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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同居容易分居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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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刚开始同居时,卢雅婷的种种节俭行为,傅世泽虽然不喜,但是一直用卢雅婷要节省装修好快点结婚解释着,包容着,忍受着。******请到w*w*w.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傅世泽一再的对自己说:现在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

    但是同居三个月后,傅世泽却怀疑:也许这种生活模式,对卢雅婷来说,就是常态,而不是临时状态,她正在方向正确、速度稳定的行驶着......不是说了嘛,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是很长的,改革开放政策要坚持100年不动摇......傅世泽恐惧的发现人的生命是如此短暂,自己恐怕看不到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结束....

    傅世泽还发现,自己多给卢雅婷钱,每月给卢雅婷五万生活费,卢雅婷花钱不是变大方了,而是变得更节省了,连伙食都比过去更抠了——卢雅婷忽然迸发了存钱欲,每个月最大的兴趣就是看见自己银行账户上的数目往上涨。

    傅世泽有一回从书房出来上厕所,听见卢雅婷在给她闺蜜陈华打电话,卢雅婷对陈华说:“我现在非常省啊,跟你结婚前那段日子一样省啊,我现在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我得赶紧存钱好装修房子啊......”

    傅世泽走进厕所,上完后,忽然觉得抽水马桶冲出来的水怎么也变少了,是不是水箱坏了。傅世泽打开水箱盖一看,这下真晕倒在地了——水箱里躺着一只灌满水的矿泉水**,这样每次冲,就能节约用水。卢雅婷家里就是这么做的。傅世泽赶紧把矿泉水**从水箱里拿出来,扔进垃圾桶。(卢雅婷刚搬进来的时候,晚上还把水龙头开着一点点,偷水——这被傅世泽严厉制止了,他有强迫症,不把水龙头拧紧,他晚上就全夜别睡了。)

    傅世泽扔掉水**后,从卫生间出来,卢雅婷还在跟陈华打电话:“......嗯,他把工资都基本上交给我了......我很省的,就买菜和汽油费两项开销,别的都存起来.....”

    忽然卢雅婷笑了起来,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得意:“谁都猜不到我这两三个月存了多少钱......”

    傅世泽忽然感觉后背脊凉飕飕的.......

    傅世泽是这一辈子没过过特别节俭的生活的,即使是穷学生时代,也没克扣过自己的衣食住行。跟卢雅婷同居后,傅世泽感觉到自己的生活质量是一日千里。

    但是貌似卢雅婷对目前的生活质量却已经是非常满意非常满意。卢雅婷搬进来后,陈华几次来访,两个女孩坐在沙发上一面嗑瓜子一面闲聊。卢雅婷跟陈华讲她的生活,她的开销,陈华每次都非常羡慕。傅世泽能听出卢雅婷真挚的得意,傅世泽觉得自己应该为卢雅婷的得意、卢雅婷的容易满足而欣慰,但是他发现自己欣慰不起来——当别人的快乐是自己的痛苦时,自己就没法为别人的快乐而快乐了。

    意识到目前的生活水准已经是卢雅婷偏高的生活标准后,傅世泽开始不寒而栗了,因为他这使得他看到他目前的生活并不会因为房子装修完毕而结束,而是要延绵到无穷远。傅世着一眼看见了结婚后漫长的岁月,无穷无尽的天天吃炸酱面的日子。

    傅世泽无聊的进一步想到,两人现在还不过是同居,卢雅婷在目前这个阶段恐怕还是有所节制的,到了两人真结婚后,她再不需要为结婚证讨好他的时候,会不会更变本加厉?现在每天的菜多少还是有所变化的,今后会不会天天要自己吃青瓜炒鸡蛋,吃上几十年;现在家里还是干净的,报纸是不准堆积的,今后是不是整幢别墅都会是卢雅婷娘家那套房子的阔大版,加强版?傅世泽一想到自己今后将在蒙着厚厚的灰尘的杂物中穿行而过,就万分恐惧。

