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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章 劫由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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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天,苏辰猛的睁开了双眸,精芒一闪而过,他终归是难以彻底的沉寂下去,心中有所牵挂,迫切的想要回归九州,可惜遥望四周,不辨昼夜,唯有前方迷蒙似乎,淡淡的混沌光泽透发而出,厚重雄伟的青铜大门岿然不动,仿佛亘古长存,让人心生敬畏。

    “难道只能一直等下去么,这几天可有何动静”苏辰喃喃自语。

    “玄天来过一次,还有一名青年男子,虽然不曾透露名讳,但应该就是那个龙子”东皇钟沉默了片刻,应道。

    “龟老来过么···”蓦地苏辰一怔,反应过来,青年男子,龙子,楚轩,一时间呆愣在原地。

    “楚轩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东皇钟犹豫再三,终归是一叹。

    “他也没办法离开这里么”苏辰一时间有太多的困惑,但相比于其他事情,他更在意离开的方法。

    “哼,自古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你远不及楚轩,心中羁绊太深,反为其累,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一旦时机到来,各族纷纷插手九州,你的实力,不过是待宰鱼肉,谁能保你,到时候,丫头她们反被你殃及”东皇钟声音稚嫩,但是却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大怒。

    “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苏辰苦涩,一言不发,自己做不到,但对方所言句句属实,如黄钟大吕,响彻心头。

    “算了,楚轩所言不假,你现在正在渡劫,虽然你的实力止步于五重天,但是神识本源却远远超过了这个境界,堪比七重天的修士,七重天后便有心劫滋生,若是不能斩断,修行之路至此断绝,此乃心劫,对你而言,无异于致命”东皇钟缓和下来,奶声奶气的道。

    “心劫么,入劫于无形之中”苏辰如坠冰窖,彻骨的寒意猛的浩荡开来,自己这段时日来确实有些浮躁,太过挂念九州,而且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隐隐有愈演愈烈之势。

    “劫由心生,需要你自己去斩断,若是你陷入彻底魔障,恐怕不止修行无望,很肯能就此沦为一个废人”东皇钟话语沉重,并非所有的修士都有天劫,自古历经天劫者,莫不是惊采绝艳之辈,资质逆天,遭天妒。

    “这边是楚轩来此的目的么,他真的能够看到未来的片段么,他为何不愿与我相谈”苏辰冷静下来,难免有些遗憾,他有太多的问题需要和对方印证。

    “先天算术,说不定他得到了易公的道统”东皇钟揣测,却也不敢妄下定论。

    “这次我真的需要好好闭关一段时日,或许一个月,两个月,甚至一年”苏辰定了定神,他凝视着五步之外的青铜大门,思绪百转,九州这场大局,三公是幕后的执棋者么,亦或者他们身后还有人,神秘强者,圣皇,这一切错综复杂,神村只是棋局的一角,半个时辰,苏辰一动不动,一个时辰过后,他轻叹一声,随即盘坐于地,双眸紧闭,气息渐渐微弱下来,仿佛与这片天地合二为一。

    “若为大事者,至亲亦可杀,想当初几位皇者布局谋划,说不定那十万修士都是棋子,哈哈,呵呵,嘿嘿,若真的是这样,好大手笔,好狠的手段,孰轻孰重,难道这样真的值得么”东皇钟似哭似笑,分外悲凉,十万修士十万兵,这其中妖族付出了太多太多。

    心劫,劫由心生,想要斩断谈何容易,不少入劫者甚至根本难以察觉,苏辰又何尝不是如此,甚至玄天也不曾觉得有异,若非楚轩提点,他很可能万劫不复,浩瀚的意识海,金色的佛胎璀璨如一轮烈阳,迷你版的小苏辰,五官精致俊逸,出尘祥和,他默默的诵念佛胎篇,劫由心生,他也不知该如何破解,唯有静心凝神,说不定能以佛性度化,一天,两天,匆匆五天过去,平静的金色湖泊蓦地掀起层层涟漪,自佛胎下方一圈圈涤荡开来,外界,苏辰眉头紧蹙,隐隐流露出一股煞气。

    “丫头不会丢下哥哥,哥哥也不要丢下丫头”

    “为什么每次都不怜惜自己,为什么每次都是哥哥一个人在战斗”一个略带哽咽的哭音响起,断断续续,但却犹如刮骨钢刀一遍遍剔过,苏辰闷哼,难以再保持平静,丫头才是他最大的牵挂,两人相依为命,一步步走来,其中的酸甜苦辣,怎么可能忘记,那一夜大雨瓢泼,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就这样跪在雨幕中不住的乞求,即便历尽人事的老司机都为之触动,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那种绝望无助犹如附骨之疽,不断蚕食着苏辰的意念。

    冰冷彻骨的雪地,苏瑶双手冻得通红,甚至被几个调皮捣蛋的少年踹倒,苏辰犹如一个过客,他一遍遍的经历着这一切,心中迸发出从未有过的杀机,他甚至想要一刀刀活刮了那几名少年,此刻金色的湖泊涟漪阵阵,不断的扩张,不时有金色的浪花涌动,半空之上,佛胎气息明灭不定,竟然隐隐流出一股煞气,佛魔一念,苏辰长久修行的佛性竟然难以平静心神,甚至隐隐有失控之势,资质不凡,遭天妒,方有天劫,足可见这场劫难的可怕。

