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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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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业诧异的视线落在正前方,反应过来立马跑过去拎包。“杰哥你怎么打护膝了?”

    “你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祝杰紧拧眉头扫视陶文昌。

    “我俩?”薛业回头只看一眼开始局促地解释,“我俩不熟啊。”

    “我操薛舔舔。”陶文昌感受到一股杀意,野逼步步逼近,“你别让我背锅啊,我还给你买过薯片呢。”

    “你操谁?”祝杰把包粗暴地扔给了薛业。

    陶文昌深度怀疑祝杰智商有问题,相隔一米看清他太阳穴上贲张的血管。“我操,是个语气助词,不是动词。你丫会说中文吗?”

    祝杰轻视地一笑:“薛舔舔是你丫叫的么?”

    “难道是你?”陶文昌明知故问。

    “他舔的是我。”祝杰的语气像警告,“不是你。”

    “知道,某人别在校园内耍流氓啊,大晚上光什么膀子,就你丫有腹肌人鱼线是吧。”陶文昌掏出手机,“得了,白队组局3v3,你俩去不去?”

    祝杰抬了抬下巴。“心情好就去,心情不好就算。你还不滚?”

    “那行,一会儿见啊薛业,白队等你。”陶文昌在作死边缘试跳完毕,开溜。

    薛业的眼神紧紧贴在杰哥背肌上舔着,凑近问道:“杰哥你腿伤是不是复发了?我看你打护膝了。”

    “他给你买过薯片?”祝杰的手掌重重按上薛业的后脑勺,“我以前怎么说的。”

    薛业一惊,迷恋的笑容淡淡散去。“买了一次。饿死也不吃别人一口。”

    祝杰没说话,手掌往下滑至掌跟重重压在颈椎骨凸上。“吃了?”

    “吃了一包。”薛业说,后颈上的钳制突然加重,“有天晚上饿了。”

    “我让你吃过别人的东西?”

    薛业喘了口气,有厚茧和肌贴的手掌在收紧。“没有,杰哥我错了,剩下的没动过。”

    祝杰动作停下来,指腹重新不轻不重地揉回后脑勺。“拿下来,扔了。”

    “哦。”薛业放下运动包上楼,很快拎着塑料袋下来直接扔进垃圾箱,“杰哥,送你这个。”

    一只戴竹蜻蜓头盔的塑胶小黄鸭。

    祝杰冷冷地看并没有接,神色有些复杂。“干嘛用的?”

    薛业揪着耳垂笑了笑,以前家里条件好,大把零花钱都给杰哥花了。现在是手里没钱,不然全花了养男人。

    犯贱么?是,真挺贱的。

    “我班里骑小摩托的女生都有,栓车把上说是破风鸭,学校西门地摊上买的。虽然你那车已经够牛逼了,可是……”

    祝杰根本不接,偏头细细打量薛业穿的校服t恤。

    “可是什么,接着说。”

    “可是……”薛业意乱神迷地深呼吸,杰哥还没穿上衣,喘息的间隙他又趁机偷看,“挺便宜的。”

    “薛业。”祝杰一把撩起薛业的刘海,汗湿的滚烫手掌重重压下来,抵着并不明显的美人尖,“你丫是傻逼么?”

    薛业敏锐捕捉到杰哥嘴角不经意的笑意,掂了掂脚,假装额头不经意蹭到了手。“我是,杰哥你喜欢鸭子吧?”

    “谁他妈喜欢鸭子。”

    “哦。”薛业失望地舔了舔嘴唇,“那你要么?”

    “不要。”祝杰收回手,撑开训练服的领子开始穿。

    唉,还是不要。薛业意料之中,杰哥很少收自己的礼物,全靠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往他书包里塞,舔着脸送。对一条专业舔狗来说,送礼物的快乐在于买,不在于杰哥收不收,心意到了就行。趁杰哥穿衣服薛业拉开运动包拉链,把鸭子丢了进去。

    薛舔舔你他妈可真机灵。

    祝杰穿好上衣挑起眉头瞧他。“晚饭吃了?”

    “吃了。”薛业摸兜想抽烟,再一想算了。好不容易偶遇杰哥一次,能多舔一秒是一秒。

    祝杰缓慢地问:“吃的什么?”

    “苦瓜,乌冬面,带鱼,木须肉,还有一个橘子。”

    “橘子甜么?”

    甜么?薛业细想,钱是和伍月直播赚的,不算吃别人东西。“甜,杰哥你吃吗?我宿舍还有呢,现在滚上楼给你拿。”

    “不吃。”祝杰动了动脖子,肩膀的肌肉生动地凸了起来,迈开长腿,“走。”

    “啊?”薛业张着嘴看他。

    祝杰停下来等。“陪我打球。”

    薛业轻轻闭上嘴,笑着两步追了上来,忍着疼说:“谢谢杰哥。杰哥你能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么?”

    “不能。”祝杰语气坚决。

    主篮球场最热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每一个篮架下都是三五成群。祝杰出现引起短暂骚动,行走的人形降温器,笑骂声瞬间消失仿佛空无一人。

    白洋没料到祝杰会来,更没料到他舍得把薛业带来。“这边!这个篮!”

