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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梦一路冲到住院部前台, 来不及看一眼女儿就飞速地签了字。
“准备手术。”小小的婉清躺在床上, 被推进了手术室。颜梦在走廊里呆呆地坐着。
姜思雨原本要走了。毕竟她已经引起了围观。但不知为什么, 颜梦跌跌撞撞的背影总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把手搭在方向盘上, 想了想还是先把车开进了附近的停车场。
她想起那天, 她妈妈很平静地说:“思雨,如果你看到了什么,别怪你爸。其实, 我和你爸,已经离婚了, 他也没有对不起妈妈。”
姜思雨像是已经预料到了一样冷静地问道:“你们早就离婚了吧。”
名义上的“姜太太”愣了一下:“是的。思雨, 你别怪爸爸妈妈,我们是怕你受伤害。”
“姜太太”把事情的缘由跟姜思雨说了一遍。她知道姜汉生和颜梦在一起, 她觉得颜梦还挺好的。
姜思雨吸了一下鼻子说:“我知道了。”
其实她都二十五了,按理来说, 她也是成年人了, 拦不住爸妈追寻自己的幸福。
可能因为她从小就敏感,爸妈的感情问题是她青春期最大的困惑。这让她有了过敏的后遗症。
那天她给姜汉生打电话了,姜汉生一看宝贝女儿终于给他打电话了,很高兴地接了, 却没想到姜思雨说:“你瞒着离婚的事, 就为了自己一个虚名?”
姜汉生一愣, 随即说道:“思雨,这些事你还不懂……”
“我是不懂,”姜思雨打断他的话, “你什么时候教过我不负责任?什么时候教过我说谎了?”
姜汉生语塞,姜思雨就把电话挂了。
姜思雨的手在方向盘上紧了紧。她之前一直欺负颜梦,颜梦居然一声不吭没说这件事。姜思雨虽然脾气不好,却也没这样错怪过别人,用这样极端的手段对付过谁。
“吃吧。”
颜梦抬头,看到眼前是一个披萨盒子。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她腿都麻了也没想起来走动一下,此时忧虑着女儿,她就更没心思了。
姜思雨抿了抿嘴唇,把盒子放在了一边。
过了一会儿,一个五十几岁的妇女从电梯里出来了,一路小跑着奔了过来。
“梦梦啊,婉清呢?”妇女扑过来问道。
“手术呢。”颜梦看了一眼她妈。她知道她妈这几天喜欢打麻将,刚才刘姨也说了,她放假这一天,都是太太在带孩子。
“妈,”颜梦的嘴唇有些苍白,“婉清肚子疼的时候,你是不是打麻将呢?刘姨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
“哎……我哪里知道这么严重的哦?”颜母的声音高了些。倚在旁边的姜思雨看了她一眼,她才稍稍收声。
“刘姨回家一看,只有婉清在家,她才几岁啊你就敢把她自己扔在家里?”
“你这是怪谁哦?”颜母恼羞成怒,“你自己生的拖油瓶,叫我大老远跑来帮你带的!你以为我愿意待在北京这种地方吗?乌烟瘴气的!”
颜梦为了争取女儿的抚养权答应净身出户,这让颜母非常生气。
一个女儿能值几千万甚至上亿的资产吗?
应该把那个男人的财产都搞到手才对!反正出轨的人是他。
现在颜母怎么看婉清,都像个赔钱货。
颜梦不说话了。颜母的聒噪让姜思雨有点不耐烦,她把披萨盒子敞开,推到颜母面前:“阿姨,您吃晚饭了吗?”
