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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一天很快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容婉女士上了岁数,再加上昨夜受了惊吓,早早便睡下了。
余秋在对众人,特别是楚曦道谢后,就回了自己房间,去陪母亲。
办公室内又剩下了张城四人。
听闻楚曦昨夜遇袭,众人心中也暗暗警惕起来,无论袭击者的目的为何,能否再来,小心一点总归是没错的。
简单商议后,决定从今天开始,安排人守夜。
张城守第一班,从现在开始到午夜12时,然后楚曦接替,直至天亮。
原本杜鹏与段医生也想帮着分担些,但很默契的遭到了二者婉拒,理由是段医生毕竟岁数大了,精力与注意力有限,而让杜鹏守夜......恐怕所有人都睡不踏实。
对此段医生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开口说他夜里还有一些医学资料要整理,如果张城累了的话,就去医疗室找他,他可以替换张城。
杜鹏听到段医生都这么说了,当下更是愤愤道,说让张城楚曦二人换岗时叫醒自己,他要陪楚曦一起守下半夜。
又简单聊了会天,杜鹏打了个哈欠,说自己困了,先去休息,等到时间起来守夜。
段医生也起身走去医疗室,那里有前资深探员赵丰闻留下的厚厚资料,段医生看过后很感兴趣,对此人评价极高。
楚曦由于要守下半夜,提醒张城小心后,也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诺大的办公室内只剩下张城一人。
再一次检查了门窗后,张城坐回自己的办公桌,也就是父亲曾经的办公桌前,启动了桌面上的电脑。
曾经的帖子还静静挂在交流群中,少有人问津,毕竟这样的帖子在群里比比皆是,而来此的人更多关心的只是悬赏金额,而非案子本身。
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自己发的帖子,说不上什么目的,这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下面寥寥几条留言大都是不知所云的妄加推测,要么就是闲的蛋疼的阴谋论,张城都懒得回复,鼠标下滑,直到最后一条留言映入他的眼中。
呼吸慢慢急促,瞳孔缩紧,操纵鼠标的手指不自主颤栗,留言上只有短短一行字:我知道你父亲下落。
而真正使张城紧张的,是留言者的头像,那是......那是属于黄泉系统的图标!
并非单纯的模仿,或是类似,那就是黄泉系统,张城可以肯定,隔着屏幕仿佛都有血腥气渗出,刺痛鼻腔的感觉异常清晰。
就在下一秒,手指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你是谁?”他回复到。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记住我下面的话,”对面回复的极快,仿佛不是人,而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收好这幅图,你会用到它的。”
一张图片很快传了过来,图片清晰度极高。
是一把银色的钥匙,造型古朴别致,上面雕刻着纷杂繁复的花纹,一股沧桑的气息已然跃出屏幕,冲击着张城的神经。
这也是黄泉系统的产物,张城笃定。
就在张城刚刚用手机拍下钥匙图片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手机自行从相机状态切出,随后黄泉系统启动,图片中的那把钥匙直接出现在系统中。
并无任何突兀,仿佛一切本就该如此。
熟悉的界面抖了抖,接着缓缓向两侧裂开,这把钥匙为张城打开了系统中的另一个世界。
“恭喜你,黄泉体验官,深渊之门已为你洞开,殉道者们聚在一起,期待着你更加精彩的表现。”
“全新模式已开启:协作者模式正在进行中。”
协作者模式?
张城眨了眨眼睛,他玩过不少游戏,而游戏中有些任务是需要多名玩家同时参与完成的,这一类统称为协作任务。
恐怕这个也是。
等了半晌,令张城稍感疑惑的是,这次新开启的模式与以往都不相同,没有任何解释说明不说,下面孤零零只有聆听一个选项。
新模式开启后,系统的自由度似乎受到了限制。
就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强制后台调整了某些数据。
不可否认的是,任务的难度瞬间进入下一阶段。
轻触屏幕,点击聆听。
张城安静等待系统的下一步指示。
半分钟过去,界面依旧停留在原处,就在张城皱着眉,想再次确定时,有种异样的感觉沿着他的后背,缓缓爬上了他的身体。
就在下一秒,他也意识到了异常。
静,太静了。
窗外的风声不见了,电脑风扇的呜呜声不见了,就连杜鹏高亢的鼾声......也消失了。
整座事务所内,仿佛只剩了自己一条生命,有流动的痕迹。
张城猛地撸起了自己的衣袖。
细密的鸡皮疙瘩已经爬满了他的手臂。
这是人对于危险来临前的自我感知,不是头脑,而是来源于这具躯体的最深处。
视线渐渐模糊,与疲劳无关,更类似于某项强制的命令,不得不从,他在尚存意识的最后一秒,抓住了网球包的背带。
随后眼前一黑。
像是做了个无比长的梦,梦中的一切都不甚真实,太多的脸在梦境中匆匆闪过,有些他本能的觉得重要,想看清些,记下来,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甚至于他越着急,脸便消散的越快。
他是被一阵说话声弄醒的,慢慢睁开眼,眼前晃动着几个人影。
“又有人醒了。”
有女人的声音传来,掩饰不住地惊喜。
接下来是年轻男人略显怨气的嗓音,“他醒了有什么用,新人一个,能指望他什么?”
“算了算了,多一个人总归是多一份力。”
这次是份苍老的声音,像是在劝慰,不过听起来更像是在自我安慰。
一点点,张城的视线清晰起来,这是间不大的屋子,因为只有几根蜡烛在照明,所以看起来比较昏暗。
面前站着几个人,三男两女,从脸色看,刚才说话的就是这几个人。
“醒了就赶紧滚起来,废物新人!”
一位上身机车服,下身皮裤,左耳带着副硕大耳环的年轻男人对着张城喊道。
他的声音很熟悉,就是刚才抱怨的那一个。
“好了好了,谁都有第一次嘛,少说两句,”一位岁数与段医生相仿,头发花白了一半的男人继续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