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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今天专门把陈海和许氏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本来就是极其重视这件事了,以往先生没有明确的流露出对陈夏的心思,就算是疼爱和关心,也是极其隐晦的。
寒云只能从虞浮凉时不时的送陈夏一点东西或者从老林的口中得知一些虞浮凉的心思,但是现在,他就像是把过去那些隐藏的最深的东西全都摆在了明面上。
不得不说,接收到这个消息的寒云确实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先生点头,这件事就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事情说完,老林再同样送许氏和陈海两个人离开,出了门,陈海让老林留步,他和许氏慢慢的朝陈家的方向走。
许氏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青砖红瓦的青园,微微扯紧的心脏的收缩力终于小了那么一点,她抚了抚胸口,肯定的说,“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陈海握了握她的手,“回家再说。”
陈家现在没其他人在了,二树和二花已经上学去了,而陈兰抱着小丫和戚云一起去了镇上,许氏一回到家后就忍不住和陈海说这件事。
“那位虞先生这是想定下夏夏,只不过现在没有明说出来,可是他就是这么个意思,他向我开口,让夏夏住到青园那时候就有这个苗头,可是那时候我没有办法,出了陈强的事情,我肯定不能再让夏夏晚上来往陈家与青园,所以我只能接受他的建议,是我一点点把夏夏推到了他的跟前。”
许氏的心揪得慌,难受不已,她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实际上,在青园的时候她就想直接开口问问虞浮凉,问问他是什么意思。
可又怕他不是这个意思,弄的场面很尴尬。
而许氏得不到解释,这一切都搞不明白,就越发的觉得混乱。
“你是担心夏夏不能接受,还是觉得他们两个年龄差的太大。”
许氏说,“都有吧,不只有这两条,还有其他的,那位虞先生不是个普通人,可是夏夏和咱们是地地道道的普通人,家庭背景也差别太大。”
许氏缓缓的平复着心情,眼神里夹杂的无限长的无奈。
“不管怎么样,咱们要做的就是先还钱。”陈海找出了一条路走,许氏望过来,陈海说,“这件事交给夏夏,她到时候怎么选咱们不参与,可是咱们不能让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你说的对。”
许氏重重点头。
“恩情是压在我心头上的一座大山,也是夏夏心里过不去的坎儿,这份恩情不结,她就不能不掺杂其他情绪的看待她和虞先生的关系,咱们先想办法还了虞家的钱,能还一点就还一点。”
……
许氏去了镇上找裁缝铺的人绣娘贾绣娘,之前孙绣娘向她透露过她愿不愿意接一个凤凰树的刺绣,凤凰为尊贵之鸟,绣出来的话也是寓意非常好,但是主人家提出的标准也非常高,之前孙绣娘问过许氏,要不要接,但是许氏拒绝了。
她那时候觉得完成这么一幅作品花费的时间很长,来钱也慢,若是主人家不满意,她还拿不到钱,陈家急用钱,这样的活自然不能接。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陈家用钱最紧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日常的温饱生活没有问题,接下来就可以解决更深一层的需求,接了这个任务,虽然来钱慢,但是一旦完成,就有不少钱,现在许氏需要这笔钱。
贾绣娘有些歉意的说,“这件事是之前一位宋夫人和我说的,不过你拒绝之后她也没有再说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这个打算,要不我帮你问问?”
许氏感激的看着她。
“那就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要是真能接了,我也能从中得一笔钱。”
贾绣娘是干裁缝店的,手里也时常接一些散活,就比如这种为南屏镇下面村的人介绍生意,若是成了,她从中抽成,有时候顺利了收益比她的裁缝店还要好呢。
京城。
林荣接到南屏镇打过来的电话的时候还有点惊讶,她问是什么事情,孙绣娘把事情前后说了一遍。
林荣想了想。
“她要是能绣的好,就让她试试吧。”
“那好,我这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之前林荣留在贾绣娘这里的针线和样式还都没有来得及拿走,贾绣娘把它们找出来,然后交给许氏。
“你的绣工我知道,知道好好绣,就没问题。”贾绣娘嘱咐许氏,“至于其他的,比如和那位夫人打交道的事情我来做,总不会让你白忙活一场。”
“多谢。”
许氏带着这些回去,却发现家里已经乱成了一套,许久没有出现闹过事的陈老太太跟个门神似的蹲在陈家门口。
陈兰抱着小丫和戚云回来,被陈老太太拦着,连带着戚云都被她不待见,许氏回去的时候,陈老太太正指着戚云大骂。
“想娶媳妇,就拿钱,子儿没见一个就想把人娶回去给你做饭,你想的美!”
陈老太太尖脸猴腮,像是旧时代的破落户般蛮不讲理,陈家没平静几天,她又要过来闹,许氏把东西放回屋里,“老太太,你这又是做什么,老老实实过你的日子,还闹什么。”
“老二家的,我知道你巴不得我老婆子进土,但是现在我后半辈子可就指望着老二了,你别想甩开我!她的婚事我也能做主,我已经给她找好人家了,人家能立刻拿出来钱,陈兰不准嫁给戚家的!”
“兰兰,你先带着小丫还有戚云进屋。”许氏说。
“娘……”
“先进去,这交给我。”
陈老太太掐着腰,“怎么着,你还想对我动手不成,你个没爹没娘的,当年要不是我儿子非得娶你,让你安家落户,你这会坟头草都不知道长多高了!”
