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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秋猎场地内。
一令:吟诗作对!
“好好好,真不愧是太子殿下,此诗词真乃千古绝句!”
当朝左相,严崇党羽:欧阳重听得太子所做诗词以后,当即起身高声附议吹捧道。
「大阳裹意当空照,秋高气爽风微凉。」
「言说秋猎终甚好,不言府门房中坐。」
好是挺好,不过这欧阳重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吧?
他不是严崇一党吗?怎么会突然当众夸赞太子?难道是想弃暗投明了?
“表哥也太没骨气了,如今都已立得太子,竟还这般说辞,莫不是被先前行刺一事给吓到了?”
正即许子墨心中思索欧阳重之用意之时,一旁容霞儿突然对着另一边的福康大长公主说道。
“霞儿莫要胡言!”大长公主闻声,当即脸色一变,恐容霞儿胡言惹恼了圣怒。
“岳丈?”
“算了,没事。”
许子墨闻声听得一旁容霞儿言语,心中也不禁浮现一丝遐想。
本想与容止交谈一番,可突然想到容霞儿开口叙说,大长公主都那般紧张。
恐他开口过后,会引来杀身之祸。
毕竟太子那诗中的用意,着实是有些大逆不道,若谁敢随意解释翻译,而后被有心之人听去,恐会拿来大做文章。
现在许子墨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欧阳重会那么高兴,原来不是要弃暗投明,而是在向在座的所有人推崇太子的心意。
‘大阳裹意当空照,秋高气爽风微凉。’
这句倒还不错,没有什么隐藏的含义,若硬要说,恐怕比喻的就是这大凉盛世吧。
‘言说秋猎终甚好,不言府门房中坐。’
至于这第二句……
秋猎恐似比喻皇位啊!
皇位固然是好,可太子一心之想平静,全无任何想要登基之意。
若此事让陛下知晓,恐陛下会大发雷霆!
毕竟他这几个儿子,大皇子若不继承皇位,难道要让二皇子继承?
二皇子恐怕早就已经认严崇当爹了!
“好,甚好!”
“谁来给朕解释一下太子这诗究竟是何意啊?”
突然,正当容止听到许子墨欲言又止,想要询问一下许子墨有什么事情的时候。
正位之上的陛下,突然脸色一变,甚是严峻肃严,眯眼环顾下方一众皇室宾客。
一时间在场众人顿时鸦雀无声,会场之上落针可闻!
“容侯?”
“陛下,臣对诗词一列全无任何见解。”
陛下仅仅只说了两字,容止便当即起身惶恐答道。
足以看出容止已然听出了太子诗中之用意,只不过不敢出言解析而已。
正位之上陛下见状,不禁不屑一哼,好似是看穿了容止的伪装一般。
许子墨在旁见状,不禁也是抿嘴一笑,看来这陛下当真不是庸人昏君啊,接下来可要有好戏看了。
“朕何时说过要你来解析,容侯乃镇国大将之后,不懂诗词一列,朕自然理解。”
“朕只是听闻容侯前几日为霞儿入了门亲事?迎了位郡马?”
言语一转,许子墨手中葡提突然一怔……
这什么意思?
吃瓜吃到自己的身上?
“陛下赎罪,臣前日曾予陛下禀报过,只是严公说陛下身体抱恙不见外人。”
“此事臣还禀报了皇后娘娘,大长公主事先也是知晓!”
见陛下突然提及许子墨与容霞儿婚礼一事,容止赶忙躬身惶恐解释说道。
生怕皇上降罪他私自做主将皇亲国戚许配给平民百姓一事。
虽说容霞儿只是一个郡主。
可他的奶奶,福康大长公主可是皇上的亲姑姑,故她自然也就是皇上的亲侄女。
皇亲国戚岂有与平民成婚之道理?
不过如果此事发生在容止的身上,倒也不稀奇,毕竟他不想掺和朝堂之事,不想与朝臣之间站队。
一心只为皇帝一人即可。
而皇帝心中自然也是知晓的,不然也不会如此纵容容霞儿收养门客,保护容家不被严党侵害。
“朕知晓,朕何时说过要怪容侯?”
“普天之下谁人不知朕对你容家乃是百般珍重?”
“虽容老将军已去世多年,你容家威望不抵当年。”
“可在朕的心里,永远是将姑母与容家放在第一位!”
