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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半刻钟后,仓库大门外传来了锁链打开的声音。
褚酌夕抬头,眉眼间些许嘲讽,男人的出现间接说明了她方才的猜想完全正确。
仓库门打开了一条窄缝,大概只能勉强通过一个成年人,男人进来之后便又立即关上了。
褚酌夕通过那扇即开即关的大门,瞧见了外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以及仓库门前被勉强照亮的杂草。
直到男人走近,她方才完全看清了对方的打扮,黑色冲锋衣,帽子,口罩,皮手套,俨然一副浑身上下都标榜着我不是什么好人的模样。
褚酌夕心里轻嗤,索性闭上了眼睛,仰头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打算闭目养神。
男人不禁狐疑,踢了一脚褚酌夕的小腿,发出的声音带着隐隐的电流声,“说话。”
褚酌夕依旧不语,只收回平放在地上的左腿。
男人拧眉,他有些摸不清面前女人的心思,方才她砸烂摄像头的目地分明就是为了引他出来,现下他来了,对方却又不说话了。
男人虽是不解,却也不打算浪费时间,只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条,随后打开,那上头是满满一页涂的密密麻麻的线条,跟幼儿园小孩儿毫无章法的涂鸦如出一辙。
“这东西是你放的?”
褚酌夕闻声,勉强睁开一只眼睛,随即又闭上了。
男人顿时怒火中烧。
褚酌夕只听一声清脆的金属材质相互摩擦的声音,下一秒,一股凉意贴上她的颈侧,男人的声音随之而来,“说。”
褚酌夕睁眼,看向男人手中的弹簧刀,刀柄精巧而复杂的纹路一路缠上了刀身。
“哟,看来,这就是那把杀死杨克和金鹤龄的刀了?”
男人拧眉,心中一凛,手上暗暗使了两分力,刀刃霎时陷入女人颈侧的皮肤。
褚酌夕只觉一阵刺痛,一股热意随之流入衣领。
看着男人眼中流露的杀意,褚酌夕不惧反笑,“是不是想问我,我是怎么知道的?”
她并不急着往下说,十分欣赏于男人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滑稽模样,”你杀杨克那晚应该是你第一次杀人吧,前一秒还活生生的人,下一秒就瘫软在了地上,毫无声息,很是诡异吧?”
“于是你紧张的要命,一失手,刀就掉在了地上!”
颈侧的刺痛再度加深,褚酌夕却依旧不怕死的继续道,“夜里这么黑,巷子里又没有灯,你慌忙将刀捡起来,从巷道尽头翻过围墙,绕回了酒吧,却没发现那刀上的花纹已经留在了墙根儿底下细腻的尘土里。”
褚酌夕轻笑,眼中的嘲意几乎快要溢出来,紧接着又像是宽慰似的安抚,“不过你放心,那灰不厚,花纹也不明显,一般人若是不仔细看,应当是看不出来的。”
男人拧眉,眼中杀意更甚。
别人是看不出来,可她看出来了!
“你到底是谁?”
“抱歉,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褚酌夕笑,拨开男人抵在她颈侧的刀,“如果你是想杀我灭口,那么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因为压根儿不用等到天明,想必现在,市局的刑警先生就已经知道我失踪的消息了,找到你这儿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如果你是想要寻求合作,那么,怎么也应该拿出些诚意来不是?”褚酌夕扬手,晃了晃连接着钢管的手铐。
男人自然不信任她,再加上褚酌夕面上明显暗藏狡黠的笑意,更是让人狐疑。
褚酌夕抿唇,耸肩,全然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可你明明身在市局,还是负责这起案件的法医!”男人冷声,“而且看起来,跟那位年轻的顾问关系可是不一般。”
褚酌夕轻笑,似乎对于男人的话很是满意,“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向他们告发你,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男人沉默许久,方才不大情愿地从兜里掏出钥匙,一边开锁一边紧盯女人的眼睛,随即又移向女人的嘴角以及面部。
她太会隐藏,以至于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观察什么位置才能更好的把握女人的心理变化。
“咔哒。”
手铐应声落下,男人尚且来不及出声儿,面上便生生挨了一拳,结结实实的,他半点儿都不怀疑,自己嘴里最少也要松掉两颗牙。
“你!”
一句话还没飞出嘴边,褚酌夕单手撑地紧接着一个旋踢,对方被踹的后退数步,才在一大堆厚木板前勉强停下。
她分明…分明!分明看上去一捏就碎!哪儿来这么大力道!
男人尚且没在对方惊人的力道中缓过神来,就觉下一脚又立马落在了他的膝盖上,直踢他的骨缝。
男人顿时疼的浑身一紧,右脚酥麻过后,紧接着一阵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他的腿可能是断了,男人心想,就连站稳都有些困难。
“你出尔反尔!”
他忍不住怒声,褚酌夕的下一脚却已直抄他的面门,狠狠踢在他的下颚上,叫他再次稳不住中心,连番后退。
对方只觉左脸一麻,霎时没了知觉,眼前金星直冒。
现在的法医难不成也要进行武力培训了?这还当什么法医?直接上战场得了!比他还能打!
“我说,你差不多得了…啊!卧槽!你讲不讲武德!”
“喂!我跟你说话呢…啊!啊!”
“你再打我可还手了嗷!啊!啊!啊!”
褚酌夕压根儿不听他的,只当没听见,手上的力道那是一点儿都没落下,一想到对方不仅抢了她的猎物,让她失去了唯一能够跟杨九衡面对面的机会!这就算了,居然还用如此劣质的羽毛模仿她的手法!想想她就生气!今天不把这狗东西揍得他亲妈都不认识,她就不叫褚酌夕!
“喂,啊!”男人伸手捂住脸,麻木地尝着嘴里的血腥味儿,他觉得他快要被揍死了!眼前飘着的好像他那过世已久的老父亲!他觉得他今天毅然决然地绑架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喂,你…你,你再不停手,我可真还手了嗷!”
“还嘴硬!”
褚酌夕一个抬脚将人踹的翻了个身,男人措不及防吃了一口灰,随即便觉一根冰冷的事物抵住了他的后脑勺,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清脆的机械声。
他只觉浑身沸腾的血液,以及头昏脑胀到有些不太清晰的意识,都在这刹那间尽数冷却下来,男人顿时僵直了脖子,有些难以置信地大喊。
“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搜过身了!你把东西藏哪儿了!你居然有枪!我举报你!”
褚酌夕也不知道他这脑子是真被踢坏了,还是本来就不太聪明,一个杀人犯,居然说要去警局举报她。
她轻声笑了好一会儿,冰冷的管状物用力朝前抵了抵,“你管我藏哪儿,这次只当是给你一个教训,记住了,下次面对女士时,要记得绅士些。”
脑后的东西撤下,男人忍着疼慌忙翻过身,怎么都得弄明白这凭空出现的破枪究竟是从哪儿钻出来的。
却没想定睛一看,那女人的手里哪有什么枪,不过是一根手指粗细的破钢管而已。
褚酌夕见状,顿时乐的咯咯响,对上男人错愕的目光,抬起手里方才顺来的钢管,嘴里配合着发出一声手枪上膛的声音。
若非方才男人被他踢的耳鸣,一定可以听出这其中的古怪来。
“你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