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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就寝,寝室内只留下几盏烛光,在微弱的灯光下万贞儿迅速的看完了顾少棠送来的信 ,她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若不是闪烁的烛光映衬着她偶尔转一下的眼睛,顾少棠都不相信眼前这个沉默的坐着一言不发的女人是那个风采照人的皇贵妃。当初她在万贞儿的身边觉得这个女人顾盼神飞,浑身上下都是满满的自信。但是眼前的皇贵妃是顾少棠没见过的。万贞儿脸色灰白,浑身上下透出一种说不出来忧伤感觉。
“你还好吧,我虽然不知道朝廷的事情,可是你该知道雨化田这次去做什么,像是赵怀安那样的江湖人士根本不在乎多少的兵来抓自己。可鞑靼人就不一样了,大同离着京城快马一天就能到了。西厂的番役一向很厉害,我觉得真没什么担心的。对了这些都是真的,雨化田那个人好奇怪,他说如果你不相信叫我把这个给你看!”说着顾少棠从身上拿出来个小小的挂坠。是一个深绿色的丝线打成个精致的同心结,底下追着个精致的水晶珠子。
这个水晶珠子万贞儿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当初穿在给雨化田佛珠上的水晶珠子,这个结子一看就是雨化田亲手打制的。在她的妆奁盒子深处一直放着几个各色的结子,只是时间久了丝线上的颜色有些褪掉了。万贞儿伸手把结子拿过来,仿佛是个珍宝似地紧紧地握在手心里面:“你的话我相信,这件事干系重大难为你肯蹚浑水。时间不早了,我叫人带着你休息去,时间还有呢,不着急。”顾少棠在临来京城的时候才知道雨化田要做的竟然是惊天动地的事情。
一路上顾少棠对着雨化田的计划有些不相信,因为在宫中呆了一阵子,顾少棠实在是看不出来万贞儿有什么理由要离开皇帝跟着雨化田一个死太监在民间过着平淡的日子。尤其是万贞儿对着两个儿子的疼爱,从小失去母亲的顾少棠忍不住问道:“皇贵妃你真的能舍得下两个孩子么?他们是你的亲生的儿子。”
万贞儿握紧了手上的结子,嘴角上带着个有些苍凉的笑:“有些事情不是亲身体会很难做出选择的,以后你也会明白的。”
顾少棠感觉自己和失言了,脸上微微一红抱歉的对着她:“我好像说错话了,我不能在宫中久留 ,等着我拿到了那个药回来找你的。”说着顾少棠拿着个腰牌一晃,是万贞儿的安喜宫中进出宫门的腰牌,是万贞儿特别给雨化田的。还是她想的太简单了,朱见深已经把雨化田手上的团营兵马给调回了,他一定是派了不少的人盯着自己呢。即便是万贞儿在皇宫中经营了几十年了,但是毕竟皇帝毕竟是这个地方的主人,谁能比主人更了解这个地方的秘密呢?
想到这里万贞儿叫住了顾少棠:“你不要拿着那个腰牌了,这是慈宁宫的进出腰牌你拿着这个吧!”看着顾少棠走了,万贞儿一点睡意都没有。她站在烛台前看望着跳跃的烛光出了一回神:“来人,更衣,我要你去看看皇上。”
乾清宫的灯火还亮着,张敏早就得到了万贞儿过来的消息忙着在宫门外等着万贞儿的肩舆过来:“皇贵妃安 ,皇上还没休息呢。皇上听见皇贵妃过来很欢喜呢。”说着张敏已经殷勤的把万贞儿从肩舆上扶下来,扶着她跨过门槛。
“皇上还没休息么?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万贞儿神色如常,嘴里关切的问着朱见深的情况。皇帝的作息时间很标准,这个时候早就是朱见深休息的时候了。可是乾清宫的灯光还在亮着。
“皇上这几天为了大同的军事烦心呢。方才皇上说心里烦闷一个人在院子里占了一会。娘娘来了正好可以劝皇上休息。”张敏对着万贞儿小声的汇报着晚上皇帝的行踪。
“鞑靼人真的挡不住了么?皇上没有增兵大同么?”万贞儿漫不经心的随口问着。张敏扶着万贞儿的手一僵,忙着把话岔开:“这些军国大事奴婢就你不知道了,想着是应该把关外的人马调过来了。奴婢只是服侍皇上起居的,娘娘要问这些政务不如叫司礼监怀恩过来,反正一切的折子都要他们司礼监用印的。”
