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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照亮大地。
月陵城内遍地火光,没有任何人能在这场战争当中得到安宁。
定西伯爵府内,随处可见残缺不全或是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一场血战之后,两百西北老卒如今也只剩下十四人,穿云剑派十五名外门弟子,还能站着的只有三人。
王元清背手站在正堂的房顶上方,怀里抱着小瑶儿,望着远方,痴痴道:“瑶儿啊,你可得慢点长大,那样一来,等你长大的那一天,看见的就是一个太平盛世了。”
瑶儿不懂他为何这么说,她的眼中只有那些燃烧着火焰的房屋,以及随处可见正在拼死搏杀的士卒。
“大爷爷,瑶儿不明白,为什么要打仗……”
“你这话可就问错人了,你大爷爷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打仗。”
王元清低头看了眼瑶儿,感叹道:“如果你二爷爷在就好了,他肯定能告诉你……”
“二爷爷真的知道么……”
瑶儿对上了王元清的目光,眼睛里写满了向往。
二爷爷,楚千文,她的亲爷爷,但在她的记忆当中关于亲爷爷也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她模糊的记得,他对自己很好,在爹爹笨手笨脚的给自己喂饭差点噎住自己的时候,还痛骂了爹爹一次,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二爷爷了。
王元清抿了抿嘴,笑着说道:“你二爷爷这个人很怪,他不喜欢战争,更不喜欢与人争什么,但他却偏偏还当上了将军,还成了最能打仗的将军。”
“啊?”
瑶儿满脸疑惑,道:“二爷爷不喜欢打仗,他为什么要当将军?”
“傻孙女,当将军的人,可不一定就代表着喜欢打仗。”
王元清抬眼望着远方那还在激战的战场,道:“不论你二爷爷也好,还是你爹爹也好,他们都从骨子里就不喜欢打仗的人,但是他们却都当上了将军……”
“我知道!”
瑶儿举手道:“顾爷爷说过,战争有很多种,其中有一种就叫以战止战!”
“瑶儿真聪明。”
对于瑶儿的早慧,王元清也没有多意外,毕竟她爹就是这个德行。
王元清昂首震声道:“那边打架那小子,当师父的借你一剑去斩这天下不平乱象,你敢不敢接?”
“有何不敢?”
楚羽嘉的声音,在空中传来。
两人相距最少五里路,但声音却让所有人可以轻松听见。
“既然如此,那还等啥?”
王元清挥手间一道赤色光芒忽然划破长空直飞而来,在他的头顶上盘旋两周之后,直径掠向王宫城门前的战场。
王元清十七岁练习剑术,二十七岁剑术大成,手持神兵九重游历南楚,败南楚剑客无数。
接下来的十年之中,王元清走遍整个明武帝国,击败各国剑客无数未逢敌手。
最后王元清到了南唐武当山,挑战武当掌教陈伯桥,陈伯桥未出一招一式,王元清未出一招一式,最后陈伯桥将一柄桃木剑送给了王元清,王元清下山,从而回到了邺国境内创建穿云剑派。
练剑初期,王元清配单剑,中期配双剑,后期配桃木剑,直到二十年前,他便开始不再佩剑。
也是在那时候,他到了邺国月陵城,他承老友邀约来这里教一个小毛孩子剑术。
当初他也没放在心上本觉得教两招就行了,但却没想到这小毛孩子的天赋异禀,往往剑招剑式自己只需要演练一遍,那个小毛孩子就能提着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剑给自己耍出来个一模一样的。
这倒是让王元清非常惊喜的地方,从那以后不时地就传授他一些高层次的剑术。
当然,真正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小毛孩子虽说剑招剑式上不如自己,剑意领悟的也较慢,但在御剑方面却有自己独到的地方,在其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超过了他的那些师兄。
这也更加坚定了王元清想让他承接自己衣钵的想法。
只可惜这小子不上道,虽然心里面想着江湖,但最后却选择了与其背道而驰的庙堂。
追风营与吴当国嫡系骑军已经默契的各自退开,战争渐渐停止,但两方士卒都知道,更惨烈的战争还没到来呢。
经过第一次的冲杀,三千追风营轻骑还剩下不到两千人,吴当国的嫡系骑军五千人,经过第一次的混战之后还剩下一半。
立于追风营阵前的楚羽嘉,在回了师父的话之后,扬手冲天,紧接着一道赤色光芒划破天际,落入了他的掌中。
那是一柄通体赤色的桃木剑,看上去朴实无华,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可当祁重等一众穿云剑派的外门弟子见到这柄木剑的时候,脸色也都有些微变。
这柄木剑一直都是被挂在穿云剑派的正堂上,没有任何人敢去动,因为他们都清楚这柄木剑代表的是穿云剑派的传承。
王元清当年也说过,如果本事到了,有拿这柄剑的资格了,不论是谁,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将这柄剑赠予那人。
只可惜这许多年过去,还没人有资格拿这柄剑,直到今天这柄剑落入了楚羽嘉的手中。
看着掌中木剑,楚羽嘉紧紧地抿着嘴巴,许久之后才道了句:“师父,多谢了!”
