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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虽我大凉向来注重伯位,可也从未曾有过伯臣入朝参政啊。”
“而且这平凉伯乃今日刚入朝堂,恐对朝臣及天下局势并不明朗,所出之言恐不能参考!”
陛下刚开口询问许子墨怎么看,许子墨还没说话,一旁欧阳重便先开口说了一通。
恐生怕许子墨言说同意近田林去东南勘察一般。
毕竟许子墨刚刚救了太子,又封了伯位,如今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此等人万不可让他在朝堂之上乱说,最好能够将他赶出朝堂,或是……
“臣一介平民入赘郡马,如今得陛下龙恩得此伯位,臣受宠若惊。”
“不过臣觉得左相之言也合乎在理,臣毕竟今日方才入朝,恐言语不为朝堂时局,不入圣耳。”
欧阳重言讫,许子墨闻声过后,赶忙一步迈出,照着先前近田林那般,上前与陛下言辞禀奏。
他确实是什么也不懂,此事虽看似只是欧阳重在阻止近田林亲自莅下东南。
可这背后之事,近田林是否真的与农耕税负加剧无关?欧阳重又是否真的只是单纯的想玩阻拦近田林去彻查此事?
这些许子墨都不知晓,故许子墨也不敢乱言,只好顺着欧阳重的话,将自己给撇了出去。
“得确,左相言之有理,既如此那平凉伯日后便不必上朝了。”
突然,陛下此话一出,下方欧阳重当即一愣,就连许子墨本人都是一脸懵比。
这是啥意思?费这么大劲把他叫来,就是为了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一声他以后不用上朝了?
许子墨心中疑惑,不禁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雪阁老,只见此时的雪阁老面颊平淡,全无任何惊讶之情。
好似他早就知道陛下会有此安排。
看到这一幕,许子墨方才知晓,这肯定又是雪阁老和陛下安排好的了。
“朕听闻平凉伯乃大理寺待少卿?”突然,陛下再声出言。
“回陛下,是。”许子墨闻声,赶忙将目光移回,低头作礼回禀。
“既如此,那便提平凉伯晋大理寺少卿。”
“原本的大理寺少卿是谁?”
陛下再声发言,许子墨闻声当即一愣,越来越迷糊了,这陛下和雪阁老究竟再打什么算盘?
“回陛下,乃是雪阁老之义子:周勤!”回应陛下之人,并非是许子墨,而是大理寺卿:中庆,中大人。
“阁老的义子吗?那朕应该是……信得过,便提他为大理寺卿吧!”
“至于中卿,去监查司吧,朕听闻监查司的左司监这几日失踪了,不如就由你去顶替吧。”
绕来绕去,终于说到了正题。
下方欧阳重闻声,能担得起左相一职绝非庸人之辈,故陛下言说到此他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而许子墨好似也明白了什么一般,赶忙抢在欧阳重的前面,先声作礼谢恩:“谢陛下!”
良久,朝堂之事暂且告一段落,陛下绝口不提前往东南勘察一事,欧阳重与近田林也不好再多言询问。
“子墨,日后你便与周勤好生看管大理寺即可,朝堂之事不便参与。”
“这伯位事关重大,恐严党会有所忌惮,此番行事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当众将你抛出朝堂之外。”
出了乾凉殿以后,许子墨跟在雪阁老的身后,雪阁老并没有刻意的去看许子墨,只是简单的走在前面,对许子墨解释了一下今日之事的原因。
毕竟许子墨也长大了,对诸多之事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先前造出千古绝句一事,雪阁老虽没有明面询问许子墨。
可雪阁老的心里却是一直在想着此事,看来日后不能事事都瞒着他了,有些事情也应该提前与他知会他一声。
“子墨知晓,谢过阁老。”
许子墨微微一笑,此事果然与他猜测的差不多。
陛下与雪阁老此番行事,想来定是为了消除严崇对许子墨的忌惮和猜疑。
毕竟伯位一事事关重大,严崇恐陛下会找到新的辅佐之臣,且许子墨与严崇先前也已经结下梁子。
故,许子墨若是出现在朝堂之上必然会对严崇不利。
而对于这一点陛下与雪阁老自然也是想到了。
再加上陛下与雪阁老将伯位册予许子墨,也并非是真的想要让他参入朝政。
只不过是想要让伯位一职留在自己的人的手里而已。
可严崇显然不会这么想,他只会以为许子墨是一个威胁!
