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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天高的摩天大楼位于这个城市的东部,和商诗坐拥的那套神秘大别墅确实在一个方位。当商诗的车从一个逼仄的胡同里突破出来的时候,这座庞然大物毫无征兆地突然显现在了眼前。随之一条车水马龙的宽大城市主干道也就跃然而出。商诗将车驶入庞大的车流,在前方一个路口掉了个头之后,很快就停在了这栋富贵逼人的大商厦前边的广场上,这个广场划了一个角落作为停车位,上边哗啦哗啦停了得有好几十辆豪华小轿车,茶色或者深色的车窗玻璃在次第绽放的霓虹灯的探照下闪耀着奢华的气息,而这栋大厦的主人商诗的车在里头反而平淡浅陋如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丑小丫。广场的其他部位被规划成了一个规模宏大的音乐喷泉,柔和悠扬的轻音乐在整个广场上空低迷地回旋,高大而圆润的水柱凌空喷射又平滑降落,象天女散花一样扭荡着流线型的身躯,跳跃着纵情恣意的舞蹈,在喷泉周边五彩缤纷的地灯的交叉扫荡下,形成了一个光彩照人的穹隆形伞盖,将里边的空间包绕成了一片雾气氤氲的水晶宫,落到池底后,片片波纹溅起,如同落英缤纷。
这样的场景太美了,我一个从来都只是在棺材盒子里和太平间里过夜的孤独幽魂,却哪里曾想象过这样的人间胜景。我呆立片刻后,突然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就奔跑了过去,跑到中途,我突然意识到了商诗还在后边呢,忙扭回头,看到商诗正有点愕然地在看着我的举止,一时不免有点自责,我又折返回去,跑到商诗旁边后,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突然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就往前引,在我抓住她的胳膊的一瞬间,我本能地感觉到了一股回缩的力量,我的心一沉,但我没有放弃,没有松手,而是暗暗以更强的牵引力往前拽动,商诗本能地挣扎之后就放弃了立场,我感觉到手上的力量一软,那个风华绝代的身躯就顺从地跟随了我凄凉的身影。商诗被我强拉到喷池旁边后,身形似乎还处于羞涩当中,眼神似乎还很迷离,嘴唇轻抿,定定地看着前方的水柱,默然无语,黯然神伤,凉丝丝的雨花和着朦胧的雾影将她柔柔地笼着,那种凄迷的冷艳让我一瞬间心慌意乱、无所适从。
我象个犯错了的孩子一样,面朝着商诗,搓着手很是紧张地说:“对不起,商诗姐,我只是突然很想和你一起看看这喷泉,并没有别的意思,请你不要见怪!”
商诗还是没有说话,娇挺的身躯如同凝滞,眼睛依旧木然地看着前方,嘴角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形,浑身散发着神秘的气息,感觉她似乎正沉浸在一个久远的世界不能自拔一样。
我没想到我这一唐突的行动竟然勾引出商诗如此一副超凡脱俗的神情,心理慌慌的甚为惊惶,不知该怎么弥补,在商诗旁边手足无措,鸡犬不宁。
没想到商诗沉静了一会后,突然幽幽叹了一口气,再转过身来看着我时,脸上已是笑意盈盈了,她微笑着说:“李医生很喜欢这里的喷泉么?”
冷不丁听商诗突然说话,我不自觉一愣,然后感觉到气氛已经缓和过来,心里也就轻松了少许,就有点兴奋地说:“是啊,商诗姐,你看这里多美,我真地好嫉妒潘天高啊,他在世时可以经常和你一起在这里看这么温馨浪漫的美景。”
我是出自真心、发自肺腑地说这番话的,因为今天能够和商诗一起站在这里几分钟,我都已经有人生了无遗憾之感了,何况那潘天高当年随时可以和商诗携手并肩站在这里!从这方面讲,潘天高已经尽享了人间所有美色,他死了,也不冤了!
