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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聂冰回到出租屋,关了门窗,拉上窗帘,就开始摆弄那些物件,一拓粗糙的黄纸,一小块红彤彤的朱砂,一个普通石头砚台,还有一只毛笔,花费总共不超过一百元钱。现在提成还没拿到,他也买不起贵重的东西不是。
将朱砂用手捏碎,又研成细粉末,洒了一点在砚台上,添加了一点点温水,用一个小勺子捣啊捣的,好半天才将朱砂均匀地溶解,聂冰突然觉得,自己干嘛要买砚台啊,用一只小碗盛装不是也挺方便的嘛!这却是走入了笔墨纸砚的误区,聂冰一怔,心有所悟。其实,不论磨墨,还是练功,还是读书,都是如此。
朱砂红彤彤如血,聂冰用毛笔轻轻蘸了一些,就开始在铺平的黄纸(符纸)上练习了起来,初始时,他一笔一划十分缓慢认真,到最后便逐渐加快,哪知,一连画了七八张,都好像并没有什么灵力波动。
“不可能啊,我是灌注了精气神,符文也没有错,非常认真的啊?”聂冰摇摇头,将这张废符揉成一团,扔到了垃圾桶里,重新铺上一张干净的黄纸,蘸朱砂,继续努力。
“上三十六天罡,下七十二地煞,留人门,绝鬼路……”聂冰一边默念口诀,一边奋笔疾书,运炼精气神,灌注符文……
他经过无数次练习,对其中每一个符文的转折,细节,都熟稔于心,这一次下笔,颇有一种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畅快之感。
不知是多次失败之后水到渠成,还是心有灵犀,总之,当聂冰画完收笔的那一刹那,黄纸上的那些深奥的笔画屈曲,似字非字,似图非图的符号和图形,突然金光一闪,照亮了整个房间,将聂冰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成功了!”
聂冰顿时欣喜起来,拿起符箓吹了吹,十分满意。
“咦~,怎么我丹田之中也有了这种符文?”
聂冰稍微一感应,内视之下,就发现丹田之中出现了一小团光灿灿的东西,仔细一辨认,跟刚才画的符文一模一样,只不过不是平面,而是立体的了,围绕着那片梅花真气核心旋转,就好像地球绕着太阳转一般。
与此同时,聂冰的双眼中,这种符文形象一闪而过,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一种能力,似乎能看穿阴阳两界,不过这种感觉一闪而逝,他也不是很确定。毕竟,刚才并没有看到什么阴森森的东西。
聂冰盘膝坐下,用心感应丹田中的符文,渐渐地心中有了一种明悟,懂得了这种符箓的使用方法,原来,并不能突破空间屏障,从地狱之中召来鬼魂,而是一种召神劾鬼镇魔的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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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月底,聂冰的提成终于结了,第一件事,便是兑现对同事们的承诺,请大伙儿去最有名的南湖海鲜楼吃饭。老洪,苏文,肖东平,龙双双,连时璇也来了。
时志强现在伤势已经稳定,而且董盛丰也专门请了护工帮忙照顾,聂冰请大家吃饭,自然不会忘了这个羞羞涩涩性格内向的小丫头,时志强自然也是持鼓励态度。
这家海鲜餐馆设在一艘古色古香的宫廷画坊之上,上下共三层,灯火通明,漂浮在波光粼粼的南湖边缘,犹若人间仙境,在这种有品位的地方吃海鲜,欣赏美轮美奂的湖光山色,可是许多有钱人的最爱。
当然,价格也不菲,随便消费一下都要人均四五百吧,还要提前订位置。
聂冰他们订得晚,只在一楼找了个包厢,外面就是船舷,走廊,透过窗户就能看到一荡一荡的南湖水,在包厢坐定,老洪就道:“其实上次我们也就随便说说的,聂冰你完全不用搞这么好的地方,随便一个饭店就可以了!”
肖东平也不好意思地道:“让聂冰你破费多不好意思啊!”
苏文哈哈笑道:“大家来都来了就别说这种矫情的话了!”
聂冰道:“就是,难得高兴一次,我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感谢一下大家平时对我的照顾嘛!好了,废话不多说,大家随便点菜吧。”
众人以前几乎没来过这种高档地方,也不知道点什么好,看了半天,龙双双只好对边上的服务员道:“麻烦推荐几个呗!”