陈老太太携恩要挟,许氏冷声说,“是吧,要不是你把陈海赶出家门,我们也成不了,这还得感谢老太太得亏没手下留情。”
“我可听出来了,你这是不认是不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我儿子始终是我儿子,他到最后肯定是站在我这边的,你一个外人根本不可能插进来,立法的人可都是承认我,你们甩不开我。”
陈老太太如今老无所依,陈强去世了,她后半辈子不能没人管,终于想起了这个被她赶出去的二儿子。
但是二儿子没钱,陈老太太就自己想出了一条赚钱的途径,她这个二儿子可还有三个闺女呢,要闺女有什么用!赔钱货一个!干脆全都卖了。
陈老太太通过多种渠道,找到了人贩子,和他们说过之后,定金都收了,人家那边正等着她带着人过去呢。
她说什么也不能让陈兰嫁出去了。
“你是他娘,他养你天经地义,但是你管不到我女儿嫁人的事,老太太,你要是还念着点骨肉之情,就赶紧回去。”
“你断了陈兰的婚事我就回?”
许氏面色倏然冷了下来,“这里是你儿子家没错,但也是我的家,这里的事情还由不得你做主!”
陈老太太眼珠子转半圈,突然径直在地上躺了下来,开始跟沮丧似的,“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大儿子没有了,老二家的是想活活饿死我啊……老天爷啊……”
黄秀花穿着大棉袄,油光满面的挂着嘲笑,“丢脸不丢脸,大白天的就在这闹,你家里也不缺吃不缺喝了,没必要一点吃的都不给老太太吧。”
陈老太太这一出嗓子嚎叫,把村里看热闹的人都喊出来的,各家各户的穿着大棉袄,手插在袖子里面,冷眼旁观。
许氏警告的看了黄秀花一眼。
陈老太太见越来越多的人过来了,假哭的更大声了,陈兰哄睡了小丫从屋里出来,她的身后跟着戚云。
亲眼在陈家见到戚云,之前那点捕风捉影的传闻真正得到证实,村民们个个跟看笑话似的,什么人配什么人啊!
“奶奶,你从小就看我不顺眼,我知道,反正我也不吃你家的饭,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但是我的婚事你也不应该问,这和你没关系。”
陈老太太坐在地上。
“怎么和我没关系,我是你老祖宗,家里的哪一件事不得问我!陈兰,你真是翅膀硬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啊,我说的话你一点都不听是不是?”
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嘴张的一个比一个大,情感一个比一个恳切。
“小兰啊,你说的这话就不孝顺了,她是你奶奶,问你的婚事那是天经地义,这要是放在以前,她不点头,你就出不了嫁,到现在也是这样的,你怎么能说这么薄情的话,显得没心没肺。”
“就是,家有一宝如有一老,现在即便没有过去那么重视老人问事的事情了,但一个当奶奶的问问婚事怎么了,这是什么样的娘教出来的闺女,要是我闺女,我早就扇她了!”
“谁说扇的!”许氏望过去,“女儿是我养的,她的婚事谁也别想乱插手!哪个说要扇的,站出来啊?”
那位大娘没想到被这么针对,“我说的有什么错吗,大伙评评理,我说什么不对,哪家的闺女不得听家里长辈的话,就陈家这么教育闺女独一份!”
各种事情没有必要往外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又知道陈家的难处是什么样的,凡事请教家里长辈做主的前提是家里的长辈知冷热,懂事理。
而陈老太太呢。
“我想这么教,我们家的事情你问什么!”许氏警告的看着那大娘,“没那么大的本事就别伸那么长的手!”
人果然欺软怕硬,许氏骂过之后那大娘被她下一刻好像就要冲过来的气势吓住了,顿时也不敢说什么了。
但是陈老太太还在闹。
许氏冷看着她,然后告诉告诉陈兰,“兰兰,去拿扫把,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这门口闹下去,闹一个我打一个。”
“老二家的,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陈兰还真去拿扫把。
陈老太太从地上爬起来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指着许氏,“你给我等着,我告诉我儿子,我要他给我做主,娶了这么个媳妇不孝敬他娘!”
陈老太太走之后,看热闹的人也散了不少。
……
学校。
小木看到陈夏之后就忽然激动了起来,指着陈夏的对三班的学生以及刘庆说,“就是她,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她年纪这么小,跟着不同的男人过来开房,我还开口劝阻过她,但是她根本就听不进去,还说我多管闲事,所以我就记住她了。”
张宁幸灾乐祸的看着陈夏,她这钱花的还真是值,本来她还担心小木做不来这样的事情呢,结果小木竟然上手这么快,倒是让她满意的不行。
小木这么说完,众人看着陈夏的眼色就有点变了。
不会吧,陈夏才多大,就跟着男人出去开放?
他们看着陈夏,渐渐的又心中接受了这样的事情,其实……这个突然出现的叫小木的女人说的也可能没有错,陈夏长的实在是……
刘庆更是不满的看着陈夏,“陈夏,你就没有一点要解释的吗,我以为你还知道点羞耻,这件事出来之后起码会认错,但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是啊,陈夏,我没想到你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辜负了老师对你的期望。”
张宁又看向其他的学生,“同学们,好好看看啊,这就是陈夏真正的面目,她在你们的面前倒是装的那么清纯,谁知道早就出去和男人一起开房了呢?”
周芝芝开口,“小宁,你这么说了之后,我也忽然想起一件事,上一次我们一起去县城参加联赛考试,我也看到了陈夏和一个大到都能当她爹的男人有来往,我之前还以为是她的亲戚,现在看来,啧啧,可就难说了。”
赵雪惊讶道,“不会吧,看她这样,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吧。”
“谁知道呢,有些人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说不准啊,她还真做过这样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