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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雨萱发的定位是一处酒吧。
沈西园打车过去。
到了之后又给楚雨萱打电话, 不多会儿,楚雨萱带着两个跟她差不多的杀马特从酒吧出来, 走向沈西园。
“就她?”楚雨萱带出来的人, 上下扫了沈西园一眼,眼神肮脏,“真嫩啊。”
脖子里挂个大金链子的杀马特, 伸手就想捏沈西园的脸。
可他手明明伸向沈西园, 却不知为何,忽然拐个弯,最竟然终落在楚雨萱的胸.前。
“啊!”
楚雨萱吓了一跳, 拍了金链子一巴掌,“你要死啊, 敢捏我凶!手不想要就剁了!”
金链子吓了一跳,讪讪道:“对不住了小嫂子, 我想捏她来着。”
他说着又一次伸手, 这次他那爪子干脆直奔沈西园的胸口。
可几人眼前一花,金链子的手居然再一次落在楚雨萱的胸.前!
“啪!”
楚雨萱忍不住扇了金链子一巴掌,“信不信待会儿我就让海哥砍了你的手!”
金链子吓得连连道歉,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邪门儿了,明明他要捏的是那个嫩.嫩的丫头,怎么就捏到海哥的女人身上了!
旁边另一个杀马特说:“小嫂子你大人大量,金猴暗恋你很久了,一时忍不住, 金猴也跟了老大很多年,你又成了大嫂,就饶他一回,他下次要是再敢冒犯你,不等大嫂,我先揍他。”
听说金链子暗恋自己,楚雨萱哼了一声,“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楚雨萱又看向沈西园,“我还当你能多硬气呢,还不是乖乖来了。算你识相,你要是不来,许灿灿就死定了。”
“许灿灿呢?”沈西园问。
楚雨萱:“放心,很快你就能见到她了。”
沈西园跟着楚雨萱进酒吧,那两个杀马特尾随其后,防止沈西园逃跑。
酒吧里灯光昏暗、音乐震天,耳膜都要被震破了,不少男男女女在放肆地扭动身体,舞台上的领舞衣着大胆动作撩人。
一路穿过舞池,上了二楼。
“给她眼睛蒙上。”
一个黑色眼罩蒙在了沈西园的眼上。
楚雨萱看了蒙着黑色眼罩的沈西园一眼,忽然勾了勾唇,一个巴掌朝她脸扇了过去。
可就在这时,沈西园忽然蹲下,拽了拽鞋子。
“啪!”
楚雨萱毫无保留的一巴掌,扇在了沈西园旁边的金猴脸上。
楚雨萱黑了脸,却懒得解释,就只翻了个白眼。
金猴的脸色不太好看。
沈西园重新站起来,“到了吗?”
“没!”
楚雨萱没好气地拽着沈西园的胳膊朝前走,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一个包厢,包厢里自带有卫生间。
一行人进了卫生间,装修高档豪华的卫生间里,有一扇大大的落地镜。
金猴双手放在落地镜上,压着落地镜往旁边一推,镜子滑开,后面就是电梯门。
按下行,电梯门很快打开。
一行人进入电梯,下到负二层。
出了电梯之后,楚雨萱揭开了沈西园的眼罩。
只看了一眼,沈西园就微微皱眉,这里竟然是一个地下赌场,而且来玩儿的人还不少,一桌桌的,很像是沈西园在电视上看到的澳门赌场的画面。
楚雨萱带着沈西园去了一个包厢。
包厢里乌烟瘴气,有正在开的赌局,还有男男女女在沙发上坐着乱来。
沈西园扫了一圈,目光落在墙角处,许灿灿缩在墙角处,正在不断抽泣。
沈西园朝她走了过去:“你没事吧。”
许灿灿抬头,看到沈西园,她立刻大哭起来,“园园姐,你怎么也来了,他们骗我,呜呜……”
沈西园拍了拍她的背,“不怕。”
“你就是沈西园,沈家大小姐。”
一道略显轻浮的声音响起。
许灿灿下意识抖了一下。
沈西园回头看去,沙发中间坐着个男人,一只手放在旁边女孩子的腰间,另一只手拿着烟,头上有一条长疤,从太阳穴斜向眼睛,经过眼尾处延伸到鼻梁,一看就知道这疤痕有多凶险。
沈西园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
楚雨萱走过去,在男人另外一边坐下,“海哥,她就是沈西园。两年前咱们就是被她举报的!”