    当我们爱的时候,我们的眼睛自动的忽略了我们爱人的缺点,或者将缺点变成了可爱;但是感情进入倦怠期的时候,想象力就会扩大我们爱人的缺点,将之无穷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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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世泽除了觉得跟卢雅婷越来越难相处外,觉得自己未来的丈人丈母娘也越来越难以忍受了。现在卢厚信和李汇琴周末经常来傅世泽这,三个月后发展到卢雅婷周五下午就把父母接过来住,周一早晨上班再把他们送回去,这样傅世泽一周要跟他未来的岳父母同住三个晚上。

    过去卢厚信在自己家抽烟,傅世泽管不着,那是别人的家,但是现在卢厚信在他家抽烟,把烟灰掸落在他客厅茶几上,地板上,傅世泽开始不悦了。卢厚信在卫生间里抽烟,傅世泽大为不满,于是委婉的提醒了卢雅婷几次,叫卢厚信不要在室内,尤其是不要在卧室和卫生间里抽烟。卢厚信有所收敛——少抽几根了,但是照抽不误。傅世泽恼火——他现在不去公司加班,这样就得呆在家里闻二手烟味,但是又无奈,总不能跟未来岳父撕破脸皮说:你要再室内抽烟就别上我家来了。

    卢家人每周末来,时间呆久了,难免接触多,接触多了,难免话多,卢家人最喜欢聊的一个话题。就是单位发了什么东西:什么昨天隔壁邻居的儿子发了一**色拉油,今天厂里某某某的女婿领来一大桶卫生纸,好像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其实也就几十元钱而已。谈别人家也算了,但是他们还要关心傅世泽公司里又发了什么东西,无论是一张餐券还是一箱苹果,只要有东西发,卢家全家就会非常开心,眉飞色舞,像白捡到了什么天大的便宜,

    傅世泽在麦肯锡工作时,什么东西都没得发,一切货币化,卢家一直非常失望,后来到华光后,华光前身是国企,发的东西比过去多多了,卢家非常开心,于是傅世泽有意识的无论发什么,都拿到卢家去献宝,卢家拿到后,经常在邻居面前炫耀。过去因为不常见面,傅世泽也没感觉。现在几乎每周见了后,傅世泽开始对餐桌上的这种议论不耐烦了。

    傅世泽困惑,自己年薪120多万,另有各种激励,卢家人为什么这么在乎那点实物福利,仿佛拿了这点福利比每月几万的薪水来得长肉得多。

    傅世泽越来越感觉,婚后要跟这对岳父母在一起生活,他可真受不了。

    在傅世泽对未来丈人丈母娘有所顾忌时,卢雅婷跟傅世泽妈的冲突也开始明显起来。原因是姜寒梅对卢雅婷越来越挑剔,越来越看不惯。

    傅世泽跟凤霖同居的事情,姜寒梅是知道的。三个月里傅世泽几次带凤霖周末回家吃晚饭。姜寒梅几次暗地里问儿子,是不是跟卢雅婷分手了,既然跟凤霖正式同居,是不是打算不久就结婚?傅世泽每次都是含混的“嗯”。

    “嗯”这个字怎么理解都行,姜寒梅的理解是:就这么回事吧。

    姜寒梅心里那个美啊,33岁的儿子终于要昏了。

    忽然之间,儿子跟凤霖分了,卢雅婷搬到儿子那住了。姜寒梅那个郁闷啊,就算你跟凤霖合不来,好歹也另找个跟凤霖差不多条件的吧。这么一想,姜寒梅对卢雅婷意见就大了(傅妈意见貌似应该冲儿子去啊)。

    人抱着先入为主的偏见,肯定是见什么都不顺眼,见什么都横挑鼻子竖挑眼。姜寒梅忽然往儿子住处跑的勤了,三个月来过来的次数比过去4年加起来还多,一来就告诉卢雅婷:“世泽喜欢吃什么,世泽喜欢啥啥。”然后指责卢雅婷把家里弄得一团乱糟糟,不知道收拾。

    卢雅婷当面不敢对准婆婆有半个不字,但是背后也忍不住小声抱怨了:“妈就生怕我亏待了你。恨不得我像伺候大爷似的伺候你。”

    傅世泽知道卢雅婷委屈,只能安慰她几句。卢雅婷不敢得罪姜寒梅,只能忍气吞声了。

    卢雅婷对姜寒梅的没事找茬忍气吞声,姜寒梅看卢雅婷把傅世泽房子弄得面目全非却忍不下去,好几次勒令儿子跟她分手。

    姜寒梅还跟傅世泽他爸说:“那个小卢,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没见她家富,怎么连家务都不会做,把世泽那弄得跟狗窝似的。”姜寒梅不知道卢雅婷当家的手艺算计在自己家周围的人中是人见人夸的。

