兰多年的经历,同是灵液,大概是1:100的效果。

    片刻后,樊晓兰心念一动,离开了灵气空间,取了沐浴用具,向山洞前头的水洼地奔去,也不理自己是在裸-奔,反正周身黑漆漆的,就像黑种人一般,除了牙齿,别处黑得像炭。这是突破二层排出的身体杂质。

    下了水洼地,直接躺倒,让清澈的泉水淹没着全身,1、2、3、4……57、58、59、60,一分钟后,樊晓兰喘着气,露出口鼻,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泡了几分钟,樊晓兰便上了岸,露出玲珑有致的有料身材,挤压出香草味儿的沐浴露涂抹着周身,这种沐浴露味儿淡且润滑无泡沫,洗后不会干燥,是她用了几辈子的老牌子,纯天然的香草味儿,就是在这个特殊年代或是去古代皆不会让旁人觉出不对来。

    涂抹一遍身体后,才开始挤压出同一品牌的洗发水,开始摩挲长至后背的乌黑秀发,几分钟后,又下了水洼地,一遍犹觉不干净,樊晓兰一连打了三回沐浴露与洗发水,才满意地起身,只简单的套着朴素睡裙就回了山洞内的帐篷,下一秒便入了灵气空间,跳入灵水池快活的游泳。

    不知游了多久,樊晓兰一直换着花样一圈圈的游着,似乎成了一条自得其乐的鱼儿。到了累极些,才翻身趴在灵池边上小憩。

    当她再次睁眼时,觉得不对,哪里不对?

    如今已是傍晚,可是透过夕阳,她仍是看清了房内的摆设。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这个房间,这是一间少女闺房,雕花大床,精致的乳白梳妆台,上面放满了瓶瓶罐罐,不远处则是同色系的衣柜整整占了一面墙,可饶是如此,十分的和谐,落地的窗户挂着清澈的樱色纱帘,与她的被褥是同一色系。

    这是哪里?

    这是怎么了?

    她不惊也不慌,十分淡定。假如如同她一般穿来穿去,一回又一回,也会一样的淡定。

    她也没起身,心念一动,想试试灵气空间还能不能进入?一试之下,人,非但未进入灵气空间,还莫名的晕厥。

    半晌后,她才缓缓的睁个美丽如星辰的双眸,她缓慢的抬起自己的白净修长如葱的双手,呆了呆,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下床榻,直接奔到了镜前。

    镜中的少女不过十五六岁,并非倾城倾国的大美人,但是却纤细秀美,皮肤白皙,吹弹可破,长长的睫毛,一弯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高挺的鼻梁,粉粉嫩嫩的唇儿微张,信佛是十分的仓皇与不可置信。

    她摸着镜中的少女,感觉自己心跳的厉害。她的手移到自己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顿时疼的惊呼起声,看着泛红的胳膊,她喃喃:“不是梦,这不是梦……60年的三年自-然-灾-害还不够,还要来一-场-‘-1942河南大-饥-荒’的任务。”

    原来,晕厥中的她是在接收一个灵魂的心愿任务。

    樊旭星,女,1925年出生在河南省一个偏远的村子里,全村不过几十户人口,村里头大部分人土地都是樊家的,她上头有个大她3岁的哥哥,名叫樊旭日,从小被村中佃农与家中短工、长工们呼少东家,家里的支柱是父亲樊大元,父亲有点小市侩,有点小狡猾,是方圆十里内的精明大地主,可也是无权又无势小人物,小脚老伴只生一儿一女,也没有纳一房小妾开枝散叶的心思,而是花钱在镇上买了一间小房子,在镇中心,给孩子们上学时住。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樊旭星从小娇生惯养,顺顺溜溜地念着书,当个会撒娇会念书的地主家小姐,就算与小脚嫂子有些小矛盾也是可以忍受一下。

    可是,那一年。

    就是1942年。

    那一年,她从镇中学毕业了,就算毕了业还不想回乡下祖宅。在镇上住着,爹娘忙着家里的事,也不大管她。

    在镇上,她有时一个人呆着,身边养着一头猫,有时会出去找同学们耍一耍,只有嫂子从乡下过来检查身子时,她才会觉得不开心,可嫂子怀着孩子,她只能抱着猫自忧自怨。

    有一回,是秋天,秋粮只得了往年的一两成,爹娘有些忧心,说全村只有咱们有些粮,送怀着六个多月身子嫂子的过来要长住,不说镇上有大夫、有药房,这种灾年,在家里不大安生,哥哥还悄无声息地买了一把新木仓,哥哥对木仓极喜爱,当年想过参军的,可是爹骂娘哭,哥哥是独苗苗,最后没去成,娶了一个旧式老婆,针线女红挺好的,就是大字不识几个,还是一双走不了远路的小脚。

    哥哥带着木仓走了,可她一点儿都不担心,村里全是范家的佃农与长、短工,爹不是逼死人的刻薄性子,娘是以夫为天的旧式女人,哥哥从小与村里的同龄人打成一片。

    可,没出几日,只有破了头的爹与哭红了眼的娘带着长工栓柱驾着驴车过来,她见哥哥最喜爱的长木仓在栓柱的手上,就似乎明白了什么?嫂子也明白了,一下子就动了胎气,请来了大夫把了脉开了方子,她抱着猫盯着炉子发呆时,强壮憨傻的栓柱期期艾艾地过来,说了个大概,土匪们带着家伙来了,大哥开木仓杀了几个土匪,最后被土匪一刀捅了,流了很多很多血,家里的粮食被大家抢了,祖屋被烧了,一切都没有了。

    几日后,老爹得来了消息,鬼子要打过来了。

    这时候粮价飞涨,家里的大洋换成了小米,全家踏上逃荒路,还有栓柱与她怀里的猫。

    一路上,她经历着战火的轰炸,经历着粮食被抢,为了给刚生产的嫂子补身体献出一直带在身边的猫,可嫂子产下侄子五天后饿死了,没多久娘也饿死了,再到最后为了自己活下去,也为了给爹与侄子一条可以的活路,让父亲卖掉自己。

    得来的五升小米留给老爹与侄子,心底明白这是一条活路,可也脏乱不堪。头次伺候了一个与老爹一般大的老男人,心底想着自己的同桌,那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书念得特别好,可惜他毕业之后就离家出走了。

    之后,被那老男人带出了妓院,养在外头。

    几年后,日本投降了。

    接着,河南省解-放了!

    可,自己成了破鞋,在大活动中被批-斗着死去。

    ……

    她的心愿是——活下去!

    哥哥,活下去!

    嫂嫂,活下去!

    娘,活下去!

    侄子,活下去!

    爹,活下去!

    自己,活下去!

    任务奖励——浓缩的‘灵气团’!

    任务失败——消失!

    消失,又是一个消失,是不是灵魂消失啊!可惜,她不敢试一试,她还没有活够呢,也许是每一世都很幸福之故吧。自杀之人,没有一个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