这就是海哥啊。
沈西园目光淡淡的,“没做过的事,我可不会认。”
“不是你还能有谁!”楚雨萱冷笑,“若非是你,海哥的场子不会被端,海哥也不会坐牢差点儿没命。”
沈西园有些好奇,“他是以什么罪名进去的?怎么才两年就出来了?”
楚雨萱气得要命,“你他.妈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
海哥饶有兴趣地看着沈西园,“不愧是沈家大小姐,胆子不小。我怎么进去的,你还不清楚吗?敢举报我……呵呵,真以为你是沈家大小姐,我就不敢动你了?我告诉你,沈家,算个屁!”
沈西园叹气,这些人为什么总有一种技能,就是能熟练地忽略掉别人说的话。
她目光郑重地看着海哥,语气认真严肃,“我再说一遍,第一,两年前举报你的不是我,包括楚雨萱,她怎么回事我完全不知道。当然,我解释我的,你们信不信随意,我也不在乎;第二,我现在要带走许灿灿。以及,以后如果想针对我的话,请直接找我,今天是第一次我可以不计较,但下不为例,再有下次……你们不会想知道后果。”
包厢一片寂静。
包厢内赌桌上的声音都静下来了,有人关了音乐,小姐们也都不敢吭声,所有人看向沈西园的眼神,都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还没人敢在海哥面前如此嚣张,这个小丫头片子,胆子真不小。
楚雨萱心中畅快的很。
都不用她再添油加醋了,沈西园这么嚣张,海哥绝对不会放过她!
海哥的表情没变。
但他搂着的姑娘表情却变得相当难看,仿佛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哈哈,好!”
海哥松开了搂着的姑娘。
那姑娘赶忙悄悄地往远处挪,等挪出海哥的视线,她才放纵自己嘶嘶地抽着气,让旁边姑娘帮忙看她的腰,她的腰间,几个指头印已经发紫,可见刚才捏她的人有多用力!
海哥笑道:“不说从前,只说现在。许灿灿在我这儿输了一千八百万,把钱还上,人你就可以带走。”
沈西园眯了眯眼睛,“一千八百万?你确定这赌债有法律效力?另外,海哥你刚出来,莫不是又想进去。就你这赌场规模和作案金额,这次再进去,两年怕是怎么都不够吧。”
海哥笑了,“你以为我这次是怎么出来的?沈小姐,你比我想象中更单纯啊。知不知道,钱这东西,谁都不嫌多的。不信的话,你可以报警试试啊。看警察是来抓我呢,还是抓你。”
沈西园微微垂眸:“那这一千八百万,是非还不可了?”
“是。”海哥微笑,“不同的账,有不同的要账方法,实在是倾家荡产都还不起,那不是还有人么,拿人来抵债也成啊。”
沈西园目光渐冷,“一千八百万是吧,你们这下注有上限吗?”
海哥:“没有上限,只要你敢赌,庄家无条件奉陪到底。”
“好啊,正好我也来玩几局。”沈西园说,“就最简单的骰子吧,猜大小。每局输赢一千万,如何?”
海哥眯起了眼睛,“你确定?”
“确定。”沈西园说,“我再怎么样,也是沈厚崇的女儿,他身家几十亿,拿出这点钱还赌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再说了,就算他真不认,你和你背后的人,还会拿沈厚崇没办法?只要你身后的人出马,沈厚崇肯定乖乖还账吧。”
海哥轻笑:“我现在有点儿怀疑你是不是故意坑爹了。”
沈西园勾唇:“坑不坑爹另说,给你送钱,你不要?”
