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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王朝酒店内还独有成都市最大型并种类繁多的食肆,就如驰名正宗麻辣火锅的龙轩、港式粤菜佳肴及海鲜上品的时珍轩、全日供应中西美食以及铁板烧的西餐厅,全天备有咖啡、香茗、洋酒的连天廊以及精美饼店等,美食琳琅,美不胜收。
若想忙里偷闲,六楼是露天泳池及大型健身室,在饱餐后再进行一系列运动,当即倦意全消。客人除可选用健身室、健身舞室、按摩服务、蒸气浴以及日光浴外,在健身健美之余,更可在泳池酒吧享用冻饮小食,倍觉逍遥写意。
王先生就在主营粤菜佳肴及海鲜上品的时珍轩里订了座,五人进了雅座坐下,身后就分站了五位面带微笑,落落大方的女服务员,先是递上一张热气腾腾的搽脸搽手的雪白毛巾,接着主动过来系餐巾,打理杯筷。竟是连半根手指都不用动下。
最先上的是一道鹅掌炆鲍鱼,汤汁呈现出一种金黄色,不必说用料之考究,但是外观就令人垂涎欲滴,佳玉斯斯文文的将鲍鱼扒开,小口小口的吃着,见张立平吃得开心,便抿嘴一笑,将自己的半只鹅掌夹给了他,鹅掌炆鲍鱼这道菜为什么鹅掌在前,鲍鱼在后?那是因为前者虽然普通,却有一处绝佳的美味所在,只要烹饪得法,鲍鱼的精华就全都溶入了鹅掌那后掌突起的脚垫处,一咬之下鲜汁四溢。因此佳玉夹给他的,乃是这道菜最好吃的地方,体贴之处可见一班。
接下来就是粤菜中的一系列名吃,烤乳猪、白灼虾、龙虎斗、太爷鸡、香芋扣肉、红烧大裙翅、黄埔炒蛋、炖禾虫、狗肉煲、五彩炒蛇丝、ju花龙虎凤蛇羹,流水价的送了上来,其中的那道炖禾虫,张立平也是第一次吃到。
禾虫是沙蚕的一种,身体分节明显,体节两侧突出成具有刚毛的疣足,用以行动,能游泳。身长10厘米左右。平时栖息于泥沙中。生殖季节或夜出觅食时方游出水面。身软如蛋,外表青黄,中有白浆产于海滨沙田禾根。
摆放在每人面前的精制小碗被一道青绿色的中隔分离开来,左面盛着一碗白中略略泛黄的的浓汤,旁边的礼仪小姐介绍说,这是将禾虫洗净后放钵仔中用剪刀剪碎至充分出浆,再加上适量捣碎的蒜茸、陈皮、粉丝、旦白、榄角和油、盐等调味拌匀,放钵于锅中隔水炖熟,做成的,尝一尝后,觉得鲜味里略透出苦涩,旁边小姐解释说,是因为里面加了花旗参的缘故。
右面的钵仔中盛的禾虫色呈金黄,是将烘好的禾虫切件用生猪网油包裹放油锅炸至微焦,吃起来香酥非常,张立平依稀记得,在本草纲目上看到过,禾虫味甘香、性温,能补脾、暖胃、生血、利小便、去脚气,属滋补食疗上品。
佳玉本来听说这菜原料中有一个“虫”字,心里先是有几分嫌恶,却被张立平哄着说这对皮肤美容大有好处,还是就大起胆子吃了几口。
接下来又上了一道步步高,这名字听起来很吉利,却是把蛇生削剥皮后斩件腌制,再放入油锅生炸,上碟前加椒盐拌匀,吃时按每件的弯卷状况反向一拗,使骨与肉稍分离,再用牙撕其蛇肉,其香无比,另外提一点的是,这里的蛇都是亲手点杀,将蛇宰杀手,厨师按惯例会将蛇胆泡在一小碗烈酒中,送上桌来,看着尚且温热的带血丝蛇胆被泡在白酒里,敢一饮而尽下去,还是要一定胆色的。
席上说说笑笑,听得旁边的礼仪小姐如数家珍的介绍着这种种罕见的珍馐美味的来龙去脉,可以说的宾主尽欢,王先生见菜已上完,就对包厢里的五位礼仪小姐摆了摆手,示意要她们出去,这五名礼仪小姐显然也是训练有素,脸上挂着讨人喜欢的微笑,轻鞠了一躬,有条不紊的依次鱼贯而出,最后很轻柔的把门带上。
包厢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王先生夹了一筷子五彩炒蛇丝,慢条丝理的嚼着,应该是在整理着思绪,首先说话的反而是贺四,他正色对张立平道:
“看张小兄弟昨个儿给侄女诊治,行针用针的手法大类常规,我冒昧的问上一句,您年纪这么轻,是怎么学来的?”
