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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仙界竟然还有你这般天仙。”
秦牧已是怒不可遏，他不得不服。
但服了之后，秦牧心中反而不那么纠结了。
只要把长青和历千帆都杀了，不就行了么？
“你是道子吧？我怎么之前没听过你的名字？”秦牧开口问道。
“刚来仙界，名气还没打出来。”长青笑着说道。
“可惜，你遇到了我，终究是你的不幸。”秦牧继续说道。
“或许，不幸是相对的呢？”长青云淡风轻。
秦牧看着长青从始至终都这般淡然自若，他很不理解。
难道说，世道已经变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此话秦牧当然知道。
秦牧一直都认为，自己就是那天外的天，人外的人。
可秦牧想不明白，怎么随便碰到一个人都如此逆天。
这仙界，到底还有多少个长青？
这还只是仙界，若是算上魔界、妖界、冥界……
“你为什么不怕我？你到底有什么经历？难道你在遇到我之前，还遇到过其他虚空猎道者？”秦牧开口问道。
长青有些感慨，“真正的虚空猎道者，你的确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但是，有资格成为虚空猎道者的，我遇到了不止一个。”
“原来如此。”秦牧暗暗点头。
“对了，我也有资格。”长青咧嘴一笑。
秦牧心里一紧，冷哼道：“该是如此。”
“其实，之所以不怕你，是因为你没什么好怕的。”长青说着。
秦牧想到了之前历千帆的提及。
果然如此。
“为什么？”秦牧还是想知道原因。
“在回答你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长青刚一开口，秦牧便警惕起来。
“别紧张，这个问题很简单。”长青笑着问道：“在成为虚空猎道者之前，你是秩序生灵，对吧？”
秦牧点了点头。
长青说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
秦牧不明所以。
长青解释道：“没有天生的虚空猎道者，都是资格、加入、成就。然而，你自己也很清楚，无序与秩序之间，天生对立。”
秦牧还是没听明白。
长青直白的说道：“无法对抗无序，所以便加入了无序。你这种虚空猎道者，在我眼里，只是失败者！”
秦牧瞳孔骤然一缩，他的杀机前所未有的汹涌。
“在我看来，你比不上任何一名修士，你连魔族的一具骷髅都不如。”
“纵然你可以轻易的灭杀很多魔族骷髅，可那又如何？”
“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罢了。但是你的强，是用什么换来的？尊严。这样的强，本就理所当然。”
“你没有去大道战场，你还保留着人性，其实你也知道的，对吧？”
“所以你重创了李炎，来猎杀历千帆，你想证明，你还有尊严吗？”
秦牧越发暴怒。
长青的语气虽轻，却如同重锤一般在捶打着他的心灵。
长青却继续说道：“你的修炼是失败的，你的道心是失败的，你的一切，都在以各个方面来诠释，什么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不说你的强，也就这样，即便你能杀了我，杀了历千帆，杀了所有秩序生灵，又怎样？”
“我为什么要怕你？我为什么该怕你？即便是我绞尽脑汁，我也想不到半点理由。”
长青哈哈一笑，道：“如果你能想到，不妨说给我听听？”
秦牧脸色变了，他的心里猛然一沉。
加入无序，他确实道心不坚，他承认，长青都说对了。
此时的他，道心再次动摇起来。
力量，只有力量，更强的力量！
秦牧想让自己稳住心神。
长青的眼中，精光一闪，缓缓说道：“对了，还有一点，让我不可能怕你。”
秦牧死死的盯着长青。
“上限。”长青轻飘飘的说道：“加入无序，你的上限已经卡死了，充其量也就是无序的体量。即便能九序相容……嗯……”
长青打量着秦牧，沉吟一声，道：“你们是虚空猎道者，是叛徒，你们能号令无序，能借助无序之力，但是你们本身……好像无法像凶兽一样。毕竟，你们不算真正的无序。不说你做不到九序相容，你这虚空猎道者的身份在无序之列，怕是也号令不了九序相融的凶兽吧？”
“杀你，何须九序！”秦牧仿佛被踩到了尾巴。
“是没有，还是号令不了？”长青问道。
秦牧逐渐平静下来，他发现，这个长青是真的可怕。
他隐约察觉，长青想要试探什么，他隐约感觉，长青还有其他目的！
因为他认为，如此长青，完全没理由跟自己这么拖着，长青能够平静的走进这方无序领域，便证明长青有战胜自己的把握！
“我说了，杀你，何须九序！”秦牧没有顺着长青的话去思考。
“没有九序，八序也行。当然，七序就不用试了。”长青笑着道。
“为什么？”秦牧还是没能忍住。
“因为试过，七序，不行。”长青悠悠说道。
秦牧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看不出长青在说谎，他也觉得长青没有必要说这种慌。
真是撞邪了，这世间怎么还有如此恐怖的秩序生灵？
秦牧深吸了一口气，他勾连猎道者令牌，竟是解除了对无序领域的控制。
无序法则的海洋，彻底侵蚀着翠峰山。
天地之间，道音嗡鸣。
大道秩序法则，轰然降临！
整个翠峰山，在剧烈颤抖着。
一声狂暴至极的咆哮，声震千里！
翠峰山下，已经有不少清符道州的修士前来，此时听到这声咆哮，他们脸色大变，连连催动仙力，撑起了一道道屏障。
“砰砰砰砰！”
一道道闷响，破碎了一道道屏障。
好在最终有高手出面，阻止了这场秩序与无序间碰撞的余波。
否则，千里之内，所有城池、乡镇，都将灰飞烟灭！
“吼！”
伴随着一声怒吼，万万丈之高的翠峰山，上半截竟然化作了天灾巨兽！
一些没来得及逃走的天妖、天魔、天鬼，甚至也被融入了其中！
“令牌，可以豁免规避大道，就好比魔族的无序秘宝能令魔族在无序之中安然无恙。”
长青暗暗点头，难怪这里无序法则那么多，之前都没能引来大道秩序的镇压。
翠峰山，千里之高的天灾巨兽，此时在秦牧的号令下，依然矗立。
秦牧盯着长青，平静说道：“你说的对，我的确需要杀光所有秩序生灵来证明自己。我只需要，杀，便够了。”
秦牧的话语中，充斥着滔天杀意。
秦牧露出了笑容：“胜败无非生死而已，就算我是失败者，那也比你们这些死人强！”
“我得谢谢你。”长青正色说着。
秦牧冷哼一声，他知道长青又要攻击他的道心了。
“谢谢你让我见到了真正的虚空猎道者，看到你之后，我突然感觉未来轻松许多，也明朗许多。”长青认真道谢。
秦牧气的浑身发抖，他知道，但他还是忍不住！
他受不了长青这种一本正经的无形嘲讽，他知道，长青是真的没有嘲讽的意思，可恰恰因为如此，被嘲讽的事实，却更是给秦牧造成了暴击般的伤害。
“在历千帆成功之前，我先不杀他，但，我要先杀了你！”
秦牧一步踏出，空间片片崩碎，他最终还是被悖论所影响。
一道九彩神光，却是从一旁亮起，历千帆披着九彩神袍挡在了长青身前。
“你的对手是我。”
历千帆的面容还和以前一样，可他的双眸，却有着轮回九序之光。
明明是无序法则，却是秩序的围成了九道神环，蕴于眸中。
长青眼皮一跳，他知道历千帆会完成蜕变，可他没想到，历千帆蜕变之后，竟然……
历千帆回头，冲长青咧嘴一笑，炫耀的拉了拉九彩神袍的衣领，他虽然没说什么，可意思太明显了。
长青顿时满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