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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速开的很快,她第一次没有去教训他不该开那么快的车,只是安静的坐在他的身边凝视着他的脸,目光中带着绵长而温柔的心疼。
终于,车在文景阁外的路灯下停了,高明停了车,疲惫的趴在了方向盘上。王瑾咬了腰唇,小心翼翼的握着高明的手,低声问道:“阿明,你……”
“小瑾!”疑问的话,一句也没来得及问出口。他突然直起了身,反手冷不丁的将她一拉,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半分缝隙都不想在两人之间留下。
王瑾嘴角弯出了心疼的弧线,手在他的发间温柔的摸弄着,像他平时呵护自己一样,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怀抱,在他耳边低声问道:“嗯?怎么了?”
高明闭着眼睛,贪恋着她身上的芳香,轻声说道:“小瑾,答应我应我,不管我的家人和你说什么,都不许动离开我的念头,就这样,陪着我一辈子。”
她默默的点头,回了一个字,“好。”
这一个字,便是此刻最美好的言语,他搂着她,笑了,所有的伤怀在笑声中释放。拥着她的臂弯,松了些许。他俯视着她一样深情的眼,手指在她的脸颊上描摹着,一下下的的移到了她的下巴,托起移到了唇边。
而后……
深吻。
那火热而绵绸的吻,凌乱了呼吸,每一个细胞的缠绵,无一不悸动着两人的心房。本就如同烈火般的感情在此刻被彻底燃烧。
就这样,什么都不想,就这样吻着,便是他们最大的幸福。
“发生什么事情了,可以和我说说吗?”吻累了,吻不动了,王瑾双手握着高明的手,凝视着他的脸,眼波流转的疼,似在无声的述说:其实,我可以和你一起承担风雨的。
“当然。”高明习惯性的揉揉她的头发,拥着她的肩膀做在车内,视线朝着头顶的路灯看去。他问,“小瑾,你还记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转到我们母校的?”
王瑾点点头,“当然记得啊,那是高一下半年的事情了。那时候刚转来的你,可内向了,一点都不爱跟别的人交流。”
高明笑了,轻轻的合上了眼睛,摇头。王瑾不明的看着高明的侧脸,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一番深呼吸后,高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路灯的晕黄,映的他的脸庞有些朦胧。他说,“其实,我并不内向。”
“嗯?那是?”王瑾愣了一下,猜不透高明的意思。她狐疑的反问,“那你被收保护费……”
“我只是不愿意和他们计较,也没心情和他们计较。”高明眨了下眼睛,侧目对视着王瑾,解了她心中的疑惑,“我爸本来是一名省级官员,仕途一片敞亮。可是突然有一天,检察院的人来我家里,带走了我的爸爸……”
那一年,高明才十岁。那时候的他,还是了桀骜不驯的官三代,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别人告诉他,他爸爸高远桥被人揭发贪污受贿,被停职查办。那时候,高明非但小还不太懂事,家里还有个更不懂事的妹妹高以菁,他们小的都不太明白父亲被停职查办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们只知道,他们很害怕,因为家里的大房子被贴了封条,母亲任妍只能带着他们住进了出租房。
那时候,他们最需要的就是任妍。可惜就在高远桥被停职查办不到一个月,任妍害怕了。
她怕高远桥贪污受贿是事实。
她更怕这辈子就这么毁了,只能带着两个孩子颠沛流离。
她过惯了官太太的日子,她没办法再过穷日子。
于是,心中满是恐惧的任妍带着一个行李箱走了。
高明至今还记得,任妍走的那个早晨是提着一个红色的旅行包,她骗他们兄妹两个人,说她这是去看守所看他们的爸爸,给他们的爸爸送换洗衣服的。
他们傻傻的在出租屋里等啊等的,直到天黑了,也不见任妍回来,反倒是等来急的满头大汗的张姨。
看见张姨的那一刻,高明才明白,任妍走了,在他们最需要她的时候,她走了。
高远桥出事惊动了在国防部工作的高湛,高湛眼里虽揉不得沙子,更曾大义灭亲过。但是他很相信他手把手教育出来的儿子,暗地动用了关系,查清了事实。
原来,省长换届之争,触犯了作为副省长的高远桥和另一名副省长的争斗。那名副省长想要至高远桥于死地来换取自己的平步青云。