    陶文昌正在休息区吃盒饭,仔细回忆,高中三年貌似没见过薛业会打篮球。

    “呦,这谁啊?”学长局的几个男生停止运球,祝杰向来独来独往,不带人。

    薛业安静得像不存在。和祝杰差不多高的身体,纤长的肌肉薄薄覆在优秀的骨相上,高中校服和篮球短裤引人夺目,跟在祝杰身后替他斜跨着黑色的运动包。

    “同学。”祝杰的脸微微偏着,“叫学长。”

    薛业看着说话那人,语气冷淡:“学长。”

    “你丫还会打球吗?一队封闭式训练一礼拜,孙康那孙子没练死你?”另一个男生朝薛业扔了个球,“来,陪学长打两把。”

    篮球飞到薛业面前半米被祝杰一手挡下,尴尬地滚回场内。学长扔球都不要,非常不给面子了。这么不会做人只有祝杰。

    篮下几个学长都是校篮队的人,身高皆在1米95以上,其中一个好事地问:“怎么?小兄弟不会玩儿啊?”

    “他用我的球。”祝杰转身,反手从运动包捞出一个篮球递给薛业,“试试。”

    球是杰哥的薛业很熟悉,放在左手食指旋转,右手指尖不断拨动球体,细细的银链被篮球场夜间照明灯打得雪亮。转十几秒之后他停下来认真地说:“气不太足了,但是能打。”

    白洋绷着下巴,眼尾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有意思,真有意思,对薛业越来越好奇。

    3v3,陶文昌后卫站在中间正对球篮,祝杰中锋站三秒区,薛业前锋站零度角。发球祝杰直接给球到前锋,闪了陶文昌一个傻眼。

    “操,野逼记仇!”陶文昌竖中指。

    白洋仔细观察,暗自留心。第一眼看下去就知道薛业的运球基本功不差,但也不扎实,祝杰是稳扎稳打控分他只是半吊子,玩球的心态更重,很贪玩。

    控球不错,背后拉回幅度很大,撤步准确够急。学长切球直接半转身停顿,再切直接急停胯.下拉回,再次换手突破。

    不防守不卡位不抢篮板,不打大前锋而是小前锋,球队中的得分者而且是较远距离得分。纯进攻型打法,球风和祝杰完全相反,只攻不守,不计代价。

    球在他手里只为得分,不外传。

    两个学长切他,薛业当机立断在三秒区边缘起跳,惊人优秀的弹跳力,长时间完美滞空。

    漂亮!直腕跳投!白洋万万没想到薛业是尖锐的路数,直腕跳投堪称防守噩梦,不拖泥带水又凶又狠。

    他不防,是因为有人替他防了。

    “好球!”白洋叫了个好。

    好他妈你大爷!薛业的腰疼疯了,直腕跳投需要强大的手腕掌控力和腰腹核心,落地时微微屈膝可腰椎的刺痛还是冷不丁窜到肩胛骨。

    但除了直腕跳投他就只会瞎几把投了,杰哥只教这一招和得分技巧,连续闪人他都不会。

    “不太稳。”祝杰拉回零度角,狐疑地问,“晚上没吃饱?”

    “饱了,可能太久没练。”薛业忍痛跑位置。三节腰椎受伤能稳才是疯球了。

    没打多久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祝杰正运着球突然把球一收朝篮下走:“不打了,你们玩儿吧。”

    另外3个球员包括陶文昌一起愣了,这他妈闹哪出呢?

    “祝杰!”对方前锋早忍不下他爱答不理耍牛逼,“你丫有意思吗?都他妈开球了你丫耍人,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吧?”

    祝杰已经收了球置若罔闻。“球场你家开的?”

    “操,傻逼。”大前锋很高有身高压制,“早他妈看你不顺眼了,捐健身房就敢牛逼是吧?”

    祝杰俨然要带人走,突然回头了。“牛逼不牛逼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谁怂谁傻逼。”

    陶文昌突然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很不好。野逼真要捐游泳馆了。

    “操.你大爷的!”1米95的前锋轰然动手开战。陶文昌只觉得眼角瞟到一抹凶神恶煞的白光,刺一般冲了出去。

    操,这哥们儿彻底要凉。

    第一拳是薛业动的手,直接打脸。前锋反手揪着他的衣领按在地上摩擦,校服掀起来露出了腹肌和胯骨。陶文昌傻了一瞬立马冲过去拉人,震惊地发觉薛业不是能打。

    丫是他妈的很能打,拳拳到肉。

    体重身高都不占优势,如果两人体格相当他真不一定会输。只是这傻逼只会打不会躲,连低头都不会。

    祝杰出手的那一瞬所有人打了个寒颤,他的拳很重,下拳的声音压过别人,落拳凶悍不带一丝犹豫,利落直击要害。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拉架,薛业趁机将前锋狂怒地按在地上,快速出拳击中下巴将人打翻,自己眉骨淌下的鲜血流到下巴尖。

    今晚要出人命,陶文昌确信。惹祝杰,最惨只掉半条命,惹薛业,凉透了。这俩人不管打球还是打架都有默契,马上就是混合双打,单方面碾压。

    不料祝杰起身压制住的却是薛业,战况急转直下。

    血顺着薛业惨白的脸流到下巴再滴到地上,撑着不倒,祝杰扣住他打颤的下巴逼他对视。“薛业!”

    薛业慢慢站直,呼吸艰难,右手关节一片深红,目光打得涣散。祝杰反剪他一只手腕扣到后腰,力道大得所有人听见反关节的弹响。

    “没事了,没事了。”祝杰眼里的情绪难以言说。左手盖住他上半脸,蒙了他陷入疯狂的双眼。薛业的身体丝毫没有软化,荷尔蒙促使他不接受任何挑衅。

    “别逼我跟你动手。”祝杰盖住了他的眼睛,掌心有睫毛尖轻扫的触感,“小业。”

    薛业微张的嘴从发抖到缓缓合上,一片漆黑只有这个声音他熟悉,不自觉地蹭他的手。“杰哥。”

    陶文昌远远看着地上一摊血,操,这事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