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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潜住前院的第一晚, 阿渔睡得确实特别香,可当第二晚徐潜继续留宿前院时,阿渔就有点想他了。
天这么冷, 两个人睡一起多暖和,而且,如果徐潜睡在她身边, 阿渔会格外安心。
第三日的晚饭,两人吃的安安静静。
晚饭摆在后院, 饭毕, 徐潜看眼阿渔,一边起身一边道:“我先过去了, 你早点休息。”
阿渔咬唇。
若是主动留他, 仿佛她很惦记那档子事似的,可是不留, 徐潜会不会误会她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然后宁可忍着火不碰她,一直在前院住下去?
思忖间,徐潜已经快走到门口了。
阿渔抓紧衣摆,小声叫他:“等等。”
徐潜闻声, 立即停下脚步,转过身。
阿渔低下头, 红着脸问他:“你打算在前面住到什么时候?”
徐潜一晚都不想再住了。
小妻子羞答答的,似乎有意挽留,徐潜动了下手指, 走回来,站在她身边问:“这两晚你睡得可好?”
阿渔点点头,目光移向他的长袍。
徐潜又问:“身子可还有不适?”
阿渔收回视线,轻轻摇头,小脸红扑扑的。
徐潜差点就要留下来了,但他想到了之前的那几晚,她明明很困,却从未真正地拒绝过他,完全由着他胡来,万一这次她又是太顾及他的感受怎么办?
拍拍小妻子的肩膀,徐潜温声道:“在休息两晚,后天晚上我过来陪你。”
说完,徐潜再次转身。
再不走,他怕自己舍不得走了。
然而就在徐潜往前跨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阻力,徐潜身心一震,低头往下看,看到一只小手紧紧地攥住了他的衣裳。
阿渔的脸已经红透了,察觉徐潜的视线,她窘迫地松开手,逃去了内室。
徐潜站在原地,脑海里天人交战,最终还是进去找她了。
阿渔本来紧张地躲在门后,听到徐潜的脚步声,她心跳更快,一溜烟似的跑到床前,踢掉绣鞋背朝外躺到了床上。
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床板一沉,他坐了下来。
阿渔紧紧闭着眼睛。
徐潜看着她颤抖的长长睫毛,无奈道:“阿渔,我,我不是你,无法对你感同身受,以后若你受不住了,你要告诉我,免得我无意伤了你。”
阿渔脸烫得都要窜火了,根本没有仔细思索他的话便胡乱点头。
徐潜松口气。
吹灯歇下后,徐潜一动不动地平躺在外侧,还想多忍耐两晚。
阿渔贪恋的是徐潜的陪伴,他就在这里,呼吸清晰可闻,阿渔便放了心,很快就睡着了。
睡着后的阿渔,没多久就靠到了徐潜身上。
徐潜:……
小妻子是在暗示什么吗?
就在徐潜迅速准备好回应了的时候,旁边的小妻子却只是脑袋贴着他的肩膀蹭了蹭,然后就不动了。徐潜身体不动,悄悄偏头,就着微弱的昏黄灯光,看到阿渔满足安睡的脸颊,轻轻的呼吸吹过来,一听就知道她真的睡着了。
奇怪的是,徐潜明明很想,但在看到阿渔满足的神色时,他翻滚的心湖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帮阿渔掩好身后的被子,徐潜也睡了。
翌日清晨,不知是谁先醒的,又是谁先抱谁的,反正分离两晚的小两口非常自然地恩爱了一回。
“累不累?”徐潜有些担心地问。
阿渔想笑,他这是把她当纸人看了吗?
埋在徐潜怀里,阿渔羞涩道:“真累我会告诉你,以后别问了。”
徐潜颔首,心里却下了决定,今日起,每个月他最多碰她十次,如此她定能休息好。
夫妻俩达成了默契,阿渔再也没有一大早就犯困的情形了。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
傍晚国公府东西两院共聚一堂,吃元宵赏月。
阿渔与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陪徐老太君坐了一桌,旁边那桌便是徐演五兄弟。
阿渔落座后往隔壁桌看了下,发现她只能看清徐演、二爷的脸,阿渔便专心陪徐老太君说话,再也没有往那边看过。
徐演却状似无意般看了几次阿渔。
她嫁进徐家没多久,徐演就受伤休养了两个多月,这期间徐演除了关心自己的身体便是怨恨容华长公主,并没有想到阿渔,现在离得这么近,宴席持续地时间又足够长,徐演终于得以认真打量阿渔了。
多讽刺,他瘦了几圈更显老了,阿渔却被五弟滋润地越发娇媚可人了。
光是一个念头,徐演就想了,只他神色严肃地端坐,又有桌子遮挡,任谁也瞧不见他桌下的情形。
徐演垂眸,一盅一盅地饮酒。
二爷、三爷、四爷知道长兄心里难受,都没去打扰他,低声聊些家国大事,徐潜与兄长们聊不到一处,扫眼天边的明月,他忽然想快点结束这宴席,陪小妻子去街上逛逛。
女眷们吃饭很快的,为了等男客才留在桌旁闲聊。
男人们都好喝酒,老、少两桌加起来喝了六七坛美酒了,饭菜几乎没怎么动过。
徐潜不喜喝酒,见阿渔吃完了,他径直起身,走到徐老太君身边,面无表情地道:“母亲,我与阿渔约好去街上赏灯,不知可否先行告退?”
