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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铺内目前应该只有两名服务员,一位负责收账,另一名负责给客人端送饮品。
老实说,虽然店面的空间并不大,但顾客却络绎不绝,只有两名服务员,显然还是忙不过来。
好比这位女服务员粉嫩的脸颊上布满的几颗汗珠,自然而然想象得出她有多么疲倦,再者此刻正巧是中小学下课的时间段,看店面坐满大部分的中学生,我初步推测现在极有可能是女服务员上班的高峰期。
服务员辛苦的叹了一口气,先把两张饮品单慢慢递到我和张警官的面前,趁我们二人在选择饮料的空隙时,偷偷擦拭着额头的汗珠,随即尽可能用一种温柔的声音开口,职业性的笑容不减反增:“您好,请问要喝些什么?”
我向来对这些挂着奶茶类标识的饮料不感兴趣,即使饮品单上写有蓝山咖啡,曼特宁咖啡,爱尔兰咖啡,卡布奇诺等等,但我十分清楚,这些都是为了吸引顾客才借用的名誉,真正的蓝山咖啡,可不是这些小地方就能随时喝到的。
仅仅是凭咖啡豆,数量就不够充足,摘采后还要贩卖给其他国家,哪还有那么多咖啡豆供应给我们这边。
我视线在饮品单的第一页与第二页来回打转斟酌,如果什么都不点,面子过不去,最终我合上饮品单,朝那名服务员点点头道:“来杯冰可可。”
“好的,冰可可一杯。”她捋了捋手臂上将垂下的衣袖,保持笑容面向张警官:“这位先生呢?”
张警官皱了皱眉头,我想他应该在选择方面有一种病,譬如之前在二楼选座位时,他就思索半天,好在花费的时间不长,他合上饮品单后笑道:“来杯布丁奶茶。”
“好的,请稍等片刻。”
服务员收好饮品单背过身朝楼道走去,但我们两人很知趣没有开口,直至她走下一楼,张警官才继续回到之前的话题:“我觉得那具女尸是死于玩具工场的连环杀人案。”
我依靠在木椅,看着张警官把身体微微弯曲,他舔了舔下巴道:“你还记得你之前与我提过,关于五金店那件案子吗?”
我点头道:“有印象。”
张警官轻轻敲着桌面道:“你当时说五金店发生两起命案,你知道那两起命案的受害者是男性还是女性吗?”
我偏偏额头,换了一个舒适的方式干坐着,说道:“好像两具尸体均是男性。”
“这就说得通了。”张警官摸摸鼻翼旁的一颗小痘,开口:“据我调查,死于玩具工场的被害者均是女性,而且……根据当年检验尸体的法医所说,凶手可能极有可能是恋尸癖。对女性的尸体格外渴求,应该说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患者比较好听些。”
的确,如果按照张警官的这一条说法,在工场天花板上那名女性的尸骸很可能是玩具工场的受害者,不过……
“不过,你不是说第一起案件的尸体都是一丝不挂的吗?为何上次我们发现那具尸体她……”
张警官接着说道:“这点我也很困惑,到现在还不能解释清楚。但是你谈论有关五金店的事情我调查过了,其中有一点,五金店的员工上班都需要穿工场发放的制服,好比你们学生要穿校服一样,而那具尸体,她身上的衣裳显然是自己喜爱的搭配,完全与工作服不沾边,因此偏向玩具工场案件的可能性较高。”
我摁了摁左边的太阳穴不作声,线索仍然不够充足,而且很紊乱,但我也没有想要琢磨透彻的意思,对我而言,那些不吉利的事情离我越远越好。
“对了,有件事跟你讲一下。”张警官抬起手正准备开口,忽然楼道间又响起‘噔噔’的杂声。
还是那名服务员,这次她端了两杯冷饮过来,把那杯冰可可递到我面前,又把布丁奶茶递给张警官,稍稍鞠躬道:“还需要什么吗?”
张警官摇摇头:“不需要了,谢谢。”
服务员跟着点点头,说了一声慢慢品尝后,转身离开。
我拆开吸管的包装袋,吸了一口杯子内的饮料,露出不太满意的神情。
原本略有苦涩的味道完全被鲜奶的甜味所覆盖,还特别腻,自然不大好喝。
张警官笑笑看着我杯中的饮料,然后他吸着自己玻璃杯内的布丁,继续道:“刚才说到哪儿了?”
我平静提醒道:“你说你有事跟我讲。”
“噢!对了。”他饮了一口奶茶,咽下去后说道:“目前为止,我已经查出那具女尸的身份了。”
我把吸管放在玻璃杯内慢慢搅拌着冰可可,问道:“这些事情对你来说不是更应该保密才对吗?明目张胆的告诉我,不怕你上司找你?”
“得了吧,我说的话自有分寸,我最多只是告诉你能听得,其他重要的事情我只字不提。”张警官白了我一眼,其次道:“况且,我让你帮我注意吴晨的状况,跟你讲这些事情,算是对你的酬劳。”
我回视他一眼,摆了摆手:“你告诉我这些消息可不见得是酬劳,我这辈子只想平平凡凡的渡过完,没心思想摊上那些连环杀人案之类的恶心话题。”
“你不是好奇那间工场有什么问题吗?”张警官晃了晃杯中的奶茶,大饮一口,正色道:“跟你说吧,那具女尸是一名大学生,姓周,至于其他的,就不告知你了。”
“我也没想要打听的意愿。”我沉闷吸了一口冰可可,嘴巴浓郁的甜腻味迟迟挥之不去,只好把玻璃杯搁置在旁:“真难喝。”
张警官似笑非笑盯着我,说道:“好了,该说的我也说了,只是有关吴晨当时昏倒,以及在房间内看到人眼睛和那名是否存在的男性,这几点还需要再更深一层调查。”
我敷衍回应一声,忽然想起那名姓何的警官,多问一句:“你那个住院的同事……他怎么样了?”
提到这句话,张警官面部忽然变得低沉,似乎不想说,咬了咬牙,还是告诉了我:“他……去世了。”
我眼角不由抽搐一下,重复道:“去世了?”
“医生说他送到医院时已经快不行了,而且……”张警官垂下额头道:“有句话不知道你相不相信。”
“什么话?”
张警官双手扶着额头道:“陈平凡,你相信世上有鬼吗?”
我沉默半晌,半信半疑道:“鬼?可能吗?”
“他临终前最后跟我讲了一句话。”张警官沉闷叹了一口气:“他说有个女人跟着他,一直跟着……叫我们尽快把工场封闭掉,不要再调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