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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诸位皇子出了宫就直奔各大茶楼, 目的么, 自然是听他们想听的。
他们这一年来一直以为老五能被父皇认回来, 对老五是心疼愧疚在意的,毕竟当年白妃可是父皇除了宁贵妃外最宠爱的妃子, 老五在外又吃了这么多的苦, 父皇既然肯认回来那就是说明老五或者说当年的白妃在父皇心目中不一样。
若非老五身子骨弱加上说不出话来, 他们早就出手对付老五, 以免日后老五成为他们争夺储君的绊脚石,结果呢, 他们显然想错了。
老五被老二这么算计,甚至气得都吐血了, 说是那针跟老二没关系,可这次邀约是老二准备的,怎么就这么凑巧?
他们都能明白的道理,可父皇就因为老二这么一委屈就这么轻拿轻放, 看来, 他们以前真的想错了,老五怕是在父皇心目中,真的比不上老二重要。
也是, 毕竟老二一向能装,也会卖乖,父皇不就吃这一套?
他们心里不舒坦,就想来听听乐子,毕竟父皇老了看不懂, 外头的人可不傻。
果然,到了茶楼已经热火朝天了,他们穿着常服很低调的坐在一楼角落,甚至没像往日那样找个包厢。
不过坐了一炷香,就听到他们想听的。
“喂,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还能是什么,就那几位的事啊,听说二皇子邀请几位皇子去狩猎场,你猜猜怎么着?哈哈,想你也猜不出来,二皇子把几位皇子邀请去以及诸位世家子弟,这也不算,还把聿世子给邀请去了。”
“既然都邀请了世家子弟,这位新封的聿世子在列也没什么稀奇的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听说那聿世子可是断袖呢,之前皇上要给他赐婚,他愣是直接当场说了,前几日可是传得沸沸扬扬的,怎么,这位聿世子别是看上世家子弟中的一位了吧?那这可有热闹瞧了。”
“哪儿啊,比这还刺激,聿世子他啊……瞧上五皇子了。”他声音是凑近压低说的,可几位皇子自幼练武,耳力本来就不错,加上离得近,听得一清二楚。
另外一位震惊了,“什么?这、这不是闹着玩呢?”
“骗你作甚?听说五皇子被聿世子缠的没办法,直接就骑马跑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五皇子那匹马被人动了手脚,这一跑,差点出了事,幸亏聿世子是关外来的擅长骑术,反而追过去后就救了五皇子,否则,啧啧……”这人意味深长砸了一下舌,在同伴难以置信震惊的目光下砸了一口酒水,偷偷瞥了眼四周,压低声音继续道,“你是不是也想到什么了?这次五皇子的事,怕是猫腻大了去了。你猜猜会是谁?”
“这不是明显的事吗?那不是……”那人赶紧捂着嘴,两人来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可一直以来外界不是一直说那位很是仁慈心善……”
“你还真信啊,就是高门嫡府那些子嗣也勾心斗角的,你信在宫里长大的皇孙贵胄会没点心思?再说,那位对外太干净了,一点瑕疵也没有,以前就觉得不太对劲,甚至一点不好的地方都没有,人无完人,以前就觉得那位挺能装的,如今一瞧,果然,这狐狸尾巴是不是就露出来了?我估摸着啊,这次要不是刚好聿世子追着跑拼死救了五皇子,怕是……你想想就五皇子那身子骨,到时候一旦摔下马,就算是不死也残废了。”
“可五皇子都不能说话,也不能争储君了,二皇子至于吗?”
“是不能说话,可不是说了么,找御医瞧了,不是天生的,就是后来大概是烧糊涂加上病得久了,既然不是天生的,万一哪天就能开口了不是吗?”这人眨眨眼,对方瞪大了眼,一副这么很有道理没想到二皇子竟然是这样的二皇子的表情。
他们这边虽然压低声音,可隔壁也听到了,不多时就凑做一堆,交头接耳发表自己的意见,几乎不到一日,二皇子谋害五皇子反被聿世子搅合的事给传了出去。
最后众人总结出两点:二皇子并非表面那么完美,面上白莲花内里黑心莲,表里不一;聿世子虽然是断袖,但也是个心眼好痴情的断袖,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救五皇子。
大皇子他们听满意挺舒坦了走了,等消息传开二皇子终于得到消息时已经无法控制,他气得砸了府里的不少物件,却百口莫辩,他真的没对老五出手!他都装了这么久的好兄长了,再说,对付老五还不如对付老大老三他们!老三的母后可是皇后,那才是真的竞争对手!
焦昀早就派人去打探了,听着禀告来的消息挥退人之后乐得不行,等晚上聂柏昶又潜到他这里,焦昀上上下下检查一番,“身体没问题吧?当时那口血吐得还真挺像的,吓我一跳。”
聂柏昶:“只是准备好的血袋,不吐这口血,怎么过几天恢复声音?别担心,我没事。不过,我也被吓到了。”他幽幽看他一眼,“你当时那么突然跳过来,吓到我了……”
焦昀一瞥他,他那小心思他还能猜不到,故意笑眯眯的,“哦?那要不要我帮你叫叫魂?乖柏哥儿,快回魂,昀哥哥在这等着你呢……”
他自己没说完就乐得不行,弯腰拍着桌子,下一刻却被聂柏昶给捞了过去,眼神灼灼瞧着他,“叫魂就不用了,我觉得补偿一下更实际。”
焦昀故意逗他,“哦?那怎么补偿?”
