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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口袋中的钥匙,换鞋,放下背包,转身上楼。
在厨房中的姜母听到开门声音,走出来看到刚上楼梯的姜程程,惊讶地问道:“程程,你怎么回来的?”
“我飘回来的。”
姜母挥一挥菜刀,笑道:“晕车晕傻了吧你。”
“没晕车,”又小声地补了一句,“我晕ace晕傻了。”
姜母没听见这两句话,转身回到厨房继续切菜,对她高声道:“回去换个衣服躺会儿,一会儿吃饭叫你。”
姜程程一回到自己的屋子就噗通栽倒在床上抱着大熊开始打滚,将脸埋在毛绒玩具柔软的肚子中,试图掩藏住升腾的绯红,她觉得现在全身上下都是心跳。
ace……聂子墨……
似乎闭上眼睛还能想起火车上他温和且满带笑意的声音,低低笑在耳边,“我也想要你。”
我也想要你我也想要你我也想要你……她又开启了弹幕模式。
啊啊啊怎么办好激动。
从床上腾地坐起身来,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用力拍着自己的脸颊,嘟囔道:“喂姜程程你够了,矜持!矜持!”
‘矜持’两字的尾音还没有完全消散在空气里,她就又一头陷进浅蓝色的大床里,扬起嘴角,弯下眉梢,将三个字反反复复含糊在口中,似乎能咀嚼出香甜来,“聂子墨,聂子墨。子墨...”
手机突然叮咚响了一下,惊醒了犯花痴犯得花都谢了的姜程程。屏幕上短信提示发件人是:聂子墨。
迅速点开看,然后姜程程便乐了出来。
姓名:聂子墨年龄:25身高:体重:65KG家庭住址:C市清潭小区A栋15楼1501室。
另外,请问,你如何看待H市S大后门修得比前门更气派这件事?
看到前面笑得开心的姜程程看到后面就笑不出来了。聂子墨他怎么知道我是H市S大的?而且他既然这么问,就说明当时自己说的时候他在旁边,他已经认出她了,而自己竟然错过了他!
难道聂子墨也是S大的?!
咬了咬手指骨,姜程程回答:啊啊啊啊你怎知道的?!你也是S大的学生?
聂子墨收到短信后挑挑唇角,眸中也露出些微笑意。他收到她电话的时候就知道S大门前那个扯着歪理吃着烧烤的姑娘是她了。1884616是H市S大学生用的号码。曾经聂子妃说过,是S大每一届秋季开学都会在校园里卖的号码,说是全省移动对打免费。她当时因为在校外办的卡错过了这个优惠还苦恼很多天。妹妹只是提过一嘴,他无意中记住,没想到如今却用在这里。
既然是H市S大,那么必定是那个姑娘了。当日就觉得这声音和她极为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谁想到就是本尊。
从不信天不信地不信鬼神怪力之谈的聂子墨,第一次意识到,缘分这两个字蛮奇妙。
想起她蹲在楼梯上咬着肉,晶亮晶亮的眼睛向他望过来时的模样。聂子墨不得不再一次心存感念。想起前几日自己的挣扎——喜欢这个自己默默关注一年多的江湖女,也蛮喜欢那个一身清爽的通灵剔透的姑娘。最终在心中取舍一番后还是决定深交这个给过自己支持和温暖的江湖女的行为感到可笑。
轻轻笑出声,聂子墨用修长手指撑住额头,觉得自己变得好笑起来。但还是认真的发短信逗逗那个小姑娘。
聂子墨:烧烤好吃么。
看到这句话的姜程程觉得晴天旱地噼啪一阵雷,而她是个天线宝宝把雷全部接到自己头上一样绝望。男神,不用你美化我,烧烤还是优雅说法,其实它应该叫大串的。
于是?不会吧?姜程程惊悚了,难不成,他是那个西装美人?!
世界玄幻了姜程程。
为确保准确性,她哆哆嗦嗦地敲下一行字:请问你那天穿着西装麽?
聂子墨一笑:穿着。
……
那一刻,姜程程深刻理解了什么叫造化弄人。将小S的冷漠脸发挥至极致后,她试图挽救下濒危的形象。斟酌着发短信过去:其实我不怎么喜欢吃烧烤的,那天是被我室友强拉着去尝尝的。
聂子墨眼中闪过意味不明地轻笑,勾了勾唇,并没有反驳,只道:我知道。
姜程程扶额,不,你不知道。
刚想说什么,聂子墨就发来短信:程程稍等,我这边有些事情。
而彼时聂子墨刚打开房门,迎进一个穿着白衬衫西装裤,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边眼镜的老年男人。聂桥刚想说什么,聂子墨不懂声色地打量他爸一眼,便打断他的话头:“想要儿媳妇和孙子还是想要儿子?”