    傅世泽其实内心里是认为自己老妈不对,但是眼看着老妈和未来老婆渐渐走向是水火不相容,心里多少也烦——不求情同母女,但求和平共处。现在这模样,明摆着婚后要闹矛盾。傅世泽觉得很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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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卢雅婷同居三个月后,傅世泽陷入了深刻的矛盾中,在跟卢雅婷结婚还是分手中游移。

    别墅春节前就可以交付,要装修其实也可以去装,如果不是要装得怎么奢侈的话——这几个月存了点,年终华光还有很多钱要发,包括奖金、红利、特别奖,项目奖......而且每月月入6万现金,可以一面装一面等发工资。

    傅世泽现在能够直面自己的内心了。傅世泽不得不承认,结婚跟装修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是个托词,如果真打算跟卢雅婷结婚,早就可以跟她去领结婚证了,前几年就可以随时去领,现在是出了凤霖这档子事后,卢雅婷如此惶恐不安,哪怕只是为了给她一个安全感,也应该去领——装修可以慢慢来,婚礼可以晚点办,但是结婚证随时可以去领。自己却就这么拖着,让她每日受煎熬。

    傅世泽发现自己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对卢雅婷温柔体贴,如果真那么爱她体贴她,就应该马上把她最想要的——婚姻,给她。而卢雅婷呢,也并不像她表面上那样对自己千依百顺,事实上,卢雅婷对他的顺从都停留在口头应付上,行动上该干嘛干嘛,完全按自己的来,其实卢雅婷外柔内刚,主意天大,决不妥协。搞了半天,两人四年来都在装,装了还自认为这是为对方做出的牺牲,还在等对方感激涕零.......

    他这几年来,一直在跟卢雅婷结婚之路上走着,目标是明确的,道路是笔直的,却进展却是无比缓慢的,几乎是4年都在原地踏步。傅世泽并不怀疑自己的真诚,却走来走去始终走不到结婚这个目标,自己始终没有去民政局领证的**,卢雅婷始终不能激发他结婚的迫切感(但是凤霖却有,当两人离开青岛前长谈,凤霖告诉他前未婚夫的事,傅世泽就有求婚的冲动,虽然那时两人根本不熟)——傅世泽痛感自己灵魂的卑劣。

    傅世泽在往和卢雅婷往结婚之路上走着的时候,遇到了凤霖,偏移了方向,跟凤霖分手后,跟卢雅婷同居,貌似修正了方向,但是傅世泽却发现自己现在在走反方向,过去四年往正方向走的如此缓慢,现在往反方向走倒是走的飞快,好像已经快走到了路的尽头。

    在傅世泽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想结婚的同时,他发现卢雅婷越来越喜欢存钱——卢雅婷的饭菜越来越清汤寡水,卢雅婷淘宝购物的热情也衰减了。傅世泽每月给她的五万元生活费,卢雅婷恨不得每一分都攥紧了,不从手指缝里溜出去。于是就出现了把骨头上的肉剔下来炒菜,用干净得像被狗牙啃过一遍的骨头放冬瓜汤——卢雅婷现在吝啬得可怕。

    当傅世泽喝着这种一共飘着两朵油星的骨头冬瓜汤,思念着凤霖炖的火腿冬瓜汤时,傅世泽忽然意识到,卢雅婷这么节衣缩食的省钱,从本质上来说,也跟装修毫无关系,难得她不知道每月多省那么几百上千,对装修毫无意义么?她当然知道,这是装一幢别墅,不是装一个卫生间。卢雅婷这么省下每一分钱不过是感觉到了自己结婚前景的渺茫,在最终决裂前能捞多少就捞多少而已。

    傅世泽问自己:既然大家都感觉到5年的恋情已经走向了穷途末路,那是不是应该快点终结,不要再拖延时间,浪费彼此青春和机会?

    于是傅世泽尝试着问:“雅婷,我们在一起生活有三四个月了,你又没有觉得不适应?”

