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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法医咱们不能留!”
“没错,不能留。”
“局长,再这样下去,您让别人怎么看待咱们市局?还怎么让人民群众信任咱们!”
禁毒二队队长张文一,今个儿一大早带着自己的副队就冲到了局长办公室,等肖殃及无意间在走廊上听见动静,赶回去告诉娄旭的时候,里面早就嚷嚷开了。
“杜父亲口承认她们私下里见过面!我们怎么还能把人留在市局里?”
他话音刚落,办公室门陡然被人推开。
“张队想要赶我们调查组的人走,怎么不先问过我这个组长的意见呢?”
张局此刻就坐在办公桌前,眼见娄旭推开门进来,身后还跟着郑秋来跟裴海成,顿时捏了捏眉心。
几个刺头儿今天算是全撂一块儿了。
娄旭怎么说都是目前办公室里除张局以外资历最深的一个,平日里又总是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看起来混不吝的,就连郑秋来那样暴躁的脾气也得忍他三分,更别说张文一了。
见人揣着口袋,还领着刑侦队的那两个一块儿过来,顿时收了声儿。
娄旭随即一屁股陷在沙发里,嘴里叼着根棍儿,“怎么不说了?张队这是要赶谁走啊?”
张文一见状气势顿时没了一半儿,可这事儿他在理,况且还有张局在,他就不信娄旭敢直接越过张局去。
他想着便要上前,所幸前一秒被自己的副队给拦住了。
朱新繁推了推眼镜,平日里素来都是一本正经的,长得比张文一要聪明些。
“娄队,前天的事情,你是负责亲自谈判的人,离得最近,想必看得比我们都清楚。”
“你们调查组的那个女法医,虽说被杜父挟持,却毫发未伤。”
“他杜父是什么人?奸诈狡猾,十七年前的三十一尸案,以及不久前刚被索本里斯政府遣返的那群组织成员,其中曲折想必你们调查组的人最清楚。”
“他连自己人都不放过,这足以证明杜父根本就不是一个会轻易手下留情的人,他的本性就是残暴的。”
“可那个女法医,却从他手里安然无恙的活下来了。”
娄旭闻言不紧不慢,依旧叼着嘴里的牙签儿,“你怎么不说当时我们手里有四个他们的人,其中有两个都是高级成员,而杜父手里只有小褚一个人质,如果他想要把自己人都带回去,不伤害人质,自然是明智之举。”
“那你要怎么解释他们私下里早就见过面这件事?”朱新繁口吻严峻,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
——“阿福,去了那边也要好好的,递消息这种事儿,咱们不急,还是得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你看看你,这才多久没见,也就半个月吧?这都瘦了多少了?女孩子嘛,还是得健康圆润些的才好。”
杜象初略带缱绻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朱新繁随即冷下脸。
“阿福?难道调查组的各位平日里也是这样称呼那位女法医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的名字应该叫做褚酌夕才对。”
“以及,杜父对她的态度,难道娄队要睁着眼睛,说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吗?”
娄旭依旧吊儿郎当,油盐不进的,“这我倒是不清楚,我只知道,倘若我是被派去卧底进花园的警探,我的上司绝不会当着杜父的面,跟我说让我不必急着传递消息,得先好好照顾自己这样的话。”
娄旭素来赖皮起来谁也管不住,更何况是朱新繁这样一本正经的,直接被他气红了脸。
“你这是强词夺理!”
娄旭顾自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当着人家的面儿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张文一见自己的人被欺负,立即就要加入战局,却被郑秋来抢先一步。
他单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坐的四仰八叉,仰起头,脸上的旧疤稍稍被眉毛带着一拧,看起来就跟马上要动手似的。
“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二队昨天是来协助我们调查组押送蜘蛛的吧?人儿在前面谈判,你们二队的人倒好,光记着在后面偷偷录音了。”
朱新繁自知理亏,重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推了推眼镜,却是不卑不亢。
“我们这是及时保留证据,免得到时空口无凭,而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没错。”
他随即看向娄旭,“我知道,那个女法医在对于花园这件事上出了不少力,并且提供了许多连我们市局都没有的线索,可这恰恰证明她的来历不简单。”
“依照现在的状况看来,她或为花园前成员,却因某些原因或者利益问题跟组织反目成仇,所以想要利用市局伺机报复,借此捣垮他们,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不然的话,你们要怎么解释她那些来历不明,却存在实际价值的各种线索,究竟从何而来?”
