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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宁喂过来的这一勺豆腐脑是挺甜,也挺好喝的,但是叶蓁蓁以前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喂过东西,所以心里就觉得很不好意思。
面上都有些发烫起来,白净的双颊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为免许攸宁会再这样喂她喝豆腐脑,她就去厨房又拿了一只勺子来,说:“哥哥,我自己喝。”
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你也喝。我们两个一起喝。”
她刚刚确实已经喝了一大碗了,这会儿只想让许攸宁多喝,所以就算她拿了勺子来,也没想过要真的喝多少。只是做做样子,偶尔用勺子从碗里面舀一点,好让许攸宁不再喂她。
但许攸宁只想着她还是个小姑娘,肯定会很喜欢喝这甜豆腐脑,就只想让她多喝一点。于是就算他手里拿了勺子,也只是在做做样子,偶尔用勺子从碗里面舀一点。
两个人心里都想让对方多喝,结果就是两个人围着一碗豆腐脑喝了好长时间,碗里的豆腐脑竟然都没有少多少。
叶蓁蓁最后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哥哥,照我们两个现在这样的速度喝下去,就是喝到天黑这一碗豆腐脑也喝不完啊。”
许攸宁抬眼见她笑靥如花,颊边梨涡隐现,唇角不由的也微弯起来。
两个人对着笑了一会儿。然后叶蓁蓁想了想,去厨房又拿了一只碗来,将碗里的豆腐脑倒了一半过来,说道:“这样,我们两个人一人喝一半,谁都别再推让了啊。”
老这么推让来推让去的,眼见得豆腐脑都要凉了。而凉了的豆腐脑有一股子豆腥味,就不好喝了。所以还是趁着现在还热的时候赶紧喝掉的好。
许攸宁对此没有异议,两个人都低头喝完碗里的豆腐脑,然后叶蓁蓁收拾碗勺要拿到厨房去洗。
刚走出门外,就看到许兴昌走进院门。
叶蓁蓁连忙叫他:“爹,快过来喝豆腐脑。”
说着,将手里的碗勺捧到灶台上放好,另从放碗的小柜子里面拿了一副干净的碗勺到堂屋里来。
许攸宁帮着从陶钵里面倒了豆腐脑到碗里,又将装糖的小罐子递过去。
许兴昌讲了一上午的课这会儿也饿了。看到豆腐脑就问许攸宁和叶蓁蓁:“你们两个喝过没有?”
许攸宁和叶蓁蓁都点头:“我们刚刚喝过了。”
许兴昌又问:“你们娘呢,还没回来?”
许攸宁回答:“娘还在隔壁村打豆腐的人家没回来。”
许兴昌就点头:“那我现在去接她。”
说着,抬脚就要走。被叶蓁蓁叫住:“爹,你先将这碗豆腐脑喝完了再去。不然就该凉了,也不好喝了。”
说着,加了三勺糖在碗里,搅拌好,双手捧着递过去。
许兴昌接过来,很快的就喝完了。
原本想要立刻就去接叶细妹的,但看了看手里的碗勺,又想起刚刚叶蓁蓁捧到厨房去的碗勺,想到他这一走,不是许攸宁就肯定会是叶蓁蓁洗碗。而他们两个一个腿不方便,一个还小,怎么洗?所以先去厨房将碗勺都洗干净了这才转过身往外走。
叶蓁蓁看着他走远,回屋来跟许攸宁说话。因说起刚刚有人想要叫许攸宁帮忙做茶桶的事,就将这件事跟他说了。又问他会不会给那个人做。
她晓得这若是要许兴昌,那肯定会愿意帮忙的,不过许攸宁她还真不说准。
就听到许攸宁回答:“不做。”
很干脆利落的两个字,其实也在叶蓁蓁的预料之中。
她看得出来许攸宁对龙塘村里的村民都没有什么好感,想必若非许兴昌的缘故他肯定会离开这里的。而且他这个人虽然面上看着对人温和,但其实内里很可能是个冷清,不好接近的人,怎么会帮自己讨厌的人做东西呢?
不过就算许攸宁这样叶蓁蓁也觉得没什么。一来她也不喜欢龙塘村里的大部分村民。每次出去都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说外乡人,杂姓,言语间还对你还各种下流,不尊重的滋味好受啊?二来,她觉得谁都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要求别人怎么做。
本来嘛,你的人生怎么过活是你自己的事,但凭什么要求别人也要跟你一样?只要他不做危害社会,危害旁人的事,那他是个什么性子谁都管不着。
而且,许攸宁对许兴昌,叶细妹和她都挺好的。他应该是那种别人对他好他也会回报,但别人对他一般他就会不理睬的人。这样的人想想其实也挺好的。
......