“我只是随便问问,皇上那样信任王越 ,不会有差错。皇上还没休息么?”万贞儿看着朱见深把一本子折子塞在了一堆公文的底下,朱见深对着身边的小内侍一摆手,小内侍立刻动手把那对折子拿走了。“万万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了。我这就要休息,你别催着我了。”朱见深站起来对着张敏说:“朕要歇息了。”张敏得了皇帝的吩咐赶紧伺候的宫婢和内侍打个手势。
立刻几个训练有素的宫女上前皇帝换衣裳,热会很快的准备好了,朱见深有些意外的看着没有离开一时的万贞儿欢喜的说:“万万你等我一会。”说着朱见深催着身边服侍的人:“快些,别磨蹭了。”自从上次说清楚之后,万贞儿和朱见深恢复了以前的状态,他们再也没亲密过。朱见深心里虽然不满,可是他从来没在她面前露出来不满的神色。今天晚上万万忽然来了,朱见深心里暗喜 ,万万是想明白了,她决定放弃雨化田了。
万贞儿□草帮自己脱掉外面累赘的大衣裳,笑着说:“臣妾伺候皇上洗澡吧!”朱见深脸上浮出一层兴奋地红晕,眼光闪闪的看着万贞儿:“好,我和万万一起洗。”
朱见深觉得自己真的回到了幸福的童年时光了,万贞儿给他很细心的擦后背,洗头发,泡在浴桶里面朱见深伸手要把万贞儿拖进来,结果他的手被不轻不重的拍一下,朱见深有些委屈的看一眼万贞儿,无奈的收回手:“万万你还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么?”
“阿深,你也不是个小孩子了,有些事情是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的。皇上也该善待后宫,她们虽然脸上不敢有什么表示,但是谁能保证心里就能甘心情愿的独守空房呢?就算是你不愿意可是为了两个孩子,我一想着要是皇后做了巫蛊诅咒孩子们我就忍不住晚上是做恶梦根本睡不着。”说着万贞儿的声音哽咽起来。
“谁敢!你放心,朕一定不会叫孩子们被伤着一点的。万万,我想叫你知道,我不是朝三暮四的人,我对你一心一意。万万你的心里真的是对我没一点感觉么?”朱见深很郁闷拉着万贞儿的手,语气里面满是不甘和失落。
朱见深觉得自己都要被雨化田给逼得崩溃了,他无论是怎么努力都不能把万万的心从一个奴婢的手上抢过来!可是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万万还是对着他不屑一顾的。朱见深暗自发狠,雨化田是不需要回来了。即便是雨化田能从龙门出来,他也不会容忍着那个抢走了万万的人再出现在京城。
“不过万万能陪着我我就知足了。”朱见深叹口气,有些落寞的感慨一声。
听着朱见深的话万贞儿心里明白了,当初那个傻傻的孩子已经是个心思深沉不择手段的皇帝了。他的折子一向都是放在桌子上的,怎么会这么晚了忙着叫人收起来。司礼监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的,给皇帝批示好的折子上盖印章是要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亲自完成的。怀恩这个时候绝对不会在司礼监等着皇帝的奏折送来。被朱见深藏起来折子上面写了什么内容万贞儿很清楚,一定是和雨化田有关的,因为在别的证无上朱见深从来不避讳她。
水凉了,皇上起来了。万贞儿仔细了洗好了小猪的头发,叫来几个宫婢帮着把朱见深的头发擦干,张敏亲自帮着朱见深穿上衣裳。一切收拾停当,朱见深躺在床上眼巴巴的看着万贞儿:“万万你拍着我睡好不好?”
万贞儿看着裹着被子的皇帝,神情一恍惚仿佛是看见了小猪裹着被子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她嘴角含着温柔的笑容无奈的说:“你都是大人了,还和孩子似地,我总是要死的,等着那个时候你怎么办呢?”