“当然要。”海哥笑,“骰子,猜大小,一局一千万,我是庄家,什么时候停你说了算。”
沈西园点头,“那就来场公开的吧,人多才热闹。”
“行啊。”
海哥直接招呼人,去外面大厅赌,所有人都可以当个见证。
骰子猜大小,一局一千万。
大厅里的人听到这赌注,一个个都相当的难以置信。
骰子玩起来一局可是很快的,别说是一局一千万了,就是一局一千,真输起来也不得了。
这可是一局一千万,玩儿命呢!
许灿灿跟在沈西园身边,早已经面无人色。
赌局即将开始。
大厅里其他赌桌能停的几乎都停下来,赌徒们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这桌。这种赌局可不多见啊。
“骰子要检查一下吗?”海哥神态自若地坐着。
沈西园摆手,“不用检查。也别浪费时间了,开始吧。”
这会儿已经快十点钟了,她要在12点钟之前赶去半山别墅,否则好不容易挣的钱就又清零了,今天加上岑延付的款,她手头已经超过一百万了呢。
赌局即将开始,围观者众多。
不少人都在问,敢跟海哥赌的这丫头是谁啊,胆子真不小,她不知道海哥的战绩吗?
躲在人群中的一个年轻人,一直盯着沈西园看,目不转睛。
“哎,向少,你认识这小美女?什么来头,胆子可真不小。”
年轻人皱眉,“我怎么会认识。”
“你一直盯着人看,我还当你认识呢。呵呵,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套,跟海哥玩儿,怕是倾家荡产都还不起哦。”
“海哥进去那两年,这场子请了多少尊所谓的赌神来坐镇,结果他.妈的一个都压不住,全都是废物。这不巴巴的赶紧又把海哥从里头捞出来。”
“这小丫头片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敢跟海哥玩,玩不死她。”
人群里的向厉飞眸光微闪,却什么都没说。
第一局开始。
美女荷官用花样繁多的手法摇骨盅,看得人眼花缭乱。
沈西园都无语了,“我赶时间,你快点。”
美女荷官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瞬,纤纤素手凌乱地晃了几下,将骨盅扣在赌桌上。
海哥笑,冲沈西园伸手,“女士优先。”
沈西园懒得废话:“小。”
海哥勾唇,“大。”
他扬扬下巴,示意开。
美女荷官开了骨盅,伸手让大家看,“大。海哥胜。”
在场的人都一脸懵逼。
这么快的吗?
这他.妈三分钟都不到,一千万输赢就定了?
沈西园点头,“我输一千万。继续。”
围观者颇为不可思议。
这小丫头未免太淡定了点吧。
那是一千万,不是一千块。
他们这些人在南城也都是有头有脸的,输一千万不算伤筋动骨,但也绝对做不到如此云淡风轻。
是无知者无畏吗?
第二局。
沈西园:“小。”
海哥:“大。”
这次沈西园让美女荷官别那么多花哨动作,晃一下就行了,于是这一局从开始到结束,最多就两分钟。
美女荷官开,微笑:“大,这局依旧是海哥胜。”
沈西园点头,“我输两千万,开第三局。”
第三局、第四局、第五局……
一口气到第八局。
每一局基本都是两分钟左右,15分钟,7局已经结束。
沈西园每一局都猜小,15分钟输了7000万。
现在是第八局。
围观的人已经都沸腾了。
直输七千万啊。
他们都怀疑那小丫头是不是傻了,被人下蛊了,要不怎么能这么冷静?
原本站在沈西园身后的许灿灿,这会儿腿软得战都站不住,小腿肚在不断发颤发抖,眼睛通红,死死地咬着唇。
她现在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她不该被人一激就冲动地跑来这里,还跟人赌,她真的知道错了。
“园园姐……呜呜……”许灿灿忍不住哭出声。
沈西园拍拍她的手,回头看向楚雨萱,“不给我妹妹搬个椅子过来吗?”
