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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东西扫在我的脸上,好痒。
我这是,还活着?
意识慢慢恢复,我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惨白的脸庞。
啊——
我吓得大叫一声,定睛一看,是那红衣女鬼。
刚才扫在我脸上的,是她的长发。
她见我醒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漆黑的牙齿。
我喘着粗气,咽了口唾沫,环顾了一下四周。
此时天已经黑了,我还在那山坡上面。
旁边的何璐和孙义已经清醒过来,却动弹不得,紧紧盯着红衣女鬼,眼中充满了惊恐。
记忆慢慢浮现,我连忙焦急的寻找,却发现张猛正躺在旁边,身上已经被包扎好了。
我连忙冲上前去,探了探张猛的鼻息,发现他的呼吸平稳有力。
还活着,太好了……
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滴落,我强忍着没有哭出声,心中却充满了庆幸和后怕。
那么陡的山坡,滚下去的时候幸好没有碰到石头什么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掀开他的衣服,我查看了一下被那中年男子拍中的地方。
没有什么淤痕,也没有阴气缭绕。
我松了一口大口气。
再一转身,红衣女鬼已经消失,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似的。
得知张猛和其他三人都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慢慢恢复了冷静,开始思考。
看样子,又是这红衣女鬼救了我。
这会儿放松下来,我才注意到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臭味。
循着臭味飘散来的方向看去,明亮的月光照射下来,我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那中年男子还在,就站在不远处!
我手忙脚乱的捻起金针准备对付它,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用手机的手电筒一照,我“哎哟”一声,拍了拍胸脯。
虚惊一场。
那道雷电那么猛,足以破解魑怨鬼蛊。
法门被破,反噬的副作用都够它喝一壶,更别提那雷电的余威了,它没理由还在。
这会儿立在我眼前的,是它的……我也说不上来。
很奇怪,它已经死了,再死一次那就是魂飞魄散,不可能留下什么。
可此时此刻,它浑身焦黑,被钉在一道血红色的十字架上,表情极度惊恐。
这副场景看着属实是有些瘆人。
撞着胆子上去摸了摸,却摸了个空。
触碰到它的那一刻,我手穿了过去,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冰冷。
连忙收回手,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它这样子,是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可难道就让它这么立在这儿?
“小少爷,别再碰这东西了,小心沾染上什么。”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我吓了一跳,猛然转身,用手电筒光照了过去。
是宁大叔,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的宁大叔和我初见他时相比,实在是判若两人。
他灰头土脸,看上去疲惫不堪,胡子不知道多久没刮,长衫破破烂烂,上面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
本来我还有些不满,说是保镖,怎么总是因为私事请假?
可看他这样子,要处理的事情应该是特别棘手,我又不忍心说他什么了。
“宁大叔,你去哪儿了,事儿处理完了吗?罗爷爷他失踪了,一直找不到人,这可如何是好?你说,这会不会和蒋家村有关?”
罗爷爷听说张猛在蒋家村出事,让我先去救人,他随后就到。
可是等我事情处理完了他还没来,就这么失踪了,一直找不到人。
很显然,他是去蒋家村的路上遇到了什么。
脑海中浮现出那些老者用不怀好意的,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时的场景。
大力叔还叫我以后别再去了。
以前爷爷带我到蒋家村的时候也是让我不能离开他半步,脸上写满了戒备……
种种的一切,让我忍不住产生了罗爷爷的失踪和蒋家村有关的想法。
我将自己的怀疑和猜想,还有罗爷爷给我打过电话的事儿都跟宁大叔说了一遍。
听完过后,他紧皱起眉头,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半晌,宁大叔方才缓缓开口,却问了我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小少爷,离你的生辰还有几天?”
我愣住了,看了看手机时间,算了算日子。
还有五天。
宁大叔眉头皱得更紧了,接着问我:“那罗老爷子给您打电话是在什么时候?”
“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那应该就是前天早晨打来的,宁大叔,你问这个做什……”
我一边思索一边回答,可突然,我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罗爷爷当时说,还有七天。
我一直不明白什么意思。
可现在一想,按照当时的时间来算,七天后不正是我的生日吗?!
爷爷也强调过这事儿,当时还想跟我说什么,可我一个字都听不见,通过口型也判断不出他说了什么。
难不成,这一切都和我即将临近的生日有关?
宁大叔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说些什么。
我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屏幕再次出现麻点,看不见来电显示,就连接听和挂断这两个按键都有些扭曲和模糊。
我脸色一变,连忙按下接听键。
“喂,是罗爷爷吗?”
电话那边还是一阵刺耳的杂音。
的确是罗爷爷打来的电话。
他的语气变得更焦急了。
或许正是怕我听不清楚,他这一次是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很大声的跟我说。
可他放大声音,那杂音也跟着大了起来。
听到最后,我就听清了四个字:还有五天。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呲呲声,电话挂断。
我求助似的看向宁大叔,却发现他在面前摆了一大堆东西,全是卜算用的。
“小少爷,一会儿我要是有任何异动,您立刻把这香炉踹倒,把香踩灭,我这条小命,就算是交托在您的手上了。”
开始卜算之前,宁大叔额头直冒汗,看上去有些紧张。
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铜香炉,郑重的嘱托我。
我咽了口唾沫,也跟着紧张起来,认真的点了点头。
随后,宁大叔点燃三柱长香,向天空拜了三拜,而后插入香炉,盘坐起来,闭上双眼,开始测算。
可这才刚一开始,天空中便电闪雷鸣,宁大叔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眼角开始淌血,脸上写满了痛苦。
香炉上的那三柱长香开始以极快的速度燃烧起来,转眼就烧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