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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靖娴进入军营,她此时对军营的环境极其陌生。
应该是提前接到了消息,营帐内一切安排妥当,虽比府中女儿家的闺房少了一些脂粉气,但还是能看出对女儿家的用心。
“冬儿,你伺候姑娘先歇息一会儿,军中并无人知道姑娘失忆,所以有什么需要你就去旁边的帐内找我。”
因为白靖娴的失忆,冬儿也跟着一起来军营 。
白静娴看着说话的女子:“你们谁是华冰?谁是华雪?”
“姑娘,我是华冰。”个头略高的女子拱手说道。
“姑娘,我是华雪,晚些时候我来找姑娘,请姑娘歇息休整一下。”说完,两人都退下了。
冬儿递给靖娴一杯茶:“姑娘,在想什么吗?”
“她们二人是姐妹吗?”
白靖娴接过茶放下,冬儿走向床榻边解释。
“不是的,她们二人是将军在一次出征时带回来的孤儿,说是在尸体堆里发现的她们。”
“是将门之后?”
“也不是,据说是在行军途中,遇到一个村子惨遭屠杀,将军派人清理尸体的时候发现了她们二人,都是被父母护在了身下才躲过一劫,之后就一直在军营陪伴姑娘左右。”
冬儿铺好床榻,回身走来扶她:“姑娘,不要多想了,歇息一下吧,一会儿华雪不是要来。”替她盖上被子,便转身去忙去了。
整个村子惨遭屠杀,白靖娴躺在床上脑中闪过无数的血腥画面,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帐外有说话声。
“姑娘醒了吗?”是华雪。
没等冬儿说话,白靖娴在屋内高声道:“进来吧,我醒着呢。”
华雪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递上:“姑娘,这里有老爷的一封信。”
吾儿:
虽你遗忘,但事必躬亲。家中墙风不牢,恐事有变,现有华雪解惑,务必小心。
白靖娴看完信,感觉事情不小,半晌,抬起眼睑:“父亲所为何事?”
“姑娘可还记得你是怎么受伤的?”
白靖娴摇头:“不记得,我对醒来之前的事什么都不记得了。”
华雪如此问,受伤想来并不是意外,白靖娴眼神询问看向华雪。
“姑娘不知为何牵在了代王和晋王的相争中。”
白静娴惊讶:“我不是被皇长孙送回府的吗?”
“姑娘确实是长孙殿下送回来的,将军也是之后才知道姑娘牵扯其中。”
眼下的朝堂,晋王,蜀王,代王都想取太子而代之,但如今蜀王大事已去,已然没有了争储的机会。
在代王得到了穆清的支持后,晋王便想要得到将军府的支持,所以从半年前,晋王就频繁拜访白佰兴,而白佰兴基本都回绝不见。
“所以父亲并不是晋王的支持者?”白靖娴眸色晦暗不明。
“不是。”华雪否定的很直接。
长达半年对将军府的拜访,让代王有所忌惮晋王可以理解,但白靖娴心中还是疑惑,代王、晋王为什么不联手对付太子,而是他们双方打起来了?这样太子府不是更加有势吗?
白靖娴突然发现她来了一个是非之地,开始她以为身为镇远大将军的独女,成了小说里的富家姑娘,每天过着吃吃玩玩的日子,哪知是要命的日子。
定定心神,白靖娴继续问:“咱们将军府的立场是什么?”
“四个皇子将军和姑娘看着都不如皇长孙,觉得如果皇长孙能即位是最好的,但是想皇长孙即位就必须先让太子即位,所以将军并不参与。”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会被长孙殿下所伤?”
既不参与,那白靖娴是如何牵连其中的,皇长孙又为何会误伤了她。
“将军猜测,这次的事代王一是为了除去晋王并拉拢将军,其二,如果将军不能为其所用便除去,以免投诚太子府。”
华雪见白靖娴点头思索,继续说:“代王想用的不过是栽赃陷害,说晋王和将军合谋有反叛之心,从而除去晋王和将军府。代王请旨扣押晋王,可是不知道为何那天姑娘会去到那里,还被皇长孙射中。”
“反叛?”这可是大罪,白靖娴想到在将军府平安养伤的一个月,还有太医照看,“所以是皇长孙化解了将军府的危难?”
“皇长孙送姑娘回府后,便进了宫面圣,说是碰巧拦住了送信之人,得知姑娘被晋王抓走要挟将军,殿下敬重将军,独女为质而不毁忠心的气节,所以前去营救,谁知却误伤了姑娘。”
这么说,太子府也是想要拉拢将军府的,所以昨日太子妃亲临,还有意缔结姻亲,白靖娴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棋子。
华雪递给白靖娴一杯茶压惊:“每年的这个时间前后,定州边防都要重新调整,老爷有意姑娘过去避一避。”
“你和华冰在军中是何职务?”这种什么都摸不着的感觉,让白靖娴十分不安。
“我们二人没有朝廷的军职,是姑娘的助手而已。姑娘从小跟着将军在军营打转,但必竟是女儿家,所以我们二人就像冬儿在府中一样。”
华雪看白靖娴半天没说话,便施礼告退。
华雪走了没一会儿,冬儿就端了一些吃食回来。白靖娴还在回味华雪的话,有点食不知味。
“姑娘你不舒服吗?还是饭菜不合胃口?”冬儿看她拿着筷子在碗里戳来戳去,半天也没动一口。
“都没有,就是有点累了,想睡一会儿?”放下筷子,看着满桌的食物,没有一点胃口。
躺在床上,白靖娴眼睛直直盯着跳动的烛光,脑子飞快的运转。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管晋王和代王如何对峙,对太子府都是大有利处,是什么原因让皇长孙去冒这个险救她,先不说会不会被圣上怀疑,就是代王只怕也会趁乱除了他。
白将军既看重了皇长孙,那把女儿嫁过去也不是不可,全家躲躲闪闪,又着急把女儿送出京,这让她隐隐的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姑娘,醒醒,老爷来了,说让姑娘过去。”
白靖娴看冬儿的神情有点着急,赶紧起身梳洗,现下已快子时了。
“父亲怎么来了,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靖娴啊,爹爹不能跟你多说,还要赶着回府。”白佰兴边说边把一个看上去破了的玉佩从腰间取出。
“这个东西,你带在身上,明天一早动身去定州。”
白靖娴看着手中的残玉,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白佰兴已抬脚匆匆的离开了。
这应该是一个玉佩的四分之一,边缘不像是无意弄碎了,倒像是故意做成的,虽说不是平整圆滑的,但是沟沟坎坎做的都很精细,感觉上会有其他的残块与之切合。
第二天天刚刚亮,她就坐在马车上,和华冰、华雪带着三十骑兵出发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