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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再度亮起。
大门吱呀呀的开了。
“小子,你手上的东西从哪里来的?”
身后传来虬须大汉的声音。
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我手上这幅钟馗伏魔图。
转过身,我发现他面色不善,手上还拿着家伙。
我告诉他,这是一位老大爷借给我的。
虬须大汉皱起眉头,一脸的惊讶。
“小子,你姓什么?”过了好半晌,虬须大汉再度发问。
我有些懵,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但还是如实回答,说我姓陈。
虬须大汉微皱起眉头,就这么上下打量了我能有一分钟,随后将家伙往旁边一扔,过来将我扶住,往店里面走去。
“说吧,要我怎么帮你?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随便你开口。”
一边走,虬须大汉一边这么说着。
我满心疑惑。
看这样子,他是认识那老大爷的。
可他真正改变主意,却是在听到我的姓氏之后……
我忍不住问他怎么回事。
他说,那老大爷对他有恩。
老大爷要帮的人,就是他要帮的人。
“前几天他就在念叨有个姓陈的小子今天有大劫,要帮上一把。这图总不可能是你偷的,我就问了一嘴,原来真是你。”
这下我算是明白怎么回事。
感激之情难以言表,况且现在也已经没时间了。
我请虬须大汉帮忙把我送到市区去,同时直言这一路上不会太平。
“看出来了。”虬须大汉扫了我一眼,轻声道。
他并没有丝毫畏惧,直接带着我去取车。
我强撑着画了一些符贴在车子的内外。
准备妥当之后,方才出发。
那些东西里面有不少狠角色。
我那手段怕是无法完全蒙过它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车子下坡转弯,开始朝市区而去。
我一直看着车窗外面,提防那些东西追上来。
可车子还没往前开多久,我突然感觉到脖颈有些发凉。
夜里这么冷,这虬须大汉哪有理由开空调。
既然如此……
我后背有些发僵。
缓缓转头,对上的是一张惨白的脸庞,和一双漆黑的,没有眼白的眸子。
嘿嘿嘿……
这东西咧嘴一阵怪笑。
我想要取下金针,却来不及了。
在金针的保护下,它无法直奔我的要害,只能抱着我的手臂就是一口。
疼得钻心。
我强忍着,取下金针,念起了咒语。
这东西太强大,外面那些符奈何不了它。
以我的本事,杀鬼咒肯定也对它起不了作用。
眼看着手上的肉都要被它咬下来,我一发狠,心中默念咒语,猛咬舌尖,朝它呲出一口血。
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响起,这东西顿时松开了手。
我立刻摸出一张符贴在鞋底,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踹在它的身上。
嘭的一声巨响,这东西直接被我踹出了汽车。
这东西不甘心的怒吼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离开。
我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伤口阵阵抽痛。
再一看那虬须大汉,脸上虽然多少有些惊吓和冷汗,开车却还是很稳。
这般心理素质,实在是让我汗颜……
我靠在车门内侧,从工具包里面摸出一只小瓷瓶,取下塞子,将里面的东西往伤口上倒。
这般疼痛,比被咬的时候还强烈。
我疼得想哭,却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只能强忍着。
伤口本身不是特别严重,止止血就好,关键在于入侵体内的阴气。
瓷瓶里面装的是符水,可以将入侵我体内的阴气全部祛除。
砰!
突然间,车后备箱一声巨响。
转头一看,有什么东西趴在后挡风玻璃上,正紧盯着我。
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令我头皮发麻。
我画的符威力太弱,根本防不住这些狠角色。
它身上的阴气和怨气比刚才被我踹出车子那个还要强大。
“小子,我什么都看不到了,你想想办法!”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这边正想着如何对付后面这个,虬须大汉就被鬼遮眼了。
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减速。
否则我俩不被这些东西吃了,也得活活撞死!
老大爷说,我对于这些东西来说,比那唐僧肉还香。
可我身边没有孙猴子护着,只能靠自己。
危急关头,师父教给我的本事派上了用场。
那两年的光阴说是真的吧,现实中只过去了几天。
说是假的吧,师父教给我的一切,我却又偏偏抖学会了,牢牢记在了脑子里。
刚才将那东西踢出车子的符,就是师父教我画的。
此刻眼见后挡风玻璃就要被划开,虬须大汉又被鬼遮眼了,我第一时间就是放弃考虑自己的安危,一边念动咒语,一边在虬须大汉的头顶和两边肩膀各点了一下。
“破!”大喝一声,趴在车前盖上遮蔽虬须大汉视野的那东西显了形,直接被弹飞了出去。
本来虬须大汉已经踩下了刹车,眼见自己又看得到了,连忙发动车子,骤然加速。
后挡风玻璃已经被划开,一只腐烂的,散发着恶臭的手伸了进来。
看着那散发着淡淡绿色光芒的指甲,我连忙往前靠了靠。
眼珠子一转,我心头有了主意,连忙呼出一口气在金针上面。
这口气化作白色的丝线穿引在金针之上。
我将金针弹出。
金针刺破这东西的眼皮,转眼的功夫就将其眼皮给缝上了。
它怒吼着,伸进来的手不断的够我,却始终够不着。
我左右看了看,找到了一块擦车用的海绵。
沾了一点顺着伤口流淌而出的鲜血,我在上面画了一道符。
前脚画好,后脚后挡风玻璃就又被敲出一个大洞。
那东西将脑袋伸了进来,要咬我。
我直接将这海绵往他嘴里一塞,而后一脚踹在它脸上,吼道:“吃个够吧你!”
有符的加持,我这一脚,它们可受不住。
那东西也被踹飞了出去,狠狠落在地上。
金针飞回我手中。
眼看那东西捧着那海绵啃得起劲,我稍稍松了口气。
别的东西不敢说,至少它不会再追上来了。
离市区越来越近,周围的路也越来越熟悉。
在自己走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路上被那些东西追杀,我的心情实在是有些复杂。
周围民居渐多,人气儿越来越浓。
我本以为那些东西不敢再追过来了。
可谁成想,虬须大汉在这个时候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卧槽,这里什么时候修了条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