“呸呸。干什么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万万你要一直陪着我,你死了我也不活了!”朱见深激动起来,他紧张地抓着万贞儿的手,把她拉到身边。力气大的差点把她拉倒了。
“是我说错话了,以后不乱说了,你乖乖的躺下闭上眼!我不走,一直陪着你。”万贞儿抚摸着朱见深的圆脸,轻拍着他的后背。
“万万,我一定册封你做皇后,做我的皇后。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你都是我的,都一直陪着我。万万我会好好地对你的,我们一直会幸福的过日子……”得了万贞儿的保证朱见深慢慢的放松选来,朱见深伸手抱着万贞儿的腰,呼吸着她身上的温馨气息慢慢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在去文华殿的路上,朱见深看一眼张敏低声的说:“昨天我吩咐你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张敏压低声音用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说:“奴婢已经按着皇上的意思叫人去安排了,若是雨化田从龙门活着出来就把他身上藏着巨大宝藏的消息放出去,他功夫再好也是双拳难敌四手。皇上和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
皇帝刚从文华殿出来就看见万贞儿身边的内侍一脸焦急之色站在那里,见着皇帝过来,那个内侍忙着跪倒皇帝跟前:“皇上,皇贵妃忽然染疾,看起来不太好啊!”
其实早上万贞儿有点头晕,她昨天晚上几乎是没睡,早上起来绝对不会精神爽利,身边服侍的人看着万贞儿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都吓坏了,吵嚷着把太医给请来。一番诊脉结果还真的有点问题。皇帝听着万贞儿生病的话顿时脸色都变了,他抓着报信的内臣逼问着:“皇贵妃现在如何了?”没等着呢回话一甩手吩咐着:“快去安喜宫!”
张敏忙着叫人把肩舆抬过来,朱见深急慌慌的向着安喜宫而去,路上朱见深一个劲的催着抬轿子的内侍,可是抬着东西总也不能的撒腿飞奔啊,朱见深急的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干脆是自己下来撒腿就跑。张敏看着皇帝跑了,忙着叫一声:“皇上小心!”一边对着随从们叫道:“还愣着干什么呢,赶紧跟上啊!”于是在紫禁城里面出现了一个长长的队伍。前头是个穿着黄色衣裳带着翼善冠的男人,他的身后好像是一个间长脚的休息室,一群人端着茶杯茶壶,抬着椅子,捧着纯金的痰盂什么,跟在朱见深的后面飞奔着。
万万你怎么了?朱见深人还没进来声已经到了,两位太医正从皇贵妃的寝殿里退出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皇帝横冲直撞的过来,其中一位上了年纪,当时傻在原地了,好在边上的那位年轻反应快赶紧把老前辈给拽过来。避免了一场惨烈的交通事故。被皇帝装上了老先生的骨头就要散了,而且还要承当装冲圣驾的罪过。老先生原地转三圈,晕乎乎的坐在地上,等着跪下来颤微微地说:“给皇上请安。”的时候朱见深早就一溜烟的杀进去了。
张敏已经出来对着两位饱受惊吓的太医说:“还请两位再进去给皇贵妃诊脉。”
万贞儿靠在床上,觉得脑袋还有点昏沉沉的,她正想着睡一觉,谁知朱见深惊慌失措的冲过来,他脸上的惊恐差点叫万贞儿以为大同失守,鞑靼人真的打进来了。“万万你没事?昨天晚上还是好好地,今天怎么忽然病了!”朱见深紧紧地抓着万贞儿的手,一脸的惊魂未动。望着皇帝紧张的表情,万贞儿心里有着千言万语,可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等着太医进来把皇贵妃的病情说了,朱见深才算是平静下来,他微微地皱着眉头对着张敏一个眼色,屋子里的人都出去。朱见深看着万贞儿有些苍白的脸色,伸出手轻柔的把垂在她脸上的碎发拨在耳后:“太医说你肝气郁结,是心思太重惹的祸。万万你现在还有什么值得忧心烦扰的么?废后的诏书已经下去了,再也没有大臣出来反对。太子和吴王都是你的亲生的,你册封皇后是名正言顺的。我和你保证,以后不管如何太子和吴王的地位都比别的皇子超然。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万贞儿伸手拍拍朱见深,安抚着快要到爆发边缘的皇帝:“那些太医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他们怎么知道我的心思?也不过是些套话罢了。我现在还能求什么呢?昨天晚上我错了困头,早上头晕。想着是他们担心被你斥责,兴师动众的叫太医。刚才皇上进来我还以为是大同出事了。你这个样子整个宫里不知多少眼睛看见了,这会子不知道是多少张嘴多少双耳朵在嚼呢!幸亏我是个不怎么往心里去的,若是换个小心眼的,早就死了!”
