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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章 过了明日她的夫君是千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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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八章过了明日她的夫君是千浔

    鸳鸯被温尧这一句话说的一愣,顿时就停止了挣扎,任温尧紧紧怀抱着自己,任夹着冰雪气息的冷寒侵蚀着身体。

    这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无情无欲无坚不摧的温尧么。

    脆弱,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脆弱,竟然在会他身上展现。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自己么。

    心忽然揪了起来,痛的她眼泪不知不觉就落了下来。

    他上一次雪毒发作,不管不顾的推开她,不愿她受苦,是因为他欠了她,而这一次,他是在惩罚她么。

    同甘共苦,你的心里是不是很苦……

    这时候的鸳鸯,把对梦族的灭亡都忘了,把她们之间所有的不愉快都忘记了,她在温尧对她的感情间徘徊,她欲罢不能的欢喜于温尧这般深厚的感情,又心痛这种不该存在的感情,就注定了两个人都要遗憾……

    没有了鸳鸯的内力释解压制他体内的极寒,那些流动的寒气气焰愈加汹涨,令他痛苦之极,全身还是难以想象的冰冷,说比千年寒冰还更胜一筹也不为过。

    冷,无穷无尽的包裹着两个紧紧拥在一起的人。

    怀中柔软的身躯他早已感受不到任何暖意了,神智半昏半醒之际,他伏在鸳鸯肩上断断续续的低哑着……

    “不要嫁给别人为妻……,就待在我身边好不好……,本想明天在去观你的婚礼,不过,我是去破坏的,我遵从心中所思拿我所要的,可是你并不想也并不会乖乖待在我身边吧……。

    “知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在乎过什么,你是我唯一在乎的……

    ,在乎到只要你开心,我就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了,……甚至我自己痛苦,也可以不在乎……”

    温尧的声音如梦呓,低的不能再低,鸳鸯只模模糊糊的听到他说了零星的几个清晰字眼,在乎,开心,这都什么跟什么。

    “温尧……你在说些什么。”鸳鸯咬着牙,打了个哆嗦,感受到自己的血液都快被冻的凝固了,才想起运内力驱寒,但她的内力和雪毒发作到了□□的温尧对抗,那简直是如履薄冰。

    耳边在没有传来温尧的任何话语,鸳鸯估摸着他应昏迷了过去,心下一松,双手环到温尧腰间,心里郁闷着雪毒怎的如此强悍,她才碰到他,手就已被冻僵的移动不了分毫。

    叹了一口气,她借着力撑着两个人不倒下去,虽然手上使不了内力了,但她还可以控制住内力在身体内运转。

    只是这样下去,她铁定会被冻僵成冰块的,不能这样下去了,不然那些个丫头见她还不回去,就会出来找她,要是还通知了千浔,那就会越来越糟糕的。

    鸳鸯心中打着鼓,艰难的抬起头去看温尧,温尧果然如她所料,昏迷不醒。

    他的脸近在咫尺,不浓不淡的眉微微蹙起,深邃的眼眸阖起,掩住了里面深邃又迷人的光彩,苍白的脸色几乎是剔透的,灰白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即便再这样虚弱的状态下,他依然是冷酷刚毅的,依然能吸引人的眼球,绝美的像一座冰雕,像不属于尘世间的凡人……

    她忘了,他本来就不是尘世人。

    她想抬手,抹去他墨色的发上那一片晶莹的白霜,想摸一摸他的脸,看他是不是她心目中的那么不食烟火,高不可及,可是她无力抬不起手,明明伸手就可以触碰,可是她有那么多的无奈。

    “温尧……温尧……。”她一遍遍的呼唤。

    温尧听不到,垂着的眼睫几不可察的颤了颤。

    过了今晚,她和他便是尘归尘,土归土了吧。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能偿给你的也只有这一点微末之力了。”

    鸳鸯撑起身子,对准温尧淡色的薄唇吻了上去。

    鸳鸯也是刚刚才知道,自己的内力竟可以转换成内息,内息可以化成气,这其实是不可思议的,但鸳鸯现在担心着温尧,也没有多追究其中道理。

    把内力尽数渡了过去,不知是心里紧张的干系,还是内力不足了,鸳鸯的呼吸渐渐有些不畅,苍白的脸蛋染上了几丝不正常的红云。

    温尧并不知情,感觉心口溢了丝缕微弱的温暖进来,他强撑着睁开眼,便看到鸳鸯闭着眼睛笨拙的和自己嘴对嘴。

    其实,这无关于一个吻字,只是两人心里都有鬼,即便不是吻,但各自的心里都带着微妙的心动感觉,如此的亲密接触,在冰寒极致的冰寒中,本什么感觉都生不出,却还使得两个人心里都是一阵酥麻。

    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四边好像在冰窖雪谷中,连呼吸的气息都是冷的,无心顾及其它的异样感觉,鸳鸯又是闭着眼的,她当做这是救命的事,安慰自己,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不用害怕,不用紧张

    但又或许,她感受到了那一道冰凉的又灼人心肺的目光,但她没勇气去看,可她又是疯魔了般的好奇,她好奇此时的温尧是怎么看她的?

    按耐不下心中的翻涌的好奇心,鸳鸯若有所觉的睁开眼,一睁眼,便撞进了那双琥珀似的眼,里面她的衬映着她的脸,却似包含着很多她琢磨不透的内容,她心中忽然一闷,想“温尧,现在你的眼里全是我,可为什么,你又这么迷茫,迷茫的我什么也看不清?”