一只哈士奇打开鞋柜给它的爷爷叼出脱鞋放在地上,聂子墨便去厨房给他爸倒了一杯水放在手前,淡淡道:“不想今年过年我把儿媳妇给你领家去,不想明年抱孙子,你就让我去当什么老师考什么证或者做什么生意罢。”
*
姜程程换好衣服又简单洗个脸的时间姜母便已经做好了三菜一汤。姜父知道今天女儿到家特意和领导告了假提前下班回来,进屋换下鞋便被姜程程一个熊抱,撒娇。
姜父笑着拍拍她的后背,扬扬下巴,“走,程程,咱吃饭去。”
姜母准备得很丰盛,也全都是她爱吃的。姜父姜母轮流向她碗里夹菜,吃一口便看看她,让她感受到无比的关爱。口中的排骨滋味正好,姜程程觉得无比幸福。小时候总觉得去外面饭店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想吃什么买什么。真的上了学吃几个月外卖后,才发现还是家里的饭菜最可口。美味又干净。
姜母又给姜程程倒了一杯果汁让她喝,这种幸福感让她倍感珍惜,因为每次时间都不会太久。她每次放假回家都会经过这样一个循环。
是天是地的皇帝—心肝心肺的公主—时好时坏的重臣—挨打挨骂的奴婢。
而姜母每次都是笑模笑样地迎她回家—咬牙切齿地骂她在家—泪眼婆娑地送她离家。
所以看出,母亲是一个神奇而伟大的生物。
吃了很多的姜程程帮姜母收拾碗筷后又陪姜父唠唠嗑喝杯茶,才回到房间。关上房门的第一瞬间是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看有没有聂子墨的消息,发现屏幕上干干净净之后不禁略有失望。
正想着,屏幕上赫然出现一张大熊猫的脸。
程程,上语音。
姜程程楞了一下,然后心中默念:父母身体健康,父母身体健康,父母身体健康。
不贪多,且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自己想什么来什么,万一这世界上真有什么天神在眷顾她,那她就要父母身体健康。
打开电脑,发现另外四个人也都在。她和他们纷纷问好,唯独漏下聂子墨。
姜程程有些羞赧,怎么办,越是离他近越是有些紧张害怕,似乎能看见他当时站在远处冲她的遥遥一笑。
“江湖,《错过》的反响十分不错,于是我们正在考虑除了古琴的剩下两首歌要不要也做成剧情歌?”姜龄出言问道。
剩下两首歌也做成剧情歌姜程程也曾经想过,但灵感这东西太渺茫,她目前只有一首歌的想法,另一首歌她怕她到时候做不出来。而随便做一些粗制滥造、东拼西凑、蒙混过关的东西是姜程程所不想的。
贩卖音乐不像贩卖食物,只要色香味俱全就能卖得出而人们并不怎么追究你的材料是正宗还是边角料。音乐是听在耳朵走在心里的,能带给人感受和共鸣,能使人或喜或悲或轻松的就是好音乐。不然就是一堆华丽辞藻或一些音符音调凑起来的外表华丽内里空虚的布偶,没灵魂的。
这点姜程程深有体会。她爱听歌,平日里几乎做什么都用手机或电脑放着音乐,这几乎成为她的融入肌肤血脉的习惯了。所以她需要大量好听的歌曲。但一首歌曲总有听腻的时候,她便经常去听一些分门别类的歌单。
听到很多歌单时,从头放到尾找不出一首能让她点击收藏的歌,或者说能引起她注意的歌。
而她不想制作这样的歌曲,配不上聂子墨的琴,也不配上她对音乐的热衷。
她想要有血有肉的,能哭能笑的东西。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将自己的担忧告诉他们后,没想到首先提出赞同的是一直少言寡语的静雅,那个填词配乐的姑娘。
“我同意江湖的话,迎合大众的口味是有必要的,毕竟首先要有人买账我们才能赚钱。但同样我们不能失掉自己的品格和品位,不然没有回头客是小,违背我们的初心是大。”
张信哲附议:“做精良的。”
姜龄沉吟了下,道:“其实也没有太大困难。江湖不说她有一首歌曲的想法吗,那我们就一起负责另一首,背景故事大家都想想,看谁有好点的灵感,然后再填词,反正曲子都录完了。”
顿了顿又道:“静雅这事你多费点心,毕竟信哲和意远在这方面太指望不上。”顿了顿又补充道:“江湖你要有什么好的灵感也可以告诉静雅。”
大家称是,然后相互加了微信。到了聂子墨这里,就听见他略为无奈的声音:“我没有微信。”
“□□也行。”
“也没有。”
姜程程惊讶了,这年头还有人不用微信□□的,实在太少了。
溥意远在旁边吐槽道:“别奇怪江湖,他就这么个原始人。要不是为了你他连语音都不上线呢。”
聂子墨没说话,但姜程程却又想起那日他向自己投来的灼灼目光了。脸不由一红,也不再说话。
姜龄打趣道:“溥意远你个大嘴巴子瞎说什么实话,江湖别害羞啊,反正我们都懂。”
面对好朋友的调笑,聂子墨扶额,声音略带无奈:“你们够了啊。”
是溥意远轻佻的声音,“哎呦,心疼了哈哈。”
直接无视他,聂子墨对姜程程道:“等下我去申请个号再告诉你。”
溥意远:“当时我那么让你申请你怎么不申请嫌麻烦呢。”
聂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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