楚雨萱眼神复杂地看着沈西园。
她也真搞不明白了,沈西园这底气到底从何而来?已经输了七千万,她以为输的是冥币,不用还的吗?
以海哥和大老板的身份,这账沈家不认都不行。可沈西园脸上一点儿害怕的迹象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有人搬来了椅子。
沈西园把许灿灿按在椅子上,可许灿灿还在不住地发抖。
沈西园没再管她,知道怕就好。
她转头看向海哥,“继续吧。”
海哥眯起眼睛,笑了,“好。继续。”
第八局。
沈西园依旧猜小,海哥也依旧猜大。
开。
依旧是大。
沈西园又输了,“我输八千万。继续。”
第九局,沈西园猜小输。
第十局,沈西园猜小继续输。
海哥笑着说暂停,让人送茶水过来,“你已经输了一亿,还要继续?”
沈西园:“才一亿,就算我输了十亿,你们还怕要不回账吗?”
海哥点头,“那倒是。反正喊停的权利在你手里,你不喊停,庄家奉陪到底。”
沈西园抬手,示意开始下一局。
周围的人都快要疯了。
这才20分钟,就输了一个亿!
那是一个亿啊。
疯了,真是疯了。
关键是,那丫头失心疯一样,一连十局都猜小,一直输就不知道要换换猜大的吗?
第十一局。
沈西园:“小。”
海哥笑了,“确定还是小?”
沈西园目光淡漠:“怎么,下注还能更改的吗?有这规矩?”
海哥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落地生根,下注当然不能再更改,是我失言了,抱歉。我继续猜大。”
美女荷官,开。
“……小,沈小姐胜。”
全场静寂无声。
居然赢了?
居然有人在海哥手上赢了?
“傻啊,这是诱饵,不让那丫头赢一两局,怎么诱她继续赌?赌场不都这样么,输几局赢几局,才能让人欲罢不能啊。”
“你们说这丫头最终能输多少?”
“两亿都打不住,看她什么时候醒悟了。也不知道到底谁家丫头,坑死她爹了。”
看到沈西园胜,海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第十二局。
沈西园依旧猜小。
开。
“小,沈小姐胜。”
海哥眯了眯眼睛。
围观的人也有些惊讶,“又赢了?”
“甜头当然要多给一点了,看着吧,下面就又该输了。”
第十三局。
沈西园猜小,胜。
……
第十八局。
沈西园猜小,胜。
海哥面沉如水。
全场众人一个个兴奋激动得满脸通红。
“这他.妈……这他.妈总不是诱饵了吧!”
“连胜8局,现在已经只输两千万了!”
“这丫头运气太好了吧。”
“运气?老郑你的赌龄没十年也有八年了吧,你相信运气?”
人群都在惊叹。
只有向厉飞,并不意外,但他什么都不敢说。
今天沈西园输了要遭殃,赢了,同样要遭殃。
真以为这场子简单啊。
现在查这个查得那么严,大老板这场子却一点事儿都没有,不仅如此,还把海哥从牢里捞出来,可见大老板的背景。
沈西园输了赔钱,赢了,只怕是要赔命!
沈西园看向海哥,“要休息吗?”
海哥眼神阴冷,脸上再无丁点笑意。
骰子是赌场的,他再熟悉不过,荷官同样也是赌场的,手法老道,而他更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绝对不会听错!
他有自信一次都不会听错,又怎会连错8次?
第十九局。
第二十局。
沈西园依旧猜小,胜。
此刻,她连输的一亿,已经全部又赢了回来。
海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直起来,原本蹭在她怀里的美女,早被海哥浑身的煞气给吓得躲到一边上,大气都不敢出。
玩了二十局,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但一切跟起点又完全不同!
