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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李荇道:“殿下急用吗?如果急用的话,奴婢现在就去皇宫?”
“不急,你下午再去,现在,先陪本王站桩。”
答应一声,李荇就开始了蹲马步。
李贤叹息一声,也跟着蹲了下去。
护卫们自然不会在一边看热闹,纷纷跟随。堂堂雍王府演武场上,全是蹲马步的人,也算一道奇特的风景了。
李贤不知道的是,他这边才开始蹲马步,远处廊柱后隐藏的一个宦官,就在一张小纸条上写了什么,然后塞到了头发里,带着纸条离开了王府。
而这张纸条,没过多久,就送到了皇帝的面前....
整个上午依然是乏味的蹲马步,有了李荇的药水助力,李贤今天成功的蹲了半个时辰,才起身活动身体。
短短两天时间,就能做到坚持一个时辰的程度,实话说,放在寻常人身上,不算什么。但是在李荇和徐泽看来,雍王以一王爷之尊也能做到,说明是真的在吃苦。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这句话,放在习武的人身上,最是贴切。
俩人都有一种感觉,或许用不了太长时间,他们就会把雍王培养到自己的高度.
蹲完马步,就是打沙袋了。
令李贤疑惑的是,李荇并没有教导他怎么出拳,而是任由他自己击打。当然,也有要求,那就是每一拳都要用力八分,留有两分余力。
至于李荇,则拿着一根柳树条站在旁边,时不时地要趁着他将要打中目标的时候,一下子抽过来。
四月的柳树条既柔软又坚韧,抽一下子,胳膊上就会多一道红印。
不得已之下,李贤只好全神贯注的投入到自己每一拳上,既要打中目标,还要在柳树条抽过来的时候,能够撤招。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就不知道有多难了。
“哎幼。”
又是一抽,李贤甩了甩手,恨恨地看了一眼李荇,却没有说话。
哪怕是抽自己的主子,李荇也没有丝毫留手,每一抽,都会给他带来强烈的疼痛。
还不能骂,怎么说这家伙也是在倾囊相授,眼馋人家的功夫,这个时候就不能反抗。
无可奈何之下,李贤只要咬着牙坚持。
剧烈的、不间断的运动,最是耗费体能。
临近中午的时候,李贤只觉得自己像是从池塘里捞出来的。
“启禀殿下,王妃等已经护送至王府。”
就在李贤期盼着厨房传来开饭的消息时,一个护卫走到了演武场,汇报了王妃抵达王府的消息。
“回来了?”
本来还疑惑为什么这么慢的李贤,忽然想起“自己”那一大批“行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幸亏自己给这些行李找了蹩脚的理由,不然,这些行李将会成为“包袱”,还是甩不掉的那种。
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之后他人对一个人的印象,都是在最初的印象上拓展勾勒的。除非发生点特别惊人的事情,否则这个印象不会改变。
双臂塞进袖笼互搓着,李贤对李荇吩咐道:“既然王妃回来了,内府的事情,就交给王妃,你辅左一段时间就好。”
对于这个安排,李荇自然答应。
王府分为外府和内府,外府是对外开放的地方,而内府,则等同于王爷的卧室。卧室里的事情,自然是要交给王妃的。而李荇作为王府总管,只需要管理王府外府的事情就好。
胳膊挨了抽,真是越搓越疼,想想李荇下的黑手,李贤还是忍不住,趁着李荇行礼的时候,一脚踹向他的屁股。
见了鬼了,李贤很确定这家伙看不到,可是,这一脚依然踹了个空。
愣愣的看着王爷的动作,李荇眨眨眼,无奈道:“殿下可是埋怨奴婢下手太重了?”
李贤咬着牙说:“说不埋怨那就是放屁,本王不管,你必须让本王踹一脚出出气。”
第一次见亲自踹人的王爷,李荇也很是稀奇。至于埋怨的话语....
这才是把情绪摆到了明处啊!
李荇很清楚,越是隐忍不说的情况下,怨恨就越会累积,刚刚动手的时候,他也后悔了,现在雍王虽然不说什么,但是难保未来会收拾自己。
但是,他没想到,练武完毕,雍王就把话撂了出来,至于惩罚,不过是踹一脚而已。
带着无奈和可笑,李荇只好把自己的屁股撅起来,好让王爷踹的方便一些。
徐泽还是第一次看到踹人的和被踹的都面带笑意的情况,拍拍自己的屁股,只觉得,自己晚上恐怕也难逃这一脚了。因为,他也准备进行下一阶段的训练。
挨了踹,李荇却没有丝毫不悦,见一个搬运东西的宦官有些吃力,还动手帮着抬了一下,让那个小宦官受宠若惊。
而踹了李荇的李贤,也觉得身心愉悦。你个死宦官身手再好又怎么样,老子堂堂王爷要踹你,你还不是得把屁股撅起来。
带着满身的疲惫,李贤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准备休息一下。
然而,才要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房氏,如今我们已然抵达长安。话虽然不能说满,但是这一次我们回来,王爷多半是要当太子的。太子这个职位不同于王爷,不仅是皇家,就是群臣,都对储君的后代,关心的很。
如今,王爷和我已经有了孩子,考虑到种种,今后你的位子,恐怕就要成妾身的了。所以啊,你最好现在就小心一点,这样的话,将来我还能赏你一口饭吃。”
“张氏,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很过分吗?我再不得宠,也是天后亲自下聘,迎入皇家的正妃。你觉得,仅仅没有子嗣这一点,就能让我被废?”
“农家人养鸡仔的时候,哪个不是怜爱有加。可是等鸡仔长大了,生不出蛋来,你觉得还会有人留着?我可是听王爷说了,大婚喜日,你却来月事,真是丢脸。就是不知道那道白绫,染了不该染的血,事情传出去,得让多少人笑掉大牙,哈哈哈哈。”
“你....”
“指什么指,房氏,在外我就不要求你什么了,私下里你若是再敢对我不敬,小心将来饿死!”
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李贤张大了嘴巴。
这,这就是宫斗?不对,现在还没到皇宫,难道说是“府斗”?
不过这个张氏,当真是嚣张啊。不下蛋的母鸡,原来这样的论调,现在就出现了。
自己该夸张氏聪明呢,还是怎么?
终于等到屋内寂静下来,李贤才刻意发出走路的声音,推开了房门。
卧室内,张氏坐在床榻上,而房氏,则坐在地上,一只手还拿着手帕擦拭眼睛。
眼泪擦得掉,但是红红的眼睛,却遮掩不住了。
看到王爷回来,妖艳的张氏立刻就凑了过来,两个圆滚滚的艳物,就挤到了他的胳膊上。
“哎呀,王爷,妾身听说您在习武,可还习惯?真不知道您怎么想的,好端端的学那些莽夫的东西做什么。您的床榻上,药水味特别刺鼻,妾身真是闻一下,就伤心一下。”
看看,这才是后宫吃得开的类型。且不说动作,就是说话,就没有一句不是拍马屁。
不过....
张氏可能要失望了,李贤觉得自己好像不是那种爱听好话的人。不同于章怀太子,经历过社会毒打的他,太清楚逆耳忠言和蜜语毒药之间的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