    卢雅婷愕然:“什么不适应?世泽,你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吗?你告诉我,我改。”

    傅世泽默然,心想:拉倒吧,你改什么改。

    傅世泽困惑,卢雅婷是真没感觉,还是在拖延时间。但是傅世泽不想再拖下去了,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在他潜意识中升起,让他想快点结束跟卢雅婷的同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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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世泽的这种隐隐的不安全感来自避孕套。傅世泽是个仔细的人,每次抽出后,都会在灯光下检查一下避孕套是否破裂,渗漏。

    两人同居三个月后,也就是圣诞节前的某一夜,傅世泽射完后,卢雅婷抱着他身体不放,不让他脱离。傅世泽当时也没多想,就抱着卢雅婷,继续跟她温存了会,然后捏住避孕套的开口处,抽出,正要开灯查验一下。

    卢雅婷却不肯让他开灯:“哎呀,灯光太刺眼了,不用看了,早点睡吧。”劈手夺过,扔在床下。

    傅世泽嘀咕了句:“别,会粘在地板上的。”打开台灯去捡,忽然发现套子里面几乎没有精-液。

    傅世泽暗暗奇怪,正想仔细看,卢雅婷又抢了过去,从床头柜上撕了一截卫生纸包了:“我去扔掉。”卢雅婷从床上跳了下去。

    “不用吧,明天扔都来得及。”傅世泽说,“等一下,我觉得这个套套好像漏了。”

    卢雅婷已经跑进了卫生间,把避孕套扔抽水马桶里冲走。傅世泽大为不满:“不是跟你说过好几遍了,避孕套是橡胶制品,不可以扔抽水马桶里.....”

    卢雅婷回来了,关灯上床睡觉。傅世泽不知道为什么,疑云大起。躺了会,忽然起床穿衣服。

    卢雅婷奇怪:“你干嘛。”

    傅世泽说:“我觉得那个tt好像漏了。我现在去小区对面的药店买紧急避孕药。”

    傅世泽买了药回来,给卢雅婷倒水,亲眼看着她吃下去。卢雅婷顺从的吃了。然后两人关灯睡觉,心里都不好受。

    过了会卢雅婷说:“如果那么怕套套漏的话,我下个月起吃长效。”

    傅世泽说:“不用,避孕套渗漏的概率是很小的,也就这么一次,不用担心。”

    傅世泽嘴里说不用担心,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特别不安,那个没仔细查看就被扔进抽水马桶的tt梗在心里,像块石头一样。从此,傅世泽每次做完,都把tt放在灯下特别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当着卢雅婷面,确实非常伤人。卢雅婷也没说什么。

    傅世泽从那次后也没查出什么来。但是从此后,傅世泽跟卢雅婷做-爱的次数明显少了。两人同居后本来是一周一两次性生活,迅速下降到一两周一次性生活。傅世泽内心底里总有一种隐隐的警觉。

    但是总不能跟女友说:因为我怕tt会漏,所以我们分手吧。

    这分手理由太暴强了。

    又一个多月过去了,春节快到了,这天早晨傅世泽正要起床,卢雅婷忽然抱住了他,爱抚他。傅世泽一愣。卢雅婷性格保守,虽然不是说白天不可以做,但是很少,主动要求做-爱也很少,这么大清早的主动要做-爱,更是前所未有。

    傅世泽小声说:“雅婷,今天要上班呢。”

    卢雅婷低声说:“早饭不吃了。”压在他身上,手开始挑逗他。

    傅世泽大清早的其实没**,但是跟正常男人一样,晨勃,所以既然卢雅婷要,完成还是没问题的。因为早晨**寥寥,傅世泽那天相当持久,做完一看手表,暗暗叫苦:“我得赶快走了。”

    傅世泽匆忙把tt打了个结,用面巾纸一裹,扔进卫生间垃圾桶,然后自己穿衣盥洗,匆匆出门。他离开的时候,卢雅婷还在洗脸刷牙。

    傅世泽当天没有多想,但是第二天早晨这事情又重复了一次,傅世泽有点奇怪了。傅世泽想想,这两天正是卢雅婷的月经中期,可能她**比较强烈,所以早晨想要也不奇怪。这么想想,傅世泽也释然了。

    当天晚上,傅世泽抱住卢雅婷:“宝贝,还想要吗?”

