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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做啥用?”安小楼愕然,他开始重视起这跟管子来了,同时脑海中也浮现出了虎爷那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容来,那是只有男人才懂得的笑容。
那个小姑娘手脚忙乱的比划着,一时指指安小楼,一时指指眼睛,一时又指指沙曼后面的新娘子,嘴里说着又有本族语言,又夹杂汉语的话语:“那个@#¥要¥%%……”弄得安小楼一时间更是一头雾水了,他茫然的望着这跟管子,难道要用它来挑开新娘子的红盖头?不应该是秤杆子么?他挠挠自己的头,心里猜测着。
“猴子!”帘子后忽然响起了七儿那好听的声音来,这是他日思夜想的声音,听到七儿说话,安小楼忙转过身去看着她,”我来与你说吧。”
“@##@¥”小姑娘听到七儿说话,也俯下身去行礼,看样子七儿确实是她们绝对的领导,个人崇拜搞的非常好。
“你先下去吧莎莉曼,我自会与阿胡拉说。”七儿的声音很是柔和,她对手底下的这些女子们向来柔和,关于这一点,她的师傅已经不知道警告过她多少次了,圣女就要有圣女的样子,不要对教众太好,否则会失了威信,然而七儿却并不人心对这些日夜伺候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们太过冰冷凶恶。
“是的,圣女!”小姑娘恭声退去,临走前还朝安小楼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便倒退着关上门出去了。
“原来这小姑娘叫莎莉曼,还挺可爱的名字。”安小楼摸摸脑袋,就要往里面走,可是他的脚步刚接近了帘子,就听到七儿说话了。
“猴子,你是不能进来的。”七儿这样说道。
这句话对安小楼来说,简直比晴天的霹雳还要霹雳,比六月的飞雪还要飞雪,他的心顿时由熊熊的烈焰,变为了沉甸甸冷冰冰的冰坨坨。
“可是为什么啊?我们不是已经成婚了么?”安小楼委屈的说道。
“哼,此事以后再与你算账。”听到安小楼说起成婚来,七儿心头便有些恼火,“我们身份特殊,自然不是像普通夫妻那般……了,依着规矩,你必须用那根木管将我通体看遍,方可进入床帏。”七儿说这话的时候,面上是发烫的,忽然之间,这让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变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时之间,她还未习惯这种转换,想起刚刚继任圣女时心头的绝望,再想想这几天来戏剧性的变化,七儿在心里感慨着,这个猴子,当真是能折腾的,什么事碰到他,准会变个模样。
“啥?”安小楼瞪大了眼睛,世上稀奇古怪的事儿他前世今生也听过不少,有哭嫁的有笑嫁到,但是他还从未听说过什么地方有这样的婚俗呢。
“一天一寸,直到看完……到那时,我才真正属于你的。”七儿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已因为羞涩而变低到几乎不能被听到的程度了。
安小楼心里这个难受啊,说是百爪挠心毫不为过,他垂着头,心里暗暗嘀咕着,嘴里不由自主的就说了出来:“我就知道……”
“你呀……”七儿叹了口气,“仔细这里还有两个姐妹呢。”她有心宽慰安小楼一番,可是想想身旁还有两个陪嫁女,七儿也不得不把话点到此为止了。
“我明白了。”安小楼低着头想了一会,说道,“我们这么多日子都等过来了,不急于这一时半会了,我便等你了,等我一寸寸的熟悉了你的肌肤,再洞房不迟。”其实他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便是好事多磨,迟则生变啊。
“但愿你真的明白就好……”七儿柔声道,“猴子……”
“嗯?”安小楼抬起头来,听着七儿这样喊他,仿若隔世,这一声他也不知道盼了多久了,可是他却呆呆的只会应一声嗯,现在安小楼不愿多说话,他只想听七儿说。
“你恨我么?”七儿的语气变得有些落寞,甚至有些无奈。
“恨你?为啥要恨你咧?”安小楼说道,“疼你爱你都来不及了,怎会恨你?别说傻话了。”
“在你大婚之时,被我们掳来……”七儿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把这话说出了口。
“别傻了,我怎会不知道你?这事儿与你无关,况且你毁了我一个婚礼,却又赔了我一个婚礼,这一下,你永远都别想跑了。”安小楼嘿嘿笑着,他不愿意把气氛弄得过于凝重,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值得欢乐的日子,操蛋的事太多,遇到值得欢乐的事,就尽情的欢乐吧。
安小楼手里握着管子,这根木头管子,木头的纹理还很新,看得出是新做的,他试着将管子放到眼睛前,透过这小小的木头管子向外望着,原本开阔的视野顿时变成了狭小的一片,安小楼的心彻底的失望了,就这点视野,一天一寸,那得多少日子才能看完啊?