服务员十分有礼貌,微笑着推荐了几个名菜,不过无一例外是特别贵,大家就有些不想点,聂冰摆了摆手,道:“就这几个吧,其他的你们再看看。”
既然聂冰都说了,大家就索性放开了,又点了好几个菜,如墨鱼大烤,虾子海参,三文鱼塔,木瓜炖雪蛤,龙虾伊面,魔芋香辣蟹,金银蒜粉丝蒸扇贝,极美茶味虾,韩式烤鱿鱼等等。
大家都在酒庄工作,自然都是好酒的,即便先前不会喝,也被大家熏陶成好酒量了,除了时璇喝酸奶外,大伙儿都敞开了喝,但都要的是啤酒,因为啤酒便宜。不过,老洪后来偷偷从包里拿出来了两瓶红酒,却是在酒庄里内部价买的,他自己掏钱,请大家喝。
本来,这里不让带酒水,不过包厢门关着,别人也不知道不是,服务员端菜进来,虽然看到了,但这个小姑娘可能人比较好,只是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小璇,怎么不吃啊?”聂冰见身边的时璇一个人坐着不说话,不动筷子,就探过头去柔声道,“你要放开一些,这里都是同事,也没有外人不是。”
“嗯,我知道的,聂冰哥。我只是不大爱喝酒而已。况且我已经吃了好多了,现在撑得慌呢!”时璇羞涩地笑笑,脸蛋红扑扑的。
“那行。那你还要不要饮料?果汁玉米汁什么的。”聂冰想着,既然自己请客,定然要让每一个人都尽兴了。
时璇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已经够了,喏,我还没喝完呢!”却是拿起面前的酸奶摇了摇,聂冰一听,果然还有大半瓶。
“聂冰哥,我到外面走廊里看看夜色,你们继续啊!”时璇笑笑,就起身走了出去。
“好!”
时璇走后,大家就开起聂冰的玩笑来,肖东平道:“聂冰啊,你觉得璇丫头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啊?”聂冰莫名其妙。
苏文道:“就是长得漂不漂亮?”
聂冰想了想,点点头,认真地道:“小璇长得还是不错的,非常秀气,就是性格太内向,倒跟我以前差不多。”
龙双双道:“时璇要是稍微打扮一下,穿得清凉暴露一点,典型的小美人胚子啊!聂冰,让她做你女朋友好不好?你看,你们两个刚好年纪差不多,都是十六七岁,青春年少噢!”
老洪也开玩笑道:“一对金童玉女,我看着挺般配!”
聂冰的脸红了,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拜托,十六七岁属于早恋好吧!”
肖东平道:“早恋是对人家学校里的学生说的,你们又不读书,谈个恋爱怎么了?难道影响工作不成?”
苏文道:“不仅不会影响工作,反而会增加干劲!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你看看肖东平和龙双双两个人就知道啦!”
龙双双“啐”道:“干嘛扯到我们身上来啦!不过,聂冰,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噢!”
肖东平道:“谈恋爱可以,就是要做好避孕措施,别年纪轻轻的就把小璇的肚子搞大了!”
聂冰扛不住了,转身就逃:“怕了你们了,我出去透个风,你们继续啊!”
大家在后面哄笑。
龙双双叫道:“去吧去吧,好好陪小璇丫头。两个人在船边相拥看风景不要太浪漫!”
聂冰来到外面的船舷,却是没有见到时璇,心想着她是不是去上厕所了,正打算走到另外一面去,因为另外一面朝着大湖深处,远方有延绵的青山,风景更好。
才刚刚走了几步,就听到“扑通”一声水声,然后就传来了两个女孩子的惊呼:“不好啦,有人落水啦!”
聂冰连忙展开身形,跑了过去,只见水面翻涌,哪里还有人影,二话不说,便跳下去救人。
与此同时,随着那两个女孩子的尖叫,许许多多的客人和工作人员都围了过来,几名强壮自诩水性好的男子也跳了下去施救。
老洪,苏文,肖东平,龙双双也停止了喝酒,跑了出来,老洪四周扫视了一下,不由担心地问道:“你们看见聂冰和时璇没有?”
“没有啊,该不会是他们两个落水了吧?”
“这可糟了,两个小孩子!”
龙双双拉住旁边一个陌生人问道:“请问你们知道落水的是什么人吗?”
对方摇头不知,这时,最先那两个女孩子其中一个就道:“落水的是一个留着齐刘海,瘦瘦小小的女孩,不小心滑下去的,然后有个少年就跑过来冲了进去救她,后面又来了好几个人也去施救,就是不知道找到没有。哎呀,他们怎么还不上来呢?”
边上有人道:“这南湖水深着呢,据说有七八米!”
“而且现在正值春夏之交,湖底的水草开始生长,不知有多茂盛!”
正在这时,咕咚,一道人影冒出了水面透气,岸上就有人大声询问:“找到了没有?”
那人大叫道:“没有啊,水底下太黑,看不清。”说完,一个猛子又扎了下去。
之后,不断有人上来换气,都说没有找到。
老洪担心地道:“怎么不见聂冰上来换气啊?”他敢确定,下水救人的多半是聂冰,而落水的多半是时璇了!这么半天都不见他们的人影!
肖东平道:“他们该不会……”说道这里就结巴了。
龙双双“呸呸”两声,骂道:“乌鸦嘴!”
……
天上一轮弯月斜挂,月光到了水里就打了折扣,湖底下,灰蒙蒙一片,聂冰运转寒梅傲雪诀心法,将外呼吸转为内呼吸,在水草中飞快追逐着,前方,一个少女的身影被一头狰狞的恶鬼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