聂柏昶凑到他耳边轻声细语一声,老是焦昀脸皮厚也忍不住老脸一红,瞪了他一眼,把人推开,站起身,“想得美。”
聂柏昶耷拉着眼瞅着他,黑黑的瞳仁,凤眼那么半敛着,可怜得像是大狗,让焦昀倒是心软,低咳一声,“也不是不可以……”
聂柏昶双眸一亮,刚想动作,就听到外头有动静传来,焦昀看到他示意,让聂柏昶先躲在屏风后,他等管家到了门口出声,才问道:“何事?”心里却已经有了底,管家早就被他吩咐过,没有特别重要到必须的情况不能过来打扰,这会儿过来,那除非是……义父那边的事。
白日里的事怕是义父已经知道了,焦昀原本以为是岩王府来人让他过去,却没想到管家匆匆道:“世子,岩王来了!”
焦昀赶紧让聂柏昶多好,就整理一番衣袍匆匆过去了,等到了大堂,果然看到老岩王皱着眉坐在那里,心思不宁,听到动静看过来,目光看过来,等瞧见焦昀惴惴的小眼神,叹息一声:“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他虚点了焦昀一下,更头疼了。
得到消息的时候他一激灵差点吓到,他白日里在军营并没得到消息,等知道的时候已经这么晚了,直接连家没回过来这边。
焦昀心虚,虽然一开始就知道义父早晚要知道,可真的看到,还是心虚,“义父……孩儿这不是,也没想到么,感情这回事……来了,挡也挡不住不是?”
老岩王虎目瞪他一眼,“你还有理了?何时的事?”
“就、就上次进宫……皇上要给我选个男媳妇儿。我那会儿被喊过去,在御花园遇到了殿下,他脸上的面具掉了,我就看到他的模样了,义父你也知道,我平时就瞧着好看的人心生好感,因为我自己这张脸,平时见到别人倒是也没怎么着。可你不知道,殿下长得……比我还好,我一眼瞧过去,就、就情不自禁……”焦昀眼睛亮得惊人,脸上还带着兴奋的微红,那模样,可不就是情窦初开的少年郎。
老岩王认识他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看到他露出这种神情,像是虔诚的膜拜的,像是要把某件珍贵的东西珍藏在心头,那轻柔而又小心的动作,让老岩王怔愣在那里,他懂这些,他当年还是少年的时候对染儿的娘也是一见钟情,即使后来发妻没了他心头再也放不下任何人,已经这么多年了,他没想到会再次在自己的义子身上看到。
可懂是一回事,他却很清楚,他们之间身份的差别,更不要说,五殿下也没听说是断袖。
“你这孩子,你的心意义父懂,可……你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更何况,五殿下对你……怕是没这个心思。”否则,怎么会躲?
焦昀知道老岩王是担心自己,上前一步,“义父,我知道,可我想试试,人定胜天。万一呢?若是不试试,怎么知道没可能?孩儿不想日后后悔,所以想试一试,如果成功倒是好,若是不成功……孩儿自己承担结果,死也无憾。”
“说什么死不死的?有义父在,自然会好好护着你。行了,这事义父不会阻止你,可一年,义父只给你一年的时间,要是到时候五殿下依然没这个意思,你就乖乖放手。”老岩王怕他到时候越陷越深可就毁了。
焦昀本意就是想先安抚好老岩王,闻言自然是乖乖颌首,“只是二皇子那里……他是不是对殿下有意见啊?”
他说的隐晦,老岩王也皱着眉,他一直觉得自己这女婿无可挑剔,可他这些年都在边关守着,其实对京中的事也只是听说,并未亲眼所见,没想到刚回来没多久就听到这件事,他叹息一声,“这事……你别插手。”可到底也觉得这件事怕是有猫腻,要么真的是二皇子;要么就是有人故意陷害二皇子……
因为女婿这层关系,他暂时不愿意怀疑他。
焦昀送走老岩王之后,看着老岩王并未回府里而是朝着二皇子府去,他敛下眼回了房间,看来那五位妾室的事要尽快着手。
他与老岩王相处这些时日知道老岩王的为人,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二皇子若是以前没保证过什么,没立什么绝不纳侧妃纳妾的名头还好,毕竟是他们夫妻两的事,若是二皇子妃愿意老岩王也不会说什么。可嘴上说着不纳,却私下里藏了五位妾室,这就是人品问题,到时候真的揭露出来,只会反噬的更厉害。
而接下来几天后,一个消息却突然在整个京城炸开了,五皇子……他能说话了。
所有得到消息的人都傻了眼,怎么可能?五皇子不是说都哑了好几年了么?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能说话了?不知为何,众人突然想起几天前狩猎场五皇子被算计差点出事,后来被聿世子救了之后,却惊魂未定吐出一口血,莫非……就是这口血受惊吓之后因祸得福能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