“不必谢我。”
王元清的声音在虚空中传来:“我给你这把剑只是想告诉你,不论何时,不论何地,不论你落入何等境界,穿云剑派永远是你的后盾,这世上不论是谁想欺负我徒弟,就先问问我王元清手中的剑答不答应!”
曾几何时害怕连累穿云剑派楚羽嘉从来没说过自己是穿云剑派的弟子,更没有说过自己是王元清的徒弟。
但现在王元清的这话已经是摆明了立场,更是昭告天下,他楚羽嘉就是王元清的徒弟,之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楚羽嘉愣了愣,随即笑了,将木剑挂在腰间,道:“既然如此,那羽嘉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天下之事,不过一剑而已!”
抬腿一脚踩在马背上,楚羽嘉整个人纵向天际,桃木剑陡然出鞘落在他的脚下,承他直冲天际。
“我记得曾几何时有人说过,我楚羽嘉不过就是花拳绣腿,能去齐国走一遭,全凭运气。”
“既然你们这么想看看我楚羽嘉的本事,那我今天也不妨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话音落下,只看见一道由千剑组成的巨大剑阵宛如腾空而起的飞龙一般从定西伯爵府内升起。
“羽嘉学剑不精,不懂师父说的剑招在后剑意在前,羽嘉喜欢的就是这种直来直去,一剑取人性命。”
剑阵巨龙已然盘旋到楚羽嘉的头顶上方,他的嘴角也高高挑起,笑的冷冽:“手起剑落人抬走,这便是我的剑。”
最后一个字出口的一瞬间,楚羽嘉的手已然下落。
一瞬间,千余剑一同落下,直席卷向吴当国的嫡系骑军。
在那一瞬间,骑军也只是看见自己头上乌云盖顶,下一刻便看见寒光闪闪的长剑直冲自己飞来。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剑客?
他们又何曾见过一个剑客有如此神仙手段?
剑阵猛然砸入人群之中,顷刻间洞穿甲士战马无数,哀嚎声、惨叫声震耳欲聋。
在楚羽嘉这个级别的人物面前,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剑阵只是飞掠而过,两千五百骑便已经剩下不到一千五百骑。
这只是抬指挥手间,便让千人千马丧命当场。
也直到这一刻,吴当国知道,自己输了,自己输得非常彻底。
楚羽嘉不同于楚千文。
楚千文虽然有九星连珠箭的本事,但却没有楚羽嘉这种近乎于神的本领。
如果楚千文有今日楚羽嘉这等本领,那今天的邺国便不是只有五个郡了。
楚羽嘉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他可没有一气御千剑的本领,完全是靠着脚下那柄桃木剑上面存留的由王元清留下来的剑意来牵引才能将那千剑御起,但用了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也不免受了内伤。
现在他可管不了那么些,虽说西北轻骑不怕死,但也不是这么死的。
每一个西北轻骑都来之不易,他们就算死,也应该死在对外战争上,而不是窝窝囊囊的死在对内的平叛上。
顾不得火烧一样的五脏六腑,楚羽嘉飘身落到战马上,而后提起长枪猛然向前一指,吼道:“杀!”
本来那些还在愣神的追风营轻骑一听这话,也都不再犹豫,纷纷催动战马,再一次朝着敌阵冲去。
这一次,吴当国的那些嫡系骑军再也坚持不住了。
本来西北轻骑的强悍战力就已经让他们感到心惊,但也还能坚持,毕竟对方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死,自己就能抗衡。
但楚羽嘉这一手近乎于神的本领施展出来,确实是已经让他们在一瞬间放弃了想要抵抗的念头。
一气御千剑,一瞬间便让己方千余人殒命当场。
难道他们就不会是下一个吗?
他们就算是军中精锐,也还是人,让人去与神对抗,那与找死有什么分别?
可他们愣神,追风营轻骑可不会给他们留任何机会,只是在转瞬间便已经冲杀到了近前,在下一刻,便亮起手中屠刀毫不留情将对方人头斩下。
五千人抵挡三千人尚且还要五五开,如今一千五百人抵挡两千人,几乎在瞬间吴当国嫡系骑军的战阵便以崩溃。
随着另外三面城墙都开始出现喊杀声后,吴当国仰天长叹:“天不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