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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大喊,白靖娴惊坐起身,一身的冷汗告诉着她,刚刚的梦境有多真实。
白靖的心在颤抖,因为刚刚那斧头下的孩子,看上去很像长青。她想要去救他,可是在梦里,她无能为力。
在这个残酷的灾情里,人们不得不采取残忍的手段来生存。易子而食,这是一种无奈的选择,也是一种人性的悲剧。
孩子们被带走后,他们的命运就不再由自己掌握,他们成为了别人的食物,他们的身体被撕裂,他们的灵魂在哭泣。
“娘娘,您怎么了?”冬儿一面给白靖娴拭汗,一面焦急地问道
冬儿的声音越来越近,白靖娴抬头看见冬儿担忧的眼神,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娘娘这是梦魇了吗?要不要宣太医来瞧瞧。”
白靖娴摇了摇头,说道:“不用,我没事,孩子们怎么样?”
“娘娘,您放心吧。小皇子和公主都很好,有奴婢们照顾着呢。”
“我想去看看他们。”
冬儿犹豫了一下,说道:“可是,现在已经是深夜了。皇子和公主都睡下了。”
“没关系,我不会吵醒他们的。我只是想看看他们,确认他们都平安无事。”
冬儿不知自家娘娘为何会这样说,虽是疑惑,但还是拿来的斗篷给白靖娴披上,点了灯向偏殿走去。
白靖娴看到孩子们的睡脸,心中的不安稍稍平息了一些。
她轻轻地摸了摸孩子们的头发:“你们要好好的长大,健健康康的长大。”
李承显处理完公务,来了椒凤殿,院中的宫女告诉她白靖娴去了偏殿,看到白靖娴温柔地看着正在熟睡孩子们,脸上露出微笑。
“夜深了,怎么还没睡觉?”李承显的声音温和,但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闻言,白靖娴和冬儿看向门边,冬儿和奶娘们福身:“圣上。”
白靖娴答道:“睡不着,想来看看孩子们。”
李承显的视线看向冬儿:“娘娘这几日都睡不好吗,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冬儿福身:“回圣上,娘娘时才做了噩梦惊醒了。”
李承显还想再问,白靖娴却不愿他再多问,只是柔声道:“圣上今日忙完吗?那就早些休息吧,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又要上朝了。”
冬儿挑着灯走在前面,三人的身影在灯光下拉的长长的。把圣上和皇后送回寝殿后,便退下去了。
白靖娴退下斗篷,李承显解下外袍,两人宽衣解带,相拥而眠。
夜,越来越深,室内弥漫着静谧的氛围。因之前白靖娴的噩梦,李承显紧紧地拥她,感受着彼此的温暖。
朝堂上的众大臣还在汇报着各地的旱情,今年不知为何,江南的三个省道全旱,粮价飞涨,短短一个的时间,粮食的价格已经是之前的几十倍。更甚的是,有的地方,一天之内,价格就能翻翻。
大量的灾民北上,他们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片破败和荒凉。在这漫长的逃荒路上,流匪横行,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给灾民们带来了无尽的苦难。
流匪不仅仅是霍霍逃荒的人,流匪进村后,村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他们的房屋被烧毁,粮食被抢走,许多人被流匪杀害。
更可怕的是,流匪们开始抓人来充当粮食。他们把村民们绑在一起,然后放在大锅中煮熟,当成食物来吃。这种残忍的行为让人无法想象,也无法接受。
如此一来,北流匪祸害过的村子,村民不似也都逃光了,这让逃荒的人越来越多。
李承显派去体察的人回报,说是有的村庄中都无人居住,房舍破落,大门敞开着,屋内也是空荡荡的,不知是村民逃荒带走的,还是被流匪们打劫的。
而更恐怖的是,有的村落到处都是尸骨,院子的中间架着大锅,散发出阵阵恶臭,是浓郁的腐臭味,锅里还有着一些骨头,大人和孩子的都有。这些尸骨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在诉说着村庄曾经遭受的惨烈灾难。
白靖娴听到这些惨绝人寰的场面,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她无法想象,当村民们亲眼目睹亲人被流匪口食的悲痛,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和痛苦。
这次的灾情远远比朝廷想的还要严重,白靖娴不免有些担心定州,虽说朝廷是有定期的粮草供应的,但据白靖娴所知,朝廷的粮草远远是不够的,从她父亲在时,朝廷便一直在缩减白家军的粮草。
当年,白家军一半的粮草都是白将军自己负担的。除了将军夫妇手上的一些田产,还有不少商铺,在白将军夫妇去世后,便一直由顾丰子啊打理,不管怎么说顾丰也是顾家庄的公子,自是比她打理起来顺手。
白靖娴喊来冬儿,让她传信给顾丰,问一下军中如今的状况。
跟顾丰联系的事情,只能是冬儿来做,,冬儿的消息发出去没多久,李承显就接到了无殇的回报,这就是白靖娴出了冬儿,要留南儿的原因。
原本白靖娴了和顾丰的联络很是隐蔽,就连李承显也不曾发觉有什么,而如今在椒凤殿,白靖娴的自由越来越少了,反倒是放她也不愿再隐藏了,消息也是大大方方的出,只不过除了他和顾丰,没人会看的懂。
在之前的两年间,白靖娴教了顾丰拼音,如今两人的消息就是这么传递的,而用的也是最简单的信鸽。
当无殇抓着信鸽站在李承显面前时,李承显虽面色不佳:“是皇后?”
“是。”无殇垂目盯着第,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李承显盯着无殇手上的信鸽,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无殇出去了。
之前,白靖娴用信鸽传出的信件他不是没看过,也是他根本不知道白靖娴写的是什么,他让人查了好久,都说不认识,并不是任何部落或者民族的文字。
“最近皇后可有什么不同?”
一只脚已经迈出殿门的无殇又这了回来,颔首回话:“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常常做噩梦,惊醒后,大多是南儿姑娘便陪着娘娘聊天。”
李承显的目光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后,再次摆手,示意无殇可以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