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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微这才想起来昨天萧启程跟她说的今天见。
本来以为不过是他随便说说的，没想到这个人还真的就来了。
季微看到萧启程的时候其实也是一脸懵，想走是不太可能的了，毕竟那个男人已经启动车子，将他的越野车开了过来，停在季微面前。
季微：“……”
“上车。”萧启程打开车窗，邀请季微上车。
正是早高峰的时候，小区里面也有这个时候去上班的开车族。
萧启程将车子开到季微面前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车子排在萧启程车子后面等着出去。
虽然人家没有按喇叭，但都是一个小区的，季微不好真的和萧启程僵持在这里，只能上车。
季微上车之后，系上了安全带，萧启程很自然地将车子开了出去。
轻车熟路的，好像已经来这里很多回了一样。
“你……什么时候来的？”季微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内心的情绪，要说受宠若惊，好像也不至于。
但就是……挺意外的。
一个以前需要仰视的男人，现在真真切切地出现在她家楼下送她去花店。
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来了得有一个多小时了吧？想着你可能为了故意躲开我会早出门，所以提前来了。”萧启程还真的一点都不掩饰，直接就说了提前来的原因。
那么直接，让季微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个……你其实不用来的，我自己打车去就好了。”
“昨天是我把你的车子撞了，所以在你车子没有修好之前，我都有责任和义务接送你上下班。”萧启程说得一板一眼，好像这事儿真的应该他负责一样。
“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车也很方便。”季微道，“之后不用再麻烦你了，我自己去花店就行了。”
“如果我非要送呢？”萧启程单手掌着方向盘，另只手撑在车窗上。
季微眼神过去的时候，就看到萧启程宽厚的手，他的手很好看，手背根骨分明，延伸至手腕处，隐没于钢表之下。
他穿着件白衬衫，外面罩了一件深灰色菱格羊绒衫，英伦风，颇有几分绅士的感觉。
是吧，看过星辰大海，又怎么会看得上池中月？
喜欢过萧启程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在相亲中遇到合适的男人？
“看着我干什么？”萧启程嘴角微扬，“我不是说你不能看我，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一直看都行。”
季微连忙转过头来看着窗外，像是做错事被老师抓到的调皮小孩儿一样。
男人低笑一声，“季微，你以前也这么怕我吗？”
怕么？
一开始当然是怕的。
萧启程是她的上司，而且是一个要求很严格的上司，要是做不好的话，分分钟要被开除的。
季微就是在近乎严苛的萧启程的手下干活的，养成了她事事都要做到最好，不容许有一丝瑕疵的习惯。
虽然已经不在萧启程手下工作两年多三年的时间了，但是看到萧启程的时候，还是会习惯性地做出那些反应。
“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上司了，所以你没必要怕我，嗯？”萧启程道，“像普通朋友那样相处，行吗？”
喜欢过的人，怎么当普通朋友？
当然了，季微是不知道萧启程想的是先从普通朋友开始，然后再有进一步的发展，最后达成萧启程心中所想的关系。
“你不忙吗？”季微没回答萧启程的问题，反倒是问他忙不忙。
“不忙，昨天就跟你说了，我现在很闲。”萧启程道，他现在的确不忙，楚氏的事情他不是主要决策人。
他很相信楚北辰的能力，只要是他同意的项目，萧启程也会同意，不会有别的意见。
他呢，每天上班轻轻松松，联络一下高层之间的感情，维系一下合作方的情谊。
完事。
本来想压着自己内心的躁动，毕竟季微还有她的责任和义务。
但是昨天一见面，什么都绷不住了。
而且，还知道季微又要开始相亲了，他就更加坐不住了。
她都要开始相亲了，他当然也得有所行动。
“哦……”季微应了一声。
寻思着现在的萧启程，还真的是……不一样的萧启程呢！
“所以，晚上一起吃饭吧。”萧启程主动邀约。
“啊，不行。”
“为什么？”萧启程心知肚明地问道。
“我……我有别的事情。”
“什么事？”
“和朋友吃饭。”季微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总不能跟萧启程说，她要去相亲吧？
“什么朋友，我认识吗？不介意带我一起去吧？”
“你不认识，介意。”
“我不介意。”萧启程就是不想让季微去相亲。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
“怎么？”萧启程等着季微对他的评价。
“烦。”