沈西园看着海哥,“继续吗海哥?我把喊停的权利让给你。”
轰!
海哥几乎维持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周围的人也都面色大变。
要知道,海哥代表的可是赌场的庄家,从来都是只有玩家可以喊停,庄家是要陪玩到底的。不然你庄家赢了就继续,输了就喊停,谁他妈还敢在你赌场玩?
开赌场,第一条就是,只要玩家要玩,庄家就必须奉陪到底!
可以说,今天若海哥喊停,那这场子就彻底砸了。
海哥就算是输一亿、十亿,也绝对不会喊停。
果然,海哥笑了起来,“只要你玩,我奉陪到底!”
第二十一局。
沈西园猜小,胜。
第二十二局……
第二十五局!
沈西园依旧猜小,胜!
又是一波连胜,周围的人都情不自禁沸腾,看沈西园赢,就跟他们自己在赢一样激动无比。
然而沈西园的表情跟之前并无明显变化。
她身边的许灿灿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哭泣,整个人瞪大眼睛,激动得发抖。
沈西园说:“我现在赢了5000万,除掉我妹妹输的1800万,还赢3200万。海哥,还继续吗?”
海哥盯着沈西园看了几秒,面沉如水:“奉陪到底。”
第二十六局。
……
第三十局。
沈西园一直都是猜小,全胜!
她唇角是淡淡的笑意,目光淡漠地看着海哥,“还继续吗,海哥?”
海哥拳头已经攥紧。
从第十一局到第三十局,他连输20局,连输两亿!
还敢继续吗?
他耿海,还从来没输这么惨过。
“海哥,电话。是嵩爷。”
海哥的手明显抖了一下,连忙拿起手机接电话。
片刻之后,他看向沈西园,眼神凝重:“大老板说了,顾客要赌,庄家没有不奉陪的道理。”
第三十一局。
沈西园继续猜小,胜。
第三十二局。
……
第四十局。
沈西园还是猜小,胜。
“海哥,还继续吗?”沈西园微笑。
海哥拳头攥紧,指甲已经陷入掌心。
美女荷官同样吓得都有些站不稳了,事实上,从第三十局之后,她晃骨盅的手都在抖,动作僵硬无比。
就在这时,楚雨萱忽然冲了过来,一把抓过骨盅。
“我要看骰子!”
楚雨萱咬牙切齿,“沈西园你肯定出老千,你怎么可能赢得过海哥?说,你是不是在骰子上坐了手脚?”
沈西园微笑摊手,“从坐下到现在,我有碰过骨盅?有摸过骰子?”
楚雨萱:“……”
这一点谁都看的清清楚楚。
骰子、骨盅,甚至是荷官都是赌场的,要说出千,也只能是赌场出千,总不能说玩家赢了就是出千吧。
楚雨萱扒着骰子仔细看,可任凭她怎么看,都没有办法在骰子上看出来什么,她索性耍赖,直接丢了骰子,“我要求换骰子!”
沈西园笑着看向海哥,“可以。”
海哥一张脸,火辣辣的,他看向楚雨萱的目光仿佛要把她凌迟。
“啪!”
海哥忽然站起来,一巴掌扇向楚雨萱。
这一巴掌毫无保留,楚雨萱直接被扇得扑倒在地,嘴角流血。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儿胡言乱语!”
海哥字字如刀,“敢在我这儿出千的,我会一点一点把他的手碾成肉泥。你哪只眼睛看见她出千了?”
楚雨萱面色煞白,一脸惊恐,伸手抹了嘴角的血迹,声音颤抖着说,“可是海哥,不出千她怎么可能赢你?”
海哥都被气笑了,一张脸狰狞无比,“所以照你这么说,能赢我的都他.妈是出千?”
“肯定是……”
“滚!”
海哥又踹了楚雨萱一脚,“别他妈让老子再看见你!”
“海哥!”