张立平想了一想,觉得王先生这家人待人热忱,应该不会有什么恶意,就坦然道:
“这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
王先生望了一眼贺四,点了点头,释然道:
“这就难怪了,不瞒老弟你说,王家这药材生意,也绵延了好几百年,其中或有断绝,但后辈人也总会走到这路上了,就在前辈人口里听说过您这种独特的运针手法。既然老弟是医学世家,我接下来的这些话也只是来源于一些传闻逸事,若不是医道中人,说不定会觉得是在胡言乱语——我就大胆说出来了?”
张立平很有兴致的点了点头,他来此的目的就是因为王先生说对父亲的病有一些见解,现在终于等到了这一刻。自然有些心急。
“不知道老弟有没有听说过七大恨?”王先生盯着张立平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
听了这三个字,不知道怎么的,张立平忽然有一阵失神的恍惚,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在记忆里跃动,又似有什么东西正蠢蠢欲动急于喷薄而出,而他同时还感觉到,左手竟自行起了一阵剧烈的颤抖!
他在脑海深处,灵魂的夹缝里,
似乎恍然有一只狂妄的兽,
长长的,
长长的啸了一声。
“七。大。恨?”张立平皱着眉道。
贺四点了点头,严肃的道:
“七大恨其实是一道药方,方**有三味主药,四种辅药,其中每种药物都是稀世奇珍,并且药方上根本就没有药物的名字,只有三个字的隐晦提示,倘若能将这七种药物收集齐全,就能令人起死回生,立获重生的机会,只是对常人来说,往往终其一生都未必有机会见到其中一种药物,据说宋朝有个皇帝听说了这个方子,在位时候以倾国之力,耗费整整三十年光阴,仅仅收集到了四种后他就身患重病,驾崩前垂泪长呼“恨”字,七大恨就因此而得名。”
佳玉在旁边听了,心里不禁在惊叹之余,还有些好笑,这些传说故事王先生怎么当成真的了?看了旁边张立平皱眉苦思的模样,实在有些心疼,就出来打圆场笑道:
“皇帝都收集不齐的东西,就算真有其事,也是可望而不可及吧?”
王先生在商场上多年,当然看得出来佳玉的口不对心,正要说话,却听张立平沉声道:
“我曾经看到过关于它的记载,但只是寥寥带过,只怕是前人穿凿附会的传说。”
王先生默然半晌,这才缓缓的说道:
“不,是,的。”
他虽然说得一字一顿,话声却是坚决无比,给人的感觉不是迟疑,而是在强调语气的凝重,从中就流露出强烈的让人无法质疑的坚定。贺四拉开手边的黑色真皮公事包,小心翼翼的将一个文件夹递了过来。
张立平站起来,在交接的过程中,隐约能见到里面是一张破烂不堪的发黄宣纸,上面还被污染了一团一团的黑褐色的班痕,若不是上面还蒙了一层透明的塑胶,相信早已四分五裂,难以完整,其上写了十几个字。刚一接过来,左手竟又是一阵莫名的剧烈颤抖,好容易平息下来,向纸上看去,只见上面写着:
“水之精,龙之脑,墨之角,尸之魄,雷之”
后面就完全模糊,看不清楚了,张立平看了这几个字,胸口忽然一闷,几乎被重重的打了一拳,那十几个字若铁勾银划,虽然模糊却还是若龙飞凤舞一般扑面而来,极具气势。显然绝非等闲之人所书。
“这个是?”佳玉也凑了上来,以手托腮,看得津津有味的道,显然她没有张立平的那种震撼感觉。“这个就是七大恨的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