    她不敢在看着温尧的眼,身子缩了缩,不在打算给温尧渡气息过去,她也没有内力可供给温尧了。

    她想,温尧醒了,她也该走了。

    温尧却突然拉住了她,欺过身来将她压在了身下,鸳鸯怔了怔,赶忙要推开他,可现在不仅她的手动弹不得,连身子都是无力软绵绵的,更别想提推开温尧了。

    “温尧……。”鸳鸯皱着眉,心里有些慌。

    她们两人人这种姿势实在太暧昧了。

    “嗯。”温尧喑哑的应了她一声,□□还在身体里面肆虐,若只看他的面部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没事人。

    他半压在鸳鸯身上,一面慢慢平息着□□,一面移了身下来,逼迫着鸳鸯斜视的眼睛不得不只看着他一个人。

    “温尧,你没事了,就快出寂木……”。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我才一来这里,你都没和我说过几句话,我都还没有好好看过你。”

    “你……,对不起,但是……”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鸳鸯就被堵住了嘴巴,她一木,脑中变得空白,却又闪电般闪现了师父的面容,心里的悲凉的愤恨极速扩散,唇舌悱恻间,鸳鸯不知道自己又是哪儿来的力气,用僵了的手奋力推开了没有防备的温尧。

    温尧向侧一倒,玄色的衣袍上面渗出了今殷红色的血,因为两者的颜色都很深,相互掩盖了本来的浓艳,在夜色中,根本无法教人看真切。

    鸳鸯的鼻子很灵,她伺弄花草惯了,对香气一直较为敏感,自然而然的也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一股如游丝般缭绕的血腥味。

    鸳鸯心中一沉,踉跄着站起身,去扶温尧,连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温尧……我……,你没事吧!”

    “我死了,才该称你的心。”温尧摁住发疼的心口,目光却一瞬不瞬的放在鸳鸯身上,丝毫不在意鲜血淋漓的伤口。

    鸳鸯张了张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温尧的话,只那眼泪便如雨点般洒落了下来。

    见鸳鸯什么也不说,温尧旋即冷笑,“怎么,这不是你的心里话,还是你在同情我,自以为不忍心來伤害我?”

    “不是。”鸳鸯哽咽着,斩钉截铁般的脱口说这一句话,

    温尧不再说话,夜色中他清楚的看到,鸳鸯那眸子里的复杂的纠结,在蒙蒙水雾中,迷惘的像团雾,那雾把鸳鸯锁在一个空间里,让她痛苦不堪,彷徨不安。

    鸳鸯把梦族的仇恨看得太重,重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去给她承担一点,他想,如果他真的一意孤行带走她,她可能会恨上自己一辈子的。

    她要报梦族的仇,已是谁都改变不了的决定,他到底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温尧叹出口气“不是就好,既然这是你愿意看到的,我便再成全你一次罢。”

    “这是?”鸳鸯惊讶的看着温尧手上那一朵精致的泛着神秘感觉的莲花。

    “地狱莲。”

    “你回鬼族了。”鸳鸯很快就想到了温尧采摘地狱莲背后的辛苦。

    “我欠你的,还没还清,你不用过意不去,你杀了仓北暝,现鬼族内部还未整顿,我想要一株地狱莲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话说的跟散个步随手捡回来一片叶子那么简单,但真实状况到底几何,也只有温尧知道了。

    不过,温尧这回,还顺带就下了被鬼族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羽蛟。

    鸳鸯心里挣扎一番,才拿过地狱莲,她不想欠下温尧太多,但又由不得她不欠“幽蓝焰火,地灵人参,地狱莲”,都是开启聚魂灯的重要元素,缺一不可,鸳鸯心知依靠自己的力量去鬼族才冒一次险,铁定会坏事的,不如承了温尧的情算了,也免得夜长梦多。

    鸳鸯忽然想起一件事。

    嗯,反正,她欠他的,总有一天她会原原本本的还回去的。

    温尧走了,夜风中,那个身影还如曾经一样挺拔傲岸,教人心生依靠,可鸳鸯知道,她再也无法依靠他了,过了明天,她的夫君就是千浔。

    温尧走尽鸳鸯悠长又幽愁的视线,硬是忍住了想回头在看一眼她的冲动。

    他修长的手指间,血渍未干,心口上,血流如注,面色更是,煞白如雪。

    鸳鸯目送着那个身影消失,好半饷,才心神不宁的回去。

    为什么心神不定,是有人出事了么,鸳鸯烦燥的将地狱莲好生保藏起来,眼睛里泪水未干,温尧,他真的没事么?

    阁楼里已挂起了红色的精致莲花灯,外面的人影幢幢,都在忙碌的布置着喜房该有的和喜庆味,而且一个个的步伐轻盈,吵不到应已入眠的鸳鸯。

    可鸳鸯就是枯坐了一宿,眼圈处一片骇人的乌青。

    几个丫头们见到,都吓了一跳,想不通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昨晚我太兴奋,所以失眠了。”鸳鸯如是应付诸搽脂抹粉,给她洗脸打扮的丫头们。

    丫头们偷偷的笑了笑,有些还大胆的调侃到“少夫人这是太过忧郁了,少主要是知道少夫人这般紧张这个大喜日子,怕也是要紧张了的。”

    鸳鸯傻呵呵的笑,她要真只是这样就好了。

    只是她心中预感今天会发生什么事,这个不好的预感像一块磐石稳稳的压在她心口上,整个人都处于忐忑的状态中。

    听到丫头们的打趣,鸳鸯才微微舒展了眉。

    瞧我在想些什么,庸人自扰,莫过于此了。

    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我要嫁给千浔了,我应该高兴才对。

    脑海中,有一个身影一晃而过,鸳鸯咬了咬唇,把那个身影刻意抹掉。

    缘分分为孽缘和善缘,她和温尧是孽缘,

    那么她和千浔想必是善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