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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瓦洛猛地停了下来,双目骇然地看着已经走到前方的封信遥的背影。
“你怎么会知道?”阿尔瓦洛颤抖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了起来。
这是阿尔瓦洛的秘密,他也曾偷偷地找过药师,但是,别说那些无能的药师发现他的状况了,就算是他主动把症状说出来,那些药师都以为自己是骗他们玩的。
就连卡维摩,在为自己诊断之后,看自己的表情也是怪怪的。
“狱长大魔,你的身体状态很好,可能是在寒冰狱呆久了,需要多出来透透气。”这是卡维摩的原话。
阿尔瓦洛很清楚,卡维摩只是委婉的说法,他就只差拍着桌子吼道,你他妈的就是个神经病了!可是,眼前这个中等魔,只是刚刚与自己接触,竟然就看出了自己的毛病!
没错!阿尔瓦洛真想大声地呼喊,总算有药师理解自己的痛楚了!怪不得,卡维摩那个混蛋活该下台,这个中等魔不取代卡维摩,谁还有那个资格?
阿尔瓦的目光迅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因为,他真的是一个很细致小心的魔,不然,也不可能守了十二年的寒冰狱,却从来没有出过大岔子了。
“我不仅知道,而且,还知道怎么治疗。”封信遥的声音,悠悠地传到了阿尔瓦洛的耳朵里。
“会长大魔,只要您能治好我,条件好商量。”阿尔瓦洛快步追上了封信遥,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卑微了起来,称呼也从“你”,变成了“您”。
正因为在寒冰狱中,见惯了生死,所以,阿尔瓦洛知道,命真的是不值钱。只是,别人的命自然是不值钱的,可是,自己的性命呢?看着别人去死,阿尔瓦洛只会更加珍惜自己的性命!
“未来的几天,我还要来这里几趟,希望狱长大魔给个方便。”封信遥轻声说道。
封信遥的目的,是为了救李向龙。初来乍到,就能够把人救出去?封信遥又不是神仙,这一次能够见李向龙一眼,他就已经满足了。
上辈子没少看过越狱的电视剧和电影,所以,要想救出李向龙,还要着落在对寒冰狱足够的了解上!
“没问题,完全没问题。”阿尔瓦洛忙不迭口地答应了起来。
平时也不是没有贵族魔来,比如,这一次,叶什尔家族打了招呼,封信遥他们就能够进寒冰狱!只要封信遥能治好自己,阿尔瓦洛管他来多少趟,自己都一定会热情的招待。
为什么来者不拒?阿尔瓦洛的信心又从何而来?那是因为,寒冰狱的结构,分成地下三层,从地面到最底层,共设置了三个楼梯。
也就是意味着,上也好,下也罢,只能通过这两个楼梯,就算是一只苍蝇,不经过他的同意,也绝对飞不出去!所以,他敢让封信遥进来,也绝对不怕封信遥做些手脚。
“我需要一些人类做实验品,需要你帮忙悄悄地运出去。”封信遥又提出了第二个条件,或者说,这个条件,才是封信遥更加关注的方面。他的耳朵支楞了起来,认真地听着阿尔瓦洛的回答。
报仇,是封信遥要做的事情,但是,相比起杀魔,封信遥更想做的,是救人!外面的人已经死了,就算是为他们报仇,那么,这些人就能够活过来吗?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比起花费精力复仇,不如让还没有死去的人能够活下来!
“这个……”阿尔瓦洛犹豫了一下,缓缓地摇了摇头,“我做不到。”
“做不到?”封信遥的声音提高了半分,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封信遥没有再出言说服阿尔瓦洛,那是因为,封信遥知道,自己才是站在优势的一方!为了救人,封信遥当然心急如焚,胸中如有一团烈火在烧灼着自己的五脏六腑!但是,正因为如此,封信遥更不能示弱,反而更要显得霸道一些!
如果自己堂堂一个药师公会的会长,同时,又是魔族的一员,为了一些人类低声下气,那阿尔瓦洛岂不是很容易怀疑自己?
果然,阿尔瓦洛快步追上了封信遥,伸手扯住了封信遥的衣角。
“会长大魔,稍安勿躁,您看能不能换个条件?”阿尔瓦洛声音里充满了乞求之意,显然是被折腾怕了,而且,他有种直觉,自己可能撑不了太久了。可是,他现在还只有四十三岁,他还真的不想死。
阿尔瓦洛狠狠地咬了咬牙,豁出去了:“我愿意把自有的家产,全都奉献给会长大魔。”
阿尔瓦洛知道,自己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才行?
“怎么,你觉得我像个缺钱的魔?”封信遥冷哼一声,“我缺的只是实验品!”
封信遥要这些人类,当然不能不给出一个理由,而且,这个理由真的很简单,身为药师公会的会长,怎么可能不会针对人类进行研究?活体实验?虽然想起来有些恶心,但是,这岂不是最好的借口?
缺钱?阿尔瓦洛真想给自己两个大巴掌。确实,已经是药师公会会长的他,怎么可能会缺钱?
“您就这么忍心看着一个上等魔,一个帝国的官员,在您的面前身死?”阿尔瓦洛感觉自己的脸皮,从来没有这么厚过,他不是没有求过魔,但是,如此拿道德的大义来压魔,他还真的是第一次做。
“不忍心?像你这种冥顽不化的家伙,怎么不说我希望你早点死呢?”封信遥的步子变得更快,不屑地说道。
封信遥可不是瞎说,作为一个人类,看过了外面的惨剧,封信遥还真有种对阿尔瓦洛要除之而后快的想法。
封信遥又不是那种头脑简单的人,在达到自己的目的前,他怎么会再节外生枝呢?杀死一个阿尔瓦洛简单,可是,上哪里再去找一个这么简单就受制于自己的魔呢?
“希望我早死?您是开玩笑呢。”阿尔瓦洛跟紧了封信遥的步伐,尴尬地接话道。
表面看来,阿尔瓦洛的身份不够高,但是,能够掌控寒冰狱这么多年,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他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