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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城,五老清心斋。
此地数百年前本来是一处露天的采石场,由于地质受到破坏,也无耕种价值,被废弃多年。
便被五老清心斋以较为低廉的价格买了下来,回填沙土,外面再种植着高大的杉树。
几十年过去,世人只知五老清心斋,而不知古代采石场了。
这么好的机会,李清霖怎么还没来?!
这几名跟班收到回信,面面相觑,心中隐隐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往丰县如此辽阔,光凭他们要在其中寻人自然是大海捞针。
一个个走卒商贩,宛若触角般朝四面八方而去,穿街过巷,往往只是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便能完成信息的交流。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纷纷安静下来。
这条街巷上,坐落着不少道馆、武场,门外各种招揽学员的手段层出不穷。
“你是?”李清霖有些疑惑。
最终,男子坐入大堂正中间的官帽椅上。
突然,
咚咚咚……
“那小子还真没到?”
让李清霖的目光都有种受到火焰炽烤的错觉。
“糟了,还没来,莫真让他和武侯景碰到了!”
伏天成苦笑连连:“还差得远呢,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只见凤阳的右腿从膝盖下齐根断了,裤脚空落落的,自然垂下。
脚步声不急不缓。
闻守非在其耳边轻语,裴璋瞳孔骤然收缩,似乎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消息。
伏天成知道,凤阳是在暗示那阎王帖的事。
便见微寒的春风中,走廊看不见的转角处,慢慢走来一位相貌老实,满脸风霜,如同老农的男子。
李清霖拱了拱手,直接转身离去。
“莫非找到武师兄了?”
李清霖驻足在一家中乘道馆的门外,朝里面张望了下。
他一身长衫黑衣,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似乎都落到了在场之人的心跳上。
他们迅速找到往丰县的几个地下帮派,洒下银两,告诉武侯景的体貌特征、所持武器、打扮衣着……
由明转暗的时候,李清霖稍稍眯上眼睛,便见大厅内,居然左右两侧聚集着上百人。
“啊?我?”
闻守非点了点头,示意众人起身。
“哦?这是伏天成师兄?王宅最近可放你们的假了?”
一间武馆,里里外外上千人,下面更有诸如药铺、兵器铺、车行等等势力,你我勾连,彼此协同。
一人身穿大褂,身形肥胖,从下巴开始到腿上,层层堆压着一叠叠脂肪,随着行走如水波般晃动。
这人可是师尊三申五令,要带回道馆的亲传弟子。
而在人群中,还有三个年轻人,有男有女,正是当日在官道上,拦截武侯景,为自己亲友报仇的那几名武师。
“武侯景呢?已经到了拜师的时辰了,就算他到了,怕也会引得斋主不喜!”
“那刚才那位壮肉境的武师,怎么也拜师成功了?”
“此獠心狠手辣,无视手足之情,若真是让他成了亲传弟子,我五老清心斋,怕是永无安宁了!”
几道声音传来,都是五老清心斋的另外三宗羽、山、典的武者。
“李清霖?”
只是……我莫非哪里想差了?
闻守非暗暗想着。
今日是五老清心斋招生的最后一日。
“凤阳,你的伤?”
“见过斋主!”
众人的目光看向三人后面。
恰时,
李清霖失笑摇头,大步流星穿过数条街巷,拦住一辆马车,花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堪堪赶到外城。
还如同有神灵驻身一般,啼叫、缠绕出种种复杂的纹路。
他没钱。
伏波看着一位面容轩朗,体型消瘦如鹤的老者,脸色一沉。
凤阳呵呵一笑,神情却有些恍惚,目光不经意看到了自己的断腿,落寞之情一闪而过。
众人议论纷纷。
随着时间流逝,伏波左等右等,见李清霖还没来,有些焦躁。
……
在裴璋的带领下,李清霖穿过大厅中间的过道。
平静的脸,也逐渐多了几分波动。
而且……
只是轻易得到的东西,人们往往不会珍惜。
这是高手!
“连斋主都出关,亲自来等武侯景拜师,啧啧,一步登天,一步登天呐!”
往丰县内城中有七家上乘道馆,皆藏有直指修仙之路的上乘武功,李清霖说不觊觎那是假的。
一人皮肤黝黑如碳,壮如铁塔,身高九尺有余。
所以这些日子,他一边打探李清霖的跟脚底细,一边坐观其变,始终不露面,就是想拿捏他一下,磨一磨李清霖的性子!
“五老清心斋,斋主闻守非亲自发话了,要收你当亲传弟子。”
势力势力,既有权势,又有硬压别人头颅不敢置喙的力量!