楚雨萱哭喊。
但此刻海哥震怒,再加上楚雨萱刚才的话,真是犯了赌场中的大忌,不用海哥吩咐,立刻就有人赌场里的人把楚雨萱给拖了出去。
沈西园瞥到先前跟楚雨萱一起出去的两个杀马特,也都跟着楚雨萱走了。
她收回视线,看向海哥,“还继续吗,海哥。”
“继续。”
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两个字,让人冷到骨头缝里。
第四十一局。
……
第五十局。
沈西园照例猜小,胜。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我得走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海哥眼底一片猩红。
连输四十局。
连输四亿,倒欠沈西园3亿!
现场很多人都不敢看,生怕被愤怒的庄家老板迁怒,已经提前离场,也有不少大胆的,留着看到最后。
这场子是大老板的没错,但来这儿玩儿的也都不是玩不起的。
一个人玩不起,一群人还能玩不起吗?
你庄家赢了就讨债,输了就不认账?
那以后这场子,谁还来玩?
区区3亿,对个人来说数额挺大,但对于庄家大老板来说,还真是九牛一毛。
要知道,开赌场可是暴利,合法的□□要交税,这地下赌场连税都不用交,暴利中的暴利,要是连3亿都不兑付,那这么多年的信誉可都没了。
沈西园站起身来,“三亿减去一千八百万,还有两亿八千两百万,麻烦你们财务直接匿名捐赠给这家慈善基金会,然后把捐赠正式□□给我。”
两亿八千万,直接全捐?
牛逼!
这他妈一般人绝对做不到。
不过一般人也干不出连赢40局这事儿,还是从海哥手中赢的!
这丫头是注定要一战成名啊!
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命去享受这等名气。
沈西园起身,拉着许灿灿准备走人。
赌场的人却立刻将她围住。
沈西园回头看向海哥,“怎么,不许我走?”
海哥双手按在赌桌上,缓缓起身,眼神阴冷:“怎么会。沈小姐赌术高超,耿海甘拜下风,只是不知有没有荣幸,跟沈小姐再切磋一番。”
“今天没空。”沈西园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一点十分了。
“那就下次。”耿海说。
沈西园点头,“可以。”
耿海冲自己人示意:“让开,送沈小姐出去。不必再蒙眼。”
沈西园和许灿灿被带出去。
耿海忽然狠狠一拳砸向骨盅,砰地一声,骨盅四分五裂,耿海的指骨上也尽是血迹。
往日十一点,赌场正热闹。
但是今天,人基本都走光了。
显然,不出一夜,耿海连输40局,连输4亿的笑话就会在整个圈子里传开。
大老板那边……
耿海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墙壁上的液晶显示器已经连接成功,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脸隐没在阴影里,手中拿着一串木珠,正在不紧不慢地把玩。
“对不起嵩爷,我输了。”耿海的头垂得很低,都不敢去看画面中的男人。
一阵沉默。
男人轻笑了一声,“输就输了,倒也不亏。看出来点什么吗?”
耿海咬牙:“嵩爷,那丫头有古怪。她肯定出千了,可我……我愣是看不出她怎么出千的!视频那边也反复看了,完全看不出来。骰子、荷官还有赌桌都是咱们场子的,她不可能赢,但……”
“但她就是赢了。”男人声音里还带着几分笑意。
耿海心中发狠,却无话可说。
“好了,输就输了,那丫头没要钱?”
提起这个,耿海眼神更古怪了,“她说,让把钱都捐给一个叫汤圆的基金会,把□□给她就行。嵩爷,怎么办?”
“照她说的做。”
“是。”耿海立刻答应,“那嵩爷,要不要……”
视频中男人转木珠的手一顿,声音渐冷:“我让你动了?”