朱新繁说罢扭过头,目光落在一旁的郑秋来身上,“听说,郑队这两天正在等待批复搜查令,马上就要去岚北了?”
郑秋来看着他那副藏在眼镜下的狐狸眼就有些不爽,“有话直说,少拐弯抹角的!”
朱新繁依言收回目光,“意思就是,郑队是从哪里得知云巢名下有违法产业的,或者说是谁告诉你的?别人都不知道的事儿,那个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如果三位不能作答的话,我也不勉强。”
郑秋来被他自以为是的语气气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扯着对方的狐狸毛当即给人塞到面包机里。
装模作样的四眼仔,从大学时候就开始跟他不对付,他选面包人儿就得挑馒头!他吃咸口人儿就非得端碗甜的坐他对面儿!一天到晚顶着张死鱼脸牛逼轰轰的,娄旭都没他来的事儿!
见调查组的人都不说话,张文一赶忙跳起来补刀,“看看看看,说不出来了吧!”他满脸一副“我们副队真棒”的表情。
“张局,这事儿可不能小看了!“
“您想想,光是以前唐喆的事儿,这影响多大呀!这都十来年了还有人私下里议论呢!像是这种触及敏感的问题,一定得严肃处理才行,要不然人民群众往后还怎么相信我们市局啊!”
郑秋来原还在气头上,闻言忍不住瞄了眼裴海成,都说这张文一除了办案以外一无是处,情商更是跌到了谷底。
而这唯一的一“处”,还是因为不怕得罪罪犯,所以就算是说话不过脑子也没什么大问题。
可这明知道裴海成对于唐喆这件事儿在意的要死,居然敢还当着人儿面提,他都不敢!
“张队!”
张文一被他吓了一跳,回过头,郑秋来早就事先挪到娄旭身边去了。
“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追封烈士这么大的事儿,当初是没通知到你吗!”
“既然知道类似的事情影响非同小可,又为什么要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中伤我们调查组的组员?”
“这…这…”张文一被他惊地结巴了两下,头一回见裴海成这么严肃,忍不住抓了抓后脑勺。
这人儿跟着郑秋来久了,脾气都被带坏了。
“抱歉抱歉,裴副队,你别放在心上,我这人儿就是说话不过脑子…抱歉哈……”
见没人理他,张文一干咳一声儿缓解尴尬,“虽说是这样,但那个女法医还是不能留在局里。”
“张局您想想,昨天现场这么多人在,就算那个女法医跟花园没关系…”他说罢回过头,瞄了一眼裴海成的脸色。
“但是!她俩那气氛,就是让人起疑啊!一看就知道不是头一回见面!”
“咱们市局的同事可全都看在眼里,这要是什么处置也没有,必定后患无穷!”
“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在外咱们谈人情,可在市局,咱们得谈规矩啊!”
张局闻言,抵着办公桌好半晌,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郑秋来猛地放下翘起的二郎腿,“不是?张局…”
“我同意。”娄旭默不作声好一会儿,突然站起身。
办公室里静了两秒。
郑秋来“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你说啥?”
娄旭拿下嘴里的牙签儿,“我说,我同意,我同意让褚酌夕离开市局。”
“不是…娄队…”裴海成欲言又止。
娄旭冲他使了个眼色,紧接着又看向张文一,“你有一点说的没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在市局,咱们就得讲规矩,所以,我同意让褚酌夕离开市局。”
“不过有一件事我得说明一下。”
他靠在沙发的扶手上,慢条斯理的,“前天谈判的时候,你们都在后面,只有我在前面,看得清清楚楚,杜父要求,用三个人换褚酌夕一个人的时候。”
“这条件论谁看都是不划算的,所以当时,褚酌夕想要牺牲自己。”
郑秋来愣了一瞬,想要说什么又被裴海成立马拉住。
娄旭接着道,“这太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当时差点儿没反应过来,而且下一秒,贺从云跟郑秋来就带着人上来应下了。”
他重新叼起牙签儿,双手揣在兜里,“我说这话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陈述事实。”
“毕竟抓到人,功劳是我们的……”
娄旭话里有话,却又没打算说完,顾不得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揣起兜就往外走,“辞退说明你们打吧,人…我亲自去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