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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的核心秘密,张立扬还是知道一些的,他抬起头看着脸露凶光的张继强,轻声问道:“爸,你不会是想?”
“哼,这个基地,也是我带兵打过来的,要说他们各大家族之所以还能存活这么多人,那也是我手下的士兵,拼死拼活,才把他们从地面上抢救到了基地里,如今他们想恩将仇报,没那么容易,我张继强得不到的东西,他们也别想得到。”张继强眼中的凶光,让一旁的张立扬亦感到身体发冷。
张继强走到他和林萍的大床上坐了下来,手指在大床的边缘摸索着,不大一会,从床前的地面上升上来一个小盒子,张继强弯下腰,把小盒子从地板上捡了起来。
打开盒子,里面有两个象电视遥控器一样的小装置静静地躺在小盒子内。张继强拿起其中的一只,把一只连同盒子一起递给了张立扬,语气沉重地说道:“立扬,也许这一次我们父子俩可能有一个会丧身这里,所以,这个遥控器咱们爷俩一人一只,不管任何情况,都要把张家的根留下,这样,咱们张家才能世代传承下去。”
张立扬接过遥控器,心里升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惊骇地看着张继强说道:“爸,这是……”
“不错,这是我早就事先埋好的炸药的启爆装置,立扬,一会你一定要紧跟着你师傅,只有他老人家,才能让你顺利的离开基地,只要你还活着,我们张家就没有失败。”张继强拍着张立扬的肩膀,眼中难得露出慈爱的眼神,他一直好好地盯着张立扬的脸,仿佛想借此机会,把张立扬的样子记在心头,永远都不忘记。
“不,爸,一会我们一家都跟着师傅走,只要他活着,我们家就一定不会受到伤害。”张立扬紧张地抓住张继强的手臂,力气大得让张继强感到很痛。
“立扬,有些时候,事情总地出现意外的,我们只能尽力做到自己的本份。”张继强欣慰地拍了拍儿子宽厚的肩膀,能看到他成长起来,他已经很高兴了。
“可是,爸,你……”张立扬眼中出现了水雾,他实在不想因此而失去家里的亲人,哪怕是一个,也会让他心碎的。
“立扬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们张家之所以能坚持到今天,完全就是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在,只要这股劲还在,我们张家就永远都不会结束。”张继强温和地说着,他必须这么说,眼前这个小子,才是他的希望,只要这小子活着,他张继强就活着。
“爸,我知道了……”张立扬看着张继强有些华白的头发,眼中的泪水忍不住就要流下来了。
“立扬,记住,咱们张家的男人,向来都是流血不流泪,别人给我们多少,我们就还别人多少。甚至还会加倍还给他们。”张继强嘴里说着,眼中的寒意正在凝聚。
“嗯,爸,我记住了。”张立扬把林萍收拾好的东西提在自己手中,最后看了张继强一眼,梗着脖子走了出去,只是那微微发抖的背上的衣服暴露了他内心的感受。
“立扬,你一定要好好留意那只盒子。”张继强的语气中含有一丝隐晦的东西。似乎在醒着张立扬什么。
“爸,我记住了。”张立扬没有回头,只是停顿了一下,就向前走了。
张继强看了看刚要走过自己身边的林萍,突然猛地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一下子抱在了怀里,林萍先是身体一僵,随后瞬间软化了。
“小萍萍,这些年我张继强对不起你,让你吃了这么多苦,跟着我东奔西跑,最后好不容易回到了京城,却没法让你过上好日子。”张继强紧紧地搂着林萍的身体,把嘴凑到了她的耳边,轻轻地说着,他一直从他们俩第一次见面说起,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
林萍被张继强一句小萍萍,仿佛又让她回到当年她与张继强年青的时光,这些年与她一起相濡以沫地走过的点点滴滴又一起浮上她的心头。
从最初的相识一直到相知、相恋,最后走进婚姻的殿堂,整整三十多年在一起相处的岁月如电影般地在她的脑海中再度重现,林萍的脸上的神色渐渐变成温柔起来,眼中充满了对过去美好时光的回忆。
当时他们俩都还很年青,为了能走到一起,甚至还与家里斗争了好久,正因为这样,张继强在年青的时候很不得志,一直从底层做起,从一个大头兵,一直做到今天的一军之长,其中的艰辛,只有一直相伴在张继强的左右的林萍心里最清楚。
那时候的他们虽然没有现在过得这么奢华,可是他们的心却是贴在一起的,可是自从他们回到了京城,张继强当上了驻京守备的军长,而林萍也从小科员,变成了主管一方的大员,他们之间的这种贴心的感觉反而在渐渐减少,更多地投入到了对权力的追救当中而不能自拔。