而无疑,闻守非便是外城中,掌握显赫权势的那一小撮人。
裴璋看着面前,似乎想报名加入其他道馆的李清霖,心底略微慌乱。
这些人,纷纷看向自己。
五老清心斋遥遥在望了。
错愕、疑惑、惊奇……
伏波闻言,脸色阴沉如雨。
凤阳此人算是跟波一个辈分的,年纪稍小,乃羽宗一位刚踏入炼髓境的宿老。
“哦。”
“人呐,就得服老。武侯景当斋主的亲传弟子,老头子我啊,服气!”
但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只见在道馆一对石墙外,阶梯下。
凤阳回过头,目光幽幽的看着闹腾腾的道馆,
武侯景的几名跟班互相看了眼,有些疑惑,
外界日上枝头,大厅内光线稍黯。
“裴璋大师兄,是去接他了?”
闻守非亲眼目睹李清霖,用‘力宗’一脉的《玄羽擒龙经》,将武侯景擒龙击杀,然后埋尸。
参观道馆、介绍练武计划及不同的费用档次、前往缴费、分配授课武师……
武侯景没有出现,此刻正是拜入道馆的好机会,大不了先拜师,然后就回家躲几天,避避风头。
“伏小子,咋样,听说伱在举荐学员,攒取炼髓丹,可有眉目了?”
可惜他早有师承,李清霖也不愿食言。
武侯景的几个跟班见状,趁机也溜出了武馆。
人未至,余威已笼罩众人。
“养神?可是这位养神武师,给我的感觉完全和余鸢不一样,他更加暴躁、更加外显。”
得,武不渡穷人。
连武侯景都死在他手上。
两人陡然沉默了下去。
四五.三二.九二.一四八
李清霖愣了,指着自己说道,
深邃目光穿过了道馆的中贯线,一路看到大门。
伏波看向伏天成。
说到这,此人多看了李清霖一眼,
“哦,对了,我们的静室最近有些漏雨,还差六十两的空缺。”
似乎在等着谁。
“嗯?!”
“我说,你当时有明确告知他,加入道馆的具体事宜吧?”
参拜声势浩荡,道馆众人纷纷俯身拱手行礼。
口中说的是却是五老清心斋发迹、成立的故事,其中主角,便是当今斋主闻守非,其中不乏美化夸张后的桥段,各种侠肝义胆、急公好义。
砰砰砰……
光是外城就有二十四家中乘道馆,若是再加上下乘武馆,那更是数不胜数。
虽学武之人数不胜数,但能拿出数十两银子报名道馆的,却不多了。
残了条腿的凤阳,几乎可以说在武学之道上彻底废了。
最后一人,看外貌,却是个七八岁的娃娃,明眸皓齿,脸蛋白皙,但那双眼睛,却有种沉淀岁月沧桑后的浑浊。
更是察觉到李清霖的特殊体质,身具五脏神之一,心宫。
大厅窗明几净,极为宽敞,容纳数百人也不显拥挤。
李清霖嘴角隐隐有些抽搐,
“怎么这么贵?”
道馆众人,见到这三人纷纷面露尊敬。
“伏师叔,您老人家可难得出门一趟呐。“
官帽椅上,闻守非身体稍稍朝前倾,目光紧紧盯着门口。
门口,几名道馆学员看到裴璋的身影,纷纷面色一喜。
而在对面,有几个被武侯景击败,捡了条命,却似乎有人质情结,选择追随武侯景的武者,同样是越等越焦急,
“武师兄呢,怎么还没来,斋主都到了!”
初入道馆的学员,纷纷用好奇、敬畏、憧憬的目光,看向官帽椅上的那位男子。
闻守非,五老清心斋斋主,养神高手,本是贩履织席之徒,屡有奇遇,合纵连横,一步步闯下这偌大的家业。
心脏跳动。
众人见状,心生猜测。
几个同样被引荐特招的武师,略带忐忑的找到自己的授课教头。
李清霖察觉到一股疾风朝自己掠来,他刚刚升起警觉,自己的右手手腕,便被一只如铁钳般的手抓住。
眼底掠过几丝疑惑。
“那小子,不会不来了吧?”
“来我身边。”
这年头,道馆之间的竞争压力也很大。
“大师兄裴璋、二师兄萧长毅、三师兄花幕!”
日头渐斜,逐渐临近约定的拜师时间。
这三人都是斋主这些年收下的传功弟子,皆是五脏浑圆的修为。
“嗯?这人谁啊?”