可没想到我这番话说出来,商诗脸上又是神色大动,刚才还笑意盎然、灿若鲜桃的俊脸立马阴冷了下来,她微微动了动身子,眼睛没有看我,声音却很平静:“李医生,时间不早了,我们上去吧!”
说完,不容我再有任何感慨,转过身子,低头默默走去。
我一脸讪讪地跟在后边,摸不准自己错误的根源,心里苦闷到了极点。
进了潘天高的老巢之后,我就浑身不自在,我在太平间潘天高的棺材盒子里和潘天高的贵体相处都能和谐融洽、相得益彰,现在走在他原本的巢穴里,就是找不着北了,那大厅里富丽堂皇的设施、那满堂金灿灿的光影晃得我头昏眼花、浑身酸麻,看来我被潘天高逼到太平间以后,已经失去了对浮华人生的感应能力。
潘天高的办公室可能也是在第五层,不过这次就不用爬楼梯了,商诗径直领着我去了电梯间。一直到进了电梯,我们俩气息相闻,商诗仍然低着头没有和我说话,似乎还沉迷于我刚才那句话的影响里。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难过。
进了五层的楼道里,在走廊里来回穿梭的人就多起来了,男的都是穿西服扎领带蹬蹭亮皮鞋,女的则都是浅粉色的西装套裙,显然是在这里头上班的白领。不过也没见和商诗打招呼的,擦身而过的时候,有的还好奇地瞪我们几眼,显然是觉得这样一个大美女竟然和这么土气的一个男人走在一块极不协调吧,而我自己心底里升起的不适和难堪也足以将自己埋葬。倒是商诗在前边毫无芥蒂地款款而行,除了不和我说话,她的姿态和神色并没受到任何滋扰。
经历一段极为尴尬的穿行后,我们终于走到了这段弧形走廊的那一头,商诗掏出钥匙开了右侧一扇浅粉色大门,那扇大门上却并没有写什么总经理室董事长之类的牌匾,我跟着走了进去,眼前的情形让我很是惊愕,因为太过简朴了,与屋子外边整栋大厦的富贵奢靡格调极不相称,只有一张简易木桌,一把皮椅,木桌上整齐码放着一堆文件纸,靠墙有一个饮水机,饮水机旁有一把颜色古旧的沙发,墙壁上挂着几个包,除此之外,几无一物,看来商诗将她出家人的本色也搬到她在这栋大厦里的临时办公室里来了。
商诗直至此时,才对我浅浅笑了一下,让我坐到沙发上,在饮水机里取出一个一次性杯子,给我接了一杯热水,递给我时才轻轻说道:“李医生,你先在这里稍坐一会,我出去打个招呼,一会就回来。”
我茫然地点点头,眼睛定定地看着商诗温柔的身影直至在门边消失不见。
屋子里实在太简朴了,我眼睛环视一圈后,就没什么可看的了,而心又没法安定下来,只好忐忑不安地紧盯着门口,不知道接下来商诗会带来什么样的场景和人物。
大概一刻钟功夫,我的眼前柔柔的一亮,商诗那美妙的身影又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我迷醉的眼神中,晃动着商诗对我优雅招手的美景,然后她那柔软动听的声音又在轻抚着我的耳鼓:“李医生,你过来吧,我们去会议室。”
说完,她就转身在前头引路了,我连忙茫然地站起,紧跟着她走了过去。
我们又往来时的路回走了一段,然后再往左拐入另一条大红锦缎铺地的廊道,走到略靠里的位置,商诗便停住了步伐,回头再次向我招了招手,意思是我们的目的地到了,我不知道前边会是什么景象在等着我,心里很是惶惑不安。
商诗待我走到她身边,又对着我微微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是温软,似乎商诗也感觉到了我的紧张,意图通过微笑给我传达安慰,我对她感激地一笑,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然后商诗俏目轻眨,竟然还举起她那只粉嫩葱白的柔荑,轻柔地敲了敲门。
里边接着便有一个细嫩清脆的声音传出:“请进!”
