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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见着张城轻轻拉开了门。
“你疯啦!”
陈强不敢大声,怕将刚刚离开那东西再召回来。
“把嘴闭上,如果不想死的话,”张城留给陈强一个冷冷的眼神。
陈强瞬间闭嘴。
眼见张城放轻脚步,缓缓走了出去,陈强心中忐忑,他甚至生出了一个离奇的念头,待在这新人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等......等等我,”他踩上鞋,也蹑手蹑脚的跟了出去。
说也奇怪,刚还月色皎洁,这会不知从哪里飘来一片黑云,挡住了全部月光。
整个世界漆黑一片。
二人一路来到池塘边,张城时不时低头看一眼地面,陈强也学他,却被黑暗阻隔,什么也没发现。
张城没有选择视野最好的岸边,而是一头钻进了处茂密的灌木丛中,扒开杂乱的草叶,向外窥视。
陈强跟在他身后,有样学样。
入眼唯有永恒的黑暗,陈强不理解,张城是如何在黑暗中视物的。
下一刹那,月色破开云层,黑暗被驱散大半,池塘附近的景象开始暴露于视野之内。
陈诚瞳孔猛的一缩。
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就站在中午他们吃饭的湖心凉亭中,面朝一潭池水。
“是赵飞燕。”
张城的声音出现在耳畔,带给了他些许慰藉。
“大半夜的,她来凉亭做什么?”
陈强很不理解,但他清楚事出反常必有妖。
张城没有回答,视线紧紧盯住池塘一点,却明显不是赵飞燕的位置。
陈强顺着张城的视线望去,隐隐约约中看到了一团黑影,黑影站在水面之上,保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像是......要起舞。
大脑被开动,这个姿势越看越熟悉,陈强脸色瞬间一变。
在他哆哆嗦嗦要说点什么时,嘴又被人捂上。
“是画中那个女人,我知道,”张城的声音中颇有些耐心被耗尽后的不耐烦,“你再说一个字,我就给你扔出去,听懂了吗?”
张城的眼睛中闪着不知名的光,陈强莫名笃定,这个新人没在开玩笑。
他点点头,在张城收回手后,陈强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
随着一阵咿呀咿呀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飘来,湖心中的女人开始翩然起舞,身姿轻盈,舞姿优美灵动,本该是一出赏心悦目的表演,可偏偏给人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
就在陈强觉得要受不了了的时候,“噗通”一声传来,有东西落水了。
眼睛先于头脑做出了反应,望向湖心凉亭,果然,赵飞燕不见了身影。
如同一颗炸弹被引爆,湖中顿时沸腾了起来。
这绝不是一个落水者挣扎所能引起的动静。
一两分钟后,水面恢复了平静。
陈强吓得抖弱筛糠,他知道,赵飞燕应该是凉透了。
没有人提出要救人,陈强没有,张城也没有,在协作任务中,泛滥的爱心与愚蠢是等价的。
一切归于平静后,水面上的女人与咿呀咿呀的唱戏声都不见了,夜静的像死了一般。
陈强嘴巴动了动,刚想说点什么,冷不丁想起刚刚张城说过的话,只得改为扯了扯他的衣袖。
张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饶是陈强反应再慢,也明白是有了新情况。
他一动也不敢动。
半晌后,不远处的树丛颤了颤,接着两人从中钻了出来。
是龚宏宇和曹仁杰,两人表情沉重,一路阴着脸,向属于他们的那间厢房走去。
步伐放的很轻,几乎听不到响动。
陈强睁大了双眼。
直等二人身影消失不见,张城才松开陈强的手。
“有什么问题,问吧,”张城的声音中没什么波澜。
“那两个人是龚宏宇和曹仁杰?”陈强语气中带着不可思议。
“你不都看见了吗,”张城无所谓道,看陈强像是看傻子。
陈强被噎了一嘴,最主要的是他还无法反驳。
“那个画中的女人应该就是故事中的少女,”陈强咬咬牙道,“不小心溺水而死的那个。”
他胆子不算小,但深渊中的世界着实不是胆子大就能够接受的。
“你是这么想的?”张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怎么,不......不对吗?”
实话说,被张城盯着,他有点怕。
一个老玩家被新人盯怕了,说出去都不够丢人的。
“少女是那个少女,但故事不对,”张城的视线第一次认真起来。
“怎么不对?”
“还记得那个故事吗,重复一遍,”张城折断了面前的一根树杈,刮的他脸疼。
陈强依着回忆,简单回顾了那个凄婉的爱情故事:有位老爷姓苏,为人和蔼,乐善好施,颇受乡民爱戴,苏老爷爱看戏,邂逅了梨园中的美丽少女,然后二人一见钟情,再之后迎娶进门,婚后少女不幸失足溺水而死,苏老爷从此青灯古佛,只求心上人极乐,最终因思念亡人心切,郁郁而终。
“听着很合理啊,没什么漏洞,”陈强一边回忆一边思考,觉得故事应该是真的。
“不要只看表象,把自己带入故事中,想想那个年代,它们的制度,”张城一边留意着周围,一边提醒道。
半晌后,陈强还是摇摇头。
张城也放弃了,索性直接讲起了自己理解中的故事。
话说有位苏老爷,为人暴虐,贪财好色,手下鹰犬众多,乡民碍于其淫威,敢怒不敢言。有一日摆席,见一唱戏女子颇有姿色,于是要强行纳之为妾,奈何女子性子刚烈,抵死不从,终有一日寻得机会,投湖以保清白。
女子含冤待雪,终化厉诡归来,一时间苏宅诡影憧憧,人人自危。苏老爷为求活命,广发英雄帖,招能人异士,佛道二教高人,来此对付厉诡,可无奈只是徒劳,最终为厉诡所杀,连带着整座苏宅大都被屠戮。
“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张城瞥了陈强一眼,明显不是问句的语气,而像是在告诉他某种既定的事实。
陈强心中悚然。
无论是从哪方面看,张城所讲的故事都合理得多。
他有些后知后觉,哪里有那么多凄美的爱情故事,在古代,没有身份的女子,不过是乱世中的一朵浮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