    幽冷死寂的坟地,一道瘦小的人影蜷缩在一起,昏暗的月光映着一道颤动的影子,四周时不时有点点鬼火闪烁,苏瑶很怕,但是却不肯失去这个机会,为了得到这一份工作,她苦苦哀求了五个时辰,苏辰心如刀搅,堵得发慌,但却发泄不得,他陷入了心劫,这一幕幕不断的重复,不断的回顾,雪地,墓地,木屋所有的一切犹如附骨之疽,丫头默默承受着所有的苦难,甚至从来不像自己抱怨,说好了不会再让她担惊受怕,为何自己还是食言了。

    苏辰几乎难以抗衡这纷至沓来的杂念,心神不稳,三尊魔胎甚至隐隐有躁动之象,原本被净化的魔性竟然渐渐复苏,淡淡的魔气溢出,这些被压制的魔性,根本难以彻底消磨,毕竟魔胎篇本来修的便是魔,魔性才是本源,东皇钟暗自着急,但却不敢出声叨扰,此乃心劫,若是横插一手,说不定留下祸根,这一生修行都恐怕难有大作为,苏辰一动不动,眉头紧蹙,浑身流露出一股可怕的煞气,仿佛有一尊大魔在渐渐复苏,意识海掀起滔天的波澜,各种思绪纷至沓来,这是他的羁绊,难以斩断。

    一座昏暗的的囚牢,不见天日,唯有一道小小的天窗映射下几缕月光,角落的大床上小伊人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双眸失神的注视着天花板,口中喃喃自语

    “你要我无情,要我冷漠,我偏不让你如愿”

    “我要开开心心的笑,哈哈哈”

    青州古城,十万丧尸围城,十余万人惶惶不安,萧若兮一人承担了一切,万众瞩目,成为众人唯一的希望,青州城摇摇欲坠,但总算没有沦陷,那一夜洞房花烛夜,凤袍加身,美人如画,红艳动人,然而苏辰却匆匆离去,青州城流言四起,城主府的姑爷外逃,这座古城危如累卵,萧若兮纵有万般苦楚,却也不能言,她是青州的希望,然而一个月后,青州城破,一日间化作鬼城,最后更是被大水淹没,从此在世间除名,一个双华女子,却承受了太多太多,背负了太多太多。

    丫头,风伊人,萧若兮那一张张凄苦的面孔让人几乎癫狂,一幕幕不断的重复,苏辰一遍遍经历那些苦楚,这是魔障,是心劫所致,他死守着一丝清明,不至于彻底沦陷,他并没有特意去抹杀那些纷繁的魔念,而是任其疯涌,以劫炼心,这也算是一种愧疚,第十天,十五天,这场心劫并没有化去的迹象,苏辰浑身被黑色的魔气笼罩,时而阴冷彻骨,时而狂暴如人魔,璇玑,紫宫,膻中,三尊魔胎微微皱眉,再次流露出一股阴森的气息,本就呈淡金色的魔胎此刻竟然彻底化作了墨黑色,苏辰暗自惊诧,三尊魔胎隐隐有一缕如有如无的联系,随之魔性的复苏,愈发的紧密,魔胎之中,那股被自己压制下去的独立的意念竟然疯狂的涌动,可惜他陷入心劫之中,根本无暇顾及。

    第十八天,一道人影缓缓走来,娇小秀美,红艳动人,那吹弹可破的脸蛋泛着淡淡的红晕,犹如谪仙临尘,正是许久不见的轩辕幺幺,她背着一架古筝,停在了十步之外。

    “看来那些个老古董还是不死心,在暗中窥视”东皇钟暗中传音。

    “有几位老祖在,没有人胆敢暗中出手”轩辕幺幺摆下古筝,端坐于地,红裙散落,映着那张可人的脸蛋,祸国倾城,这神村人杰地灵,倒也出了不少标志的美人。

    “你来这里作何,主人在闭关渡劫”东皇钟提醒道,并不想有人叨扰。

    “我只是来兑现当初的承诺,你的主人何尝不是我的主人”轩辕幺幺手抚着一根琴弦,俏脸微红,闪过几分羞恼之色,东皇钟沉思,或许这个女子并没有其他的企图,但是轩辕宗主竟然同意族中的嫡系血脉为奴,绝对有所图谋,更何况轩辕幺幺掌控有先天阵图,这是一宗秘宝,它日必定不凡不过若是能够以此阵图蕴养轩辕剑,堪比器鼎,说不定不久之后,这柄帝兵足以重新荒古辉煌,一缕剑芒足以破灭一位圣人,东皇钟按捺不住,并没有拒绝对方。

    “我有清心曲一篇,能助主人··少主渡劫··”轩辕幺幺拨弄一根琴弦,传出悦耳动听的清脆声,她始终羞于开口称呼对方为主人,曲能静心,只能为辅,并没有直接插手苏辰渡劫,倒也不至于留下后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