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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冷笑一声,细长的指甲轻轻滑过苏秦仪白皙光滑的脸蛋,拇指狠狠用力一滑,刺破了皮肤,脸颊上赫然一道长长的血痕,看上去狰狞恐怖。
苏秦仪忍着疼,只是隐隐皱了皱眉。
女人察觉到她的疼,心里痛快极了,原本好看乖觉的脸,笑得扭曲恐怖。
似乎虐待她,看到她疼痛却又极力隐忍的样子,让女人异常兴奋。她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整个房间充斥着她肆无忌惮的笑声,诡异极了。
“你是谁?你想对我做什么?”
女人笑声戛然而止,回应她的是冷漠和恨怒,“苏秦仪,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
苏秦仪越听她的声音心里越觉得奇怪,这个声线太熟悉了,但是始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还有女人那张和立花真希一模一样的脸,不得不她联想许多事情。
女人瞥了她一眼,起身吩咐新的一批照看苏秦仪的人。
“你们必须把人给我看好了,在上头没有安排她的去处时,任何人不许随便接近她跟她说话,一旦出了任何差错,我唯你们是问。”
“是。”手下人连忙点头,谁都不敢违抗她的命令。
苏秦仪低着头,闷不做声。女人将目光投向她,又瞟了眼她旁边那碗清粥馒头,走过去将碗一脚踢翻,粥水撒了一地。
对于她打翻粥碗的做法,苏秦仪非常不解,仰起头瞪着她。
“她最喜欢耍花招,只要有一点点机会,就会想办法逃跑,这几天谁都不许给她送饭了。”
女人吩咐了句,高傲扬着下巴离开。
她刚走,手下人拿了抹布塞子过来,堵上苏秦仪的嘴,再没有人敢跟她对话。
苏秦仪很纳闷,听那女人的口气,似乎对她很了解。但是她并不认识那个女人,但是出于女人对女人的直觉……
那似乎不是单纯的恨,她的目光像是看待情敌一般。
仿佛她苏秦仪是她情感路上一大绊脚石,恨不得一脚踢飞。
她叹了声气,整个北平因为秦少寒而记恨与她的女人数不胜数吧,她哪知道那女人是其中哪一个?
……
慕香婉芸收到平川商会寄来的一封信,寻思琢磨了半天。
丫鬟看她一副苦恼的模样,帮着她出主意,“太太,明天就是四少大婚的日子了,你是不是担心苏家那个庶女……”
慕香婉芸长叹了声气,“平川商会向我投递的这封信中写到,苏秦仪已经在他们手里了,只要我慕香婉芸愿意帮助平川商会一些小忙,他们就将苏秦仪送给我处置。”
“那不是正好,太太不是正愁抓不到苏秦仪小辫子吗。”丫鬟对于她的苦恼十分不解。
慕香婉芸摇了摇头,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平川商会是倭寇的地盘,我秦家作为北平军事主力,势力当然是与他们不同水火,在这件事情上,我应该和丈夫儿子站在同一阵线上。”
她顿了顿,继续说:“如果仅仅是因为苏秦仪,失了我们秦家的颜面,别人传出去只会说我秦家太太通敌叛国,我秦家就是北平的千古罪人,这着实不值得的。”
丫鬟听她说来,也却是觉得是这个理儿。
“但是,您就真的不管苏秦仪这个祸害了?她可是连您都敢违逆嘲讽,一旦平川商会放了她,明天的婚礼很可能被她毁于一旦。”
慕香婉芸眉头蹙得很深,这件棘手的事情她思考了很久,权衡利弊之后,她也只能选择放弃收拾苏秦仪,和丈夫儿子站在统一战线。
“余小姐,你来了怎么不进去?”
门口端茶准备进屋的丫鬟,看到余梅颜呆呆站在门口老半天,大声询问。
慕香婉芸连忙将平川商会的信收起来。
丫鬟对于余梅颜的突然造访十分奇怪,极小声在慕香婉芸耳边说了句,“太太,余小姐怎么又来了,也不知道她在外面偷听到我们对话没有。”
慕香婉芸表情凝重,淡淡吩咐了句:“让她进来吧。”
余梅颜进来时脸上笑得无比灿烂,将带给慕香婉芸的礼品放在桌上,亲昵的坐到她身边。
“表舅妈,我带些礼品来看你了,你看你可有喜欢的?”
慕香婉芸笑了笑,平淡答道:“你买的东西我都喜欢,俏儿,把余小姐带来的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吧。”
“是,太太。”丫鬟将桌上堆满的礼品全都收走。
余梅颜漫不经心喝了杯茶,突然想到些什么,扭身对慕香婉芸说:“对了,表舅妈,我刚刚来的时候,本来准备找锦书说说话,毕竟明天她就要成为新娘子了,我在想该送她些什么贺礼,可是一去发现锦书不在屋里。”
慕香婉芸不以为然道了句:“明天是她重要的日子,锦书这孩子孝顺,估计是出去采买些什么东西了。”
余梅颜尴尬笑了两声,表情似乎有点儿犹豫,考虑着要不要问慕香婉芸。
“我看你似乎有话要说?”
慕香婉芸看出她脸色不对劲,却不知道她在顾忌些什么,“秦家与余家交好甚多年,你有什么话不可以跟我说?”
“就是……”余梅颜迟疑了下,鼓足勇气询问道:“就是方才进来的时候,听到表舅妈您和俏儿说道什么信?但是听得不真切,所以就冒昧问一问。”
余梅颜自觉这个问题有些堂皇,笑容有些僵。
慕香婉芸脸上平淡如水,若无其事抿了口茶:“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信,就是秦家一个远房表亲发来的信说是明天少寒大婚,他们想来,我正和俏儿商量着,把他们一家都接过来,在家里住两天呢。”
“原来是这样啊。”余梅颜释怀般笑了笑,但笑容很快便收了回去。
“表舅妈,我还有点事,那我就先走了,明天大日子,我早些来看你。”这次,余梅颜没谈上两句,便匆匆嚷嚷着要离开。
她的反常,让慕香婉芸有些奇怪。但眼下这个时局她压根没工夫搭理余梅颜,只觉得她走了更好,自己也懒得应付了。
余梅颜从秦家出来,表情异常凝重,走路步伐都不由得愈来愈快。
丫鬟察觉她的异样,低声询问了句:“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是秦太太和您说了什么吗?”
“她倒是什么都没跟我说,我自己知道了。”余梅颜脸色有些气愤。
丫鬟不明白她的意思。
余梅颜停下脚步,瞟了丫鬟一眼,看到她一脸茫茫然的样子,无奈摇了摇头,“算了,跟你说再多你也不会明白。”
“这秦家再好,也终究只是表亲,哪有自个家人好,慕香婉芸什么都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枉我还一心为她筹谋。”余梅颜忍不住愤愤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