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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备车!”
傅斯年紧张地抱起姜柠,快步往别墅外走去。
他一刻不停地把女人放到车上,盯着她苍白的脸色,无比心疼。
姜柠死死地揪紧傅斯年的衣服,腹部的疼痛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额头上冒出了细汗,疼得她只能咬着下嘴唇,细细碎碎的呻吟泄露出声。
“疼……”
“好疼啊……老公……”
傅斯年担心她咬破嘴唇,知道她忍得难受。
他解开袖扣,将袖子挽了上去,露出精瘦的小臂。
他将手臂放到姜柠的唇边。
“宝宝,疼的话就咬老公,老公陪你一起。”
姜柠已经听不进他在说什么了,脑子全被疼痛占据。
见状,傅斯年掐住她的两颊,让她松开了嘴,手臂被姜柠用力咬住。
“再开快点!”
傅斯年催促司机。
“总裁,这已经是最快的了。”
傅斯年心揪地擦了擦姜柠的汗水,一分一秒都让他焦急。
姜柠无意识地唤道:“老公……”
“宝宝,马上就到医院了,不怕。”
一路上,他根本不管手上传来的疼痛,浑然不觉般安慰着她。
医院门口。
急救人员和护士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傅家的车子停下,赶紧推着推车过来了。
傅斯年小心翼翼地把姜柠抱到了推车上,一直跟着到了检查室。
他正想一起进去,护士拦住了他。
“这位先生,我们要给产妇做检查,请您在外面等一等。”
傅斯年眉眼沉了沉,面露不悦。
不陪着姜柠他不放心。
但又不能硬闯,怕耽误了医生做检查,只能在外面烦躁地等待。
他找来的所有医生都是国际上最权威的产科医生。
不会有事的,傅斯年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检查室的门打开。
姜柠也被推了出来,傅斯年立马上前握住她的手。
医生走了出来,他和傅斯年说了检查结果:“傅总,您太太的情况适合顺产,等达到开指条件后,就可以进行分娩了。”
傅斯年皱了皱眉,他听说剖腹产不会那么疼,顺产更疼一点。
“不能剖腹产吗?”
医生正要说话,将利弊说给傅斯年听。
这时,姜柠声音弱弱地道:“老公……我要顺产……不要剖腹产……”
傅斯年摸了摸她的头,“宝宝,剖腹产不会那么痛。”
“我不想在肚子上划一刀,柠柠害怕……”
“不怕不怕,都听宝贝的。”
傅斯年听见她无力又娇滴滴的声音,心疼得顺着她的意思。
一想到她会有多疼,他就忍不住想为什么生孩子的不是他。
他按捺住心中的烦闷,越是这时候他越要保持冷静。
姜柠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睫毛打湿了,一颤一颤的。
“斯年哥哥,我好痛啊……呜呜……我从来没觉得有这么痛过……”
“柠柠真厉害,再忍一会儿,老公会在你旁边陪着你。”
傅斯年皱着眉抹去姜柠眼角的泪水,恨不得替她受了这痛苦。
小妻子有多怕疼,他最是清楚了。
为什么不能将疼痛转移到他身上,为什么不是他生孩子,他不怕疼,也不想看着小妻子受罪。
生平第一次,傅斯年心头没来由地涌上了一股无力感。
他询问道:“医生,有没有措施让我太太不痛?”
产科医生叹了口气,他们之前就接到了通知,吩咐他们全力减少傅总太太的疼痛程度。
但是目前还并没有研发出让产妇完全感受不到疼痛的技术。
他回答道:“傅总,我们已经给您太太打了无痛针,但每个人对疼痛的敏感程度不同,您太太是最敏感的那一类型。”
傅斯年不甘心地问:“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傅总,这已经是目前能做到的最好办法了。”
医生摇了摇头说道。
傅斯年眸光暗沉,周身气压很低。
他怪自己没有用,让小妻子受了苦。
姜柠又疼的出了汗,眼角挂着泪珠,牙齿再次死死地咬着下嘴唇。
她整张小脸已经变得苍白,虚弱无力地靠在枕头上。
傅斯年再次迫使她张开了嘴,让她咬着自己的手臂,还是原先那个部位。
他低声细语地哄她,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要那么疼。
“宝贝比我厉害,这么痛都能忍过来,老公在你身边,你不要怕。”
“生完孩子,老公带你去买你最喜欢的玩偶,堆满一个大别墅给你玩。”
……
傅斯年不停地说了很久的话,他这辈子从没有连续说过这么多话。
连一旁看惯了生老病死的医生都忍不住惊讶,原来大名鼎鼎的傅总还有这一面。
他见过无数个妻子生产时不耐烦、嫌麻烦的丈夫,更有甚者连陪同生产都做不到。
一想到傅斯年是傅氏集团的总裁,事务繁忙日理万机,竟然能做到体贴,医生都有些触动。
医生收起心绪,上前检查了一下姜柠情况。
“傅总,您太太的宫口已经全开了,可以进行分娩了。”
傅斯年点头,内心紧张地翻涌,但语气仍然平静。
“请你们务必确保我太太的安全。”
“是,”医生吩咐护士道,“通知他们,马上给产妇安排手术。”
姜柠被推进了产房,傅斯年也想进去,但被护士拦在了门外。
“傅总,麻烦您在产房外等候,有情况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他从尚未关紧的门里盯着姜柠,眼眸里是止不住的担忧与紧张。
躺在床上的姜柠对上了他的目光,读懂了他的眼神。
她嘴角虚弱地扯出了一个笑容,让他不用担心自己。
傅斯年坐在产房外,双手撑着额头,眉头紧皱,周身气息沉寂发寒。
左手小臂上有一道牙印,全都是咬出的血痕,但他没有心思管这些,脑子里全是在生产的姜柠。
傅霆文和苏迎雪互相搀着走了过来,两人里面都穿着睡衣,外面穿着外套。
老年人睡得早,接到消息时,他们正要睡觉,衣服都没换就立马来了医院。
苏迎雪着急地问傅斯年:“斯年,柠柠现在怎么样了?”
“刚进去不久。”
苏迎雪又问:“给柠柠打无痛针了没有?找的产科医生专不专业?”
傅斯年揉了揉眉心,道:“打了无痛针,找的都是最权威的医生。”
傅霆文拄着拐杖,打了傅斯年的小腿一下。
“你老婆那么娇气一姑娘,你怎么还在外面,快点进去陪她!”
傅斯年神经绷的很紧,一刻不敢松懈。
他对傅霆文打了自己一下毫不在意,只是说道:“我也想,但医生不让我进去。”
傅霆文眉间皱的死死的,严肃道:“你找的这什么医院,连陪产都不让。当年你妈生你的时候,我可是一直陪着的。”
傅斯年苦笑,一直看着产房的方向。
忽然,一名护士从里面跑了出来。
“产妇家属在吗?”
傅斯年立马上前,傅霆文和苏迎雪紧随其后。
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
护士快速地说了一句:“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