叶蓁蓁抱着茶桶走了之后,叶细妹就帮着做豆腐的人将锅里的豆腐脑都舀到一只布袋里面。又将布袋掉到房梁上垂下来的铁钩子里,看着做豆腐的人左右摇晃布袋,好将里面的水都淅出来。
等水淅的差不多了,就分批倒进几只小一些的布里面包起来。每一层放一块平整的木板,再这样一层层的叠加上去,顶上一块一块的加重石头,好将里面的水彻底挤出来。
叶细妹就坐在一旁看着,边跟屋里的其他人说话。
其实以前叶细妹在村里的人缘挺好的,大家跟她聊天的时候也都很实诚。但是自打她嫁给了许兴昌,这些人看她的目光都较以往有些变化,话里话外的也都说她是外乡人的老婆,很一致的将她边缘化了。
特别是当大家都知道许攸宁这个瘸子竟然还会做木雕,抄写经书挣钱,叶细妹嫁过去之后并没有如她们一开始想的那样过的很辛苦,反倒日子过的日渐红火起来。
听得说前几日叫人来杀了年猪,竟然只卖了一半,自家留了一半自吃。
那得是多少斤猪肉啊?旁人家里过年有只割几斤肉,甚至几两猪肉尝尝肉味的,甚至还有一两猪肉都买不起的,可他们家倒好,竟然留了半只猪自己吃。听得有人说这几日路过他们家,瞧见院子里面挂了好些儿腊肉和腊肠在晒呢。
现在竟然还过来打豆腐。而且很显然叶细妹打的豆腐比今儿屋里这些过来打豆腐的人都要多。
于是个个心里都不得劲起来,跟叶细妹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很浓的酸味。
有个妇人就问叶细妹:“细妹啊,听得说你家前几日杀年猪留了一半自己吃哩。那么多猪肉你们家吃得完?还听得说你往荷花和小娥家每家都送了两块猪血,一盘卤肉,那你怎么没给我家也送一点呢?”
叶细妹转头看那个人,认得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叫叶桂枝。天天不是在人前掰扯这家的媳妇儿长得丑,不孝顺,就是说那家的媳妇儿懒,生不出儿子来。就是叶细妹以前还在前夫家做儿媳妇的时候,这个人也没少在她婆婆面前说她的闲话。
叶细妹对叶桂枝原本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听她现在这话说的也挺不要脸的,心里肯定会多少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想着这个叶桂枝好歹也有个五十多岁了,是长辈,她也不能如何,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我这门亲事当初是荷花姐和小娥姐帮我说成的,我心里念着她们两个的好,这家里杀年猪了,肯定要送点东西给她们。可婶子,我跟你还没有熟到那个份上,哪能好好儿的就送猪血,送卤肉给你呢?就算我送了,你好意思接啊?”
说的就好像这猪血和卤肉不要钱一样。
哪晓得叶桂枝回答的甚是恬不知耻:“这有啥不好意思接的?反正你家有钱嘛。你家那个秀才在村学堂教书,挣着束脩呢。你那瘸腿儿子听得说也会做木雕,抄写经书挣钱。你那傻子女儿听得说不傻了,模样儿也出挑的很齐整,往后等她大了,要嫁人了,你聘礼上面多要一点,那不都是钱?这么多钱你花得完啊?既然花不完那你还不如现在拿出来给我们花一点,多送点东西给我们。你好歹是姓叶的,是咱们村子出去的,咱们村里的人说起来那可都是你的娘家人。你不帮衬娘家人,还要帮衬哪一个?难不成还真的要一门心思跟着一个外乡人过啊?那你可真是个傻的。”
叶细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妇人。
从小到大,不要脸的人她也见过几个,但今儿可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么不要脸的。
哦,我家钱多,我就该拿出来分给你啊?我家杀了年猪,是不是就该村里每家都给送一斤猪肉去啊?你们脸怎么这么大啊?
旁边站着的几个妇人竟然还嘻嘻哈哈的附和着,说这老妇人说的对。甚至言语间都以叶细妹的娘家人自居,要叶细妹将刚杀的年猪每家都送一条猪肉过去。有多余的钱,也每家都分一点,让她们过个丰盛的年。
叶细妹心里有气,说出来的话就没有刚刚那样的留有余地了,也带着嘲讽。不过暂且火力还是集中对付叶桂枝,没有波及到其他。
“瞧婶子这话说的。我虽然姓叶,是这龙塘村土生土长的人,但婶子你是生了我,还是从小到大你养了我?还是我过的难的时候婶子你帮了我一把?合着我现在日子过好了,你就跳出来说你是我娘家人了。竟然还说这整个村里的人都是我的娘家人,要我帮衬你们,分猪肉给你们吃,拿钱给你们花?婶子,我爹娘死了多少年了,大哥和嫂子也都是混账,我和他们一家早就不来往了,我还哪里来的娘家人?我没有娘家人。我现在就只有丈夫和一双儿女。其他的人,甭管是谁,我一个都不认,也都不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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