耿海心中一惊,连忙道歉。
男人已经关了视频。
耿海从办公室出去的时候,手下都在问,“嵩爷怎么说,要不要把那小表子抓起来弄死……”
“不要乱动。”耿海面色冷峻,“嵩爷自有打算。”
沈西园带着许灿灿一路出去。
许灿灿从惊吓到激动,整个人情绪跟过山车一样,整个人都要疯了。
“园园姐,你太厉害了!”许灿灿满眼崇拜。
沈西园看向她的眼神却极冷:“我让你.妈来接你了,今天这事儿,我没跟你.妈细说,但再有下次……”
许灿灿脸色一变,连忙说,“园园姐,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今天就是……就是一时糊涂。”
“灿灿,有些东西一旦沾上,就再无洗清的可能。”沈西园说,“你.妈妈一个人带你不容易,别让她再操心。”
“我知道了园园姐。”
没过几分钟,沈西园见到了开车赶来的许教员。
“许教员,灿灿只是好奇,跟同学一起来酒吧一趟,她自己也知道不安全,提前跟我说了。”沈西园笑道,“我已经教训过她,您就别再说了。”
许教员气得不行,但沈西园这么说了,又见女儿也没什么事,就勉强点点头,“行,这次我不说她,但绝对不会再有下次!才几岁,就给我来酒吧!”
“妈,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来,我保证。”许灿灿赶紧说道。
许教员瞪了她一眼,没再多说,又跟沈西园说,“园园,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沈西园笑着摇头,“不用了许教员,您晚上还要值班的吧,我打车就行。您看,我手机都已经叫到车了。”
“那行吧,我看着你上车了再走。”
很快,沈西园打的车就到了,她跟许教员告别,上了车子。
“师傅,麻烦去半山别墅,快一点好吗?”沈西园说。
她看了傅准的定位,在别墅。而打车软件显示到别墅大约需要30分钟,夜晚路况会比较好,那12点之前应该能到。
可偏不凑巧,车子才开出去两三公里,就被前前后后几辆车给堵住截停。
司机吓了一跳,握着手机,已经打开了报警页面。
那几辆车上走下来不少黑衣保镖,将网约车团团围住。
为首的人敲了敲车窗,网约车司机原本只想将车窗降下一道小缝隙,可被这些人盯着围着,司机只好下车。
“沈小姐,我是白镜,我们老板有请。”
沈西园挑眉:“你们老板叫什么。”
那人一顿,“你可以叫他,嵩爷。”
沈西园笑了,“这世上,还没人配我开口称呼一声爷。小嵩是吧,要见我啊,我刚才已经说了,我现在赶时间,要见我另外再约吧。”
小嵩?
那人脸色骤然变冷。
这世界上同样还没人敢称呼嵩爷为,小嵩。
“嵩爷要见谁,只怕没人敢阻拦。沈小姐你也不行。”
“那如果我不去呢?”
“那就只能请沈小姐去了。”那人半点儿不退让。
沈西园看了一眼手机,11点20。
她盯着那人,一字一句地说:“转告你家小嵩,我,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她抬手,十指翻飞,如蜻蜓点水一般,指尖飞快弹出十数个光点,这些光点迅速没入外面众人的眉心。
在网约车司机懵逼的目光中,那些人一言不发,全都乖乖返回自己的车上,让开了道路。
“师傅,快点走啊,我赶时间。”
网约车司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不走绝对是傻瓜。
他一脚油门,车子就窜了出去。
十分钟后。
刚刚的围堵现场。
几辆车子停在路边,所有人都坐在车上,像是呆傻了一般。
一道铃声响起。
坐在最前面一辆车副驾驶的白镜浑身一个激灵,像是从定身术中醒来一般,他慌忙低头看手机,赶快接通:“嵩爷,我们……我们……”
半个小时后。
白镜跪在厚厚的长绒地毯上,满脸羞愧,“嵩爷,我……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他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穿着黑衬衫黑西裤,长腿交叠,“行车记录仪呢?”
“失效了,一片空白。”
黑衬衣的男人,手中的木珠转得极快,忽然又停下,他轻笑一声,“越来越有意思了。自己去领十鞭。明天早上,我要看到那丫头的全部资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