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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陆昭延忙移开视线，视线落在不远处，语调颇为严肃地说，
“我就是想说，换了个新环境，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会不适应，除了进度方面，班级制度，管理方式，老师的授课模式，方方面面都会对你的学习造成一定的影响，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尽管问我。”
姜婉眨了眨眼睛，愕然：“啊？”
有影响是没错。
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他不是天上的明月，该高高挂在天边，不沾染世俗吗？怎么还操心起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事情了？
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学霸这么热心肠。
他一本正经地说：“老师说过，互帮互助是一种美德，我觉得老师说得很对。”
姜婉顿了顿，试探着问：“那我应该接受陆同学的好意，然后说……谢谢？”
陆昭延点头：“不客气，我到了，先走了。”
“……等等。”
“有事？”
姜婉拿出纸笔，做出要记东西的架势：“冒昧的问一句，我是不是可以留您一个联系方式，如果遇到不会的问题，可以拍照请教你呢？”
他点头，目光落在她脸上，报出一串数字。
姜婉念了一遍，确定没有错后，便冲他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再见。”
陆昭延颔首。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他不确定地想，这应该算是他交的第一个朋友了吧？
他的父亲母亲知道了，一定很为他开心。
陆昭延住在三号楼，姜婉住在十一号楼。
“叮——”
电梯停在九楼。
姜婉出了电梯走到自己房门前，站在门口输入密码。
手指刚输入两个数字，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姜婉在看到门后穿着围裙的中年女人后，拿到目标人联系方式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女人正是姜父给她请的保姆，觉得她一个女孩子住在外面，到底不安全，找个保姆照顾她的饮食起居，时时向他汇报一些情况，他便不用再担心这个问题。
而这人也正是阮星辰的母亲向芳华。
她之前说自己家里有点事，得请假回去几天，原主给她批了一个星期的假，今天也不过是第五天。
姜婉换着鞋子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向芳华把她的书接过来，温和地说：“之前家里人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我还以为家里人生了什么大病，到了才知道是老毛病了，不是大事，用不着我陪着。再说了，我也实在是放心不下你一个人。”
姜婉没有接话，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在沙发上坐下来。
向芳华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碗面，放到她跟前后，便毫不客气地坐在姜婉身边。
“知道你最喜欢我做的牛腩面，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特地去买了新鲜的牛腩，光是炖牛腩都用了一个小时，面也是我自己拉的，特地掐着你放学的时间点做的，趁热吃，看看是不是那个味道。”
姜婉：“我最近减肥，以后晚上都不吃饭了。”
“你这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哪里需要减肥。”向芳华打量她几眼，认真地说道，“你这不算胖，是不是同学又说了什么？连朋友都算不上，你不用管他们怎么看，你和星辰在这种关键时候，还是应该以学业为重，多关注自己的成绩而不是其他的。”
听她这话的语气，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和阮星辰闹掰这件事。
要不然就不会只说这些了。
姜婉没有说话。
向芳华看了看她脸色，小心翼翼问了一句：“我不在的这几天，你爸妈有没有来看过你？”
姜婉眼底一闪而过的异样，低声回：“没有。”
她叹了一声，又问：“他们有给你打电话吗？”
“也没有。”
向芳华立马不满地出声：“哎，阿姨就知道，你要是不主动联系他们，他们永远都不会想起你。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当父母的，亲生女儿都不管不问，我要是有你这么乖巧听话的女儿，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你妈有了新家庭，有了自己疼爱的孩子，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到自己的新家庭上，她不关心你也能理解，可你爸这又算怎么回事，哎……”
“怪不得都说有钱的男人就会变坏，指不定你爸他……呸呸呸，我怎么能在小孩子跟前说这些。”
“可是不说我这心里有不舒服，你说这当父母的可真是失败，平时从来不参加你的任何家长会就算了，你生日，他们一个电话都没有，上次你生病也是，要不是我在，发烧到三十九度都没人知道，我打电话过去，还是个助理接的，让我直接带你去医院也不来看看，哎，一想到这些阿姨就觉得难过。”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除了给点生活费，其他都不闻不问了，他们是不是觉得这样就够了。”
“怎么许多人都不知道，钱是永远挣不完的，陪伴孩子成长才是最主要的事。阿姨才是真正的待你如亲闺女，你都不知道，上次有户人家看我做事仔细，想出高薪挖走我，我都不愿意。”
姜婉问：“你这话的意思，觉得我开的工资低了？”
“我就是说，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哪干。”向芳华一脸的无奈，“你这孩子别瞎想，阿姨得照顾你高考完，你爸妈不疼你，我疼你。”
“我听你的意思，你就是不想在我这工作了，想待在家里专心陪你的孩子啊。”
向芳华眼神躲闪：“没有没有，阿姨和你爸妈可不一样，阿姨虽然说在你这里工作，但你这离学校近，阿姨有时间就会到学校去看看星辰，给她送个午饭什么的，我照顾你这么多年，拿你当亲生女儿，看到你和星辰好好的，阿姨心里比谁都高兴。”
“可是我们不好啊。”
“不好？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向芳华不懂她什么意思。
姜婉轻笑：“你们母女关系这么好，她难道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就因为她做的好事，害得我在学校受人冷眼，学校还给我停课两天，让我在家好好思过。”
“什么？！”向芳华脸色大变，褪去温和的假面，气愤地说，“那孩子做了什么？你和我说，阿姨帮你教训她，让她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