    “想啊。”卢雅婷说。

    两人晚上又亲热了一回,傅世泽尽心尽力的讨好卢雅婷,结束后,卢雅婷起身去卫生间擦洗,顺便把避孕套扔了。卢雅婷在卫生间里呆了很久才出来。

    傅世泽问:“怎么了?有事么?”

    “没什么,上厕所。”卢雅婷回答,用热毛巾给傅世泽擦干净。

    但是第三天早晨,卢雅婷又索要。傅世泽这下真奇怪了——她**有这么强烈吗?傅世泽做完后,不知道为什么,做了一件他过去从没做过的事:把tt扔进了抽水马桶里冲走。

    上班的路上,傅世泽想想这三天发生的事,总觉得有点什么地方不舒服,但是又想不出来什么地方不对。好在,有一点是确信的,就是那些套套绝对没问题,傅世泽检查了好几遍。想到这点,傅世泽也就放心了。

    但是潜意识里的不安还在,而且越来越强烈,在催促这他分手,脱离这种不安全的境地。

    傅世泽意识到自己对tt问题如此敏感,本质上就是怕卢雅婷怀孕,如果真想跟她结婚,又何必如此担心她怀孕,说白了,其实就是不想跟她结婚。

    傅世泽不去想套套的事了,开始想自己跟卢雅婷到底该走向何方。

    既然自己确实不想跟她结婚,那就应该快点分手,不要再耽误她的青春。那.....什么时候开口,又怎么开口呢?傅世泽头疼欲裂。

    其实人心中有了**,**的压力积累到一定程度,任何偶然的小事件都会将**激发为行动。傅世泽自己也没想到,当天晚上他就下定决心要跟卢雅婷分手,而且决心下得十分彻底,只因为一件小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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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雅婷在入冬的第一场雪后,买了一堆的大白茶堆在厨房的后阳台上,足有几十颗,一颗一颗码得整整齐齐的,堆了整整半阳台。

    卢雅婷买的时候,傅世泽在出差,等他回家看见,晕菜:“买这么多大白菜干嘛?”

    卢雅婷奇怪的看看他:“家家都买的。我买的便宜,这是没冻过的,才五毛钱一颗。等再下一场雪,冻过的,都要卖一块钱一颗,没冻过的,要论斤卖。而且冻过的不好,一化冻,就容易烂。”

    傅世泽糊涂:“家家都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家不买吗?你爸妈家?”卢雅婷更奇怪,“我爸厂里过去每年都有供应的,5分钱一斤,每年都买至少200斤......”

    傅世泽摇摇头:“我爸妈家没有,有我也不记得。这么多菜你怎么扛上来的。”

    “不是有电梯么?白菜不重的,过去没电梯的时候,大家也来回一趟趟的扛......那时我家还住筒子楼,都没地方堆,大家都堆过道里,还为丢了一颗吵架,后来搬家了,有阳台了,好多了......”

    傅世泽看看这么多白菜,卢雅婷一个人搬回家,倒有点心疼她:“哎,买这么多,三年都吃不完。”

    “怎么会吃不完呢,要腌酸白菜啊。”

    卢雅婷妈腌酸白菜是一绝,傅世泽每天早晨吃的酸白菜都是从卢雅婷家拿来的,据说在周围邻居中大大有名,颜色嫩黄,叶脉透明,光泽莹润,入口脆脆的,咸中带酸,伴有淡淡的清香,确实很不错。但是现在傅世泽天天吃,吃得看见就胃里冒酸水。不光如此,傅世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这辈子都要跟酸菜鱼这道名菜道拜拜了,反正现在一切跟酸菜沾边的他都不吃。

    卢雅婷开始忙活了,首先这些堆在阳台上的大白菜每隔几天就得翻一翻,把已经干枯或者腐烂的外层叶子剥掉,于是剥来剥去,一个冬天下来,大白菜圆周长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下一个菜心了——傅世泽不明白她在搞什么名堂,就看见家里一堆堆扔出去的白菜叶,既然浪费这么大,还劳心又劳力,真不知便宜在哪。