故,陛下与雪阁老才会出此下策,借着将中庆转入监查司的机会,顺便言说许子墨日后不必参政,只需在大理寺随便查查案子即可。
至于伯位,只不过是一个虚职而已。
如此一来,便可消除严崇对许子墨的忌惮与猜疑,将重点转移到中庆即将前往监查司述职这件事情上………
不多时。
皇宫内院,严崇别所。
“义父,陛下并没有让许子墨参朝入政,反而是让他去当了个大理寺少卿,对咱们应该没有威胁。”
“不过中庆被调到了监查司,李贤自秋猎之后便突然失踪了,陛下让中庆去顶替他左监司一职。”
谭令绒一脸紧张惶恐的跟在严崇身后。
严崇走在前面,环绕房间,脸色阴沉,属实是有些吓人!
“不参政就没事了?他可是雪轻松的人,给咱家盯紧了!”
“至于中庆,不过一个左监司还奈何不了咱家,通知卞平把中庆盯紧了。”
“若他插手调查城外灾民一事,便予他方便,正好借他之手帮咱家查上一查,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与咱家作对!”
“竟然出此卑劣手段构陷咱家,当真以为咱家看不出来?”
“还有那个小宝,查的怎么样了?”
严崇一字一句的对谭令绒吩咐,话说至此谈及小宝,严崇突然转头眼神凶狠问道。
与此同时,许子墨已然出宫回到了大理寺,而大护院则是早间通知完周勤,许子墨入宫以后便回到了郡主府。
故此时并不在大理寺内。
而周勤与冷冰,则是正在验尸房查验先前秋猎之上,行刺许子墨与太子凶手的尸体。
故,许子墨便直接前往了验尸房。
另一边,雪阁老府上!
“老爷,小宝的家人已经安排好了,送往了西南,现已与平凉伯的父亲与兄长汇合。”
雪松走至书房,来到雪阁老的身边小声躬身禀报道。
“严崇都查到了什么了?”雪阁老闻声,明显脸颊之上浮现一丝焦虑惋惜。
“小宝未透露任何有关于老爷的信息,武学也未曾暴露,至死也未曾反抗。”
“严崇以小宝未净身欺君之罪,将小宝……”
“陛下那里并没有说什么,默许了严崇的行为。”
雪松继续躬身禀道,眼神之中也是不经意流露出了一丝惋惜和愤恨!
小宝与他同为雪阁老的学生,虽学术不同,小宝所学乃是武学,雪松所学乃是朝政之辫与易容。
可尽管如此,他们二人也是从小跟着雪阁老长大的,故感情自然不用多说。
且小宝如今刚刚年满二十,第一次入世执行雪阁老之令,没想到就……
“怪我,是我嘱咐小宝不要在外人面前暴露武学,务必要将小宝的家人妥善安排,不可有丝毫怠慢!”
雪阁老眉头紧蹙,若他当初没有嘱咐小宝这句话,或许小宝还能留住一条性命……
“老爷,小宝也是为了您,不想您的事情暴露,严崇摆明了是知晓小宝是您的人,故才会在处决小宝之前严刑逼供。”
“就算您没有嘱咐他,想必他也不会将自己的武学暴露,让严崇联想到您。”
雪松见雪阁老情绪失落有变,赶忙开口安慰解释了一番。
恐雪阁老为此伤心过度,伤及自己的身体。
毕竟雪阁老此时已有八十余岁,还能够如此坚挺,全都是靠南梁哪位送过来的药材硬撑。
若非如此,恐雪阁老的身体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