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都诧异地看向这位最不通风月的小叔。
阿渔趁机收敛起惊讶,及时配合徐潜的谎言,起身看向婆母。
儿子儿媳恩爱,徐老太君很欣慰,痛快放人道:“去吧去吧,晚上天冷,阿渔记得披上斗篷。”
阿渔笑道:“多谢母亲提醒,我这就回去取。”
说完,在二夫人等人促狭的目光中,阿渔小鸟依人地跟着徐潜走了。
世子夫人小赵氏等四个侄媳妇都羡慕地看着五叔五婶的背影,谁说五叔刻板无趣的,瞧瞧,徐家老少十一个爷们,除去两个还没成亲的,就五叔陪五婶去赏灯了。
几个小媳妇不禁幽怨地望向自家相公。
世子徐慎才经历父母大吵母亲离家,自然无法带妻子去逛街,他不带头,徐二、徐三、徐四也不好开口了,更何况,祖母年前就下令今年正月全府上下都要谨慎行事,五叔刚成亲难免要腻歪下,他们小辈可不敢公然违背祖母的命令。
春华堂,阿渔一边系斗篷一边好奇地问徐潜:“怎么突然想去赏灯了?”
徐潜没什么好瞒她的,冷声道:“胜过喝酒。”
阿渔愣住,旋即失笑。
既然徐潜想躲酒,阿渔就开心地随他出门去了。
上元佳节,京城连续三晚没有宵禁,主街上灯火辉煌,热闹胜过白日。
人多拥挤,一下马车,徐潜便握住了阿渔的手。
他的手又大又暖,阿渔依赖地往他身边靠了靠。
有徐潜护着,阿渔完全不必担心撞到来人,放心地赏起灯来。
“买盏灯吧?”前面有家灯铺,徐潜提醒阿渔道,据他观察,路过的小姑娘们手里几乎都提着花灯。
阿渔点点头,与他并肩走到了灯铺前。
灯铺前已经站了一对儿夫妻,也是手挽着手,阿渔走过来时并没有留意两人的容貌,随意扫一眼便准备挑灯了,但那对儿夫妻中的丈夫却看到了阿渔,惊讶过后,男人惊喜又恭敬地问:“您可是四姑娘?”
徐潜皱眉,他并不认识这个魁梧的男人。
阿渔仰头,看到一张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的脸庞,男人五官端正,比不得徐潜的俊美,却英气勃发,似是习武之人。
见阿渔没认出他,男人马上介绍自己道:“四姑娘,我是彭忠啊,世子爷身边的伴读彭忠!”
彭忠?
阿渔再看对方,果然对上了记忆深处那张模糊的脸。
彭忠笑得亲切,阿渔却脸色大变,情不自禁地往后退。
徐潜最先察觉到了小妻子的不对,因为在彭忠报出姓名后,阿渔的手就开始剧烈地抖了起来。
“退下。”挡在阿渔身前,徐潜冷声斥道。
彭忠认得他,但他更困惑四姑娘的反应,还想问问,他身边的小女人惶恐地瞄眼徐潜,强行将他拉走了。
徐潜这才转身,尚未开口,他的小妻子便扑到了他怀里,全身发抖。
“别怕,有我。”徐潜抱紧小妻子,低头安抚道。
阿渔埋在他宽阔温暖的怀里,寒意却蔓延到了心底。
彭忠确实是大哥身边的伴读。
彭家与曹家渊源颇深,彭忠的父亲乃父亲的护卫,当年战死沙场,父亲怜惜护卫留下来的孤儿寡母,送了彭忠之母一笔银子,并安排从小学武的彭忠给大哥当伴读。
彭忠武艺精神,跟着大哥立下战功,并在大哥手下捞了官职,早就搬出侯府了。
前世阿渔与大哥兄妹情浅,见彭忠的次数不多,所以,当父兄的死讯传来,当徐恪告诉她正是彭忠带人在父兄的营帐中搜出他们通敌叛国的证据时,阿渔惊怒痛恨之余,却想不太起彭忠的模样。
如今,彭忠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她面前,还笑容亲切地喊她四姑娘。
阿渔泪如泉涌。
父兄武艺超群,特别是父亲,带兵打仗几十年,为何会在最后一场战役中轻易被敌将斩杀?究竟是敌将变强了,还是父兄功夫变差了,亦或是父兄遭到了心腹的背叛遭到了自家人的暗算?
得知是彭忠举发的父兄,阿渔便试着猜测过父兄的各种死法。
阿渔不在战场上,她看不到,也没有人能告诉她父兄死前到底经历过什么,阿渔只知道,父兄的死一定与彭忠有关。
彭忠彭忠,他怎对得起名字里的“忠”字,怎么还有脸与她说话?
抓着徐潜的衣襟,阿渔拼尽所有力气,才没有冲出去拦住彭忠。
拦什么?
父兄明年才去战场,彭忠也还没有开始他的陷害,阿渔现在去问了,只会打草惊蛇。
这一次,阿渔要让父兄在暗,敌人先泄露身形!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大家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