    卢雅婷折腾白菜的干劲十足,没几天,傅世泽发现阳台上出现了一个比膝盖高的黑色小缸,和一块极大的大石头——卢雅婷捡回来很辛苦啊。

    卢雅婷告诉傅世泽:“我腌酸白菜。”

    卢雅婷挑叶子翠绿,菜帮雪白的大白菜,去掉外围老叶,切到多余的菜帮,用清水洗干净,然后整齐的码在小缸里面,码一层洒一层盐,一直码到快到缸口了,把那块石头压在最上面,然后往缸里放自来水,抬头冲傅世泽笑笑:“好了,过4个星期就可以吃了。”

    傅世泽负责把白菜一颗颗递给她,心里是嫌她多事,但是卢雅婷干得这么欢,只要她喜欢就行,当下点点头:“好。”

    但是过了4周后,卢雅婷把一缸白菜都扔了:“做坏掉了,发酵发得不好。”于是重新来。

    又过4周,扔掉第二缸。卢雅婷奇怪:“我妈就是这么做的啊,一模一样。”

    卢雅婷开始做第三缸,发誓:“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傅世泽无语,这下明白为什么要买这么多大白菜了。

    傅世泽把避孕套扔进抽水马桶的那天是周五,已经是春节放假前的最后一周了。下午下班,傅世泽回到家,一开门,忽然被一股浓烈到难以形容的气味击得倒退三步.傅世泽这辈子没闻到过这么强烈的气味,其实这气味类似于南方梅雨季节里,公共场所的粪缸在潮湿温暖的气候中重度发酵的气味,往往会伴随着蛆虫大规模的爬出.......但是傅世泽是北方人,而且这辈子只用过抽水马桶。

    傅世泽屏住呼吸,踏进家门,东张西望,想找到异味的根源,忽然看见厨房阳台门后身影绰约。傅世泽走上前去,看见卢雅婷戴着一副黄色的橡胶长手套,正在缸里捞啥。

    “干嘛呢?”

    “好像这缸白菜又做坏了。”卢雅婷露出初恋般腼腆羞涩的笑容。

    这还用好像!傅世泽心想:赶紧倒进下水道,然后把这缸这石头,连同家里剩下的那几颗大白菜一起扔了呗。事不过三,您老可千万别试第四次了。

    卢雅婷从缸里掏出两片菜叶子来,甩在砧板上细看。白菜叶子在惯性作用下还在轻微颤动,如有生命物体,似乎还带有一定的体温。傅世泽定睛一看,明白了,黄白相间,肿胀溃烂,菜叶上还有两个指洞,流出黄色带着乳白色丝状脓液,跟闻到的气味万分般配。

    傅世泽虽然是个男人,也灵感大发,想到了不知哪里看见的形容词:瘙痒,糜烂,白带增多,有恶臭。

    卢雅婷羞涩一笑:“可能不能吃了。”

    这还叫可能不能吃?!傅世泽无语望天花板:无才可去补苍天,枉入红尘若许年,此系身前身后事,倩谁记去作奇传。

    卢雅婷柔声细气的问:“是不是气味不太好闻?”

    傅世泽喃喃说:“嗯,异香扑鼻。”

    卢雅婷羞红了脸,小声说:“其实也没那么难闻吧,不信,你再仔细闻闻。”

    再仔细闻闻?我的小姐,你这味并不需要像狗鼻子那么灵才能闻到的好不好。

    正在傅世泽的嗅觉细胞逐渐适应这排山倒海的异味时,门“咔嚓”一响,章寒梅不知咋得,今天又跑过来添乱了(小学大学都已经放寒假了)。

    章寒梅在门口打了个趔趄,半秒钟后大怒:“谁拉完了不冲水?”

    傅世泽最终发现自己是被老妈的这句话给彻底打翻在地,并且踏上了一千只脚,永世不得翻身的。

    凤霖的所有美貌,能干,风骚,千万嫁妆,三个月的柔情缠绵,床上的淫词浪语,林林总总,等等等等,统统加起来,杀伤力比不上做坏的一缸酸白菜......

    章寒梅怒气冲天的把家里的所有窗子统统打开(外面零下十几度),然后把傅世泽拽到了门外:“你马上跟她分手。”

    傅世泽苦笑一下,点点头:“好的,妈。我今天晚上就送她回家。”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