于是商诗轻轻推门而入,我心跳加快、身形微抖着紧随了进去。
里边齐刷刷围着一张椭圆形的巨大会议桌坐满了人,这些人看到商诗走了进去,又全都齐刷刷站了起来,笔挺端正,训练有素的样子。
这些人一个个着深灰色或者深褐色的笔挺西服,胸前配挂姹紫嫣红或者轻蓝浅绿的光洁领带,有的脸上坠着横肉,有的脸上挂着阴冷,有的体态臃肿,有的肥白胖嫩,一个赛着一个的不可一世,显得奢华金贵而又尽露轻薄浅显。不过这些人看到商诗后,那神情姿态一瞬间就变,站起来的身形全是毕恭毕敬的,眼神里往外止不住地冒出讨好巴结的光彩。
不过,转瞬,他们又看到了走在商诗身后的我,几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齐刷刷地拢聚在了我的身上,又是几乎不约而同地脸上表情一愣,有好几个表情变得快,那眉头接着就皱成了一团,还有一些人藏不住他们的心理活动,鄙夷和不屑已经自然垂挂在了他们面部华贵而厚实的脂肪堆里。不过,无论我面皮如何枯涩,我身形如何干瘦,我衣着如何浅陋,我神情如何惊惶,但有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就是:我紧紧跟随在他们的最高领导人,他们富贵命运的主宰者,美丽端庄的贵妇人商诗后边,而这种亦步亦趋的跟随和两者之间那种自然流露的融洽和谐绝对不是一般亲近的人能制造得出来的。所以这些潘天高昔日的爪牙犬臣们自然不敢在神情上将我断然否定,而是将那狐疑的神色、迷惑的神思在油光可鉴的脸上若隐若现地飘藏着。
场景氛围的形成和大脑高速运转的念头其实也就是一瞬间,迷糊当中,商诗已经袅袅走到了会议桌的左手侧那一端,我由于在众大鳄们眼神的毛刺里挣扎着求生,身形变得无比僵硬,眼光凝滞在前方呆立着没有再跟随她过去。
耳朵迷蒙中却听到那边商诗轻声细语传来:“大家不要客气,都坐下来吧,欣月,你给大家介绍一下李医生,也让李医生认识一下大家吧!”
商诗可能是接着掉头没看到我跟上去,嘴里惊讶地“咦”了一声后,我就听到了她叫我的声音:“哦,李医生,到这边来,让大家认识一下你!”
我心里极为忐忑,低头灰溜溜地走了过去,浑身毛刺,很不自在。
待我走到商诗身边后,才有点紧张地抬头去看商诗,这时我才顺便看到了原来在会议桌的这一头正首位置,商诗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人,这应该就是刚才被商诗唤作“欣月”的姑娘了,只见她俏生生立着,鹅卵形的脸蛋上眉目如画、细皮嫩肉的,活脱脱一个令人垂涎不已的美人,尤其让我眼球惊爆的是,她虽然穿着一套职业套裙,但胸口却开得很低,翘鼓鼓的胸脯将里边的纹胸都快顶出来了,两个硕大半球的圆润上缘露出一个可观的宽度和弧度,无边风月就酣畅淋漓地溢了出来,面对这样的美人美体,我无法控制自己男人的本能,所以即便有商诗在旁,我还是若有似无地扫了那里几眼以后,才故做端庄地看向欣月姑娘的俏脸。
欣月也是很愣傻地定定盯着我看,实际上自从我进门以后,她肯定也在大惑不解地看着我,主要是我进门以后由于尴尬不自在一直不能做到随意自然地环顾四周,所以才没有看到她而已,不过我很好奇她眼里的迷惑似乎比那些大鳄们眼里的还要深重,足以和她娇挺酥胸里那排山倒海、摧枯拉朽般的浓郁风情相媲美了。尤令我惶惑的是,我敏感脆弱的心灵里似乎还捕捉到了她眼神里不经意闪过的那一丝来自深处的慌乱,这让我没来由地在心里也产生些微的迷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