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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喜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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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

    白靖娴有一点慌乱,抬眼去看夏竹,见夏竹眉眼弯弯,一边倒茶一边给她递颜色,不用问,多半是听到了。

    “嗯。”

    李承显坐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眉头紧蹙,望向手中的茶 。

    白靖娴也拿起喝了一口,方才想起刚刚让夏竹去找山楂:“这是山楂,让夏竹给你换别的吧。”

    夏竹会意,出门备茶。

    “怎的爱喝这么酸的东西?”

    “还好吧,夏竹放了不少的蜂蜜。”

    夏竹真的很暖心,白靖娴安静的喝茶,没有一点想和李承显攀谈的意思。

    李承显也不急,就这么坐着,不一会儿夏竹和冬儿前后进来,给李承显重新换了茶。

    冬儿也把点心放下:“姑娘,殿下今日买的都是你爱吃。”

    白靖娴只不过扫了一眼点心,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响嗝,赶忙用帕子遮住口鼻:“冬儿快拿远些。”

    “你这是怎么了,夏竹快去请大夫。”

    白靖娴刚想说她没事,就是吃多了,转眼看见点心,这次不是打嗝了,捂住口直想吐。

    李承显神色焦急,端起点心给冬儿:“拿出去吧。”

    冬儿这才反应过来,接过点心出门,姑娘这是怎么了?

    夏竹先是跑去找府医,管家说府医今日休沐了,夏竹不敢耽搁,直接出府去找太子府常看的医馆,可孙大夫又出了外诊。

    没得办法,夏竹随便在医馆中拉了一位。

    “参见殿下,我是孙大夫的学徒。”

    “不必多礼,快来看诊。”

    夏竹搬了凳子给大夫坐下,这位年轻的大夫诊脉过后满面笑意:“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夫人乃是喜脉。”

    来的路上夏竹跟他说了情况,喜酸,看见甜腻反胃,他就大致有了猜想,刚刚诊脉证实了他的想法。

    “什么?”

    李承显和白靖娴异口同声。

    李承显胸口似有一锅开水沸腾,心火直冲上头,太阳穴突突直跳,立刻瞪眼盯着白靖娴,眉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张开血盆大口,以她裹腹。

    白靖娴吓得一个没坐稳,差点倒地,稳稳身子不停的摆手:“没有,没有,不是的,怎么可能。”她现在的笑比哭还难看。

    “送大夫出去。”李承显愤怒到极致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白靖娴。

    夏竹带着大夫出门,冬儿也被夏竹拉出门。

    “还请大夫去偏厅稍等。”夏竹让人带大夫下去。

    冬儿如热锅上的蚂蚁,喜脉,怎么会是喜脉,姑娘她,冬儿想到了顾丰,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眼见冬儿就要哭了,夏竹拉过冬儿:“冬儿可愿帮姑娘。”

    冬儿眼含泪珠直点头。

    夏竹替她擦了泪珠:“别哭,你现在出府去请孙大夫,如果他出诊还没回来,你就等着,记得只能是孙大夫,再急也要等。”

    “好,好,我这就去。”冬儿转身跑出去。

    “不可能,真的不可能。 ”白靖娴语无伦次,连话都不会说。

    “不可能什么?是不可能被我发现,还是不可能与人有孕啊?”李承显抓着白靖娴的胳膊,非常的用力,指节分明。

    白靖娴吃痛,想拽回自己的胳膊,尝试几次都没有成功,反而被他抓的更紧。

    “那个庸医胡说的,我一个大姑娘还没嫁人,哪里来的喜脉。”

    李承显一愣,她说她还是姑娘,手稍稍松开,白靖娴趁机拽回手臂。

    “就是你还没嫁人,才更可恶。”李承显被气的泛白的嘴唇发抖着。

    白靖娴闭着眼睛吼:“我没身孕,没有,没有,没有。”

    又睁眼看眼前被愤怒吞噬的男子:“为什么不能是那个庸医看错了呢?难道我一个人还有这本事不成。”

    “你。你真的。。没有。没有和人。”李承显垂目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白靖娴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李承显砸去:“没有,没有,都没有。”

    李承显接住茶杯放在桌上:“他是孙大夫的学生。”

    李承显的话还没说完,白靖娴就打断了他:“你找一位府中的嬷嬷来,一查不就什么都清楚了。”说完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如果李承显真找个嬷嬷来,她能不能羞死不知,但在这太子府实在没脸待下去了。

    她恶心反胃不过是跟李承显怄气,拿吃的撒气,吃的又太快,等知道饱依然吃撑了,怎么到了那庸医这里就成了喜脉。

    自古庸医如同谋财害命,一点都没错。

    李承显瞧见她落泪的一瞬间,怒气就散了大半,呆呆的说了一句:“我相信你。”

    白靖娴本是默默的流泪,突然的一句转变“我相信你”,让她立刻泪流不止,串串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滚落而下,留下两行泪痕,令人心生怜悯。

    李承显手足无措,人是他惹哭的不假,可是刚那。。。

    “殿下,孙大夫来了。”夏竹的声音在门外传来,真是救了他不知如何的窘迫。

    “进来吧。”

    白靖娴用袖子在面上胡乱擦了一通,就见孙大夫进门,身后还跟着那个庸医。

    白靖娴和李承显看见他,都气不打一处来。

    “参见殿下,还请让老奴给姑娘请个脉。”

    孙大夫上前,白靖娴却不愿伸出手,既是那庸医的师傅,万一是个老庸医,她岂不是要被冤枉死了。

    李承显似是看出了她的顾虑:“孙大夫父亲原是太医院的翘楚,孙大夫深的真传,只是生性爱自由,在京城开了医馆。”

    “殿下谬赞了。”

    见白靖娴伸出手,便坐在诊脉。

    片刻后,孙大夫起身给李承显行礼:“回殿下,姑娘没有大碍,痰饮食积,又有实热,故而脉象呈现滑脉与喜脉极为相似,是老奴的学生才疏学浅,给姑娘诊错了脉,请殿下赎罪。”

    “既才疏学浅就再学几年,不要急着出来看诊了。”李承语气严肃。

    孙大夫拉过那庸医:“还不谢过殿下。”

    那人跪下还没开口,李承显说:“孙大夫下去开单子吧!”

    人都离开以后,屋内又只剩下她们二人,白靖娴背过身自顾自的喝着山楂水,李承显几次想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白靖娴一杯接一杯的喝,李承显怕她一会儿胃不舒服。

    “少喝些那个,太酸了,小心一会儿不舒服。”

    “我就是不舒服才要喝。”白靖娴没好气的说。

    看李承显面露尴尬,又解释道:“山楂消食。”

    李承显忍住笑:“原来你知道自己积食了啊!”

    白靖娴轻哼不理他,抱着山楂水继续灌,心想,快些走吧,这人太讨厌了,见天不停的找她不痛快,一定八字犯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