“容侯想将霞儿许配给何人,那便许配给何人,朕自不会多言插叙。”
皇上见容侯爷突然起身略显惶恐,赶忙出言开口解释了一番,生怕有人借此生事。
以容侯爷将郡主婚于平民百姓为由,借此参上容侯爷一本。
其实皇上刚才说的都是心里话,大长公主也就是皇上的姑母与容家,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直都是第一位。
当年先皇离世,现在的皇帝崇敬与哥哥崇昌二人争夺皇位。
原本王德与严崇一众是想要扶持崇昌的。
可先皇的妹妹,福康大长公主却是极力推崇崇敬,也就是现在的这位皇帝。
故,王德最终只得改变主意转而扶持崇敬,毕竟他并不想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只想先帝的大凉能够好好传承下去。
不过严崇却不这么想,崇敬登基以后,他便明目张胆的灌罪,残害了所有剩余的皇子。
防止有人谋朝篡位,虽也是想让崇敬坐稳皇位,可手段着实是残忍了一些。
最终只剩下崇敬的舅舅,也就是现在东南的那位康王,崇敬实在不忍亲人一再离去,故便下令将其禁足在了东南。
王德当时也顺从了陛下,严崇也就没办法再继续残杀,毕竟齐老将军当时也跟了过去。
时间一晃虽已过诸几十余年,可崇敬始终难忘当年大长公主极力保全自己之恩情。
所以陛下才会如此敬重大长公主,如此庇护容家。
“朕只是听闻此人乃凉州城内有名之商贾,除此之外对诗词一列也是颇有建树。”
“如今我大凉繁荣昌盛,农耕已然发展至鼎盛,可却是忽略了文坛之领。”
“今日正好借此机会,不如让霞儿之郡马为朕解析一番刚才太子所创诗词之用意。”
“如若朕觉之对,便封册三品伯位,以率天下文人墨客昌盛我大凉文坛!”
陛下继续言语叙说,不过这次并没有再看向容侯爷,反而是看向了下方一众皇亲宾客。
嘴角微微一笑,眼神中隐约滑过一丝异样,口中之语铿锵有力脱出,起身拂袖一挥,尽显帝王之气!
眼下一众皇亲宾客闻声,不禁全都夏然一愣,缓缓转头看向了陛下所在的方向。
皆是满脸难以置信,不知陛下此举究竟何意!
难不成又是明目张胆的加封容家?
可许子墨不是刚当两天郡马吗?陛下怎会如此相信此人,将伯之一位交予外人之手?
虽大凉自先帝开国至今已有百载,可大凉伯之高位却是始终空缺,未曾封及一人。
多少人,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这个位置,都想将自己的党羽塞进这里。
就连严崇,都多次向皇上提及此事,若伯之一位立下,那便代表告知天下人,我大凉有了举世之才!
到时此人必将能够率领天下文人,这一股势力可不容小觑。
得民心者得天下啊!
故,严崇一直都在劝说皇上先以农耕为主,而后自己借此从中贪污获利。
至于文坛一事大可不必着急,毕竟百余年来,一直都是空缺,也不急于这一时。
可如今陛下却是突然提及此事,且还是在严崇不在的情况下。
下方大臣皇亲之中也有严崇党羽,可这种时候也不敢出言质疑反驳当今圣上啊。
一时间,左相欧阳重满脸焦急,不禁将目光投向了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小宝的身上。
因为他知道小宝乃是严崇……
“请郡马解析!”
突然,陛下缓缓落座,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宝,小宝见状微微一笑,而后挺直身板,对着下方高声喊道。
见此情形,欧阳重当即一愣!
这……
这小宝难道是陛下的人?
“陛下,我…臣…”
许子墨见陛下缓缓落座,而后小宝突然高声催促,心中不禁一阵无语。
这事怎么就扯到他身上来了?
还封伯位?
虽许子墨不知这伯位在大凉究竟有多重要,可许子墨也知晓这伯位不是说给就给的啊。
至少也得是皇上看重得人,或者是知根知底的人吧。
总不能就因为自己是容府的郡马,皇上就明目张胆的纵容庇护给伯位吧?
毕竟皇上可是刚说过容家在他心目中乃是第一位的存在。
许子墨心中疑惑,实在不解皇上为何会突然给他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人一个伯位。
难道皇上私底下也查过他了?
毕竟许子墨娶得可是陛下的亲侄女,他自然是要好生查一查许子墨的底细。
看他与朝中之人有没有关系,底细究竟干不干净。
可若是真的查了,皇上定会知晓许子墨与雪阁老关系匪浅。
难道正是因为这一点?
许子墨心中疑虑,由于不知这伯位究竟有多重要,故便怀疑有可能又是雪阁老给自己安排的。
看来自己是雪阁老的私生子这件事……越来越清晰了……
“臣…臣觉得太子殿下所做诗词……”
“严公公到……”
忽然!
许子墨起身话说一半!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大吼,报宣之人正是应今日休侍的谭令绒,不知为何他竟出现在了这里。
而在他的身后缓缓走来之人,便是当朝内侍之首,北凉军之首,监查司之首。
当今圣上最‘敬重’‘器重’之人:严崇:严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