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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小截人的手指头,看样子,应该是大拇指。
上面的皮肉还比较完好,很显然是做过防腐处理。
张立伟和张猛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一边干呕,一边躲得远远的。
“我靠,你是变态啊,居然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张猛忍不住叫骂起来。
可是看张立伟的反应,他对此应该是毫不知情的。
我用餐巾纸隔着,捡起了这根断指,仔细端详起来。
他这玉佛,与其说是手把件,不如说是护身符。
护身符并没有什么局限性。
不是说折成三角形的符纸才能叫护身符。
只要是开过光的,真正具有去邪祟,报平安效果的,可以随身携带的小物件,都可以叫护身符。
护身符,又有正符和邪符之分。
正符,就是经过道行高深的人进行加持,或者采用一些具有灵性的材料制作而成。
而邪符,则是用那种邪门的材料制作而成。
正符效果不是那么明显,是细水长流的保护,缓慢替主人积累福报。
而邪符,则是直接透支主人未来的福报去交换极其显着的效果。
刚一佩戴的时候,效果好到惊人。
第一天佩戴上求财的那种,第二天甚至当天就能中彩票。
可戴久了,能透支的福报都透支完了,副作用就会出现。
轻则灾祸连连,重则家破人亡!
佛像里面嵌人的手指,这是典型的邪符。
“班长,这玉佛你佩戴多久了?”我皱眉问道。
这也是我第一次真正接触到邪符。
离得过近,我就会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现在想来,那白玉沁血应该就跟这截断指有关。
“差不多有一个星期了……这,我、我该怎么办啊?”
张立伟吓得脸色有些发白,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我顿感头疼。
幸亏发现的早,要不然张立伟这小命就不保了。
“你母亲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求来这东西的?把这东西给你们的那人,不是缺德透顶,就是跟你们家有仇。”
拿起一块玉佛的碎块,我轻轻摩挲,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刚才说,你在书房学习的时候,脑袋突然发晕,后来就发现这玉佛裂开了,是吗?”
沉吟了片刻,我缓缓问道。
张立伟连连点头。
我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邪符虽然害人,但在副作用出来之前,保平安的效果的确是有的。
一般来说,这种平安符出现破损,意味着替主人挡下一劫。
就像之前爷爷给我戴上的那条桃木手串一样。
如此说来,威胁张立伟性命的,可不止这玉佛像……
“天悯同学,求你帮帮忙!这玉佛像我妈手上也有一尊,她戴的比我久,求你救救她!”
张立伟脸上写满了担忧。
明明自己的危机都没完全解除,他在意的却只有母亲的安危。
倒是个孝子。
不涉及到缝补尸体的活儿,只是帮这母子二人解除危机,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权衡了一番,我微微点头,同意帮这个忙。
张立伟很激动,抓着我的手连连对我表示感谢。
可现在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父母是去国外出差。
中午出发的,这会儿还没到地方,根本联系不上。
我让张立伟不要着急,虽然是越早处理越好,但时间也没有那么紧。
他稍稍松了口气。
得知我们晚上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他提议让我们去他家住两天,顺便看看他们家还有没有其它古怪的东西。
我不想晚上去睡桥洞,也就应下了。
而既然决定帮忙,我也不需要再客气,开始动筷。
吃饱喝足,回去的路上,张立伟告诉我,这玉佛像是在他爷爷的老朋友那里求来的。
不光这玉佛像,他们家很多东西都是从他爷爷这个老朋友这里求来的。
这些年,光是求这些东西,他们都花了百来万。
“本以为是爷爷的朋友,断然不可能害我们,可是没想到……”说到这里,张立伟的脸上写满了气愤。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交友不慎这种事儿,大部分人都会遇到。
来到张立伟家,我和张猛都呆住了。
光前院就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在自己家里居然还装了一部电梯!
我和张猛跟在张立伟身后,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和羡慕。
以前我们倒是都知道张立伟家有钱,但贫穷却是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
睡在比还要软的大床上,我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那位浑身是血的独臂老人又出现在我的梦里。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我终于听到他说什么了。
“陈小少爷,你终于来了,我的时间不多了……”
他的样子虚弱了很多,身体渐渐变得透明,眼中含着泪,情绪有些激动。
会这样称呼我,这老者应该是认识我爷爷。
打第一次做这个梦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对。
可老者光长嘴不出声,我问什么都是白搭。
现在他终于说话了,我连忙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我有什么能帮到他的。
他正想说些什么,黑暗中,一只大手伸了出来,直接将他拖入了黑暗之中。
一切发生的太快,我根本来不及阻止。
猛然惊醒,老者脸上的祈求和眼底的绝望还印刻在眼前。
我有些不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我将手放在床上。
可我摸到的却不是被子。
这是……头发?
我后背一僵,转过头,那红衣女鬼就坐在我旁边!
她也转头看着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漆黑的牙齿。
我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见到她了。
这一次,我除了害怕,心里还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可是连大白天都能出现在我面前,连门神都镇不住的存在。
虽然我对鬼不了解,但它们应该是有灵智的,就算没有,也应该有远超过活人的直觉。
打从第一次被护身符震住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杀不了我。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如此频繁的出现在我面前呢?
想到这里,我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此话一出,她怔了怔,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怀好意的看了我一眼,她化作一股黑烟消散。
我心脏狂跳,做了好几次深呼吸。
几乎每天都被这么吓一次,我不被害死也要被活活吓死。
又或许,这才是她的目的?
我根本猜不透她到底想做什么,这是最让人恼火的。
就在这个时候,张立伟跑到我的房间,上气不接下气,脸上写满了惊恐和焦急:“天悯不好了!张猛他出事了,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