朱见深听着万贞儿提起来大同,心里一动,他无奈的苦笑一下:“你放心,雨化田好好地,他一根汗毛也不会少,等着他从雁门关回来,还能接着给你做心肝宝贝开心果呢!”心肝宝贝开心果这几个字,朱见深从后牙之间磨碎了说出来,那里还有开心果的松脆质感呢?
万贞儿没有和以前那样避开在朱见深面前提起来雨化田,她直直的看一眼朱见深,慢慢的说:“借皇上的吉言 ,希望如此吧。其实皇上把雨化田手上的团营调到大同也不错。他手下的人对付一个江湖上的侠客还是能……”
“放心,我不会叫你的开心果有闪失的。药好了先喝药。”朱见深接过来萱草端进来的药碗,专心的给她喂药。嘴里都是苦涩的药汁,可是万贞儿第一次没嫌弃满嘴的苦涩,因为她的心已经比任何的苦药都要苦涩了。若是这个时候朱见深对着她说出来这他的愤怒和不满,万贞儿或者还能犹豫一下。
心里翻腾着惊天骇浪,她深深地吸口气接过来朱见深手上的药碗一饮而尽,对着朱见深露出个微笑:“你是想把我苦死么?一口喝下也就好了。”
朱见深伸手抚摸着万贞儿的脸,眼神满是关爱,看着万贞儿睡着了,朱见深才起身离开了。皇贵妃的身体偶然抱恙,除了已经被从坤宁宫迁出来的王氏,剩下的嫔妃都来看望皇贵妃。皇帝已经在内阁会议上提议出来立皇贵妃做皇后了,嫔妃们哪有不来奉承的道理。尽管现在皇帝也会宠幸别的嫔御,但是万贞儿皇帝心里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而且太子很稳当的坐在东宫呢,对着现在的六宫之主未来的皇后谁不巴结?
虽然皇贵妃病者,可是安喜宫却是门庭若市,人来人往。正在大家在想着如何巴结上这位新皇后,礼部和司礼监还有宫中各个衙门都为了皇后册封典礼在忙碌的时候,皇贵妃的病却是忽然重了。
皇帝几乎把太医院的人都骂一遍,前几天还盘踞在皇宫里面喜气洋洋册封皇后的喜气被冲的一点不剩。
可惜皇帝即便是拿着下诏狱来威胁太医,皇贵妃的病情还是不可遏制的加重了。朱见深踏进安喜宫,院子里面的花依旧是按着节气盛开了,只是满院子的繁花不能掩饰整个安喜宫的凄凉。
万贞儿很虚弱的靠在一张美人榻上,见着朱见深来了,她尽力的想要撑起身体,朱见深忙着按着她不叫起来:“万万你今天觉得怎么样?”
“我今天觉得好多了,能下床走动走动了。皇上的脸色不好,一定是这几天操劳的缘故,张敏呢?他是怎么侍奉皇上的?”说着万贞儿看一眼站在一边的张敏。
张敏忙着过来跪在地上:“奴婢没伺候好皇上,请皇贵妃责罚。”
“你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比他们都更体面些!这些年你都是兢兢业业的,以后皇上有什么任性的你也该劝谏才是。你好像还有个两个兄长都是因为被仇人诬陷被发配到边疆戍边了,听说都是不错的。皇上也该看在张敏侍奉多年的份上,也该加恩给他的家人才是。”就请皇上把张敏的两个兄长赦免回家乡吧。”万贞儿对帮着张敏求恩典。
“你别为了这些事情操心了,放心朕会给张敏的家人恩典的。你现在身体不好好好地养着不要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操心了。你看这是金银局赶制出来的凤冠,等着册封的典礼上一定是最好看的。你好好地养病,多吃点东西,你要是变得太瘦了,织造的皇后禕衣就不合适了。”朱见深看着万贞儿憔悴的脸,尽量用轻松地语气掩饰着内心的焦急。
万贞儿对着朱见深露出个微笑,拿着抱怨的口气说:“你怎么变得啰嗦起来?快点去忙政务吧 ,我会好起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猪要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