季微深呼一口气，真的是不知道萧启程到底哪根筋搭错了。
不对，是全部的筋都错了。
“我也不想来烦你，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不然我现在应该在家里睡觉，然后九十点的时候优哉游哉地去公司。而不是一大早地就在你家楼下等着，怕你下楼走了，所以一个多小时连瞌睡都不敢打。”萧启程语气淡淡地说道。
季微哑口，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她有些焦虑地搅着自己的衣服下摆。
当一个曾经自己尊敬的上司，忽然对自己说出类似于告白的话时，季微有些无措。
“我……没让你一定要来送我去花店。”
“我也不是一定要来送你去花店，我是想见你。”
季微差点都能问出为什么想见她这样的话，但是她深知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就是萧启程接下来的一句她想听到，又害怕听到的话。
“季微，半年前我刚醒过来的时候没有记忆，因为你是第一个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过去事情的人，所以我对你很信任。”萧启程声音放缓，“那时候我就挺喜欢你的，但是后来又知道我还有一个未婚妻，你当时也快要结婚。”
是啊，于是他们就分开了。
“我想着等时间长了，我可能就忘记你了。但是没有，每天每天都在想你。昨天再见之后，我昨晚上一整晚都没睡着，脑子里面都是你。”
季微几乎是屏息听着萧启程说这些话的。
太多了，季微一下子接收到太多来自萧启程的情感，她有些……懵。
“季微，为什么我们两不能在一起呢？”萧启程也不想等了，不想等贺归来什么时候醒过来，只想现在就和季微在一起。
至于什么时候贺归来醒过来，那就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再说吧！
他昨天跟季微说的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也是对自己说的吧！
“因为……”因为什么？
“因为你不喜欢我？”
“……不是。”
“既然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为什么不在一起？还是说你喜欢很多年之后，我们两都七老八十了，然后热泪盈眶地看着对方？”萧启程轻笑一声，“那时候也没几天可以在一起了。”
人生哪有那么多十年，二十年。
如果真的等到他们两七老八十的时候，见到彼此，发现对方才是自己一生挚爱。
还有什么用吗？
就像萧启程说的那样，没几天就GG了。
“季微，你在怕什么？”萧启程问。
季微怕什么？
怕她和萧启程在一起之后，他会发现其实他们两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会发现家庭和三观的不同，会阻碍他们继续一起下去。
她怕她设想的美好的爱情，会在实践中变得一塌糊涂。
她怕……
她其实……没自信。
她甚至到现在还在怀疑，萧启程喜欢自己什么？
以前的她，其实就只是萧启程的一个下属，在总裁办那么多秘书当中，她学历不是最高的，只是比较努力。
她也不算是特别聪明的那一个，不过是对萧启程非常忠心。
她觉得自己普普通通，所以不知道萧启程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在一起之后，她的普通就会暴露在萧启程面前，他可能会对她失望，久而久之，就会厌倦。
季微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
“季微，你不管你怕的是什么，我都不会让那些事情发生。”萧启程道，“当然，你可能会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但是，你总得试一下，才知道我有没有骗你。”
本来，季微因为萧启程说的这些事情，非常的焦虑。
但是当这个男人一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时，季微就很想笑。
他也知道这话啊……
“季微，你要试试吗？”
红灯，萧启程将车子停下，转头看着季微。
他眼神深邃，很摄人的目光。
他用眼神告诉季微，他只想听到一个答案，那就是她同意试试。
而他带着蛊惑性的眼神，似乎让季微，没办法拒绝。
她怎么拒绝？
完全拒绝不了。
就在萧启程浓烈的眼神当中，季微点头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鬼使神差地就点了头，然后，萧启程的吻就压了下来。
她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就很机械的，不太会地……接受着萧启程的吻。
这让季微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一样。
接吻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