“小萍萍,其实我现在特别起回到当年我们去过的那条小吃街,想尝尝丁大爷亲手做的臭豆腐,那滋味,真的是让我一想起来就想流口水……”张继强眼中定定的盯着前方,仿佛那里就有着一块味道正宗的臭豆腐。
林萍紧紧地依偎在张继强的怀里,眼睛痴痴地看着张继强:“继强,我们一起走吧,离开这个充满权力的地方,找一个没有人的山谷,我、你还有立扬,一家人在那里生活……”
“小萍萍,我们回不去了。”张继强叹了一口气,拉住林萍保持得很好的小手说道:“这些年,我们迷失了,也抛弃了许多美好的东西,那些东西,失去了,很难再找回来。”
“不,继强,我们可以的……”林萍用手捂住了张继强的嘴,说道:“我们还可以重新来过,远离这里,过普通人的生活,那不正是我们当年一直追求的吗?”
“萍萍,我知道,可是,如果我走,你们母子就不可能会安全,他们这些人的脾气我是了解得一清二楚的。只要我活着,他们就会一直追杀到底。”张继强摸了摸林萍光滑的脸,眼里露出一丝不舍。
“为了你和立扬,我不得不留在这,萍萍,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立扬,同时也要保护好你自己,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自己多拿主意。”
林萍眼中一红,泪水止不住地掉了下来,她心里非常清楚,张继强所说的意思,只是她的情感却告诉她,这一次可能是她最后一次抱着张继强了,她紧紧的搂着张继强,似乎想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永远都不分开,但是,这可能吗?
张继强仿佛了解妻子的想法,也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两人此刻的心,又在一次贴得如此之近,近到心跳的声音都趋于同步。
过了许久,张继强一把把林萍推开,转过头,背对着她,狠狠地说道:“你走吧,记住,如果立扬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到了地府也会回来找你的。”
“继强……”林萍流着泪,想要再次扑到张继强的怀里,可是抬起的脚,又放了下来,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一声不吭地转身跑出了她和张继强的卧室。
张继强在听不到林萍的脚步声之后,挺直的腰身变得有些拘搂了,他挪动着脚步,坐在了椅子上,华白的头发,仿佛又白了一些,愣愣地盯着那张放在卧室里的大床,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张家大院外围的士兵突然发现,往日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如今竟然空无一人,就连平时跑出跑进,一路叫喊的邻家小孩也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张家大院的周围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正缓缓向张家大院包围了过来。
一个少尉警惕地盯着四周,对身边的一个士兵说道:“去,报告军长,外面的情形不太正常,请示如果有什么异常,我们是否率先开枪。”
“是,长官!”士兵快速地奔向了张家大院的大厅,不过很快又跑了出来,向张继强的卧室跑去。
“报告!”
一声响亮的叫声把沉思的张继强叫得回了神,他的腰瞬间又挺得笔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卧室的中间,沉声说道:“进来!”
卧室的门打开,一个士兵从外面跑了进来,礼毕后对着张继强说道:“军长,围墙外现在空无一人,连长让我来请示,如果出现异常,我们是否率先开枪?”
张继强的眼光闪烁,在卧室里走了几步,嘴里喃喃地说道:“终于来了吗?终于还是来了。我倒要看看,是我们张家全军覆没,还是你们的牙齿被我全部打掉。”
“命令所有防守战士,只要对方进入射程,允许自由射击。”
张继强的声音里充满了杀气,他知道只要他一下这个命令,张家的事就不可能和平解决了,可是他又怎么能放弃抵抗,这不是他张继强的风格,也不是驻京城守备的风格,既然要战,那便做战!
张继强的胸挺得更高了,他拿起放在桌上的军帽,象征性地弹了弹上面的灰尘,端端正正地戴上了头上,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他的卧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