而此时,这两人的目光时而停留在李清霖身上,时而看到给李清霖带路的裴璋。
片刻后,众人稍稍适应了闻守非的威压后,都小声议论着。
见时间已经不早了,便干脆下车,一路风驰电掣朝五老清心斋而去。
此人不咸不淡的说道,
“刚才那位缴纳了百两纹银,赞助我龙虎抱丹门重新修缮练功场。”
由于药浴等练武资源需要调度生产,且道馆内的授武武师还有其他的营生,往丰县大大小小的道馆,一般是每隔两个月招生一次。
他们都出现了,那斋主……
此人闻言,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满,当即反驳,
“哪里贵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个价格,不要睁着眼睛乱说!想想你自己的原因。”
他侧头一看,便见一位壮如铁塔的男子站在自己身边,脸色还有些着急。
果不其然,不管是望子成龙的家长,还是梦想仗剑走天涯的少年郎,都能在说书先生和那位‘模特’身上,找到属于未来的期许。
李清霖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裴璋、萧长毅、花幕三位传功弟子目光变幻,互相看了眼,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左边有一说书先生,一拍响木,鼓刀扬声,闲坐长椅,吸引了无数路人的目光。
此刻,五老清心斋门外,聚集着不少报名的人,在接待人员有条不紊的指引下。
满脸疑惑不解,不知发生了何事。
一座雕龙刻凤,气势磅礴,堪比一座大宅院的道馆外,李清霖被人请出大门。
凤阳不提这茬,转而问向伏天成。
伏波、伏天成两人,脸庞紧绷,嘴唇微抿,心中有些凝重。
而在官帽椅上,久坐无语俯瞰众人的闻守非。
早已将其视做真传弟子。
男子体内有种隐而不发,给人圆满统一的感觉,李清霖心中十分凝重。
从大堂外走廊中,缓缓走出三道人影。
凤阳倒是看得很开,爽朗一笑,
“武侯景那小子确实厉害,我不如他,上个月被他一戟斩断腿,算我技不如人!”
羽宗,偏重身法。
道馆外,阶梯上,前后两道身影缓缓走来。
“裴璋。”闻守非平静的声音传来。
外门弟子、内门弟子,招生数量也不尽相同。
李清霖从中,还看到了伏天成、伏波两人。
“大师兄回来了!”
伏天成愣了一下,迟疑道,
“应该,应该都说了吧。”
伏波、伏天成两人脚步匆匆的赶来,穿过人群,迈上台阶,走到报名的大厅中,展目一看,并未看到熟悉的人影。
若真是被其他道馆招揽了去,师尊不得活生生扒了自己的皮!
耍戏法的、喷火玩冰刀的、攀神仙索的,李清霖甚至还看到养秋虫斗蝈蝈的……
几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目光不时朝门外张望。
右边,则站着一腰宽膀厚的武者,胳膊有刑柱粗细,就在那杵着,就如一座假山,散发着骇人的气势,当个人型模特。
闻守非的声音传来。
“武侯景也去最近那闹得沸沸扬扬的水横柳了吧?呵,说不定他深陷劫域,压根就没回来!”
两侧是神情各异武师、学员。
震撼之色快速掠过眼底,他继而迅速镇定下来,稳了稳心神,然后穿过大厅,迅速出门去了。
身边,那位壮如铁塔,身高九尺的男子立刻弯腰回道,
“师傅,何事?”
“呵呵,他再强又如何!斋主的官将杀一脉,可不是那么好修行的,武侯景越强,死的说不定就越快!”
三人满脸痛恨,恨不得生啖武侯景之肉!
陆陆续续又有报名的学员走进大厅。
“那是……”
人群攒动,许多人探出个脑袋朝门外看去。
……
凤阳挥挥手,
“慢慢来,我们这些老骨头还在,哪轮得到你们后来居上,挡在我们前面的?”
想到这,裴璋直接说道,
“不好意思,我们不收带艺拜师之人。”
“莫非大师兄裴璋是去找武侯景了?”
在李清霖的感知中,大厅尽头,那官帽椅之上的老者,分明是静止不动,但在无目见之下,浑身气血却犹如有一只炽热燃烧的金乌,散发着极烈的高温。
自然倒逼城中道馆,要接点地气,广而告之。
“什么?没有?从上次离城后,武师兄就再也没回来过?“
伏波一双白眉高高皱起,拉来一个凳子,横刀立马的坐下。
李清霖缓缓而来,在大厅尽头的踏跺前停下。
闻守非深深看了李清霖一眼,继而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开口说道,
“从此以后,此人李清霖,便是我闻守非的……唯一亲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