就在安小楼琢磨这些个事儿的时候,里面传来了悉悉嗦嗦的声音,他隔着帘子向里面张望着,却不料有个红衣女子起身又拉起一重布帘,这下,他是连七儿的身影也望不到了。
“唉,这不是折磨人么。”安小楼心里哀叹着,开口问道,“你们把帘子拉上了,我可怎么看呢?”
“笨!”七儿噗哧一声笑了,嗔道,“待会你就知道了,这两位姐妹如何引导,你便如何做就是了。”
七儿的话音刚落,就有一只手从帘子里伸了出来,指着安小楼的管子,招了招手,安小楼于是把管子递上去,那只手便将管子引进了帘子内,此时又听到里面叽里咕噜的有个女子说了几句什么,似乎就类似,婚礼上那司仪一般,安小楼大概猜测着,也就是预祝婚姻幸福早生贵子之类的话。
安小楼听的是一头雾水,而七儿则完全是安安静静的,新郎新娘就这样任由摆布着,忽然间安小楼觉得手里的管子似乎被拉了一下,又向上抬了抬,然后又是一番他听不懂的话,安小楼傻愣在那里,不知该做些什么。
“笨蛋,挑盖头啦!”七儿终于是忍不住,提醒安小楼道。
“哦哦!”安小楼于是慌忙将手里的木管向上一挑,他挑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因为看不见而碰到了七儿,弄疼了她,挑高到一定程度,他便觉得手里的管子在外力引导下在做平移,遂知这事儿已经完成了,便任由里面的人操作了。
“@#¥%@#¥#@!”里面有人说了句什么,七儿知安小楼听不懂,便逐字翻译道:“观礼开始,猴子,把眼睛凑过来吧。”
安小楼于是深呼吸一口,用手端起了木管,为了做长期奋战,安小楼还拉过来一把凳子,端坐好了来看。他将木管的一端移到了眼睛上,忽然觉得心跳嘭嘭,呼吸也有些急促了,眼前浮现出了那一幕幕,苏州河畔,桥墩下,小乞丐七儿和落魄的他一起生活的场景,他万没想到,那个脏兮兮,又很善良的小乞丐,如今成了他的妻子,是的,七儿是他的妻子,安小楼在心中肯定着。
他闭了闭眼,稳定了一下情绪,又睁开眼,这才颤巍巍的开始“观看”属于他的这个女孩。
“咦?”安小楼愣住了,七儿的皮肤白皙水灵,怎么眼前却是黑乎乎的一片?但很快安小楼便知道了,这是七儿被盘起的头发,天哪,一天一寸,这新婚之夜竟然先看头发,不但如此,只怕这头发都要看上几天了,安小楼恨恨的想着,也不知是哪个混帐忘八羔子做到这个狗屁规定,这是要活生生折磨死人啊!
一点,一点,管子在平行移动着,没错,不是向下,而是平行。
“我靠!原来如此,一天一寸,不是上下的一寸,而是要我看遍七儿的每一寸肌肤,我靠我靠我靠!”安小楼在心里诅咒了一万遍那个做这个规矩的家伙,就是他让自己在本该是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做这样无聊的事,要按照安小楼此刻的心思,就该把七儿直接拉入怀里,可劲儿的看个遍。
七儿听到安小楼急促的呼吸,知道他心里又有些急躁了,于是道:“猴子,你随叫猴子,可别真做猴子呀,你我能有今天,已属不易,要多谢耐性才是。”
“嗯。”安小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多些平静,可他还是无法掩饰住失望,“七儿,我能和你说话么?”
“当然能了。”七儿笑了笑说道,“姐妹只是协助你进行观礼的,我们可以说些小话儿的。”
“我想诅咒这个家伙!”安小楼悻悻地说道。
“哪个?”七儿愕然。
“就是定下这规矩的家伙!”安小楼恨恨的说道。
“噗哧!”七儿禁不住笑了起来,“这话在我跟前说说就罢了,你可千万别去跟别人说,尤其是那个虎爷!”
提及虎爷,安小楼便气不打一处来,他前后吃了那虎爷两次亏,这笔帐以后得好好和他算一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