检察院查清了真相,换了高远桥一个清白,同样也给了他一个支离破碎的家。
半年过去,高远桥官复原职。
可是心灰意冷的他,不愿再在政治里与人博弈厮杀,因为他明白政治场上随时可能血流成河累及家人。
于是,他退出了官场,成立了江城。
后来,江城通过了几年的发展逐渐壮大,全国开始有了几十家自己的连锁酒店。也就是那个时候,失踪许久的任妍回来了,求着高远桥和她复婚。
以菁很想妈妈,每日每夜的都在哭闹。
高远桥于心不忍,准备答应任妍和她复婚。
然而,高明却十分怨恨任妍,因为只有他明白,那年的他带着以菁,和张姨过的有多苦。
他不愿见任妍,逼着高远桥让自己转学。
偏巧屋内逢上连阴雨,就在高明办好转学手续的时候,当年高远桥被人举报贪污受贿的事再度被翻了上来,检察院以查清江城启动资金来源为借口,冻结了江城的银行账户,江城的几十个连锁店成停业状态。
一连串的事情,激的体质易于常人的高明急速的发胖,灵童似的小伙子经过了一个暑假,胖的跟球似的。
等开了学,正式转过去的时候,被烦的高明根本没心情跟那些孩子计较,也不愿在此刻给高远桥找麻烦。
那些孩子喜欢收他保护费,他也懒得还手,反正他再穷身上几百块是有的。
当时他就想花个钱买清净。
学霸将他当成软柿子下胃菜,经常让他写作业,他还是懒得跟老师说也懒得动手抽那群不知道劳动的‘学霸’,反正一回家面对空荡荡的屋子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不如多做点作业打发打发时间,也好省的他没事就胡思乱想家里的事情。
可惜,他的不作声不反抗,在别人的眼中就好像就软弱无能害怕的表现,故而那群人更加得寸进尺了。
他的没心情计较,反倒被她看在了眼中,当成了被任意欺凌的弱小。更没想到的是,面对着‘人人’害怕的小混混又堵着心情不好的他收保护费的时候,她领着张老师堵在了那群孩子的面前,食指指着那群孩子的脸,大声道:“老师,就是他们,总是欺负高明。”
也是那一天,等到人群散尽了,她天真的站在他的面前,拍着他像球一样的身体,信誓旦旦的说:“你以后别怕了,就他们这群人,可欺软怕硬了,以后他们欺负你,你就叫我,我保护你。”
她保护他?
望着她认真的脸,他的眼中便再也容不下了别人的影子,因为那是久违的温暖,充斥他的心房,哪怕是用尽了一生的时光,也再难以抑制。从此之后,他就这么默默的陪伴着她,注视着她跳动的脚步踩过的每一块青石板,凝望着她的笑靥如花。
那时候的他,便在心默默的告诉自己,要用一辈子的时光,去呵护她的眼中弯起的月牙美。
只可惜,毕业的时光匆匆,终将日夜穿梭在红色月季园的他们分成了两边,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越走越远……
安静的听着他的述说,眼前的一切仿佛又穿越了时空,回溯着当年的往事,那么的正切。就这么的,王瑾一动不动的看着高明,美眸中闪动的神采如同星光,盈动而又惆怅。注视着她的神采,高明缓缓的停止了述说,握紧了王瑾的手。
王瑾抿唇,反手去握高明的手,两双手叠成了十指相扣。她温柔的说:“都过去了。”
“当然。”他托起了她的手,笑了,反问道:“你难道不知道地球是圆的吗?那时候的我们,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就这么走啊走啊,在时光中转了一个圈,然后又碰了面,近的让我随时都能握着你的手。”
“我也能握着你的手。”凝视着他的笑眼,王瑾的眼睛又弯成了他最喜爱的月牙儿,她幸福的将他的手拉过,贴上了自己的脸蛋,补充了一句:“不但能握着手,还能贴着脸。”
“还能碰着头。”他身子前倾,额头稳稳的碰上了她的额头。
“呵呵呵呵……”
醉人的甜蜜,快速的在两人之间流窜,塞满了车中的每一个气流。
王瑾握着高明的双手,紧紧的贴着在自己的脸上,压低了声音道:“阿明,都过去了,以前的不愉快都过去了。”
高明点头,“嗯。”
“所以,答应我,不许伤心,要每天都开心。”
“嗯。”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高明话锋一转道:“所以,我一直都让她做妈模。”
“你啊。”
“除了你,对其他人我很记仇的。”高明松开了王瑾,手揉了揉肚子,瘪嘴做委屈状,“小瑾,饿了。”
从回来到现在,连饭也没顾得上吃一口。
“乖,不委屈,姐姐去给你做好吃的。”说着,王瑾学着高明,伸手摸了摸他的脑门,像摸小孩一样的摸法。
只见,某人眼睛猛的瞪圆。
王瑾赶紧将手一缩,推门跳下了车,笑的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