颜母不认识她,颜梦看她一眼说:“我……朋友。”
“哦,谢谢哦,靓女。”颜母吃着披萨也堵不住一张嘴,瞅了姜思雨半天,说道:“你也是演员吧?我看着好眼熟哦。”
“是,”颜梦面无表情地说,“吃完您就回家吧,这里我来守。”
“还是我来吧……你回去休息。”颜母还有些要老脸,毕竟这事儿,她责任太大了。
颜梦摇摇头:“您回去吧。”
颜母掏出一个饭盒,放在她旁边,说了声“记得吃”就走了。
姜思雨看着颜梦苍白的脸,又塞给她一杯热牛奶。
手心里的热烫让颜梦稍稍回了神:“谢谢。”
姜思雨坐在她旁边,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之前的事,我很抱歉。”
颜梦一愣。
“错怪了你。我很抱歉。如果你希望我做什么……”姜思雨还没这么低三下四地道过歉。
“不用。”颜梦打断她,姜思雨这么温和,她实在不习惯,“你都知道了吧。”
姜思雨沉默地点点头。突然想起颜梦现在的身份,她还得叫声后妈。
心里觉得有点怪。她之前欺负颜梦的时候,可没把她当成“后妈”。脱过她衣服,给她拍过果照,还强吻过她……
“你为什么不说?”姜思雨皱着眉问道。如果颜梦说,她说什么也不会那么对颜梦。
“你爸不想让别人知道。”颜梦说。
“你就这么听他的?”姜思雨突然有点气。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气愤,她不禁鼓起了腮帮。
“你也不用太……生气,”颜梦说,她觉得姜思雨是站在她母亲的角度上在嫉妒她,“你父亲也没怎么放心思在我身上。”她算是知道了,姜汉生是不可能承认她的,连偷偷去领证,姜汉生都不愿意。理由是,颜梦复出了,这些事情更要掩人耳目。
“那你很喜欢他?”姜思雨问道。
颜梦一愣。喜欢不喜欢的,她这把年纪了,老是挂在嘴上似乎很奇怪。
“我先走了。”姜思雨又变回了一副戾气满满的样子,踩着高跟鞋咔咔地走了。
颜梦有点莫名地看着她的背影。手里的牛奶还有温热的余温,她低头喝了一口。
南乔老也不回家,就在林初霁家里“赖着”,这让林初霁心里有点犯嘀咕。
她现在的心情就跟中了一百万的穷人一样,不太相信这么多钱属于自己,就总是忍不住想打开保险柜数钱。
林初霁又欢快地回家来“数钱”了。这钱到底能不能一直留在她的保险柜里,是个问题。但多数几遍,总是让人感到满足的。
一开门,南乔就觉得林初霁有点“刺眼”。
左半边的头发都快被剃光了,上面特别非主流地留了几个英文字母,剩下的部分都是短短的一点点头发茬儿,右半边偏偏又留得比较长,但也只是“相对来说”,前面的一缕最长,仅仅垂到了脸颊的位置。
林初霁抓了一把头上的“毛儿”:“南老师……是不是很丑?”
她引以为豪的一头长发,没了。试镜的时候,导演大手一挥就让造型师给她剃头发,都快把她剃哭了。
南乔侧过身子让她进来,把门关好,说道:“南老师不丑,你丑。”
看到她头发都剃了,南乔就知道这个角色是八九不离十了。
“恭喜。”南乔用食指拨了一下她额前的短毛儿。还有点好玩儿。没了长发,林初霁的狗狗眼和细眉毛就显得更精神了,她五官长得秀气,脸也有点婴儿肥,但脸型却是偏长型的,下巴也不尖细,男性化的发型放在她头上出奇地契合,且不失女性的韵味。
南乔用食指弹她的短发,动作有点调皮。林初霁抓住了南乔的食指,委屈巴巴:“你还笑话我,你的心是不是铁打的,我看起来不可怜吗?”
“我在恭喜你。”南乔认真地说。
林初霁起了玩心,剪了新发型她还是有点新鲜感的。毕竟之前也没剪过这么短的头发。她穿着高跟鞋,比南乔高,就伸出胳膊,“啪”地一声给南乔来了个“壁咚”。
“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林初霁故意沉着声音说,居高临下地看着南乔,心里暗爽。南乔也就比她高了三厘米,现在终于可以“藐视”她一下了。
南乔一脸平静地看着她。
南乔左手的食指被林初霁攥着,就伸出另一只手,指尖在林初霁红润的唇瓣上碰了碰,摸到了一丝湿润。
林初霁几乎是条件反射就微张开了嘴,含住了南乔的指尖,舌头在她指尖打了个转,稳稳地吸住了。
南乔往里插一点,她就吸一点,最后她微微矮了身子,仰着头迎合南乔的手指,一点点地在她口腔里滑动。
要是对面有镜子,她就会看到一个短头发的女人,穿着休闲装,明明比南乔更像个t,却还受里受气地被南乔弄。
“嗯……”南乔的手指从她嘴里滑出来,湿淋淋的。南乔一脸正经地放进自己嘴里。
林初霁简直震惊了:这还是她那个有洁癖的南老师吗?怕不是个假货?
操作有点骚。
南乔一脸严肃地舔了一遍手指,把林初霁看得一愣一愣的。
“晚上吃什么?”南乔舔了手指之后,还是很正经的样子。
“你不减肥了?”林初霁挠着自己的“毛儿”问。
“不减了。”南乔看着她说。林初霁刚要换鞋,又不换了,“真的啊?不减了好啊,我给你做饭吃。”
“你?”
“不是我是谁?你不是知道我会做饭吗?”林初霁有点不满。她才走一天,这就把她忘了。
南乔低着头说:“那好吧。”
林初霁呲着虎牙说:“那你去换衣服,我们先买菜。”这股子莫名其妙的兴奋劲儿是怎么回事?
南乔“嗯”了一声,就进了卧室,林初霁倚在沙发背上,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看不看呢?正考虑着,南乔一声不吭就把卧室门带上了。
林初霁:……
她把视线从卧室门上拉回来,看到桌子上南乔的手机闪了闪。
拿起来一看,陌生号码,林初霁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放回了原处。
作者有话要说:来啊,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